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圣杯战争开始的旅途 第139章

第五十六章：炮火洗地

时间：1577年12月26日

两日的航行时间说不上太长但也绝不短，但这48小时的航行对藤丸立香来说比起最初那将近十天的‘漂流’生活来说要舒心太多了，伙食比起作为储备粮的飞龙以及主食的鱼来说好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着明确的航行目的地以及热闹的氛围……

安妮女王复仇号虽然是一艘由三桅杆英格兰远洋护卫舰改装而来的优秀舰船，但因为在当初只有黑胡子以及双子海盗在的缘故，每天人就那么点，作为船员而存在的低级亡灵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因此在那十多天中不是战斗就是一种安静到令人窒息的阴森氛围，而且还没有固定的航向，和漂流没有任何区别。

但现在却不同，虽然因为某些原因，海面上起了大雾，不过响亮而浑厚的船歌却将本应该存在的阴森气氛一扫而空。

“抛下船锚（Hea ve a pawl oh hea ve away）

出发吧（Way hey roll and go）

甲板上的锚和缆绳都准备好了（The anchor's on board an' the cable's all stored）

欢闹起来 兰丹迪奥（To be rollickin' randy dandy o）”

在大航海时代没什么深意，但颇为著名的船歌就这样在金鹿号的那些活人水手们的高歌中持续响彻于海面之上，但是，会唱歌的毕竟不仅仅是金鹿号的水手。

“小伙子们，你们想被那些英国人盖过一头么？”紧握着荷兰人号的船舵，在周围同伴们那已经见怪不怪的目光之中，他以一个未成年船长的身份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不想！”

“那就唱的大声一点，将那些英国佬的声音盖下去！”

“不久我们就能驶向大海（Soon we'll be warping her out through the locks）

出发吧（Way hey roll and go）

年轻的漂亮姑娘们会成群结队地出现（Where the pretty young girls all come down in the flocks）

狂欢吧 兰迪迪奥（To be rollicking randy dandy oh）”

飞翔的荷兰人号毕竟是一艘属于荷兰人的船，所以在唱船歌的时候莫名会带着一些宛如德国人那样的口音，不过说到底，这艘本应该属于荷兰人、再不济也是西班牙人的‘幽灵船’，全员都会以无比流畅的英语高唱船歌其实是一件违和感极大的事情。

不过，这艘船现在毕竟还处于掌控之下，所以藤丸立香倒也不在意这艘船的具体状况，他享受着短暂的以风帆战舰为交通工具的航行时光——以舵手以及船长的身份，因为在现代这是绝对做不到的。

“爱德华！爱德华！我看到了一座小岛！不过雾太大了我看不清楚全貌！”就在藤丸立香聆听着那徘徊于耳边的那由男音构成的船歌时，位于荷兰人号的瞭望塔上的女孩发出了呼喊，而与此同时，站立在船舵边上的另一名海盗则打量着手中的那张用英语重新绘制出来的海图。

“很好，船长，以一名军需官（大副）的身份，我想提出一个提议。”然后，那身材丰满的爱尔兰女海盗以一个带有调侃的语气说着那正经的言语。

“说吧，安妮·伯尼小姐。”瞥了一眼那站在自己右手边的那名女海盗，立香也笑着回应。

“根据我们从伊阿宋先生那里复刻下来下来的海图，经过两日的航行，我们应该抵达了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的上方，但直接下水是不可能的，而现在雾气似乎很大，也不利于探索，所以我建议暂且先探索前方的小岛、至少先布置出一个据点。”

“优秀的建议，安妮女士，将这条建议传递给德雷克船长与黑胡子吧。”

有一座小岛能供舰队休息是相当不错的，而根据伊阿宋那毫无保留的说法，想要进入那传说中的水下城市是相当麻烦的，因为他当初用已经作为宝具使用的阿尔戈号直接带着那些被绑架的人类居民直接突出海面，也因为这个原因，想要回去的话，恐怕也只能潜水了。

