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234章

藤丸立香并不知道海伦娜与这名女性从者聊过什么，但以现在的那些魔术师的手段，无非也就是与从者面对面的聊一些话题，但那来自未来的南极天文台的少年御主能做的事情却更多。

他的机械义肢毕竟是独一无二的‘礼装’，它所拥有的是经由永远领先世界的天才——达芬奇糅合的原本永远无法产生交集的阿尼姆斯菲亚家底的魔术理论以及代表着进步的科技知识，经由那位天才的糅合，藤丸立香能通过无比简单的方法就能从各项数值中得出最为精确的报告。

而剩下的一些问题，其实不问也罢，对立香来说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因为他从最初便得出了一个较为靠谱的推论，然后，那些小小的问题替他验证了这些。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在几个简单的问题之后，他仅仅是如此开口问着。

“是的……”捂着那明显一片空白的脑袋，那女人只是摇了摇头。

无论是经历还是过往甚至是……功绩，足以让一个人的名字被铭刻在英灵座上并作为从者召唤出来的基础，她一概没有，而这其实是不可能的，灵基既然已经成型并承载了‘意识’，那么至关重要的‘记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但现在，这样的状况就发生在了这名少女的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来到这1888年的伦敦的，即使保持着一些日常生活中最为基本的常识，但更多的却想不起来——或许还有一样，她还是记得的，那是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至关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名字！

“我叫做……德丽娜。”虽然之前的那些与她自身有关的问题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但这个她却不会忘记，“身边人都这么称呼我。”

但是，虽然话是那么说的，但在这个时候，女孩却感觉到一股无力的感觉，而这种无力终究来源自‘未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而且事实上……

“德丽娜，听起来的确个稀松平常的名字，看你的穿着，恐怕也应该是上层名媛亦或是贵族家的大小姐。”

藤丸立香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以极快的速度进食完毕的女孩，那种‘无礼’的审视目光与少女下午见到的并没有区别，也因此，她觉得莫名难受——虽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在些许残留的印象之中，从来都没有人敢用这么无礼的目光打量她！！

“我再问一次，德丽娜小姐，你是因为觉意大利皇家剧院那里熟悉才出现在那里的是么？”

就在德丽娜的脑袋有那么点乱的时候，藤丸立香再一次重复了这个之前提过的问题，虽然看似没有意义，但因为还是有些害怕立香，所以德丽娜乖乖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个剧院……我出现在那里是因为觉得在那里能找到答案，然后……”这么说着，德丽娜将目光投向了门口，她毕竟就坐在立香的对面，也因此，从她这里的角度也自然能看到门口的人——沙俄皇储尼古拉，也就是未来的尼古拉二世。

“然后，在那里，我就被袭击了。”

毕竟你是从者啊……

面对德丽娜那略带委屈的口吻，立香心底没有任何的波澜，毕竟扪心自问，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在见到一个不正常的家伙在接近时也会戒备。

而事实上，德丽娜其实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和我从那位殿下那里听到的似乎有些不一样啊，德丽娜小姐。” 左手的手指轻轻敲着那木制的桌面，藤丸立香只是微眯着眼睛。

她虽然看上去失去了记忆，但最为基本的那种自保的本能还在——隐瞒，而这并不是先天就会的，而是经由岁月的累积，有过一定与人交往的经历才会形成的‘本能’。

“你是在靠近了阿丽克丝公主殿下才被皇储殿下袭击的，我能问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

然后，回答便是这样，她脑海中残留的东西太少，以至于她对关于自己所知的生活常识之外的东西一概不明。

“那么，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用笔墨在记录本上记录下关于德丽娜的回答后，藤丸立香只是抬起自己的眼睛看着她，那仿佛象征着‘冷静’的蓝色眼睛莫名让她感到心慌。

“什么……”

“你可以问我你想要问的问题。”

“问……什么？”因为藤丸立香所说的那些话，德丽娜一时间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坐在面前的那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什么都可以，觉得有违和感的都可以问。”

