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虽然成绩说不上好,但我个人觉得看的还是很舒服的
第五十三章:主啊、您是否有聆听
毫无疑问,天草四郎时贞对藤丸立香没有任何的怨恨,甚至,在知晓了藤丸立香所经历过的战斗之后,即使是他,心底所浮现出的也是一种钦佩。
因为无论如何,他们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都是重合的。
但即使是如此……
“愿主!哀怜此魂!”
但即使是如此,天草四郎依旧选择在此刻竭尽全力,哪怕即将走到尽头,但他依旧利用自己所学的魔术灌注了进去。
洗礼咏唱!
教会的对灵体干涉魔术就这么在正面对正处于‘荷兰人船长’状态下的藤丸立香正面轰上去……
毫无疑问,藤丸立香此刻的状态绝对与恶灵近似,因为幽灵鬼船的性质不可能有任何的改变,所谓魔鬼的诅咒在正面挨了一下属于教会的驱魔奇迹之后绝对不会好过,更不用说,藤丸立香此刻也并不是‘肉身’,监狱塔之内的他的状态是灵魂。
也就是说,天草的确是想要杀死藤丸立香没错……
即使就战斗力以及能力上来说,他不过是三流的水准,但至少在这一战中,他尽力了。
“所以我才会觉得好奇。”
在洗礼咏唱那种灼痛的光辉散去之后,藤丸立香只是半闭着自己的眼睛说着。
毫无疑问,‘洗礼咏唱’对他有着伤害,而因为他本身的状态是灵魂而非肉身,这种伤害可以说是很直观的体现在他的身上——原本应该凸显出一种阴沉的华丽风范的船长大衣在驱邪退魔的光辉灼烧之下已经变得残破不堪,那种样子就像是被火焰灼烧过的‘流体’那样。
近距离的观察的话,甚至还能看到那大衣裂痕上流动的漆黑物质,可以说刚刚天草四郎那一击全力的‘洗礼咏唱’几乎摧毁了荷兰人号给予自家船长的那种几乎与死亡共舞的强化——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虽然藤丸立香的状态看上去狼狈不堪,那种由西式大航海时代的船长服以及现代的普通T恤混搭的风格莫名透着一股流浪汉的感觉,但除此以外,他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由圣堂教会传授的、曾经有过杀伤从者以及强大魔术师记录的主之奇迹在现在就像是全部失效了那样……
这是由于某种抗性么?
还是说藤丸立香自身的‘对魔力’的属性已经强化到足以让他无视教会的奇迹?
“是这样啊……”
虽然心底闪过相当多的疑惑,但在最后,天草四郎还是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虽然这个结论是绝对不会被圣堂教会承认的,但天草还是不由深深吸着气。
“您是……被主眷顾的人。”他开口说着
然后,藤丸立香没有说话,他只是稍稍用力便直接将那捅进天草四郎胸膛的那柄长刀拔出来,而后随意将刀刃上的血甩干净后,他将那护手长刀收进了刀鞘之中。
“不是……”在完成了这所有的动作之后,他这才回答了天草之前的那种说法,“我从来不是他的信徒,所以从来都没有眷顾的说法。”
而与此同时,因为已经完全失去了站立的力气,濒死的天草四郎不由双膝跪地,而即使是如此,他却没有低头,那一直仰着的面容上也没有任何的怨恨或者说憎恶,那种平静或许仅仅是为了聆听藤丸立香所说的那些话而已。
“你或许不知道我具体做了什么,那我在这里干脆重复一遍好了……”注视着天草四郎的双眼,藤丸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而与此同时那少年魔术师也不由将目光投到了边上正在点烟的岩窟王身上。
关于某些事情的细节,有些人是绝对不会知晓的,比如……
“你们所敬、所爱的那位背负世间一切罪业的圣子、以马内利,他死在我的剑下。”
轻飘飘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在少年御主那轻描淡写的语气之下扩散开来,而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天草四郎只是瞪着自己的眼睛,感觉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样,而另一边,岩窟王一时间甚至忘了给自己的烟点火。
基督山伯爵的目光只是凝聚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他仔细打量着那看似普普通通的少年,从头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而最后,面容上浮现出的那抹震惊逐渐朝着其他情绪开始转化……