所以，一些准备工作还是必要的，无论是一个能活动的岸上据点还是其他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还要根据海图上的坐标寻找所谓的亚特兰蒂斯所在的位置，不过……

“小鬼，稍等，岸上似乎有很多不妙的东西。”而就在藤丸立香驾驶着荷兰人号靠近着那刚刚被发现的不知名岛屿的时候，库丘林突然开口说道，“我已经闻到了鱼类的腥气。”

“爱德华！岸上有敌人！”

而与此同时，位于瞭望塔之上的玛莉也不由高声喊着她的发现，而且比起库丘林的那种比喻，她的话语更加浅显易懂，“是那些我们遇到的鱼人，它们就在岸上！”

“也许，我们那本身一帆风顺的航行到这里就结束了……”眯着眼睛望着那些对他那凡人的视力来说仅仅是一片灰蒙蒙的海滩，立香不由瞥了一眼右臂的检测装置，比他那寻常的视力，这些值得信赖的器械给出了更为精准的回馈——那是除去安妮女王复仇号、荷兰人号以及金鹿号以外的庞大魔力反应。

不过比起个体的强大，它们更像是由数量堆起来的数值，所以由此可见，那小岛的岸上到底存在着多少鱼人。

“我可不想让那些恶心的家伙登船！小伙子们！准备好火炮！”

三艘战船在察觉到那所谓的小岛上些许的不对劲后，便直接调转了航向，它们都将火炮数量最多的侧舷对准了那似乎仍然有些看不清的海岸线，而后，随着火药奏响了暴力的序曲，三艘战船喷吐着被烤的泛红的炮弹，那些炮弹几乎覆盖了整个海岸线。

而藤丸立香也说过，他并不想让那些莫名让他烦躁甚至是打恶心的生物登上舰船，所以它们一个都不能活！

也因此，三艘火力不俗又得到了神秘加持的战船直接开出了三轮炮击，甚至有将海滩完全砸烂的趋势。

“好了！我们准备登陆！”看着检测装置上的那些让他莫名感觉到烦躁的魔力反应完全消失，藤丸立香只是如此开口说着。

今天回家，下午的飞机

顺带科普一下伊阿宋的真正战斗力好了，为了避免你们对伊阿宋这个人物有什么误解，我贴一段话：

在完成很多艰辛的冒险后，有一天，阿耳戈号到达了米西亚（Mysian）海岸。众英雄们在那里靠了岸，以便储备淡水和食物。不知是谁的提议，大家开始比试谁的力气最大。英雄们一个接一个精疲力竭的败下阵来，最后【只剩下伊阿宋和赫拉克勒斯】

伊阿宋在卡吕冬狩猎之中是用断矛破开了野猪的毛皮，伊阿宋是喀戎教导的最为用心的弟子，原文是：喀戎以心中【最为理想以及严格的标准】去训练伊阿宋，然后，他在这样的状况下出师了。

赫拉克勒斯赢过很多人，但与他正面交手的那些人中，只有伊阿宋没有落败，他从喀戎那里学习了武艺、音律、绘画甚至是治政，他是希腊最全能的英雄，没有之一。

不过可惜的是，伊阿宋的战斗力从来只在各个人物的对话中出现，没什么正面表示，大概就像是张飞和关羽都是猛将，却没有人想过为什么刘备能在初次见面时直接拉开他们。

第五十七章：扭曲的绿色建筑

本来的话，在几日的航行之后见到陆地应该是一件令水手们异常欣喜的事情，所以在之前玛莉的声音会异常的兴奋，而安妮更是用愉快的语气说着那些话，不过这片海域毕竟相当危险，至少他们再一次见到了那些阔别多日的‘海底居民’。

而这也意味着一件事：这座被发现的岛屿其实并不安全，与此同时，虽然他不知道这些鱼人聚集在岸边做什么，但立香绝对不可能放任这些东西影响他们的登陆与探索，所以……

“开火！”

他直接用三轮炮击狠狠清洗了一遍海岸，虽然场面一时间变得极其残忍血腥，但事实上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一件事：这些鱼人的死相绝对比它们活着的时候要好看。

