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雀咸鱼
“这可不是什么借口，我是真的那么认为的。”用那一如既往的甜美笑容，梅芙只是如此回应着，然后，她用榛树枝敲了敲自己的掌心，“不过也如你所说，战斗也是时候结束了。”
她环视了一圈周围，就在战斗开始十多分钟之后，地上已经堆满了海魔与那些宛如人类一样拿着兵器或四肢伏地的畸形生物的尸体，这些鱼人的尸体就这样逐渐越堆越多，但即使是如此，周围那些围着他们的鱼人却没有丝毫的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我很好奇啊，立香，他们是不是都在一直朝你攻击？”以一个近乎旁观者的视角思考了一番之前所见到的战斗后，梅芙如此提问道。
“嗯，你是不是做了得罪他们的事情？我之前的攻击有九成都在攻击准备进攻你的这些家伙。”
“杀……异端……他……主人……”
聆听着那徘徊在耳边似乎正在逐渐被自己理解的言语，那身为当事人的少年御主不由伸手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怎么知道……”他说着，“赶快把这里清理干净吧，看看能不能抓一个活的。”
抓活的干什么？？
不由的，梅芙用有些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黄金明火手枪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黑旗里这把枪最后获得的时候，爷爷也遇到了荷兰人号
第六十一章：独特的语言
这些鱼人有着与人类截然不同的文明，他们建造出了不存在于人类历史以及认知之中的绿色城市，它们拥有自己的语言以及不被人类接受的文明，从各种各样角度来看，这个与人类结构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种族实际上是一个高智慧群体。
理论上来说应该存在沟通的可能……
但是，无论是库丘林还是梅芙，他们在见到那些用嘶哑声音咆哮着的鱼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却是杀光他们，这其中的理由却是相当的单纯。
当然，语言不通的确是其中一个理由，但更多的则是他们自身的意志，即使存在沟通的可能，梅芙也不愿意去理解他们畸形的语言结构，这并不是一种高傲，而是身为人的一种本能的排斥，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种东西就应该死在阴暗的角落里。
所以，抱有这份意识的她才会对立香之前说的话不能理解……
不过，女王毕竟不是那种喜欢将心事全部藏着的人，所以她干脆是直接了当的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这些东西活着有什么用？”
她与库丘林抱着的想法自然是将这些东西杀干净就完事了，不过在她重新注视着那年少的御主之后，声音却是越来越低，因为藤丸立香的表情其实并不好看，他那种流着冷汗、面色苍白的样子就像是生了大病那样。
“你还好么？”看到他那种莫名有些虚弱的样子，梅芙不由轻声开口问着。
立香的身体当然没什么问题，在染了圣血的圣裹布以及身上这件‘魔术礼装’足以让他抵御普通的伤害以及异常，他现在最有问题的精神以及思想，因为他能感觉得到，那些鱼人嘶哑的声音在他的耳边逐渐徘徊成了他可以理解的言语，那些常人难以理解的发音以及字母逐渐拼凑成了文字以及语系。
这个过程并不好受，但立香也不会因为这点痛苦就直接叫出来或者说示弱，所以他只是深深呼吸，然后轻声回应着那康诺特的女王：
“我没问题，你们抓个活的，我有话要问它……”
你能理解？
梅芙很想将这个问题直接问出来，但出于她对他的信任，她还是放弃去追究这些事。
“好吧……”她说着
女王挥动了手中的榛树枝，在最初一段时间的摸鱼后，她总算是发挥了自己所持有的宝具的真正威力——那《夺牛记》的真正主人公，两头曾经肆虐于艾琳大地的神牛在得到了号令之后就像是飓风一样开始了行动，白色、棕色以及它们所卷起的血色成了战场之中最为显眼的三种颜色。
即使如今只是女王梅芙的宝具，但它们的存在宣示着上位幻想种那强大的战斗力，棕与银的神牛仿佛就是要复刻它们曾经在古代爱尔兰造成的伤痛那样，在顷刻之间就将周围的敌人席卷一空。
“喂喂喂，你根本就没打算留活口啊。”看着那两头神牛所造成的残忍战场，库丘林不由嘴角一抽。
“不，这两个孩子下手还是很有规矩的。”对神牛的战斗力有着充足的自信，梅芙仅仅是笑着，她的视线掠过那阿尔斯特的猛犬直接看向他的后方，而在那里，一个捧着皮革书本的鱼人倒在地上，它的伤势并不算太重，但从它那颇具人性化的呆滞眼神来看，它还没有了解发生了什么。
明明之前还具备着优势，明明之前同伴都还在，但顷刻之间就全部成了碎裂的尸块……
