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齐格弗里德留在堡垒还能应对那里的袭击,我们毕竟只是出来找人的。”面对玛修所表露出的担忧,立香如此说道。
他对这方面很笃定,毕竟对方所显示出来的灵基数值太低了,即使发起战斗立香自己觉得自己也不会惧怕什么,而且依照达芬奇给予的这个探测装置,他能准确的锁定对方的位置,如果对方真的抱有敌意,这个时候采取手段遮掩自己的踪迹才是。
“还有,玛修,能在这个时候到法军堡垒周边游荡的,不会是普通的从者,至少,她要比我们更加熟悉这片土地,甚至可能是生前与法兰西有关的人。”拨开了那些遮掩视线的错综复杂的树枝,立香仅仅是如此说道,“虽然这仅仅是我的一个猜想,不过我觉得我可能知道对方是谁。”
“立香前辈你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了么?”而一下子被他所说的话惊到,玛修突然觉得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她虽然有着相当的知识储备,但反应其实并不算太快,更别说像之前一直赶路,所以她根本没思考过这方面的事情。
“某种猜想罢了,你还记得这里是哪里么?”已经能看到宿营地之中燃烧的营火,立香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然后他再一次问着。
“法军的沃库勒尔堡垒,还有……”玛修如同一个乖学生一样条件反射一样的说着,不过在谈到这座堡垒周边的某座小镇的时候,她愣住了,“栋雷米的农场……”
“是的,与此地有关的英雄,在我们的印象之中只有一个。”
最后,立香走到了宿营地之中,他看到了那个站在营火之前的身影,那是一个女人,因为她那在营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的金发扎成了麻花辫,手中的鸢尾花的旗帜很明显与元帅吉尔·德·雷手中的是同一款,甚至可以说,它们就是同一面旗帜。
那么,那个在周边的丛林之中搭建宿营地、只愿远远望着堡垒而不愿意靠近的从者是谁就很明显了。
“奥尔良的女儿、圣女贞德。”看着那个带着莫名苦笑的圣少女,立香缓缓开口说道,然后,他顺手关闭了机械臂上的灵基探测装置,虽说这手臂方便的不得了,从通讯到探测都有对应的装置,不过唯一的麻烦就是——它需要充能,而实际上一路开着灵基与魔力的探测装置,它已经消耗了一小半了。
“这个称呼真的是让我惶恐不安,我本来就不是应该被称作圣女的人。”听到立香堂而皇之的直接喊出了她的称呼,少女只是面色泛红,然后她不由的如此说道,“总之,让我们先坐下,然后交换一下消息好么?我是几个小时之前才到这片土地上的。”
“那么首先做一下自我介绍吧,我叫……”立香顿了顿,实际上在真正确认了对方是那位救国圣女的时候,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的,毕竟即使在现代的魔术中也有着通过名字下咒的方法,而在真正确认对方是否可以信任前,他还没办法报上自己的姓名,毕竟那个作乱法兰西的魔女同样也叫贞德。
“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曾经的士兵看到我也是同样的警惕甚至是惊恐。”而露出了有些不符合她这个年龄段的慈爱的笑容,那位救国的圣女仅仅是如此说道,并没有把立香的那种警惕放在心上,“不过,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总要是有一个称呼的。”
“我以前在时钟塔学习的时候有一个名字:帕特里克,同学们都这么称呼我。”然后,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立香将自己的两个外文名中的一个丢了出来,而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贞德则是微笑着点头。
“我是玛修,是一个不成熟的从者。”而看着自己的前辈仍然抱着警惕的意思,玛修仅仅是如此说道。
而不同于仍然在思索该如何打开话题的立香,玛修因为单纯,所以直接了当的将问题抛了出来。
“那个,请问您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么?”