“看起来那种鱼人已经占据了这座岛？”在藤丸立香驾着自己所持有的幽灵船缓缓靠近那才被火炮洗过的海岸时，库丘林不由如此说道。

“看起来是的，但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船只上，我们需要在岸上生火，然后好好在周围探索一番。”对此，立香仅仅是如此说着，“甚至，这座小岛如果物资丰厚的话，那么建立一个小型据点也未尝不可。”

本来的话，藤丸立香的确是那么想的，但就在三艘船已经靠岸准备下锚的时候，安妮却突然有了新的发现……

“等一下，爱德华，这座小岛有点问题。”仔细看着手中的那张无比清晰的航海地图，安妮不由如此开口，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疑惑，而藤丸立香也是相当干脆的便朝着她伸手。

“地图给我……”

说起来，安妮手里的这张航海图还是藤丸立香自己在阿塔兰忒他们的帮助下翻译出来的，所以立香自己看的很快，然后很快的，他的目光放到了那被标记为亚特兰蒂斯的地方。

“依照我们那种完全固定的航速，我们现在应该抵达了海底城市的上方才对……”

手绘的航海图毕竟不是现代的那种电子地图可以随时定位，所以在最初，立香与黑胡子、德雷克他们商议的方法便是固定住航速与航向，然后依照伊阿宋所标记的航道原路返回，所以实际上他们应该抵达了目的地才是，而且这里也发现了大量的那些‘海底居民’。

但是，海图上却没有标记出所谓的‘岛屿’……

“之前我还没仔细看，以为只是周边的那种无名小岛，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那样。”安妮如此补充着自己的话语

伊阿宋毕竟是希腊的英雄时代之中最为优秀的航海家，虽然他的习惯与大航海时代的这些海盗有所不同，但绝对不会在最为重要的航海图上开小差，这是他自己的骄傲，因此他绘制的海图绝对不会有疏漏，而就是这绝不应该出错的海图上，那被标记为‘亚特兰蒂斯’的地方周边没有任何的陆地标记，即使是最近的岛屿也需要大致一个小时的航程。

“原因可能有两个，一个是伊阿宋脑子进水了。”随手将那航海图卷了起来，立香只是如此说道，“不过，即使他看上去再怎么吊儿郎当甚至在阿塔兰忒眼里可以说是性格恶劣，但他毕竟是留下了传说的希腊英雄，所以我倾向于第二种可能：这片土地就是那个什么劳什子亚特兰蒂斯，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

那来自迦勒底的御主只是踏着那皮革的长靴一步步走到了中央的甲板上，他的目光只是盯着那被他用炮火洗了三遍的海岸，炮弹随意的砸在岸上，与此同时还有着那些似乎已经散发出了烤鱼一样的焦糊气味的鱼人尸体，一时之间，空气之中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味道。

“如果这座岛屿是最近才从海底浮上来的话，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海岸上有这么多鱼人了。”双手扶着围栏，立香只是如此说道。

“但这不合理……”

就在藤丸立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之后，作为大副的安妮直接下了这样的结论，而与此同时，玛莉也从高高的瞭望台之上跳了下来，她与安妮自从成为从者之后就有一种莫名的心有灵犀，所以很快的，她就安妮否定立香猜测的理由说了出来。

“爱德华，这小岛上有森林啊。”

“森林……？”在听到玛莉说的话后，立香则是略微皱眉，他的眼睛直视着那仿佛存在于大雾之中的绿色的阴影。

那些东西是森林么？

他的脑海之中不由浮现出了这样的疑惑……

他的眼睛注视那遮掩着小岛全貌的迷雾，透过那片雾，他似乎能看到伫立在其中的绿色的阴影，它们层层叠叠，透着一股阴森的意味，而这就是安妮与玛莉口中的……森林？

藤丸立香对这一点产生了怀疑，但他这样一个人类论视力比起那些从者来说差的太远，他不可能从视觉方面挑出这些从者认知中的疏漏。

“梅芙，那些绿色的东西真的是树林？”但因为心中的疑惑久久都散不去，立香不由将问题抛给了同样身为从者的梅芙，他需要其他的人来否认或者肯定自己心底的疑惑。

然后，她给了回答：

“我倒是希望那些东西是树木。”