他是那么说的，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但是，正因为如此，德丽娜突然觉得他有些坏心眼，因为这问题的范围太广了，广到她一时间没什么思路，但是，有一样东西就近在眼前，这是她不得不问的。

“这里是英国，对吧？”提起这个让她莫名感觉到亲切的词汇，她似乎是稍稍鼓足了勇气，敢于直视她面前的那个陌生男人，“为什么，这里会有意大利的剧院。”

“哦吼……虽然我并不想对你的口音评头论足，但你这标准的口音应当是在伦敦的上流社会中养成的——至少，你的童年应当接受过适应上流、贵族交际圈的完整教育，而如此一来，在伦敦之中居然没听说过‘意大利皇家剧院’么？”

伦敦内的意大利皇家剧院……

在德丽娜的注视之下，藤丸立香最后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下了四个数字：1847。

“好了，感谢你的合作，德丽娜小姐。”

终于，一个初步的结论出现了……

“那么，德丽娜小姐，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日不落的Unknown

职阶：不明

真名揭露：德丽娜（Drina）（有缺失）

信息不足，待补完……

豆知识：科文特花园剧院于1847年改名为意大利皇家剧院

第二十九章：天鹅与丑小鸭

就这样，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漫长谈话就此结束，虽然问题实际上并不多，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派出所询问走丢的老人家那样，藤丸立香的一切问题都围绕着那个叫做德丽娜的女孩进行，而问题总结起来就是：

你叫什么？

你住哪？

你父母是谁？

她们有无正规工作？

好吧，一通问题下来搞得和家庭调查以及人口普查一样，不过事实上如果这些直白的问题真的有结果的话，立香也不用感到头痛了，但事实就是上述的那些问题，她的回答一概都是不知道——这并不是隐瞒亦或是撒谎，因为这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也许是因为‘德丽娜’这个大概是家人之间会喊的小名对她来说相当重要，所以她才没有忘记——但也就记住了这么点东西而已。

不过，从刚刚的对话之中，藤丸立香也不是没有收获，而全部的内容与推断则被他用最为原始的记录方式写在了他手中的那本记录本上，其中虽然算不上详细，但对立香自己来说，只需要扫上一眼，他就能确认这些内容。

而从这些东西之中，他已经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这个姑且名为‘德丽娜’的女人应该是一个正常的从者没错——至少她曾经正常，但现在可能因为来自外部的干涉，她那本来完整的灵基发生了撕裂，就像是法兰西那会儿的贞德那样，不过德丽娜的状况恐怕要更加严重，不仅仅是从者的能力以及宝具，她就连本该属于自己的记忆、名字都没有保留。

不过庆幸的是她依旧能保留有最为基本的‘身体’以及形象，所以藤丸立香才能根据自己的知识去做关于这方面的记录。

“服装的风格看起来应该位于16、17世纪之后，嗯，崇尚朴素……”看着那小心翼翼的少女，藤丸立香只是做着与服装有关的笔记，甚至，他已经在自己的记事本上画出了长裙大致的造型。

当然，服饰什么的对从者来说是可以随意更换的，所以实际上，这些线索与记录只能作为边角料参考，而之前的对话之中最为重要的只有一个词：意大利皇家剧院——它曾经的名字是科文特花园剧院，而根据姑且可以被称呼为德丽娜的女孩之前所说的，她对那座剧院有着相当的熟悉程度。

也就是说，她应该去过——或者说知道那剧院是什么，而科文特花园建造第一座剧院的时间是1732年……

带着这样的想法，藤丸立香最后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了第二个数字，接着在它们之间划了一条线。

1732-1847……

只有在这段时间中生活过的人才会知道那座剧院，并对‘意大利’以及‘皇家’两个字毫无印象，因为说到底，当时歌剧还并没有压倒戏剧，而意大利的歌剧也没有传遍天下。

那么这段时间有没有英国的那些出名的女性？

有……

而且太多了……

英国的小说以及文学在这段时间之中得到了长足的发展，而光是女性作家，立香的脑海之中甚至就能直接想到四个人——勃朗特三姐妹以及乔治·艾略特，而再加上接连几个特异点出现的那些与历史上记载的性别完全不符的‘本人’。

