作者:红雀咸鱼
但这是历史上所不存在的、唯一一件必须由‘维多利亚女王’亲自去做的事情,并不能交给上下议院、也不能交给什么军队,仅仅只有她一人才承担得起的漫长而孤寂的责任。
假设有人愿意翻开那么一页的话……
不,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
“余的日记,快点还给余!”
幕间:御主的要求
藤丸立花苏醒、藤丸立香安全归来……
至此为止,伦敦特异点可以说是完美解决,而依照惯例,在观测部门的那些工作人员拼了命加班分析下一个特异点的这段时间之中,藤丸立香迎来了一个小小的假期——至少在下一个特异点有具体的结果之前,他可以待在迦勒底这个令人安心的地方好好休息、不必为其他事情劳心费神。
而如果是往常的话——比如说在解决了法兰西以及罗马的事情之后,他都会选择在自己的房间之中睡个懒觉,不睡到自然醒绝对不起床、一定要将自己在特异点中浪费的那些睡眠时间全部弥补回来。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他的肩膀上承担着更加重大的责任与压力,而这份压力让他每天茶饭不思,就连无铭等人精心制作的美食都没办法放心享受。
在没有前往特异点的现在,他仿佛将全身的精力都摆在了‘锻炼’上,而且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每天在迦勒底之中长跑以及三指俯卧撑,而是更加压榨精力的‘实战’之上!
“铛”
“铛”
“铛”
伴随着那无比沉重的碰撞闷响,在一望无际的空旷平原之上便发生着这样的战斗,一方是阿尔斯特的好战猛犬、而另一方面则是人类之躯的御主。
“小鬼,你还能坚持吧?”紧握着自己的长矛,库丘林不由开口问着。
他对战斗是狂热没错,而且也一直想要缓解一下自己那种没架打的手痒的感觉,但即使是如此,他也有着最为基本的理智与冷静。
“你可别把自己累趴了,不然的话……”库丘林那猩红的眼眸不由扫到了边上,在那平原的另一头,几名从者正在观看这场实战演练,而那为首的粉色女王已经流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不然的话,等会儿我可是会被找麻烦的。”
“没关系,我还能坚持……”面对库丘林的问话,立香只是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虽然他此刻的确感到双手发麻,甚至都没有握着战斧的橡木柄时产生的那种优秀的触感。
但是他不能就此放弃,甚至他觉得自己不能就此表露出来这方面的征兆,不然的话,那些从者以及达芬奇一定会单方面停止这种好不容易开始的实战训练。
不过,想是一回事,实际执行起来却又是另一回事了,虽然藤丸立香已经尽力不让自己展现出疲惫,但库丘林毕竟是充分活了他那不算漫长但却充实的一生的人精,作为一名全能的战士,他不仅武艺高强、魔术才能优异,对于察言观色毕竟也很有一套。
“你当我和多少人打过……”察觉到立香那挣扎但却颤抖的双手后,库丘林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后,那猛犬身上无比狂热的气势急转直下,如果说他之前是一团燃烧着的战意之火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冰冷的夺命之锋。
“这是最后一击,撑下来说明你有进步,撑不下来……”
那种纵横于战场之上的万人敌气势直接扑面而来,在库丘林的语调不由转向阴沉的时候,立香的呼吸也不由粗重了几分。
“算了,撑不下来也就那样吧。”
气势突然这么滞缓,在如此紧张的氛围之下,光之子不由咧嘴一笑,气氛好像有所好转,但对爱尔兰勇士来说,对决之中的口嗨也是取胜的一环,早已学会一心二用的猛犬在动作上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跳跃!
猛落!
出枪!
那大开大合的冲刺动作几乎在顷刻之间便完成了,虽说立香在刹那之间便解放了战斧之上的符文力量,但在战斗意识上,他终究比库丘林差的太多,虽说碍于情面以及关系,库丘林毕竟不会下死手,但就在蕴藏着属于‘光之子’才有的巨力的长矛击打在那利维坦之斧上的那一刻,立香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
“模拟训练就此结束!”
而后,平原的场景结束了,剩下的仅仅是迦勒底那冰冷的训练室。
冰冷的墙壁、冰冷的地板以及冰冷的灯光……
就这么落败了……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握紧了那柄橡木战斧,一股浓浓的不甘逐渐由心头扩散开来,但到了最后,他终究还是没有发出了什么无能狂怒般的怒号。
“辛苦了。”缓缓提起了那沉重的利维坦战斧后,他仅仅是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而那种温和的笑意却没有引起任何从者的笑意。
没有任何人在笑,甚至就连作为对手的库丘林都只是露出了略带凝重的神色。
“现在也该是吃午餐的时间了。”摸出自己的怀表随意的瞥了一眼后,他说着,而接着,他将目光挪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齐格弗里德。”
“是……”顶着周围从者那种颇具压力的视线,那沐浴了龙血的勇者站了出来。
“吃完午餐后你陪我再打一场吧,下午我得进行一趟灵子转移。”
“Master……”虽说立香好像说了更奇怪的事情,但此刻,齐格弗里德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话语的前半段上。
他说什么?再打一次?
