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57章

“看啊，梅芙，那个裂缝之中的人影。”左手捂着自己那渗着汗水的额头，立香只是低低的笑着，“看起来，正主出来了。”

是的，正主……

这是藤丸立香自己的猜测，因为来者比雷夫更加强大，又与魔神柱这种全世界估摸着都找不到第二个人持有的‘东西’有关，所以只能是雷夫的同伙甚至是……

“立香！你那边还……吗！立香！”

随着天空之中裂缝逐渐的扩张，来自迦勒底那里的罗曼医生的声音也变得不稳定，但即使如此，他的大部分言语还是传递了过来。

“立香！坐标已经全部被＃@……！了，示巴观测镜也变得￥＃@@，灵子转移的锚点根本触碰不到你们！”

也就是说，灵子转移被封锁了……

这是单纯的影响力还是对方刻意为之，藤丸立香自己并不清楚这点，但是，他很明白的是，有人已经过来了，一个与人等高的黑影从那巨大的裂缝之中缓缓显现。

他披着并不朴素但异常古老的服饰，双手之上戴着十枚戒指，一头白发异常的张扬，而身上的那漆黑的纹路透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

对于这一点，藤丸立香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因为关于幕后之人的身份，他与迦勒底之中的那些人讨论了很多次，因为只要稍稍读过点书，从雷夫在内的那些人的言语之中判断出身份是很简单的事情。

七十二御柱、非人之物、王的宠爱……

再加上那个出现之人身上涌现出的那比寻常从者要高的多的位格（灵器）以及他手中的十个指环，身份似乎很明了。

“魔术王……”

在大脑不断作痛甚至是哀鸣的情况下，藤丸立香缓缓道出了这个称呼。

当然，本来的话他是想要将所罗门这个名字直接脱口出来的，但是作为魔术师、作为御主，已经有无数人提醒过他，那个堪称‘魔术师之祖’，将‘魔术’从‘神术’上分离出来的博爱之王对所有魔术师都有着天然的压制。

因为他创造了泛用魔术的基盘概念，可以说是所有魔术师的基底，后世几乎没有魔术师再能与他比肩……

而后，那传说之中睿智贤明的王者好像也听到了那底下的渺小人类唤着他的名讳，他那毫无感情可言的眼睛就这么扫了下去，而仅仅那居高临下的一眼，几乎所有的人——包括从者都不由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而后，他突然笑了，冷笑之余，他将目光放到了那个被禁锢住的白色魔神柱身上。

“真是无聊，一群蛆虫居然还得让我亲自浪费时间！”

无需任何的咏唱，对于他来说甚至连动作都不需要，仅仅是一个念头的事情，查尔斯巴贝奇精心制作那用来禁锢那魔神柱的黄铜装置粉碎了——没有任何的残骸留下，那些拘束装置以及抽取血液的管道以及魔力循环的装置都成了一捧尘土，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一样。

而后，那魔神柱似乎从沉眠之中苏醒了过来，接着一言不发的顺着那庞大的空间裂痕灰溜溜的离开了。

而在见到这一幕后，巴贝奇那金属的手臂不由握紧了手中那沉重的链锯剑。

“启用第三备用能源，代号：圣杯……”

也许是那以魔神柱为中心构筑出来的能源相当重要，除了整个温莎堡之外，它还供应着其他东西，所以巴贝奇迅速将供应渠道切换到了一个很容易激起迦勒底一行人的敏感神经的物品上。

如果是以往的话，立香一定会被巴贝奇口中的话吸引注意力，但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东西了。

“疼……好痛。”

在那没有自报家门、但身份已然明了的人物登场的那一刻，立香便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而与此同时，机械臂储存的‘五停心观’的程序已然开始运作，虽然苦痛一直被不断的摘除，但立香的这种精神上的压迫却从未消除过。

“你……”在这种状况下，藤丸立香只是努力瞪着眼睛、注视着那个天空之中的男人。

“我……见过你。”

第三百零四章：你也曾失算

对于所谓的魔术王，藤丸立香并没有闲暇之心去表示什么尊敬，毕竟说到底，他是敌人，这一点是不变的，但更让立香自己在意的却是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的东西。

大概就是在自己真正看清楚那登场之人的容貌时，他的大脑开始了一阵又一阵的疼痛，这不仅仅是精神之上的苦痛，更像是灵魂深处的颤栗。

而激起这种感觉的理由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那些在脑海中回闪的模糊不清的印象似乎是一直积压在深处的记忆，虽说因为当时年龄太小，他现在记不清到底发生了——哪怕曾经在那名为伊夫堡的七重地狱之门中重新体验了一把自己年幼时期的回忆，但那仅仅是一个清晰浮现出来的片段而已。

