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84章

“对哦……”藤丸立香只是抬起头，他注视着‘飞翔的荷兰人’那漆黑的风帆，之后，他挪开了自己的目光，将其定格在了荷兰人号那敞开的船长室中，之前克西拉就是从那里面跑出来的。

这艘注定无法归乡、甚至就连所谓的一直思念的家人们都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北海鬼船……

“我想……我明白了。”揉着自己的脑袋，藤丸立香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虽然他一直对这艘船那种诡异的状态抱有疑惑，不过现在看起来，这艘船又将他从那种水深火热、进退两难的状况中救了出来。

“藤丸……立香。”而就在他仿佛领悟到什么的时候，克西拉只是用有些别扭的声音念出了他的本名，对她来说因为没有姓氏与名字的概念，所以她只能称呼全称，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表露自己的喜爱与善意。

“不要忘了，你的灵魂被囚禁在了梦境中。”

然后，时间再一次开始流逝，当藤丸立香恢复了些许知觉的时候，他感觉自己久违的感受到了复仇憎恶之火那种同时混杂灼热与冰冷的触感，而这个时候，两名复仇者的激斗仍然在继续，甚至那飞散的毒火都是堪堪擦着立香的脸颊过去的。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弱小，至少，他拥有了反抗的手段……

“砰”

而就在这一刻，他手中的黄金明火手枪迸发出了属于火药独有的爆鸣。

那枚足以击伤从者的铅弹伴随着爆鸣从那华丽的枪身中飞出，它径直飞向缠斗的两名复仇者，逼迫他们直接分开。

还债第九更

第十五章：咆哮吧！吾之愤怒！

不得不说，克西拉以及迦勒底的那些伙伴行动的有够快的，藤丸立香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擅作主张给自己注射了克西拉给自己的‘血’，但毫无疑问，至少对现在的立香来说，那个本应该被拒绝的东西在这名为伊夫堡的梦境之中救了他。

它的作用其实不仅仅局限于疗伤，罗曼当时做过实验，那种沉睡的副作用才是立香放弃使用的真正关键，不过现在看起来，所谓的沉睡却救了他一命，毕竟如果没有那管血，克西拉也没办法与他建立起联系，而他也没有在这梦境中反抗的动力。

“现在，第二回合了。”在开枪彰显了自己的存在感后，那迦勒底的少年御主仅仅是如此开口。

藤丸立香现在的状态很有意思：

虽然他依旧穿着一身现代的t恤长裤以及廉价的跑鞋，但身上却莫名出现了一条皮革的武装带，两条肩带交叉的胸前挂着两把如同艺术品那样瑰丽的黄金明火手枪，他手中的那把枪则是从腰后的枪套拔出来的，而更重要的是，他的左腰侧悬着一把看上去同样华丽、剑柄上甚至嵌着宝石的护手长刀。

“哦吼，终于找到战斗的手段了么？”而在见到这一幕后，伯爵只是冷笑着。

虽然基督山伯爵的言语中似乎带着一种复仇者特有的嘲弄，但立香却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很干脆的将打空火枪插回枪套，接着拔出了悬在腰间的船长长刀。

接着，他缓缓走上前去，站到了伯爵的边上，而这个行为不由让魔女挑眉。

“怎么，你想要帮他？”紧握住手中的邪龙旗枪，黑贞德仅仅是用自己那泛着怨怒特质的目光注视着那迦勒底的少年魔术师，甚至在这个时候，她身上那以怨恨为燃料的黑火沸腾了几分。

与贞德那种宽容完全相反的特质在她身上燃烧，她此刻的灵基似乎有些特殊，甚至从她那与基督山伯爵相差不多的表现上来看，她的职介应该是与他一样的额外职介，而且就刚才与伯爵那丝毫不落下风的冲突来看，她的武艺也大有长进，至少不像是在法兰西见到过的那只会挥洒气力的巨婴面貌。

也就说，仅仅凭借武艺的话，立香现在似乎占不到多少便宜……

“我毕竟要离开这里，而只有消灭你们支配者我才能离开。”在整理完自己的所见所闻能反馈出的消息之后，藤丸立香只是如此说道，他坦诚的表达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毕竟整个所谓的伊夫堡以及必须打穿的七重审判之间都是针对他出现的，那个不可言说的幕后主使将他锁在这里，不是希望将他在这里困住就是希望他死在‘支配者’手里，而无论是哪种，他都不能让他得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样的话算什么，搞得你自己像是犯人一样。”而在这之后，那龙之魔女就这么大笑了起来，虽然她与法兰西的救国圣女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但比起那圣女展现出的温和与包容，她的面容之上出现的是一种嘲弄。

“不行了，笑死我了……”

她捂着自己的脑袋，看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千年难遇的笑话那样，她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而在这之后，她面容上的嘲弄转变成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冷酷。