连亚瑟（Arthur）都能被称为阿尔托莉雅（Artoria），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些原因，立香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去圈定具体的人物，而现在继续想下去的话，脑袋也会越来越胀。

“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轻轻合上了那个记事本，立香随手将在这个时代都算是昂贵之物的钢笔捏在了手里。

最终，藤丸立香还是决定暂时放弃思考这件事——至少，在回到贝克街的暂住处之前，他不会再去深入思考。

“那么，德丽娜小姐，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转动着钢笔的同时，藤丸立香在最后只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诶？什么……打算？”在那少年御主那么问的时候，德丽娜下意识的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不过接着，她很快的就回过了神。

虽然从最初开始便没有尝试去掌握住话题，但德丽娜毕竟不是那种蠢兮兮的孩子，所以她很快就明白了藤丸立香到底想问什么。

然后，当着藤丸立香的面，她只是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没有任何犹豫的，她便将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最大的难题说了出来：

“我想知道自己是谁……”

这是第一个

“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这是第二个

虽然德丽娜的心底有着太多的疑惑，她能感觉得到自己与这座名为伦敦的城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她很熟悉这里，一定是一个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人，但她连具体的名字以及身边人的面容都回想不起来，就更不用说那些经历与过往了。

“是这样么。”注视着那似乎已经在之前的对话之中稍稍放下了戒备的女人，藤丸立香只是在她的注视之下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而因为他的这个动作，德丽娜不由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他左手的手套上。

看起来达芬奇制作的那些机关以及道具给了她极深的心理阴影，这女孩真的很怕立香在这个时候会做些什么.

不过……

“冷静点，我只是想取回我的帽子而已。”左手抓起那黑色的帽子，立香仅仅是如此说道，然后，他以一个简练但优雅的动作将帽子戴回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总之，感谢你的配合，德丽娜小姐，关于你的来龙去脉，我会顺道一起查清楚的。”

这句话说实话不过是一种安抚，但对于现在的藤丸立香来说，面前这个叫做德丽娜的女从者的确是一条线索就是了。

不过很显然，他的话好像刺激到了面前的那个女孩。

“我不需要帮助！”她的反应好像有些过激，那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锐利，这种锐利让她的身上逐渐浮现出一种独立的气场——失忆了也好，失去了大部分本应具备的能力也罢，她终究是一个能通过正规渠道成为‘从者’的人。

“就像是高贵的天鹅那样……”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个丑小鸭就是了……

勃朗特三姐妹代表作：《简·爱》《呼啸山庄》《艾格妮丝·格雷》（顺序按三姐妹年龄排的）

乔治·艾略特代表作：《弗洛斯河上的磨坊》

第三十章：说起来，你们聊了什么？

说来说去，其实这件事最为根本的东西就是‘信任’二字——就像是藤丸立香其实没有对海伦娜·布拉瓦茨基在内的那些人抱有信任那样，智商明显处于正常水准的德丽娜自然也不会对‘藤丸立香’这个人抱有任何的期待与信任——更别说他还狠狠的踹了自己一脚，还毫无礼仪可言、粗暴的将自己按在地上威胁。

如果用谁都听得懂的数值化来讲的话，满值100，正常人对待陌生人的好感度大概在0-10左右，这是建立在不知姓名、不知事迹，完全不了解对方的状况下，也就是‘漠不关心’的状态。

但藤丸立香本人在德丽娜那里的好感度绝对不会高，毕竟刚见面就穷追不舍（物理），之后更是对她做出了粗鲁至极的行为，她到现在都还能回想起他那威胁的口气，甚至，如果德丽娜心眼小一点的话，立香在她这里的声望值绝对会低的令人发指，甚至可能朝着负一百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