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我这段时间虽然走马观花一样的看遍了伦敦内的各个地段,但因为时间不大够的原因,除了威斯敏斯特之外的地方我根本没机会细看。”最终将那地点调整完毕,当那红点完全聚焦在了某片区域的时候,藤丸立香在这个时
候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更何况,地图相当的模糊,只有一个大概轮廓,我更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嗯,这里是兰贝斯。”就在这个时候,海伦娜便直接给出了答案,她因为靠的很近,所以仅仅是随意的探头便能看到那观测镜之下的虚拟地图,而那片区域她还是很熟悉的,“兰贝斯疗养院——现在那里算是护士学校的实习场所,大英帝国第一所护士学校——南丁格尔护士学院。”
而当然,既然叫了这样的称呼,那么那座疗养院的负责人……
“嗯,当然是那位战场之上的提灯女神,南丁格尔啦,不过她最近身体有些不好,不过仍然在兰贝斯那里亲自指导每一名准备实习的护士。”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老年人的缘故,海伦娜在称呼南丁格尔的时候也没有带上什么敬称,而到了最后,她的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你的这个标记将地点锁定在了兰贝斯疗养院,也就意味着……”
一瞬间,房间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地点:兰贝斯疗养院
这座疗养院的历史并不长,其实也就是在19世纪中期建立的,它曾经是一家综合了精神病院在内的医疗机构,但因为经营不善一度面临倒闭,而接着便由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女士接手。
在1870年左右,这座疗养院经过了一番修整,完全采用南丁格尔亲自设计的建筑格局,拥有无比优秀的采光率,而且周围种着的那些优美的植物也构成了最佳的修养场所。
虽然因为下雪的缘故,很少会有病人外出,但护士们却依旧尽职尽责的打扫着门前的雪,而其中一名将自己裹的无比严实、穿着宛如漂白的修女服的女人在打扫着兰贝斯门前的雪时,她发现了角落里那未被阳光照耀到的阴影之下似乎躺着什么人。
那护士唯一露出来的红色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好奇,接着,她朝着那角落走了过去,而下一刻,那个黑影动了一下,接着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求求你,救救我……”她一手握着那护士的手臂,一手捂着自己的大肚子,看起来相当的虚弱。
她就躺在阴影之下,透着一股阴暗的色调……
第六十九章:夜幕降临之时
事实上无论从哪个角度上去考虑,白日都不是一个很好的进攻时机,虽然毫无疑问的是,白天对一名位置已经无比清晰的死徒发起攻击诚然有着天然的天时地利,因为死徒是惧怕阳光的,无论是见到阳光就灰飞烟灭还是造成严重的削弱,在白日发起袭击是一个相当不错的选择。
甚至,如果这里不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而是其他的什么地方,藤丸立香会毫不犹豫的直接选择这个时间点发起袭击——但这里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是以第二次工业革命为中心正式步入了名为‘科学’的时代的伦敦。
这里再也不是那个小镇与小城林立的地方,而是以一个政府扩散出去的政权,被称为‘世界中心’的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有着将近五百万的人口,而其中有着一万六千名罪犯,也因此,在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天时和地利并不是最重要的,决定性的因素则是‘人’。
而对这个时代的魔术师来说,避人耳目是最为重要的事情,而对藤丸立香来说便更是如此,无论如何,死徒的存在都不能被那些人察觉到,毕竟不是所有人的都像是弗雷德里克·艾伯兰那样聪慧,会选择对一部分事件保持沉默。
在这个时代,魔术师们最痛恨的其实并不是那些聪慧的侦探,而是弱智到极点的三流小报记者,他们的智商不高,但胜在有着那种死缠烂打的作死精神,而且无论真假,只要嗅到一点气味就会像是疯狗一样扑上去。
“所以必须选在夜晚啊。”想到这里,藤丸立香不由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就在兰贝斯区的一间旅馆之中,为了能在日落之后确保准时抵达那座被归于南丁格尔名下的疗养院,他和一部分伙伴以乘坐马车的形式来到了兰贝斯疗养院对面的一间旅馆中,而从立香的这个角度,他可以三楼的窗户看到对门的那间巨大的疗养院。