“我当然知道,先坐下慢慢说吧。”
圣女贞德,在1431年这个无比敏感的时间点以从者的姿态被召唤出来实际上是一件无比尴尬的事情,因为在这一年,她前几个星期才在鲁昂被处以火刑,接着发生的便是龙之魔女席卷法兰西的重大事件。
“那位魔女杀死了主教与国王,驱使着飞龙蹂躏着法兰西的土地,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坐在营火的边上,贞德只是如此说道,“一路上以来、里昂、拉沙里泰被摧毁殆尽,究竟是对法兰西甚至是对人类多么憎恨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或许,是人之常情呢?后世的学者倾向于国王背弃了您的说法,在被除以火刑的时候没有出手救援。”而与此同时,玛修尝试着提出了这样的看法,毕竟她不认为那位龙之魔女会是冒名顶替的,因为一路上,她都有听到那些民众对龙之魔女的描述。
“虽然发色与肤色完全不同、如同恶魔那样灿白,但我们依旧一眼认出她就是被处以火刑的圣女,而她回来就是为了报复法兰西。”玛修复述着自己的言语,而贞德却摇了摇头,身为当事人,她其实更有发言权。
“我哀叹过自己的无力、也请求过主的救赎,但有一点我很确信,我从没有憎恨过我深爱的法兰西,也许我会对主教的行为产生愤怒,但我唯独没有恨过国王陛下。”
查理七世,那位在后世的文学作品中被描述成懦弱无能者、但实际上却奠定了法兰西强盛的基础的国王,他其实尽力了……
“后世对国王陛下抛弃我的描述,有半分史料么?”她笑着问道,而与此同时,玛修却愣住了,而与此同时,一边的藤丸立香喝了一口通过营火煮沸、又冷却的水。
“没有,其实从战略的眼光上来说,国王的确尽力了。”
关于文中所说的‘战略眼光’的一点小资料:
贞德被俘后,法兰西迅速展开了多方位战线,诺曼底、香槟、塞纳河、马恩河、索姆河都爆发了由法兰西发动的战争,这些地区有一个共通点:距离俘虏了贞德的勃艮第不远,而且能阻断勃艮第与鲁昂的通路,与此同时,在外交上,其实查七也在进行周旋,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而且法国底子还是太弱了,动员上没英国做得好,之后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查七的成长环境并不好,所以他也许是一个性格阴郁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人,但对贞德,他已经做到最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法王不救贞德的说法,是从勃艮第传出来的啊……
如果用型月的那种方式描述查理七世,他应当是一个优柔寡断、性情阴郁的男人。
当然,再按照型月一贯的描述,或许他在死前的那一刻还在想着贞德活着的时候,她承诺效忠于他,并亲手将法兰西的王权交付于他,而她是他少有的能信任的人。
最后,在地球史中,元帅对贞德的死毫无作为,反倒是查理七世不断在打,外交方面一面凑赎金、一面警告菲利普三世不要轻举妄动。
(作者很努力的考据并分享自己的成果了,所以求票,晚上分享一下自己脑补的小片段)
第五章:来,我们整理情报
查理七世的确尽力了,这一点的确不能否认,不过现在讨论这些其实没多大意义,所以随意的用地图给玛修稍稍讲了一下书上所记载的法国当时的动向以及外交上的作为后,立香只是将话题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说起来,贞德小姐,你说你是Ruler?”他如此问着
他本来是称呼贞德是‘您’的,不过面前的这位救国圣女似乎并不喜欢敬称以及拘谨的态度,所以他很快就改口成了现在的称呼。
“是的,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失去了圣杯本应该赋予我的知识以及能力,我本来应该可以感应到从者的位置、看破从者的真名,但这些能力都莫名消失了。”她如此说道,而到最后,她的表情也失去了之前的自信与从容,“而且,更加糟糕的是,我的属性、作为从者的能力也下降了,灵基简直就像是被割裂了一样。”
而造成这个现象的理由,她其实也想得到……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那个魔女也应该是ruler,所以我也一直不敢与他人接触。”贞德的思考还算是灵活,在想到与ruler的能力后,她便尽量藏身在丛林这种地方,以她自己的思量,对那位蹂躏法兰西的龙之魔女来说,从者的威胁绝对比寻常人要大,所以在她遭受袭击的时候至少不能牵连周边人。
“以我现在的状态,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些。”不过贞德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其实与等死也没什么区别,所以到最后,她也是摇了摇头。
她没有放弃的想法,甚至她已经有了长途跋涉到奥尔良去与那龙之魔女对峙的准备,不过她的状态真的太差了。
“如果说,那位贞德是驱使亚龙种的魔女的话,那么屠龙者对她来说一定是天敌咯?”而就在这个时候,玛修突然之间如此问道,而后她不由将目光放到了低头的思索立香身上。
“前辈,你真是太厉害了。”然后突然之间,他就受到了那个单纯的棉花糖小姑娘的夸赞,然后他抬起头一脸的茫然。
“怎么了?”