就在它那具备着高等智慧的大脑生了锈、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屠戮着他们的同胞的男人缓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必须反击……
就在它下意识的想要摸向自己的兵器时，那个本来在认知之中应该无比脆弱的‘下等种族’却用靴子轻轻踢开了它的武器，他半蹲下来，狠狠的将手中的锋利弯刀刺进地面。
当然，藤丸立香可没有那个心思去去在意此刻那个唯一被留了活口的鱼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只是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缓缓整理着那些让自己的脑袋胀痛的知识以及文字，将它们一一对应整理之后……
“Ya stell'bsna kn'a ……”（回答我的问题……）
他如此开口，那完全不属于人类的生涩言语在他的口中意外的流畅，甚至，这样的话语就连那鱼人都有些惊讶。
可是，即使存在着沟通的可能，这些鱼人也不会对所谓的死亡屈服，他们生命的意义早已献给了他们的主人，更何况面前的这个‘下等种族’早已践踏了他们的信仰，对他们整个种族来说都是不可饶恕的敌人，所以……
“nafl-nilgh'ri ”（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这些家伙意外的有骨气……
在完全理解了那个丑陋到令人烦躁的鱼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后，立香只是冷笑着。
“Y-lloig wgah'n mnahn' -nyth！”（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仆从！）
在那鱼人以无比嘶哑的声音嘶吼并宣泄着那令人不快的阴暗情绪时，在它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的那一刻，立香直接用火枪崩了他的脑袋。
“呼，清爽了……”
听着耳边那传来的火药爆鸣直接替代了那嘶哑的言语，立香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你听起来好像已经完全熟悉了他们的语言……”就在藤丸立香一脸平静的给手中的明火手枪装着弹药时，梅芙不由开口如此说道，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那少年御主，而其中透出疑惑与担忧怎么都挥之不去。
“算不上熟悉吧，不过我就是知道……”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立香只是如此低声说着，然后，他捡起了那本掉落在地上的一本看上去有些年份的皮革书籍。
这本书相较于现代甚至是这个时代的典籍来说都更加特别：
它的封皮虽然使用的是不知名的皮革，但摸起来却一点都不粗糙磨手，反而相当光滑，而其中的每一页的书籍也并非什么‘纸张’，它们一律用皮革构成，而这种皮革的质感莫名让藤丸立香心底有些发堵。
“你能看懂么？”
注视着上面那用血色的‘笔墨’所描绘的那个或许能被称为文字的鬼画符的东西，他的耳边传来了这样的问题，而答案显而易见……
“看不懂。”
新增跌到3k多，追订跌到600，果然要死了
第六十二章：会召唤‘生物’作为使魔的是谁？
要问藤丸立香懂不懂这些鱼人所说的语言，他可以说自己听得懂，甚至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可以熟练的使用这完全不属于人类文化的语系去质问那些非人生物，这对一门语言来说其实也已经达到了‘掌握’的水准。
但是，要问他是否能看懂现在正被他拿在手上的皮革书籍上的文字，他只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看不懂。”
当着库丘林与梅芙的面，他给出了这样的答案，如果是一般人的话肯定早就表现出自己的难以置信了，但他们毕竟不是普通人，他们是爱尔兰的英雄没错，但库丘林也从影之国学习了不属于爱尔兰的魔术，梅芙本人更是整个爱尔兰历史都能排的上号的巫师。
在他们的世界里，通晓语言并不等于能完全理解文字所表达的含义，而目前就是这样的状况……
“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的话，这本书上记载的应该是这些鱼人所学习的魔术，我看到了几条意义不明但似乎具备着力量的咒文与言灵。”‘啪’的一声合上了那本纸质偏硬的皮革书籍，然后，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些文字单独拿出来看的话，他倒是能理解，但凑在一起之后却莫名让他感到头痛，无法理解是其一、令人厌恶是其二。