“既然这样，那我也可以完成我的夙愿了。”

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与旗枪，贞德甚至抬手稍稍抹去了眼角的泪滴，那精致的面容完全被一种扭曲的负面情绪所覆盖，最后，她大吼着：

“藤！丸！立！香！”

“我会杀死你……将你给予我的屈辱千万倍的还给你！”她身上的火焰沸腾着，那种憎恶之火甚至将她那苍白的发丝都烤的卷曲。

憎恶与怨怒毕竟是不分敌我的，它能杀伤敌人，也能损伤拥有这种情绪的主人。而饶有兴致的见着这一幕，边上的基督山伯爵在自己的指尖点燃了一簇毒火。

值得庆幸的是，由头至尾，伯爵都没有打算退出战斗，即使在藤丸立香恢复了战斗力，他依旧没有打算解除作为的同盟。

“立于恩仇中央的女人啊，来吧！”

而当然，他也没有打算给少年御主留下任何攻击机会的意思，他很快的便利用自己宝具的特性拉出了一道就连从者都很难捕捉到的残影，这种感觉甚至一时间就像是某种传送或者是瞬间移动的方式，在顷刻之间，他直接靠近了黑贞德，不过就在下一刻，魔女直接绕开了他的毒火。

一连串的黑色的冲击全部被避开，魔女挥动那染上黑炎的旗帜算作反击，在挥退了伯爵之后，她反而是一路朝着藤丸立香所在的位置突进。

正如同她之前言语所表述的那样，她想要完成自己的‘夙愿’……

对这个与圣女同名同姓甚至同源的魔女来说，她最为屈辱的事情莫过于在掌握有大优势的情况下被面前这个藤丸立香的男人逆风翻盘，他虽然算作是将自己从‘傀儡’的位子上解救下来，但她就是感到不爽！

也许是因为职介的问题，盘桓在她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不是他将自己从一片罪业与仇恨构成的‘黑暗’中捞出来的那一刻，也并不是他与自己一同下坠的时刻，因为到了最后，她自己的记忆都很模糊。

而对Aνenger来说，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其实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少年御主嘲弄那在她看来无比高贵霸气的‘王座’，然后用一根看上去无比朴素、甚至连武器都算不上的榛树枝狠狠戏弄了自己！

“我也要让你尝尝那种战斗中的无力感！”

最后，龙之魔女心底的怨怒彻底化作实质，它直接从魔女的身上扩散出去，而被火焰烧过的地方甚至出现了处刑用的铁桩，那些铁桩顺着黑火直接烧过去直接封锁了藤丸立香躲避的可能性。

“这是来自我由憎恨淬炼而成的灵魂的怒吼……”而在那黑火直接烧过去的时候，渎神的邪龙魔女不由大声喊道。

那是与贞德那种为了守护而挥舞旗帜的心愿完全不同的东西，这是来自魔女心底的憎恶与嫉恨，在她成为‘从者’的时候，它也自然成为了一种杀伤力极强的宝具。

如果说圣女贞德是为了守护而奉献自身的话，那么魔女贞德则是杀戮而灼烧自己！

“咆哮吧，吾之愤怒（La Grondement Du Haine）”

在听到她用法语大吼的时候，藤丸立香便意识到那绝对是宝具的真名，但不免的，她的那种直白的取名品味也让立香感觉到一种微妙。

“真是直白啊……”少年御主开口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那看似声势浩大的仿佛处刑用的铁桩其实并没有杀伤他的意思，它只不过是为了封住他的去路而存在，因为魔女要亲手杀死他，仅此而已。

“不过，你确定你能比的过我？别忘了你可是被我吊着打的。”

“你说什么？！！”

PS：La Grondement Du Haine，法语直译：我那愤怒的怒号，当然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嗨呀老娘好气呀！

第十六章：暂时苏醒

要说藤丸立香究竟能不能与龙之魔女这样的从者正面抗衡，这个问题显然是多问的。

要知道以藤丸立香这样的魔术师水准，黑贞一拳下去就能打死100个他……

这并不是在开玩笑，毕竟一个从者只要在魔力供应充分的前提下所拥有的各项数据是人类无法比拟的——哪怕是将身体锻炼到极限也一样，光是从力气上就没办法抗衡这些由魔力构成灵基的最高级‘使魔’。

所以在从法兰西开始，藤丸立香的几场战斗都有着相当的水分，特别是在与龙之魔女的两次起着决定性作用的战斗中，藤丸立香更是在利用对方战斗技艺上的缺陷。

说好听点叫做技术流、说难听点就是在欺负人家那不过一个月的年龄……

而现在却不同于那个时候，大概也是经历了大量的锻炼，当立香再一次见到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龙之魔女时，她已经弥补了自己在技艺上的疏漏，如果想要再像法兰西那会儿那样从对方的攻击上寻找弱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即使是他这个‘敌人’都不得不承认：那个魔女变强了，比起之前一味施展蛮力，她更懂得运用从者身份的优势。因为就在她冲来的那一刻，她直接用燃烧着黑火的铁桩封锁了一切退路，无论是左右还是前后，那燥热而冰冷的铁桩直接从地面窜出，逼迫那少年御主与她正面一战。

