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3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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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Master他不见了！

其实威廉姆·哥尔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对手，因为是这个时代最为顶尖、甚至被选为皇室专用的医生，他对人体的构造十分了解，也因此，这种了解在他成为死徒、陷入癫狂后便成为了杀戮的最佳利器。

因为是死徒，所以力量不小；因为是死徒，所以速度不低；甚至因为是死徒，经历了不少战斗的皇室医生就技巧上来说也不会什么弱者，所以在与他拼杀的过程中，手持长剑的少女骑士在一时间中甚至没发现什么好的应对方式。

不过在最后，她终于抓住了自己与对方的一丝丝不同：时代以及身份。

也许，在普通的圣杯战争之中，这种东西其实没什么鸟用，但在这次的战斗中，它却帮了大忙，因为抛开所有的外在因素，两个相差了一千四百年多年、两个时代的‘人’有着决定性差异：对‘战斗’的认知。

因为维多利亚时代早已渡过了先光明后黑暗的中世纪时期，决斗被附加了一堆规则不说，到了火枪被发明的现在，冷兵器其实多了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击剑不再注重实用，从欧罗巴剑圣迪昂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能同时注重观赏性与实用性的剑术大师。

克里米亚战争已经说明了火器才是战争中的主流，所以，作为见证了火器逐渐发展的年迈医生，威廉姆·哥尔并不明白‘白刃战’的重要性，他作为医生在伦敦这个地方过了将近一辈子，对于人体的理解能帮助他很好的给予敌人致命伤，但是，他绝对不会理解中世纪之前的那种搏杀经验。

比如说现在这样……

维多利亚主流的观点是：不仅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更何况因为火器的诞生，这些人骨子的那些血性已经伴随着冷兵器时代的消逝从而埋葬了。

“所以，你一定不会理解吧……”在那柄细长的手术刀扎进了脖子靠近肩膀位置的时候，阿尔托莉雅仅仅是深深吸了口气，“我实在是想不到该如何抓到跑的那么快的你，所以只能等你自己‘送’上门。”

现在，莉莉可以说是重伤的状态，全身的伤口仍然在流血不说，她的还被手术刀狠狠的扎了一刀——这是威廉姆·哥尔自认完美而致命的一击，但是，这份‘完美’现在却被抓住了，在手术刀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的手被直接抓到。

虽然对于死徒来说，他们其实有相当的方法可以直接挣脱这种带有庞大力气的钳制——哪怕废掉自己的一只手也好、发动攻击逼迫对方松手也罢，想要脱离的话并不是毫无办法。

但无论是哪种方法全都需要时间，而在近身战中，最缺的便是时间……

一方早有预谋、一方根本没预料到自己会被抓到，而在这个时候，死徒甚至就连将全身体液凝聚到头部然后通过眼部发射出去都来不及，因为没有等他有任何的回应或者动作，在手术刀还没有完全没入脖子的那一刻，骑士手中的黄金之剑就撕开了他的身体。

然后，魔力迸发……

阿尔比昂的王选之剑零距离爆发出的属于宝具的力量直接撕裂了威廉姆的身体，那个在后世在著名的‘皇家阴谋论’中被怀疑是开膛手杰克的年迈老人就这么被彻底撕碎，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他心底埋藏着的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外科医生特有的扭曲与死徒的黑暗心性就这样被彻底埋葬。

而后，在解决那个让她感觉到有些棘手的死徒后，莉莉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她那精致的容颜上不由带着些许痛苦，不过她毕竟是骑士，哪怕仅仅是一个见习的，但她也学会了如何去忍耐疼痛，而且她还不能放下自己的剑，因为接下来还有要做的事情。

“真疼……”直接拔出了那插在脖子上的手术刀，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少女不由感觉到有些头晕，不过在下一刻，她便运转起了魔力。

与其他的那些‘从者’有那么一点区别的是，她保留了自己完整的‘身体状况’，所以那宛如魔力炉的幻想种心脏在呼吸之间便能以庞大的魔力修复她的伤势，虽然消耗大了些，但她的伤势却恢复的相当快，仅仅是呼吸之间的时刻，她的致命伤便好了大半，而其他的伤势虽然没有好透、但也算止血了。

而接下来……

“玛修！”她喊着

虽然因为魔力不断挥霍以及之前用大量的伤口才换来了彻底解决哥尔医生的一击的原因，这让她的大脑不由有些晕，不过即使如此，她依旧挥动着长剑冲向了敌人。

而因为没有了哥尔医生这种会挑着刁钻角度、利用外科医生对于人体的理解阴人的家伙，所以她更能放开手脚去战斗，而在有持盾的玛修帮忙的情况下，在挥剑的方面她更能毫无顾忌，所以紧接着，就像是砍瓜切菜那样，她以简单但无比实用的剑术解决了那些死徒。