掐头去尾，其他的一概记不清……

虽然立香依稀记得是要在新都看电影所以回深山町的时候才晚了，而他也知道在那个时候，一个漆黑的吃人怪物在外出没，他的父母也在那个时候遭遇了不幸。

但是，那个时候应该还发生了其他的事情才对，虽然记不清楚具体，这件疑问自与那个叫做两仪式的少女对决之后便一直徘徊在藤丸立香的脑海之中。

从那席卷了几乎整个冬木市的灾难之中活了下来，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但现在回想起来，不曾记得自己直面过那个以人为食的女人也就算了，但既然自己看到过‘她’并与‘她’面对面，那么自己最后是如何幸存下来的？

与姐姐两个人……

这个疑问一直在脑海之中盘旋，某种一直在脑海之中被镇压着的‘真相’在那魔术王出来的那一刻似乎就要破土而出了那样。

最后，那种使得大脑要炸开的回闪片段指向了记忆之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面孔……

而最后，立香最终还是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浮于天空之上的男人。

“我……见过你。”轻轻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藤丸立香缓缓开口。

他一字一顿，努力瞪着眼睛，好像是要将那个白发褐肤的男人的面容印在脑海中那样。

而对此，他好像是充耳不闻了那样，对他来说，那少年御主本就是一个不必在意的人，虽然他连续突破了四个特异点，但每次都将自己整的遍体鳞伤，甚至在最初，如果不是‘佛劳洛斯’最后的怜悯，他甚至早就与那个叫做奥尔加玛丽的女人一起被炸成了灰。

但在这个时候，他却不得不在所谓的人理烧却这种繁忙大业之中抽空出来去解决他。

“真是令人烦躁啊……”而在想到这些之后，那魔术王只是伸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与此同时，那毫无人类情感在内的冷酷双眸仅仅是死死盯着那站在安妮女王复仇号之上的御主身上。

当然，因为仍然保持着敌对关系，所以就言辞上来说绝对不会好听到哪里去，甚至，其中还透着浓浓的讽刺。

“也许，能走到这一步，我（私）本该献上赞扬，但正因为如此，才显得人类无药可救……”

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实在是很容易就激起他人的反感，虽然没有人会明白那高高在上的人是什么心态，但他表露在外的那种嘲讽态度却与某些人如出一辙。

“疯子吉尔斯·德·莱斯、目光短浅的布狄卡还有想把非地球物种拖出来玩玩的那个骗术师，还有现在……巴贝奇以及维多利亚女王，本来的话还以为这些人在历史之上稍稍留了姓名的人还能有所作为，没想到就这样被逐一击破了。”

话说到这里，魔术王将自己的目光挪到了那个蒸汽系的机械从者身上。

“我对你失望了，查尔斯·巴贝奇，放任你苦心经营几十年，结果连一个初出茅庐连半年都没有的‘新人’都解决不了。”

虽然，话是那么说的，而且魔术王所阐述的实际上是也是他自己的失败，总计七个特异点，直到这个伦敦特异点已经有四个算是被解决了——如果魔术王不插手的话，只要解决剩下的三个特异点，那么人理便能被完全修复。

这个结果肯定与魔术王的目的背道而驰……

如果将这个需要长久执行的任务算作一个进度条的话，那么现在的进度条已经走了一大半，但即使如此，魔术王就态度上来说并没有什么匆忙，似乎对他来说，这种事情并不算什么一样。

必须得到更多的情报才行……

也许是因为身边站着的那些从者给自己带来了些许信心，立香那最初因为精神上的压迫从而逐渐停转的大脑以无比迟缓的速度开始了运作，所以，他深深吸了口气。

“魔术王啊……你说的话好像有点问题。”就在身边那些人、甚至是迦勒底众人的聆听之下，藤丸立香如此开口，与此同时，他那仿佛闪烁起了洞察之辉的眼睛也直视着那魔术王。

冷静下来，至少表面上不能表现出内心的这种紧张感……

逐渐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最后浮现在那人类御主的面容上的是一抹略带自信、又略显嘲讽的笑意。

就如同他以往与他人交流（婊人）的时候那样，他的言辞是带刺的。

“并不是巴贝奇先生没能够解决我这个‘新人’，而是‘连他都没能解决我’，不是么？”

他的这句话虽然表面上只是加了几个词，但内部透露出的含义却很容易理解，甚至就连莫德雷德这个从来都不喜欢听人好好说话的叛逆姑娘都听懂了。

“什么啊……”一手握剑一手捂着肚子，那叛逆骑士突然笑了起来。

而她那狂放而叛逆的笑声瞬间驱散了那蔓延开来的那种恐怖而紧张的氛围

“莫德雷德小姐……”