因为是南丁格尔专门设计的缘故,经历过战场的那位 提灯女神比任何人都理解一位病人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环境,也因此,即使是藤丸立香的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环境上的设计究竟有多么细心,那种映入眼帘的绿色在见到的那一刻就能令人感觉到身心舒畅。
虽然因为下着小雪的缘故,那些草地与花朵都有枯萎的迹象,但即使是如此也没办法改变那种美丽。
“能布置出这样美丽的场所,你们口中的那位提灯女神一定是一个心善的人。”而同样从窗户这个位置看到了兰贝斯疗养院的布置,同一个房间的那个叫做德丽娜的姑娘不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她的两只手仅仅是放在身前,那种仿佛对大自然心生向往的大小姐姿态仅仅是引来了藤丸立香的注视。
“她毕竟是那位战场之上的天使,在这个时代以女性的身份强行将医疗以及护理的最新概念推广开来而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这需要细腻的思绪以及持之以恒的耐心,这两者交织而成的便是护士的……创新者弗洛伦斯·南丁格尔。”就这样当着目前聚集在房间里的那些人的面,藤丸立香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的话。
毫无疑问,他对于南丁格尔的评价是极高的,而在他看来,实际上任何一个受到现代医疗以及看护体系恩惠的人都该对这位改革医护体制的先驱表示最大的敬意。
而原因无他……
“她本来可以不用那么做。”立香开口说着,“南丁格尔可不是什么三流的家系啊,即使在整个英国也是排的上名的。”
而这句话不由让德丽娜陷入了沉思……
“南丁……格尔。”
再一次听到了这个有些熟悉的词,德丽娜不由陷入了思索之中,因为这个姓氏她的确有些熟悉,似乎能勾起什么回忆一样,但被剥夺了记忆的她恐怕什么都想不起来。
“疗养院有没有开放的时间?”紧紧握着手中的华丽手杖,尼古拉问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有……因为即使是那些护士和医生也都需要休息,这里是一张西格森搞到的时间表,它就贴在疗养院的大堂里。”扫了一眼手中那有着粗糙质感的纸张,“在就寝的时间之前,疗养院中的医生要回家,而全体护士则要到礼堂那里听南丁格尔女士本人讲课。”
这段时间大约是在夜晚的8点到9点……
“而只有在这段时间之中,病房之内是不会有太多人的。”立香如此开口,“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潜入。”
而他想要做什么,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8月的话正处于夏季的末尾,这个时间点8点刚好是太阳开始下山的时刻,如果说现在因为光照问题,那个死徒不敢随意行动的话,那么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是她行动的时候吧。”
说实话,藤丸立香并不清楚那个死徒的行动或者杀人规律,因为只有两人,仅仅凭借现有的状况实在是没办法作出什么有效的推论——毕竟猜测仅仅还是猜测,一个混入人堆之中的死徒毕竟没那么好对付。
“可惜了,布拉瓦茨基夫人因为限制的问题,她没办法随便出手。”而在讲解了一遍现在的状况之后,藤丸立香仅仅是环视了一圈旅馆的房间,在这个并不大的房间之中只有四人——德丽娜、玛修、尼古拉以及藤丸立香。
这便是明面上的四人……
西格森并不会参与对付死徒的正面行动,此刻的他还在南华克区那里调查凶杀现场——他其实对解密更感兴趣,而海伦娜·布拉瓦茨基,正如同立香所说的那样,她遇到了极大的限制,无论是Spr还是时钟塔都在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前者抨击她装神弄鬼,后者一边抨击她是异端不说,还想要从她那里谋夺‘知识’。
如果她随随便便的出手,恐怕会瞬间招致时钟塔的过激反应,因为通神学会与时钟塔之间的矛盾早已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说起来,寻常的魔术对于死徒的杀伤效果也就那样,如果有教会的圣物的话,其实对付起来更方便。”而就在这个时候,尼古拉开口说着,他那宛如雄鹰一样锐利的目光直视着藤丸立香,“不知道你有没有?”
“有……”随意的踢开了脚边的提琴箱,藤丸立香轻轻一笑,在那提琴箱里,一柄朴素无华的长剑静静的躺在那里。
说起来,如果死徒真的是伦敦特异点中的主因之一的话,那么之后在沟通迦勒底的时候是不是让他们送过来一个圣人系从者比较好?
第七十章:怀孕的‘死者’
意识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眼前那种见不得光的那种恐惧感久违的充斥在了自己的心头之上,而当这个念头完全出现的时候,女人自己的心底不由泛出了一抹苦涩以及嘲讽。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逐渐变得对这种本来应该熟悉的‘黑暗’产生恐惧了?