“是这样……么。”然后,他不由咧嘴露出了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怪不得……”
事实上,藤丸立香其实有无数种婉转的说法,比如说圣子不过是借着他的剑自我奉献、重归于天上,比如说他不过是依照圣子的想法去做了那个施加刑罚的处刑人。
他的理由其实相当多,而且每一种都是正确的,因为的确是圣子亲自将那柄普普通通的法兰西士兵长剑送到了他的手上,也的确是圣子示意他可以随意利用他的‘死’,因为他想要的不过是最终消除‘罪业’的那个结果而已。
他就是那样一个仁慈宽容的人……
不过即使是如此,藤丸立香依旧选择了那个最让人难以接受的说法,因为这也是事实——无论用多好听的话去粉饰,都无法改变他所犯下的杀孽,因为亲自刺下那一剑的是他自己。
也因为如此,他毫无疑问已经被打上了渎神异端的烙印——因为这个原因,他永远不可能获得什么垂怜与眷顾,那毕竟是信徒才拥有的东西。
而对藤丸立香来说,他曾经遇见过的菲尔斯·德·亚,那是真实存在过的某个人物,不是什么化身,他们本来能成为朋友,而他在最后却献祭了他。
“我不会回避自己的作为,无论我做了什么,从各个特异点一路走过来的那个结果,我都不会去否认、或者是去粉饰它。”在天草四郎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的时候,他的耳边只是徘徊着这样的言语。
与此同时,藤丸立香则是注视着那彻底倒在地上、失去了气力的神父,接着环视着那所谓的审判之间。
然后,他深深呼吸……
“你听到了吗?听到自己的信徒的呼唤了么?!”他就这么喊着,言语之中甚至没有客气的意思。
然后,他直接一脚踢开了通向下一个审判之间的大门,毕竟在支配者濒死的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在意这象征着‘贪婪’的审判之间了。
不过最后,他还是看了一眼天草四郎以及边上的岩窟王……
“该走了。”
第五十四章:我听到了……
对藤丸立香来说,他虽然无法估计这座伊夫堡监狱之中的时间,但就从这‘监狱’苏醒的时间算起,击倒整个贪婪之间也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其实有充分的时间去探索下一个‘审判之间’。
所以,他更加不会在这里停留……
而在路过那审判之间的穹顶的时候,基督山伯爵也是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
“那究竟是渎神者还是……”
不过,也许是他觉得这并不重要,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比起直接离开、似乎丝毫不留情面的藤丸立香,基督山伯爵只是站在那穹顶之下,用自己的眼睛注视着那狼狈的救济者。
“直到这个时候,你的愿望也没有变化么?”
“当然,我并不怨恨那位魔术师阁下……”
而听到基督山伯爵问出的问题后,天草只是给出了这样的答案,而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一种单纯压抑自己愤怒的宛如催眠一样的话。
因为败在他的手上,他没有怨言,特别是在确认了洗礼咏唱这种基于‘恩惠’才得以施展的奇迹完全无效之后,他更是心服口服。
“也许,比起我的想法,另一个我的作为才是正确的吧。”
从者就是如此奇妙的东西……
他们纵使同源、纵使顶着相同的名字甚至是拥有完全相同的性格,但只要一点点的时间亦或是地点的变化,他们就会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
“正确与否……这的确像是想要拯救世界的人会说出的话。”
也许是因为岩窟王自身对那一心想要拯救‘人类’,那种将自身的私欲覆盖到整个世界的男人的确抱有相当的好感,即使在复仇者这样职介的影响之下,他的声音与言语听起来并没有多少讽刺,反而意外的透着一股认同感。
“你也是一样的,Aνenger啊……”拼命给自己翻了个身,天草四郎只是用自己愈发模糊的目光注视着基督山伯爵,“你既然带着他一起走到了这里,那就意味着你也……”
“别说什么蠢话了,圣人。”听到天草四郎所说的‘梦话’,岩窟王只是冷哼一声,“我只是不爽而已,救世什么的,这与我所代表的‘恩仇’相差太远了。”
“但你依旧站在这里……”
“所以说,这与你所想的差的太远了。”手中燃起了那仿佛能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当做燃料烧光的怨怒黑火,岩窟王轻声冷哼着,“对于所谓的‘那一位’,我只不过是没有出手协助的必要而已,因为我对脱离‘恩仇’,只为某种责任而活的家伙,没有兴趣。”
“是这样么……?”