“过度的锻炼会对身体造成损伤,这种事情……”说到这里,齐格弗里德只是摇了摇头,话语虽然生硬而笨拙,但他的确是在表达着自己的关心,“Master你毕竟已经和库丘林对练了一上午了。”
“没关系。”就在齐格弗里德想要拒绝的时候,边上的梅芙瞬间打断了屠龙英雄的言语,“有这么多神代的魔术师在这里,体力与精力不过是一瓶药水甚至是护身符就能解决的问题了,对吧?”
“是的……”
比起周围那些考虑着御主身体状况的从者,梅芙首先在意起的是藤丸立香那精神上的压力,那种压榨体力的实战训练对他来说并不仅仅是一种强迫,作为古老艾琳的女王,她很清楚战斗所能带来的另一种益处:宣泄。
将负面情绪与压力全部宣泄出来……
比起能复原的体力与精神上的疲惫,那种逐渐积攒在心底的压力才是必须注意的。
“尽情发泄吧,别把这种压力堆积到下一个特异点……”
幕间:单方面的推演
梅芙其实考虑的并没有错,虽说藤丸立香自己要求的那种高强度的锻炼一直持续下去绝对会对肉体造成不可磨灭的损伤——因为随着人类现在所倚仗的科学的发展以及神秘的逐渐溃散衰退,人类的身体素质早已不如之前,且不提那些生活在神代的英雄,如果单纯的论身体素质的话,立香甚至都不如欧洲间谍与剑术大师迪昂。
但即使如此,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外物来弥补的,而现在的迦勒底之中的确有这样的资本,通过灵子转移前往时代的各个地方取得必要的材料然后制作出各种能让现代的大部分魔术师都眼红致死的物品,比如说能让睡眠更有
效率的安神护符,比如说能使得身体上的负荷被尽数清除、使得酸痛的肌肉以及外伤完全复原的药水。
虽然令人感觉到遗憾的是,因为现代人类的素质相较于神代英雄来说实在是太差了,哪怕藤丸立香先后沐浴了圣子之血、异星神之血也一样,也不知道究竟是相互冲突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这两种令魔术师梦寐以求却又无比恐惧的‘原材料’在先后泼洒到立香的身上后并没有对他产生什么质的改造。
体力依旧处于正常人的水准,只能通过不断锻炼来强化自身的体能,而更为重要的是,因为身体素质与现代人类相去不远、远远达不到那些神代英雄的水准,由美狄亚精心制作的足以一口气修复伤势的同时还能祛除疲劳、恢复体力的灵药并不能直接饮用。
一口气喝下去的结果就像是将现代人至于满是真以太的神代环境那样,身体恐怕会直接爆炸,所以他还得通过混合进少女祭司制作的其他饮品、稀释着来喝。
而且味道绝对说不上好……
“呼……”
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了那酸涩、发苦的稀释药剂之后,立香只是深深吸了口气,而在这个时候,伴随着药力迅速发挥,本来已经枯竭并准备榨取生命力的魔术回路仿佛被滋润了一般安宁了下来。
几分钟之内,立香一天内所累积的酸痛与疲乏已经被清除了一大半,不过这终究只是稀释过的药水,药效自然大大打折扣的,但对现在的藤丸立香来说却足够用了。
白天除去些许自由活动的休息时间之外,他的的日程被各种各样的训练塞得满满的:实战搏杀、魔术知识学习、历史重大事件的补习甚至是外语的学习,在人理烧却的这种压力下,他的脑子里甚至不存在‘开小差’这种事。
而终于,到了夜晚,准确来说是夜晚九点之后,这段时间是他自己安排的休息时间——当然,休息什么的仅仅是对外的宣称,为的仅仅是不让外边那些人过于担心,而在洗完澡、用热水舒缓一下压力之后,他还需要‘思索’一些事情。
比如说关于那魔术王所罗门……
藤丸立香倒不如说对那个毫无人性的家伙有什么身份上的怀疑,而他所在意的仅仅是他的一些作为。
自从魔术王在伦敦特异点出现过之后,藤丸立香便对他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知,而在那之后,他内心便对那正式见过一面的幕后黑手有了几个标签。
“理智、一丝不苟、极端仇视或者说是看不起人类——也就是傲慢。”如此想着,藤丸立香顺手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打上了这么些话。
魔术王的表现就是如此,虽说在见面的时候,他一直像一个精神分裂那样嘲讽、发怒,但由头至尾,他所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变化,甚至如果不是姐姐的意志力还算坚强、如果没有童谣在最后一刻冲出、发挥了自己的力量使得暴走的藤丸立花安定下来了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说起来现在回过头去思考,魔术王即使已经出来打了个照面,但所作所为依然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存在任何提前对决的可能性,因为从最初开始,他就没有将自己的‘本体’丢出来。