事实上,对这个女人来说,她都已经忘了上一次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究竟是什么时候了,也许是几个小时前、也许是几天前,甚至还可能是几个月、几年之前——在那段时间,她曾经很享受在黑夜之中畅游的感觉,自从被‘他’临幸之后,她逐渐变得‘年轻’。
原本因为年岁而逐渐变得苍老的容貌因为这些原因重新变得年轻,她不再需要为自己容貌的苍老而感觉到的无力,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她不再需要依靠出卖自己的身体从而获取日常的食物开销——她的开支之中毫无疑问省下了一笔极大的费用。
对她来说,她很享受这一点,直到一个月之前……
“妈妈……”
就在这个女人在一片黑暗之中陷入沉思的时候,她的耳边回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听上去透着一股稚嫩与天真,但她却并不‘单调’,因为这样的呼唤仿佛就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那样。
而后,在那片黑暗之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缓缓出现了……
“妈妈……”
它——或者应该称呼为她,她的身形被黑雾所笼罩,宛如一股怨灵一样,而她的声音更像是回荡在密闭的房间中那样拖着长长的音调。
“我……我们想要出生。”
“我知道……”面对那些‘孩子’的请求,女人仅仅是如此说着。
一片令她都感觉到无情冰冷的阴暗之中,那个看不清身形的孩子是她唯一的期望,所以……
“再给妈妈一点时间好吗?”她开口说着
很快就好了……
“再过一段时间,只要妈妈再吃点东西,一点点就好。”
‘他’承诺过,只要自己营养足够,再加上其他的‘辅助’,这孩子就能平安降生……
而抱着这样的想法,她的意识逐渐的上浮,最终完全掌控了身体,然后睁开了眼睛。
当那猩红的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房间之中的布置也映入了眼帘——这里似乎是很普通的单人病房,不过因为状况有些‘特殊’,她周围的病床都空着,到底是这个房间的病人们都出院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女人并不清楚。
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那是一座落地大窗,很明显是为了良好的采光才安装的,而她很清楚,如果不是窗帘遮着的话,在白天的情况下,那对她来说无比刺眼的阳光照耀进来的话,她恐怕都没办法坐在这张洁白的床铺上。
而事实上,以她的能力,她本来是能逃跑的,她之所以会在这里晕倒的缘故全都是因为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我真是疯了……”而想到这里,女人不由伸手摸着那大到不可忽视的肚子。
作为一名早已脱离了寻常人范畴、不可接触光芒的黑暗生物,她本该与‘诞下’新生命这一喜悦无缘,或者在事实上,当她很小的时候被当做雏妓卖出去的时候,她便与‘母亲’这个词相去甚远。
随波逐流,在社会的底层孤独终老——如果不是高贵的‘他’的话……
“妈妈。”就在女人陷入思索的时候,那仿佛孩子们的怨灵一样的声音徘徊在了她的耳边。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叫了起来……
她需要营养,而对死徒来说,寻常的食物并不能满足口腹之欲,她需要的是血,那种吸血的渴望对她来说可不是诸如点心一类的可吃可不吃的东西,那对她来说是必须的。
‘咕噜噜噜’
“这里……有人。”
看得到、听得到……
或许是由于饥饿的缘故,在那女性死徒的眼里,她能透过那些墙壁看到那墙壁之后的‘热量’,那些东西毫无疑问是活着的人类,而此刻,她那敏锐的听觉也已经听到了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显得相当沉稳,而当那些人踏进一定的范围内后,她甚至能听到那些令人无比心动的心跳声。
“是的,再靠近一点……”摸着自己那咕噜噜叫起来的肚子,死徒深深吸着气。
对鲜血的渴求涌上了大脑,这些东西冲击着她的意识,几乎让她撕去了意识与理智,化身只知道进食的野兽,但她不能那么做……
“稍微等等,孩子,这里是医院……”
或许是因为残存的理智仍然徘徊在脑海之中,她不由深深吸着气。
因为她的记忆相当清晰,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她在建筑外边晕了过去,但在此刻,她却躺在床上,这意味着有人救了她——无论缘由,这些地方对她来说都是绝对不能被玷污的地方。
“乖孩子,我们去其他地方找吃的好么?”捂着自己那怀了孕的大肚子,女人轻声说着。
此刻,恐怕没有人能理解她真正的心情,那是一种混杂着喜悦以及矛盾的煎熬心情,为了她体内的那个新生命,她能付出一切,但与此同时,她也不愿意去玷污自己心中的圣地——原因无他,至少这里的人愿意照顾自己。
那么,她也不想玷污这里,这是现在的她所能做的最好的回报。
“走,孩子,我们去其他地方。”她轻声说着
而后,她所谓的孩子似乎听到了她的话一样,那种在大脑之中回响的宛如怨灵一样的声音消散了,而与此同时,本来咕咕作响的肚子以及那种几乎要让她失去理智的饥饿感也逐渐消退。
而在稍稍恢复了理智之后,她下了床,之后朝着窗台那里移动。
哪怕是坐在床上,她都看得到那窗帘之外的景色的太阳已经落下的夜晚,也就是说她不用龟缩于此,也因此,她必须在那些人来之前离开。
她是这么认为的,但就在这一刻,她所能‘听’到的脚步声却在不断加快,而最后,伴随着‘砰’的声响,门直接被打开了。
“你们……”
就在这女人下意识的望向门口的时候,一个人走进了房间之中,他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种穿着宛如白色修女服一样、将自己裹的无比严实的护士,而是一身黑衣的男人。
他头戴礼帽,腰系红布,但更为显眼的是那挂在腰间的一把长剑,这种打扮怎么看都不会像是医院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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