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传记 第401章

“……”

姬子知道梧桐是在开玩笑，是在缓解她紧张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在意。

身临其境与看视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姬子没有上过真正的战场，更没有西琳那种逃跑能力，因此，外面的场面让她有点震撼、紧张，甚至是心惊肉跳。

如果此刻的她出现在了舰船外，可能活不过5秒。

姬子推了一下自己戴的平面眼镜，平静的说道：“根据我的计算，若是这么一直打下去的话，至少要打半个月。但是，我们所携带、储存的能量、资源，只能持续消耗十天。”

“你应该知道这艘主舰是干什么用的吧？”

“真的要那么干吗？”姬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从虚数之树那里抽取能量实在是太危险了。”

“所以我们的实验地点是在这里，即使‘翻车’了，也不会波及到人类。”梧桐笑道，“而且你顾虑的东西太多了，我们的举动未必是危险的，可能很安全。哪怕我们有能力一次性从虚数之树那里抽取了一个太阳系总质量的能量，虚数之树都不会‘看’我们一眼、搭理我们一下，因为这点东西对于祂而言，太过微不足道了。”

姬子自然明白梧桐所说的话，但她的心里仍然慌慌的。

梧桐见此，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我和崩坏意志，都曾是虚数之树的奴隶，但是我们都挣脱了‘枷锁’，得到了自由，你知道为何会如此吗？

“不是因为我们有多强、有多大的能力，而是虚数之树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行为，祂不稀罕搭理我们。

“哪怕特殊到极点、对于我们而言不可战胜的崩坏意志，在祂的眼中，连个屁都不是。

“在一般情况下，一双未洗的手上有80万个细菌。你会在乎其中一个细菌在干什么吗？会在乎它的心情、以及它在想什么吗？

“我们、包括崩坏意志，对于「树」而言，就是那一个细菌，甚至连‘细菌’都算不上。

“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也别以为自己配当虚数之树的敌人，视祂为敌人的存在有的是，但祂的敌人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量子之海，祂自己的‘另一面’。”

“……我明白了。”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闷，嚼着甜点的西琳抹了一下嘴角处残留的巧克力，主动转移了话题：“老大，能不能把这个‘收音机’关掉？外面的声音太吵了。”

外面战斗的声音无法在真空中传播，更透不过“防护罩”，但舰船中有一个特殊的接收装置，能够接收并播放出外界的战斗声。

“不能。”梧桐说道。

“那我晚上要怎么睡觉？姬子刚才说，至少要连续不断的打半个月的吧？”

“你还想睡觉？你心咋这么大呢？”

“嘿嘿。”西琳挠了挠头，尴尬的笑道，“这不是跟您学的吗？您都这么懈怠了，我也紧张不起来。”

西琳跟姬子的性格差别挺大的。

“老大，它们不怕死吗？就这么硬冲？”西琳看了眼窗外的情景，不解的问道。

“没有生物不怕死，它们只是不得不牺牲自己的性命。”樱喝着茶，从容的说道，“它们跟人类不同，不要用人类的眼光与道德观念去看待它们。”

“什么意思？”

“在它们的社会中，弱小者没有掌握自己生命的权力，它们的生命、力量以及命运等等，都属于强大者。强大者几乎完全支配着弱小者，理所当然的吸取它们的‘努力’、‘成长’、‘养分’……壮大自身。”樱解释道。

“这不是跟某些人类一样吗？”

“还是有区别的，人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否则总有一天会走上末路。”

这时，姬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它们的‘主力’、强者，还没有出手？”

“呵呵，当然了。”樱笑道，“它们很惜命，正忙着吸收弱小者的遗骸呢！这场战争，对于大部分的巨噬族生物来说是灾难，但对于某些个体而言，这就是一场‘盛宴’。”

樱用勺子舀了一勺甜点，放到了嘴里，笑眯眯的说道：“壮大自身、且无比美味的盛宴。”

根据观星、奥托等人推测，巨噬族侵略人类家园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掠夺、吞噬，更是想借人类的手，开一场盛大的“宴会”。