魔术王本来的身体不知道在何处窥伺,出现的仅仅是一具承载着他两成力量的替代品,一来可以成功吸引刺激到作为敌人存在的藤丸立花、二来则可以处理掉作为乱入者的藤丸立香。
虽然途中依然出了一些连魔术王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意外,所以他的第二个目的并没有达到,但那也不是什么烟雾弹,魔术王的确想要杀死藤丸立香没错,而且目的不仅仅是利用他这个名为‘亲人’的‘枷锁’去进一步刺激立花,而更重要的是,魔术王本人也承认了一点:立香已经对他原本的计划造成了极大的干扰。
因为魔术王自身过于傲慢,最初对于某个人类的怜悯将本应该就此死去的某个人类拉了回来,因此那七个他本来并不在意的特异点接连被攻破了四个,这便让魔术王产生了一定要抹掉他的想法。
他最初本就不该参与这些,而如果他没有参与的话……
“真的是很完整的针对计划啊……”
最终,藤丸立香将自己复盘出的魔术王的计划完全敲进了电脑之中。
七个特异点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引爆历史的各个节点,这是一方面,虽然立香并不知道那魔术王究竟还有什么工作要做,但是那七个特异点存在的意义他却能明白。
“无论是末日红龙还是象征着死灵的狂猎都不好对付的对手……”
如果他的姐姐参与进去的话,肯定会激化她的成长,而在这种状况之下别说用脑思考了,估摸着都会依靠自己的力量莽过去。
而最后,意志被撕碎,失去自我成为杀戮的机器,且不说会不会听迦勒底的指令。对魔术王来说,只要他能遮掩住自己的气息、永远呆在他的工坊之中,那么他永远能把握主动权。
这便是魔术王针对着抑制力反扑的计划,他一直都知道藤丸立花的存在,虽然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他却明白人类的意志无法承受全人类的野性,所以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无解的,为此,魔术王甚至确保了迦勒底之中拥有灵子转移资质的‘御主’们的团灭,雷夫的炸弹的核心目标便是那些御主。
甚至不需要杀死,只需要在灵子转移的过程之中被破坏,那么御主们不是被封闭在筐体中就是坠入虚数空间。
那么,这样的计划为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立香不由在感觉到了一抹烦躁,他的手指轻轻按着键盘上的按键,敲出来了一连串的问号。
“魔术王憎恨人类,所以要毁灭人类,但是,魔术王他自己……”
他自己也应该是人类啊……
幕间:论如何解决魔术王
实际上从最初开始,立香心底便一直徘徊着一个浓浓的疑惑,而直到在伦敦特异点完全结束、他回到迦勒底之后,他才有时间去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
而那些乱七八糟的疑惑思绪终结出来其实也就一个问题:为什么魔术王要破坏人类的历史?
虽说问一个已经摆在眼前的问题的确有些蠢,但藤丸立香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缘由,根据现存文献(列王纪)的记载,以色列的贤王所罗门以博爱与贤明著称,子民与周围国家的领袖都爱戴他。
而从魔术层面的角度上来说,他公开了‘魔术’的存在,促进了所谓的‘魔术师’的诞生——并不是哪位神明的祭司,而是现代概念上的钻研神秘的魔术师,奠定了基础魔术的基盘,让魔术师得以长足发展——可以说,他完全是将所谓的‘神秘’从衰落的神代之中剥离了出来,当做礼物送给了人类。
而获得了诸多赞誉、能为他口中的‘卑微蝼蚁’做到这一步,那传说中从上帝那里获得智慧的贤王怎么可能会憎恨……
“也许,真的有可能……”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的时候,立香自己都不由苦笑起来。
认真说起来的话,现在的那些魔术师可没做什么好事,转入地下、秘密研究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拉帮结派、构筑什么劳什子家族,搞出了各种家族传承,甚至为了探寻根源不惜牺牲所有代价——大部分都是他人的性命。
扪心自问的话,立香觉得自己如果是所罗门估计也要心态爆炸……
但这不是重点,事实上除去‘憎恨人类’这个矛盾点,就其他表现上来说,那个魔术王的表现还有其他无法解释的地方。
所谓贤王,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伙才会是‘贤王’,一个受到周边国家赞誉、受到臣民爱戴的王容易动怒不说,看上去还像个精神分裂,而更重要的是,他的一切表现都证明了他不懂人伦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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