而在做完这些后……

“这里暂时清理干净了。”环视着那被鲜血铺满的地面，阿尔托莉雅不由松了口气。

而在玛修加入援助再到最后清理掉这里的死徒其实也才过了那么几分钟的时间，骑士的确遵守了她的诺言，她没有让自己的御主在这种危机之中等待太久，但是……

“前辈……去哪了？”就在周围恢复了寂静的时候，玛修不由呢喃着，她的视线拼了命一样在周围打转，但是在那空旷的白金汉宫前的广场之前却没有任何的人，“就连弗拉德三世先生也不在……”

一瞬间，小茄子不由慌了神，不过在此刻，她毕竟不是孤身一人……

“玛修，冷静点，我们是从者，Master他现在肯定没事。”

“对，我能感觉到，契约仍然存在……”而在被莉莉提醒了这件事后，玛修不由松了口气，不过在她慌张的心绪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后，在她的心头浮现出的是一种强烈的不甘。

又一次……

她没有尽到自己应该去尽的义务……

她没有保护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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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他看上去并不在意

实际上，魔术工坊作为魔术师的据点，只要苦心经营，哪怕仅仅是一片平原都能玩出花来，而维克托王子明显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布置白金汉宫的时候，他运用到了他自己的一切知识，布置了足以抵御阿尔托莉雅全力释放的宝具的那种阴影结界之外，他还做了一件大部分优秀的魔术师都会做的事情：异界化。

不过一般来说，魔术师在扭曲空间制造‘异界’的时候都会选择狭小多门的廊道，因为这样的环境方便他们布置，那种狭小却扭曲的感觉能在给人带来心理上的压迫的同时更能使得入侵者迷失方向，这才是将廊道异界化的目的。

不过有那么一小撮的魔术师还是有些特殊的，比如说现在正站在藤丸立香面前的死徒王子，他布置的白金汉宫就很有意思，似乎是在最初就打定主意一定不会让敌人入侵到白金汉宫的内部一样，他的所有的一切都倾注在了这广场之上。

在布置下种种秘术陷阱的同时，他也没忘了将这里的广场‘异界化’，将这片空间独立出来单独用结界笼罩——而事实上在藤丸立香一行人入侵的那一刻，他便启动了这里的防御术式。

而且，他做的也不仅仅是这些而已，如果是将这片广场独立出来的话，现在这周围还不至于那么安静……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想起来的话大概是从立香自己下令让玛修去协助阿尔托莉雅那会儿开始，他便感觉厮杀的声音逐渐的远去，而最后，他便与身边的那个可以说在现在并没有什么用的贵族少女从者来到了这里——当然，还有与他面对面的那个死徒王子。

“优秀的技法……”而在认真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之后，立香面无表情的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不过他也没等维克托王子多说些什么，便直接将这片广场的状况道了出来……

“并不是依靠建筑本身的构造，而是利用魔术切割了空间，将它切成了……”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立香以一种观光客一样的轻松口吻说着自己的看法，不过，他终究没有办法完全了解这里的构造，所以这言语上便有那么一种虎头蛇尾的感觉。

“算了，一眼看上去似乎也看不出切了多少层。”

不过即使如此，这种即使连那些最为优秀的魔术师都很少有的观察力却不得不让阿尔伯特·维克托发出了感叹。

“你的眼睛果然很特殊。”

他是这么说的，而与此同时，藤丸立香莫名感觉到一抹不寒而栗的感觉，因为维克托看待他的眼神似乎产生了些许变化，那不再是单纯的蔑视以及对待敌人产生的那种敌意，那是一个属于真正的魔术师的眼神——而准确来说，这是魔术师看待研究物的眼神。

如果自己一个不小心栽在他手上的话，他肯定会将自己解剖，接着好好研究自己的眼睛甚至大脑吧……

他知道自己的眼睛距离‘魔眼’的等级还有着相当的距离，但这种仿佛能撕碎障壁直达‘真实’的表现很容易激起魔术师们的研究欲望以及反感，可以说，只要立香自己学的东西再稍稍多一些，做到一眼便能扫出本质，那么他这个人就如同埃尔梅罗二世那样成为一个随意走动的魔术破坏者。

那么既然如此，他对于自己以后会如何应该有着相当的觉悟才对，不过觉悟是一回事，感官又是另一件事，当有人真的用那种‘感兴趣’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还是感到相当的不舒服。

而既然让自己感到不舒服，他当然不会憋着……

“看起来你相当的自信，这里居然只有你一个人。”而后，带着冷酷的神色，立香仅仅是如此开口。

他看的出来，这里的空间完成了切割之后，敌人便只剩阿尔伯特·维克托一人了，他没有放进来任何一个死徒，立香不得不将他的这种行为视作一种骄傲自大——哪怕不是，他也要那么说。

而事实上，维克托当然自信了，毕竟这里是他的魔术工坊，而对于魔术师来说，魔术工坊便是自己衍生的手脚，也因此，王子殿下才自信自己能将身为最大敌人的立香杀死，而只要面前那驱使着那些从者的御主死去，那么外边的那些从者迟早会消失。