梅芙的声音就像是某种暗示那样，在他的耳边久久都散不去，而这个答案也很有意思，它距离否定掉安妮与玛莉她们的认知不过一步之遥，而它就像是一层薄膜一样，当立香真正戳穿它的时候，那浓雾之中的‘绿色’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片浓雾之中的绿色自然不会是什么树林，它在立香的眼中逐渐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形：那是巨大的石块，那绿油油的表面就像是覆盖上了一层青苔一样。

甚至，它根本不会是什么巨石阵之类的东西，它的形体无比扭曲，那群体透出的一种空间的扭曲感甚至刺激着立香自己的大脑。

“那是……建筑？”

逐渐的，藤丸立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就是这样的结论仿佛就是在拷问他的认知与精神一样，他的意识仿佛是被某种如同浪潮一样的感官渗透，它甚至能顺着皮肤的每一个毛孔蔓延进身体，刺激着大脑，这种就像是陷入了沼泽地一样的感觉让他有些意识模糊。

“嗯……那个。”而就在他精神莫名感觉到恍惚、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成了一种扭曲的这个时候，那无比清晰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里，顺着声音望去的话，那个绿发的小姑娘就站在他的身边，她眨着大眼睛，伸手拉着立香左手的袖口。

“我能上岸看看嘛？”她开口问道

第五十八章：造成精神污染的岛屿

藤丸立香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有点奇怪……

似乎就是在察觉到了那小岛之上的那片处于迷雾之中的绿色并不是安妮与玛莉认知之中的树木之后，他逐渐感觉到自己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扭曲了起来，这让他那本来就莫名刺痛的脑袋更是混乱，他能意识到这只不过是船上的那些同伴的窃窃私语，甚至其中有些人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但是，这些以英语为主的浅显易懂的文字在他的耳朵里却全然变成了某种可怕的尖啸，这种声音仿佛要贯穿他的耳膜那样，让他大脑甚至开始发胀。

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能上岸看看嘛？”在立香转动着莫名感觉到了迟钝的脑袋并看向那个清晰的声音来源时，那个绿发的小姑娘只是眨着自己那金色的大眼睛，她眼巴巴的看着立香，就像是在征求同意那样。

毫无疑问，克西拉是个可爱的女孩，即使因为出航的原因，她只是穿着一件朴素的裙子、戴着一顶宽边三角帽，不过即使是如此，这样的衣服对这个孩子来说也莫名合身，但是……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得在船上好好呆着。”在确认了那座无名小岛是从海底浮上来的后，立香自然不可能会同意克西拉这种任性的要求。

而与此同时，逐渐的，似乎是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的缘故，他所感觉到的那种刺激着大脑甚至是认知的那种胀痛感逐渐消退，那些在耳朵里变得扭曲的声音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前辈，你在发呆么？”在传入耳朵里的声音终于变得正常后，藤丸立香便听到了玛修所提出的疑问，也许是因为立香之前一直站在最前面，所以她并没有察觉到少年御主表情上所表现出的那种不对劲。

而在回过头后，立香早已将之前浮现出来的那种胀痛与混乱完全压了下去，现在停留在他面容上的仅仅是一抹微笑，然后他开口了：

“嗯，有什么事么？”

“不，我只是想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有什么需要我去完成的么？”玛修开口这么问着，她心底一直徘徊着一种渴望，那就是帮上前辈的忙。

而这其实是一种相当矛盾的心理，因为在有着众多从者的情况下，她很难提起什么自信，如果一旦被委以重任，她又会感到担忧，但如果什么都不做被忽略的话，她又会感受到自己的弱小与无能。

恐怕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略带着急躁与矛盾的心理状态其实是很危险的，更何况……

“这座岛屿并不合适玛修她们登上去。”就在这个时候，梅芙也是靠在他的身边并悄声说着。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而这其实也是藤丸立香自己的心理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