人类武器发射出的能量也是能量，它们能够吞噬，这个种族，越打越强。

在大型个体看来，它们牺牲的仅仅是体积小的弱小者罢了，得到的更多。

这个种族文明的成长史人类不得而知，但已窥见到了一二。

人类为什么要给它们命名为“巨噬族”？

“巨”为何要在第一位？

因为“小”的，只是工具，不是这个种族的核心。

哪怕体型小的占据了大多数。

(

第93章 因生而死文明终焉

两大文明之间的交战，比姬子预估的时间还要漫长、惨烈。

不到半天的时间，梧桐就让主舰与虚数之树相“链接”了，命令全部的舰队停止使用储存的能量、资源，从“树”的“身上”吸取“养分”。

三天后，

关于各式新武器的详细报告、与实战的表现摆到了梧桐的面前。

五天后，

人类观测到有个别的大型巨噬族个体, 试图使用空间跃迁的能力逃离本星系。

大型个体是比较惜命的，它们似乎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对，想要跑。

有极个别的大型个体好像后悔做出招惹人类的决定了。

诚然，巨噬族在理论上能够无限吞噬、无限成长，以战养战、不断变强，但实际上, 它们也需要时间进行“消化”，更需要时间进行“分裂”。

而人类的舰队一直在攻击，根本不给它们“喘息”的时间。

就像是……在逼着它们不停的“吃”，不断的“生”。

可惜当它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终焉和梧桐早在第一天就联手封锁了此地的空间，根本逃不出去。

强行逃跑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这座“牢笼”是借用“树”的能量与绝对的规则打造的。

只要有文明，就会伴随着崩坏，崩坏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巨噬族虽然进化成了如今的模样、发展成了能够吞噬崩坏能的形态，但它们终究没有逃脱被崩坏覆灭的因果命运。

对于现在的它们而言，人类的文明，就是崩坏。

本场“宴会”在“牢笼”中进行，一个文明不终结，谁也别想离开，包括人类，包括梧桐和终焉。

七天后,

据瓦尔特·杨推测，巨噬族的小型个体的数量被消灭了三分之一左右。

十天后，

巨噬族的最大个体, 被虚空万藏称呼为“神明”的存在动了一下，它似乎终于“坐不住”了，忍不住想要出手了。

人类启动了巨行星级歼星炮，一炮摧毁了该个体近乎于一半的身体。

打偏了。

故意打偏的，否则它死了。

巨行星级武器是人类目前所掌握的威力第二强的行星级武器，仅次于褐矮星级，即使是梧桐都不能硬抗。

其爆发的恐怖能量，若是在其他的情况下，绝对能让整个巨噬族“狂欢”一阵子。

十三天后，

一部分的巨噬族的大型个体不再吞噬，主动开始“分裂”、“生”小型个体了。

生死存亡之际，大型个体这一阶层，终于参战了，虽说表现得仍旧很“怂”。

二十天后，

几乎全部的大型个体都“参战”了，当然，仍然有试图逃离此星系的。

三十天后，

人类初步歼灭了所有的小型个体与极小一部分的大型个体，其余的大型个体似乎陷入了内乱、恐慌。

甚至存在相互攻击、吞噬的行为。

看上去像是一盘散沙, 像极了人类。

不过, 人类却在这时停火了，第一次停火。

这让“幸存者”们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的不安与恐惧。

人类的举动实在是太反常了，为何要给它们时间休养生息？此时，正是消灭巨噬族的最好时机。

人类的行为让部分大型个体想起了它们自己，它们有类似的行为。

大型个体会奴役、驱使众多的小型个体不断的流浪、吞噬，当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小型个体会一同回“家”，被大型个体们吞噬。

相比较于杂而乱的众多能量，小型个体本身的能量更为纯粹、好消化，而且，这种举措非常节省成长的时间。

人类也有类似的行为，当然，本质是不一样的，最起码不会同类相食。他们会饲养家畜，当家畜长大时，会成为餐桌上的食物。

事实上，人类也是不得不停火，因为新型武器受不了了，需要进行彻彻底底的大维修。

无论是什么武器都不能持续“开火”这么久，即使期间会轮换、修理、保养……也不行。

再继续打下去，武器就报废了。

两大文明之间休战了近半个月，当然，这期间人类也没有闲着，虽然没有大规模的交战，但是小规模的猎杀活动始终不断。

人类仍然在逼迫着巨噬族吞噬、成长，一刻都不想让它们松懈下来。

四十五天后，

五十艘舰船离开了主舰队，主动向四散而逃的大型巨噬族个体发起了进攻、猎杀，进一步逼迫着它们的成长。

这段时期，所有被猎杀而死的个体都被人类抛到了巨噬族“神灵”的附近，让它进行吸收。

六十天后，

巨噬族第二只具有主行星级体型的大型个体诞生了，它被梧桐取名为“年糕”。

可惜，年糕仅存活了不到十分钟，就被人类的舰船用歼星炮歼灭了，尸体仍然被丢到了“神灵”的附近。

七十天后，

“神灵”的伤势得到了恢复，同一时间，它试图分裂诸多个体，但是分裂出的个体却又都被人类剿灭了。

主舰队停在了它的周围，把它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