这是他的想法，而与此同时，阿尔伯特·维克托更清楚一件事……

“他们不如你……”维克托王子殿下相当坦然的便承认了这一点，而与此同时，他着重将目光放到了立香的身上：猩红的圣裹布、那能激起身为死徒的自己强烈不安的长剑，这是最引起他关注的两件‘概念武装’，而与此同时，他身上穿着的那件宛若绅士的双层外套也有着一定的防御力。

这就是为什么他说一般的死徒没办法对付他的原因，因为如果他不是故意卖破绽的话，那些死徒恐怕都没办法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便会因为他手中的长剑灰飞烟灭。

“在这里，能对付你的只有我。”

“你要对付的可不仅仅是我……”在听到维克托王子殿下说的话后，立香不由如此强调着，而与此同时，他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身边的贵族少女。

“不，需要对付的其实也只有你而已……”

而在听到立香的那种强调之后，维克托王子反而摇了摇头，由头至尾，他甚至都没有去在意过现在立在那少年魔术师身边的少女。

“区区残渣，恐怕就连我手下的那些妓女都没办法对付。”

对于那个少女，王太孙殿下并未在意——他毕竟不是瞎子，虽然从没有提到过，但他不可能如同一个瞎子一样在注意到了藤丸立香之后没有看到他身边的那些从者，而在一行有着战斗装束的人群之中，德丽娜那种毫无防备、仅仅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的打扮可以说是相当显眼的。

而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王太孙依旧没有在意，哪怕他明明应该表露出什么惊愕的神色，但他依旧没有，所以就是这样的态度才会让立香深思，他的视线仅仅是在维克托王子与他身边的德丽娜小姐之间来回打转。

而最后……

“啊，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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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正因为如此！！

到了现在，藤丸立香总算是得到了一个让他满意的精确回答——虽然维克托王子殿下本人并没有在意，但他自己所说的一个词的确暴露了德丽娜的来源：残渣。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残渣’这个词意味着什么，但它的确昭示了‘德丽娜小姐’现在的状况：真名被剥夺、灵基被切割，她这样的状况的确是如同残渣一样，而再结合维克托王子表现出的那种甚至都没打算正眼看的态度，他总觉得自己能猜到为什么了。

“啊，原来如此……”也因为脑海中的思绪瞬间被那名为残渣的线全部串连到了一起，他脑海中的那些关于德丽娜的迷雾消散了大半。

不过，这种浮现在脑海中的那种验证了猜测的那种爽快感却不能让他流露出丝毫的笑意，因为在验证了这方面的猜测后，维克托王子表露出的那种毫不在意的不屑态度让他心底的情绪沉入了心底的深渊中——这种状况他其实考虑过了，但比起他的其他猜想，这或许是最糟糕的状况了。

不过，如果他脑海中的那些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现在这些还无关紧要——至少现在，他最大的敌人是那看上去就无比异常的英国王储，所以……

“这个你拿着防身吧。”在稍稍理清楚了脑海中的思绪后，立香只是如此说着，他将拿在手中那混杂着木头与金属重量的手杖递给了身边的贵族少女，“不要求战斗，你自保就好……”

很显然，他其实很认可之前维克托的说法，虽然他不至于将身边的那个少女奚落成什么残渣，但却认可了一点：德丽娜的战斗力真的堪忧，在灵基被撕裂、恢复不到巅峰水准的现在，她那一身武艺防身是够了，但真的没办法正面击败维克托手下的妓女。

她又不是没打过，但事实就是她在最初的一连串攻击后便被玛莎压制了，所以在这个时候，立香根本不会指望她去做些什么……

“我……什么都做不到么？”而在看到那少年魔术师朝着自己递出了手杖后，她只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正因为如此，你才什么都做不到……

看着德丽娜表现出来的那种依旧茫然、与她那少女的面容与年龄无比相称的状态，立香心底只是暗叹。

“从没有人期待你做些什么。”

将自己常用的手杖剑塞到了她怀里，藤丸立香最终仅仅是如此开口，而在听到那少年以毋庸置疑的口吻说出了这些后，德丽娜先是一愣，而后，她那漂亮的瞳孔逐渐变得暗淡、以至于在最后，她变得消沉无神。

没有人期待过她……

是的，没有人……

这对她来说便是一种否定，而因为这种否定，她突然感到头晕目眩——也许，这就是她一直在恐惧着的东西，她本以为这片土地仍然需要她，所以她依旧站在这里，但是……

“没有人对你抱有期待，你就打算放弃了？”就在德丽娜觉得自己的意志似乎就要就此消散的时候，耳边徘徊着的那个熟悉但她完全说不上喜欢的声音又开始回荡，而在这个时候，她的思绪再一次变得清晰起来。

“如果没有人对我抱有期待，那么……”

那么我应该做什么……？

不……

在刚刚想要将那个问题下意识的问出口的时候，德丽娜率先一步便将那问题否定掉了，因为在她的心底一直有着另一个声音在回荡——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此放弃的人，因为事实上，她的童年便是在否定与他人的操控之下度过的。

也正因为如此……

“没有人会有期待，所以，你必须决定自己去做些什么——所谓的期待毕竟是他人施加的东西，这些或许会影响思绪，但并不能影响到最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