“齐格弗里德先生可是强大的屠龙者啊,前辈你能将他带到这里来真是太好了。”玛修不由如此说道,而这个其实脑内戏很多的孩子已经在将面前的那个沉思的少年的身影无限的拔高。
藤丸姐弟二人给人安全感的方式毕竟是不同的,如果说立花是凭借自身的武力值以及有些严厉的态度树立起无坚不摧的形象的话,那么在玛修看来,立香就是个智力型角色,他对什么都有所了解,会善于捕捉周身的细节,比如之前便对贞德的身份有了猜测,甚至在意识到对手是驾驭龙种的魔女的时候带了屠龙者。
“嗯,我们运气比较好。”而看着小茄子那莫名有些崇拜的目光,立香仅仅是神色微妙,他当然是不知道玛修到底做了什么样的脑补,之前他一直在思考理由,“依照常理来说,实际上在5世纪到11世纪左右,幻想种就已经绝迹了,传说中的狮心王理查更是被称作立于历史与神话的境界线上的彷徨之王。”
他的知识储备简直充分到不行,时钟塔对各个时代的王者的称呼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也因此,他对目前的状况已经能做出一个大概的总结了。
“我们现在明确能断定那魔女是这个特异点形成的原因,而飞龙出现的原因多半也与圣杯这种东西有关。”左手的手指轻轻敲着那金属的机械右臂,立香缓缓开口,然后,他将目光放到了那位圣少女的身上,“那么贞德小姐,你对你的召唤方式有印象么?”
立香其实还是没有办法轻易凭借历史上的印象去相信面前的这位少女,虽然他觉得自己能感受到她的善意,但他还是不免做出了这样的试探,所以在话语之中留下了这样的陷阱。
“是圣杯,我能确信这一点。”而当着一边脑子还没有转过弯的小茄子的面,贞德大大方方的说出了最为正确的答案,因为这就是事实,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不明白的只是自身的状态。”
“嗯,这一点我也不明白。”
贞德的回答算是让立香放心了一些,毕竟如果她扯出什么特异点的抑制力之类的词汇那么立香大概要指挥玛修一盾牌砸上去了。
而之后他点开了机械臂上那连接着迦勒底的通讯装置,直接接通了常驻的迦勒底的通讯。
“医生,医生你在么?”他突然之间开口说道,然后,那边似乎传来了打翻茶水的声音。
“啊烫烫……我在啊。”然后,罗曼那有些不靠谱的声音就这样传了出来,这种跨越了时空的通讯设备让贞德有些好奇的望着,甚至那突然响起的属于第三人的声音让她这个淳朴的乡村少女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准备泡一杯咖啡提提神,结果不小心洒了。”然后,罗曼那尴尬的声音就这样传了过来,然后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准备将话题从他那尴尬的行为上挪开,“你主动联系迦勒底还真是少见啊。”
这不是罗曼瞎说什么,毕竟立香与他的姐姐还是不同的,如果说藤丸立花是属于临时顶包的话,那么藤丸立香的行为才是真正展现了迦勒底的那些御主的素养,虽然他的战斗力不算太高,但知识储备上却不比其他人少,而对罗曼来说,立香也比什么都不懂的立花要省心的多。
“圣杯,我对这个不了解,圣杯在被掌控的情况下可以召唤出不受控制的从者么?”