就在阿尔托莉雅流露出那种紧张而担忧的神色时，那叛逆骑士只是顺势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没事，我只是觉得有些好笑，因为那个站的高高在上的那个狗屎一样的家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还是‘失败’过么？”

是的……

无论否认也好、承认也罢，一些人其实是能明白的，那个被藤丸立香道破了真名的男人曾经在一件事上失败过：那便是针对藤丸立香的那个诅咒，就结果上来说，那的确是失败。

第三百零五章：你这是精神分裂吧（加更第十四更）

迦勒底中的高层以及立香所亲近的那些从者都知道一件事，那便是在伦敦特异点之前，藤丸立香曾经因为‘诅咒’从而陷入沉睡。

而那个诅咒根据‘梦境七重监狱’中的岩窟王所说也是魔术王的手笔，无论他究竟是怎么给立香下了那种诅咒的，又为什么不干脆动手杀了他，在某些时刻，这种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魔术王的确想要对他下手，但最后以失败告终。

“就我个人的想法，你的‘诅咒’布局的确不错，让岩窟王（Avenger）以逃狱者的身份重新跑一遍让他无比憎恨的伊夫堡监狱，这样的话，为了离开那个鬼地方，他一定会将处在第一重门那里的我杀死。”

关于这一点，立香在安全脱出监狱塔后曾经分析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那幕后疑似魔术王的人是个弱智……

当然，这是一个比较激进的想法，因为在其中的确犯了有些不该犯的低级错误——完美的逻辑布局却忽略了身为‘执行者’的岩窟王的自身的心态，且不说那曾经得到第十四秘宝的男人究竟是如何看待魔术王的，单单是让他重新跑一遍伊夫堡监狱，这点就太蠢了不是么？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最终依然活下来了，而且就站在这里。”

当然，现在这些不是重点，无论那个魔术王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就是，他的确对藤丸立香这个人出手了，这意味着在他的眼里，这个‘御主’的确有了击杀的价值或者说是必要，而在这种状况下的失败便足以成为当事人口中的谈资。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强行压下了心底的紧张，立香只是以一种调侃的口吻说出了这样的话。

“这当然意味着，那个高高在上、如同狗屎一样的家伙也不是万能的啦~！”

虽然没有任何的排练，但莫德雷德很快就接上了藤丸立香的话，她那种充斥着叛逆与无惧的声音也不由引起了一部分从者的笑意——梅芙和库丘林，这两名来自古老艾琳的从者只是低低的笑着。

而这样言辞无比清晰的嘲讽当然轻易的就传递给了那天空之上的人，他那宛若怪物一样的双眼在挪到那笑的异常夸张的叛逆骑士身上的时候，那种几乎溢于言表的扭曲与愤怒便传递了出来，在下一刻，他的笑声直接将莫德雷德的声音盖了过去。

“狗屎？什么时候一个毁灭了自己祖国、连生命的意义都不懂的‘孩童’都能说出这种话了？”

比起之前与立香的对话来说，他现在变得激进了许多，而且也不仅仅是如此，就在他说出这种话的时候，那种回荡的声音并没有任何‘虚构’的成分，他表露出的情绪好像是真实的。

“罢了，反正我等的伟业也无需宛如蝼蚁的人类的理解。”

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尽情挥洒着自己的怒火，在用更为辛辣的言语刺激着那叛逆骑士的时候，他的愤怒就此戛然而止，而理由无他，仅仅是因为他将目光从莫德雷德身上重新挪回了那人类御主身上而已。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失败了。”

明明前一刻还被莫德雷德那嘲讽的语调刺激的发怒，但在下一刻，他却坦然承认了自己之前的‘疏漏’，这种宛如精神分裂一样的行为一时间让立香眼皮狂跳。

但是，紧接着，他便意识到自己没什么时间思考了，因为一股浓浓的杀意直接扑面而来……

“所以我现在才会在这里……”

这股杀意并不夹杂着所谓仇恨，也算不得多么强烈，但却无比的纯粹，就像是喝水一定要拧开瓶盖那样，而且对魔术王来说，这也是随手捻来的事情。

时间：2017年1月24日凌晨3点53分

在那朴素的房间之中，藤丸立花瞬间从床铺上起身，而在掀开了那纯白的被褥之后，她的额头以及那散发着青春气息的身体上到处都是汗水。

好热……

想到这一点，少女不由抬起头看向了房间中的空调，但在这个时候，那一直维持着房间中的舒适凉爽空调却在正常运作，而整个房间也维持着舒适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