最后,也许是因为变得越来越虚弱,天草的声音已经分辨不出究竟是在提问还是在自我感慨,他的声音只是越来越低,最后全然化成了蚊子叫一样的呢喃。
命不久矣,对天草四郎时贞来说,他的这一次人生结束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但是,在此刻,这段时间却显得比他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中度过的那些时间要更为漫长时间,穹顶散发的光源对此刻的天草四郎来说仿佛具有相当的诱惑力。
而在这种状况下,这个从未得到‘官方’认证的圣人只是伸出自己的手,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而就在此刻,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掌心处传来一抹温润。
而在已经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的‘视野’之中,他似乎见到了什么,那似乎是一个人影。
“嗯……?”他想要奋力睁开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就像是人类受了致命伤那样,他的灵核被藤丸立香那朴实无华的攻击贯穿,而在这样的致命伤之下,他的意识自然是不可逆的朝着愈发模糊的境地一去不复返,所以,想要看清楚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不过是一种奢望罢了。
“你……是?”
“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那到来之人的声音透着一股只有尽全力才能想象出的那种慈祥与温和,甚至,天草四郎相信,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他更为和善的人了。
“您……”
“我听到了,孩子。”
然后,下意识的,天草四郎抓住了说话的人的手,就像是抓住了那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样,他抓住了最后的温暖。
“您是……是您……”
“嗯……?”在那漆黑的通道之中走了有一会儿后,那少年御主仿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只是突然转过头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审判之间。
通道漆黑一片,也因为这个原因,审判之间中传出的光源是如此的诱人,在这种温和光芒的照耀下,那本应该远去的审判之间好像就在身后,对藤丸立香来说,这甚至是那种只需要回头走两步就能抵达的地方。
“怎么了?你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了么?”
“没有……”藤丸立香只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似乎很想回去看看,但最后还是不免自嘲一笑,他只是用干涩的言语回答了问题,“一个老朋友吧。”
“哦?”
有那么一刻,岩窟王本身陡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回身继续走的想法,因为只要回身走去,他或许就能见到藤丸立香所说的老朋友了。
而对于立香口中的那位老朋友,他似乎有那么一种天然的熟悉,虽然那迦勒底的少年魔术师从来都没有描述过所谓的老朋友的外貌,即使他从来都没有说出他的名字,但岩窟王却知道那究竟是谁。
只要往回走那么两步,回到那审判之间中,他就能见到那个人!
但最终,他还是没有那么做,基督山伯爵只是定下了那颗逐渐变得浮躁的心,然后默默给自己点了根烟。
“罢了,继续前进吧。”他如此说着
“你的信仰应该很虔诚吧?”
“我没有祈祷的资格。”抖了抖自己的斗篷,岩窟王只是轻轻哼着,“身为复仇鬼的我,在选择复仇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祈祷的资格。”
如果是那改心、放下仇恨并在最后一刻获得救赎埃德蒙·唐泰斯的话,他或许会是相当虔诚的信徒吧,但岩窟王却不是,状态被固定在了‘复仇’这一刻的他永远无法获得救赎,他永远只是岩窟王而并非埃德蒙·唐泰斯。
因为……
“这里没有法利亚神甫、亦没有……海黛。”
从头至尾,在这在这伊夫堡监狱中,他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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