“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在听到了立香所问的问题之后,那头的罗曼也陷入了思索,不过不同于轻装上阵的立香,他毕竟是背靠着整个迦勒底的资料库,而之后,他也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圣杯战争毕竟是围绕着争夺圣杯这个目标举行的,倘若在此之前圣杯便有主了,甚至当事人利用圣杯召唤从者的话,那么圣杯自然产生排斥也不稀奇。”
迦勒底搜集的毕竟是堪称天体科家底的资料,对圣杯也有分析,不过也毕竟只是分析,所以罗曼给出的也只能是较为靠谱的猜测。
“你们那里出现了两名贞德对吧,这也意味着,在法兰西应该有其他的无主从者吧。”罗曼只是给出了这样的猜想,不过,这种猜测却有着可以实践的想法。
所以,立香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较为完整的方案……
附上随手写的小片段(晚年的查七):
那一天,她亲手将王冠戴在他的头上,并用温和的言语告诉他:你会是优秀的国王,这对一直被评价为胆怯、懒散而又轻率的二十岁青年,配不上他的封号的年轻人来说是第一份认同。
在兰斯教堂加冕的风光景象是他最美好的一天
“我会努力的!”他暗自告诉自己,他一定要成为优秀的国王,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但国王并没有那么好当,当他终于身心疲惫的将英国人赶出法兰西的土地之后,回头一望,他的身边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战友,吉尔斯因为研究黑魔法被他处死了,最后就连他的孩子也背弃了他,那位对他柔声细语、鼓励着他的少女更是早在20多年前去世,虽然他竭力为她翻案,但她已经葬身在那火焰之中。
“我,是法兰西的国王,我,已经尽我所能做到最好了……吗?”国王披着自己的袍子漫步在宫廷的长廊之中,在夜晚的月光之下,他仿佛能看到兰斯大教堂的景象。
“你做的很好啊。”他觉得自己还能听到当初的那慈爱的柔声细语,而当他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见不到。
他身边不存在任何可以信任的人,他的懦弱与脆弱只能保留在今晚,就连孩子也会为了王位与他为敌的查理七世,是那个亲手杀死了一个又一个战友的查理七世。
“圣女啊,如果你还在的话……”
第六章:修士、长矛……?
藤丸立香自认为不是什么战术上的天才,他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强者,所以他只是根据现在所掌握的消息,小心翼翼一步步推断出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在这个大目标的框架上填补细节。
比如说现在,他所谓的战术其实丢给别人看的话也就是相当简单的步骤……
“总之先从寻找从者开始吧,想必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出现了。”他最后如此说道,然后不由将目光放到了那位圣女身上,玛修肯定会听他的,对藤丸立香来说,唯一需要征求意见的便是面前的这位圣女,而贞德也是瞧了他一眼。
“那么,就按照帕特里克先生你说的行动吧。”
毕竟在这个时候,即使是她也拿不出比这更好的短期目标,只是……
“你有什么好的行进方案或者消息么?”贞德不由如此问道,不过既然连这位曾经的军队领袖都没有什么具体的行动路线,立香就更不可能拿出什么详尽的方案了,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信的。
“其他的从者肯定会是魔女消灭亦或是拉拢的对象,不过无论是哪种,到时候肯定会爆发在这个时代无法想像的战斗。”
大规模的魔力碰撞的时候一定会相互吸引,而只要能发觉到这一点,那么就能找到其他人。
“甚至,我们可以在这里放出屠龙者的消息,想必我们肯定会成为魔女的主要攻击目标,但与此同时也能吸引其他的无主从者,然后,我们从栋雷米一路朝奥尔良前进。”
因为屠龙者的存在,龙之魔女绝对会将精力放在他们身上,也因此,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减轻周边地区的压力。
“所以,你们要离开了么?”而在第二天清晨,当立香带着屠龙者向驻守在堡垒之中的法国元帅辞行的时候,吉尔斯不由如此问道,而对此,立香也早已有解释的话语。
“您也应该发现法兰西如今的异状,我身边的这位是传说中的屠龙英雄。”虽然没有提齐格弗里德的姓名,但藤丸立香隐约之中也是提到了他的身份,而听到这里,元帅也不由将目光放到了一脸严肃的屠龙勇士身上,而他微微颔首,也不做其他反应。
“现在法兰西乱成这样,像你们这样持有神奇的力量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如果你们需要的话,可以去蒂耶尔那里看看,我曾经在那里见过一位贵妇人与一名艺术家。”他最后如此说道,之后更是从墙上摘下了法兰西的地图,“现在这张地图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但对你应该会有所帮助。”
因为那张挂在指挥室的地图有大半的城市已经被邪龙摧毁,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奋起抗争的民众与军队建立的一个个堡垒,而元帅也标注出了其中几个可以休息的城镇。
“祝你们旅途顺利。”最后,他如此说道,并亲自将三位协助过他的旅行者送出了堡垒,而在他们走远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虽然实际上在邪龙席卷这片土地后,他的体能、视力的确在攀升,但也不至于到了出幻觉的地步。
“你看到那里了么?”所以,这位元帅突然询问着自己身边的士兵,而与此同时,那士兵仅仅是眺望着远方,见到的仅仅是分辨不清的黑点。
“元帅,那些好心的旅行者已经走远了。”
“不,你没有看到么?”望着远方那迎风招展的白底金纹的鸢尾花旗帜以及扛旗的一个女人,元帅不由将手搭在了自己的佩剑上,然后他突然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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