“来吧，我也要让你尝尝这种屈辱！”她大笑着，那种嘲弄的声音此刻透着无比的刺耳。

而这个时候，基督山伯爵甚至选择了停手，他只是站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饶有兴趣的注视着魔女与那人类魔术师的争斗。

他这摆明了没有出手的意思，现在想要征求他的帮助无异于做梦……

“不过还好，我并不是只会依靠他人。”最后，藤丸立香只是莫名松了口气。

因为那魔女不是没有弱点……

决定战斗走向的因素有太多太多，而最为重要的莫过于四点：

力量——之前说了，在这点上，身为从者的龙之魔女有着天然的优越性。

武艺——经过锻炼，想要找到她的弱点并没有那么容易。

环境——黑贞德用铁桩封锁了所有的躲避方向与退路，逼迫他与她正面一战。

对藤丸立香来说，前三者在这样的状况下已经是无法利用的了，不过还好，最后一点可是他扭转局势的关键，而这对黑贞来说也是避不开的弱点——情绪。

对黑贞德这样的带有大量负面情绪的从者，他们的情绪是很容易就被调动起来的，甚至在盛怒之下，他们很少会有人注意到细节上的问题——比如龙之魔女，因为心态这种事情无论怎么锻炼都不会有效果，它需要的是时间以及经历的沉淀，当所有的阅历以及遭遇全部沉淀成一种思想，一个人才能变得沉稳。

而这显然不适用于诞生不过一个月就借着贞德的名义努力登上‘座’的龙之魔女……

所以在那魔女迫近的几个呼吸的时间中，藤丸立香的表情变了，那是一种黑贞德无比熟悉的、戏弄并嘲讽了她多次的那种让她厌恶的笑容，然后，保持着这种表情，魔术师开口了：

“不过，你确定你比的过我？别忘了你可是被我吊着打的。”

他冷哼着，言语中流露出的那种淡淡的不屑与天然的那种嘲讽不由激怒了她！

“你这家伙！”

从头到尾，藤丸立香的表现就像是从未正视过她一样，即使她如此愤怒，即使她正要将他给予自己的屈辱返还给他，但他依旧表露出不屑的态度，因为他认为她做不到！

“藤丸立香！正视我！面对我！”

撕碎他！杀死他！将他串在旗帜上！将他串在铁桩上！

“然后，我的怒火将彻底撕碎你！”左手邪龙旗枪、右手紧握铭刻着龙之眸的利剑，她靠近了他，然后狠狠挥下自己的武器。

盛怒之下，她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巨大的，而这已经是藤丸立香考虑过的最佳的状况，因为只有在盛怒的状况下，黑贞德才不会做过多的战略思考，就像是使用扑杀的凶兽那样，她的动作看上去气势汹汹，但是！！

“砰”

藤丸立香在对方的剑锋落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左手以一个近距离的姿势扣动了扳机——这并不是什么安全射击的姿势，所以在这一刻，他的手被震的生疼。

不过这并不是没有回报，因为火枪的弹丸在出膛的那一刻，便在极近的距离下以最大的冲击速度打在了魔女的护甲上，虽然因为防护问题不至于制造什么扩散性的大型伤口，但她的护甲毫无疑问的被打出了一个口子，而她的动作动作也因此出现了迟缓。

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那样，在被明火手枪击中的那一刻，她的脚步无比虚浮，甚至被那股冲击力带歪了原本的步伐，看样子下一刻就要倒下那样，而这就是藤丸立香的机会！

‘噗呲’

没有任何的言语，就在黑贞德靠近自己的时候，他手中的护手长刀就这么直接刺出，将那锋利雪亮的刀刃送进了魔女的腹部。

“噗嗤……”

而就在这一刻，就在藤丸立香警惕着魔女的反击时，她突然笑了出来，甚至，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灵基就这么被刺穿的事实。

“这次，是我让你的。”将邪龙的长剑与旗帜都丢在地上，她开口说着，而接着，她那被漆黑金属所包覆的手抚摸着自己的伤口以及那刺穿自己的刀刃。

魔女着重强调了这点……

“你曾经有机会杀我……”

法兰西那一次，是在藤丸立香将圣子献给异教神明的混乱战场中，少年御主撕碎了末日大红龙背部的王座，但却没有进一步杀死当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魔女，虽然立香也忘了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选择留手——甚至自己可能只是太累的缘故也说不定。

不过无论原因，魔女确确实实是因为那一次的手下留情才获得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