“你要看看么？”
“不要……”看着藤丸立香将那本皮革书拿到了自己面前，梅芙不由皱起了眉头。
“行吧。”见到那在魔术上颇有造诣的任性女王拒绝了，立香也不会多在意什么，他只是随手将那本写的让身为人类的自己完全看不懂的皮革书丢到了边上。
这种东西对这些鱼人来说似乎是量产货，也就是说，它其实并不重要……
“库丘林，你觉得这里还会剩下多少人？”而在一切都结束之后，立香只是如此开口问着。
“你能从这座所谓的城市之中推断出这里的人口么？”
“不能……”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能？”
好吧，这话完全说不下去……
立香心底莫名泛着这样的感慨，他只是低着头继续与熟练的手法给手中明火手枪装着弹药，接着又放回了枪套之中。
当然，库丘林说的话其实也没错，这座处于迷雾中的小岛处处透着诡异，上面的这种仿佛能扭曲对空间与维度的认知的所谓建筑更是与人类文化之中的‘建筑’相去甚远，它似乎无比笔直、又像是圆的甚至是歪斜过来的长方体，这些违反常识的绿色建筑交叠在一起，虽然没有相互连接的阶梯，但总感觉他们有着连接的地方。
就在这样的建筑构造与诡异的审美之下，无论是谁都无法一眼辨认出其中的‘居民’数量，它完全不同于人类所拥有的文化，哪怕是古老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都没有相通之处。
“它从未在人类的历史中出现过，甚至只言片语都未曾拥有……”
但是，它现在出现了……
“文字、建筑、语言。”念着这一个个词汇，藤丸立香将目光从那些建筑上挪开并放到了那会令寻常人作呕的‘战场’上。
“兵器、书本甚至是……”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仆从！！】
想起了那个鱼人临死之前的那种阴暗但狂热的言语，立香不由深深吸了口气。
“阶级甚至是宗教，一切人类所具备的东西，它们都有……”
但是，这种东西真的存在于海底么？
“我有些后悔没有在迦勒底的系统之中把法兰西的元帅召唤出来，不然的话，他可比我们要更加了解这些。”在看到那些躺在地上的海魔的尸体，藤丸立香不由如此说着，他的声音之中莫名带着些许感慨。
虽然，他并没有对那位法兰西元帅有任何的改观，也许在法兰西，他会认同那位会在鸢尾花的旗帜之下燃烧到最后一刻的‘军人’，但对为敌两次，在冬木市虐杀孩童、在法兰西陷入癫狂的那个狂热巫师，他提不起任何的好感，不过即使是如此……
“他能将这种貌似只存在于海底的海魔当做使魔，那么……”
话音就像是出了演出事故的歌剧那样戛然而止，因为立香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那些海魔中的一部分‘同类’似乎正在消失，已经死去的这些令人厌恶甚至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生物’的躯体上正散发着些许光点，而伴随着这些光点，它们的恶心躯体正逐渐的消失。
“我本来以为它们是生物来着……”而在见到这一幕后，立香不由如此说道。
但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因为那些肉眼可见的光点对魔术师来说是一种特别重要的东西：魔力，也就说，海魔中有一部分其实是最为基本的‘召唤使魔’。
而在神话时代，没有魔术师会召唤生物作为使魔，因为那些都是遍地就能捕捉的东西，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才会召唤这样的使魔？
“看起来应该有我们熟悉的存在在这里……”脑海之中迅速浮现出了对应的答案，迦勒底的少年御主下了这样的结论，“近代的魔术师甚至是……从者，当然我更希望是前者。”
“是不是觉得更像了？”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后，立香只是开口将问题抛给了梅芙，而与此同时，那位爱尔兰女王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榛树枝，她的神色有些微妙。
因为有些人她实在不想看见，比如说那个在冬木市有过一面之缘的渎神者……
“算上冬木市以及我最后才抵达的法兰西，这是第三次了吧？”
在她的印象之中，会以这种海魔作为使魔的，似乎也只有那个嘴里喊着‘虾’的靠着一本书跻身caster行列的三流巫师了。
“现在我们暂且不能下这个论断，既然吉尔·德·莱斯能使用那种魔术、召唤这种使魔，即使这种东西没有被记录在案，但也意味着它应该有着自己的体系以及依托。”
那么，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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