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神信条 第312章

李元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

无论岳正泉这家伙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我也不可能让他去见恶食王了。

第二卷 平行境界的扰乱者 : 第437章第二百六十四章 可能性之外（下）

李元在内心中思考着怎么敷衍岳正泉。

要让自己的表情表现得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怎么让对方信服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岳正泉对于恶食王的行踪这么执着的理由，李元此时此刻已经清楚得很，说一句实话，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在，他都有了立刻去见恶食王的冲动了。

只是这种鲁莽行动绝对不能有。

李元不知道岳正泉有没有悄悄在自己的身上做些什么手脚，可以跟踪他的行踪，所以他未来有一段很长的时间，都不可能回去恶食王所在的世界。

最少再确认自己身上没有问题之前，他绝对不能接近那边，要不然很可能就会变成恩将仇报。

虽然退一万步来说，岳正泉就算发现到恶食王的行踪，也绝对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但就是怕凡事的那一个万一，始终都要小心为上。

李元不介意租到别人的利用，但是在这么一种毫无兴趣的事情上，他是绝对要避免的。

两人之间的话题节奏渐渐改变，不过李元本身什么都没做，只是任由岳正泉带领话题的方向，以免暴露出什么破绽。

岳正泉所说的内容有一半都环绕恶食王，但是有关对方的事情，他是不可能比李元这个接近过对方的人更清楚的，因此基本上都是一些臆测。

例如，如果恶食王真的是来自于黑暗虚空之外，那么他来到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目的之余此类的推测。

还有对方强大得能够匹敌原初混沌的力量是怎么一回事，不外乎这些内容。

然后，大概是满足了这种话题，岳正泉开始天南地北地诉说著有关自己的事情。

自然，他所说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没有触及到对方某些重要的内容核心，比较让李元在意的，就只有一小部分有关对方培养起来的黑暗虚空级别势力奥术师的内容。

奥术师这种由岳正泉特别培养起来的超凡力量体系，是一种性质接近魔法的体系，也可以算是半个研究者，内容是专门研究每个不同世界的“真理”，简单点儿说也就是世界运行的规律，以及黑暗虚空的性质等等。

奥术师所进行的他世界侵略，一方是为了扩展势力，一方也是为了更能够清楚了解黑暗虚空的存在。

透过研究不同法则的世界，开启世界之门连通不同的规则，可以进一步提升奥术师对于世界的理解。

至于这种理解，其实就跟科学一样，不会特别提升奥术师本身的力量，只能算是多出了一道方便计算的工具，在本质上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不过在岳正泉以及他培养起来的亲传弟子的背后推动下，奥术师这种群体比起追求力量，更加追求世界的真实，也可以算是一种人为的理念与传统。

之所以会这样做，这是为了方便岳正泉本人的研究。

打开世界之门，沟通他世界的法则，侵略其他世界引起混乱，可以提升岳正泉的混乱之力，培养一班拥有足够好奇心的研究者，也能帮助不同研究的项目，提升各种东西的研究速度。

“哈哈，抱歉，好久没有遇上同类，一时间忍不住话匣子，我好像只顾自顾自说话，真是不好意思了。”

岳正泉一面清爽，感觉上心情很好。

“对了，我的朋友，请问你的力量性质是属于哪一方面的？虽然我的眼睛能够看穿你的一点东西，不过其实我们的力量本质都是同等的，毕竟都是来自于原初混沌的恩惠，不是说想要完全清楚就做得到的，当然当然，这是你的私人秘密，你不想说出来我也能够谅解。”

对于这一点，李元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不像你本身就有锻炼超凡力量，我的力量基本上都来自于那一个可能性的种子的，我现在掌握了四种概念力量，分别是恐惧与绝望，还有未知与神秘。”

岳正泉很没有形像地倒吸了一口气。

李元就算不用猜，也明白这种浮夸的演技是装出来的。

“居然一次过拥有四种概念力量的支配权，虽然你现在的力量不强，但是我的朋友啊，你的前途无可限量！”

岳正泉一面佩服的样子。

李元这次就看不出来是真是假的了。

“我没有遇到过其他的同类，我是说拥有原初混沌的可能性种子的虚空行者，我活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二个除我之外的幸运儿，我对于这种力量有着长久的研究，但这始终都是来自于不可跨越之壁背后的力量，所以我到现在也还没有搞清楚所谓的可能性到底能够去到多远，变得多大。”

岳正泉将是一个长辈与前辈，亲切地给予后辈经验跟提醒。

“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不过我认为拥有太多可能性，有些时候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不够纯粹，选择太多也有可能会出错，像是我拥有的混乱的力量，正因为单一，所以才方便理解，情形适合的话，也可以在一个短期间大幅提升我的力量。”

岳正泉表示，自己能够凭着一人之力瓦解曾经存在过的虚空行者势力，混乱之力对他助益良多。

在战斗之时，尤其是一对多的时候，必然会产生“混乱”的情况，就算对战的双方都是虚空行者，情况也是一样的。

也正因为如此，岳正泉在战斗时候产生的消耗，基本上也就等于零。

他是一边战斗一边回复的，持久战对他来说才是拿手好戏。

“拥有可能性的种子，等于拥有黑暗虚空一部分的无尽可能，我们能够发展出从来不曾存在过的不同力量体系与道路，但也因为如此我们缺少了前行者作为参考，因为前辈的我，在这里就给你一个提议吧。”

李元饶有兴味的点了点头。

他并不特别追求力量，不过如果能够听到一个“同类”的提点，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好的参考。

“作为虚空行者，我们不会受到世界的束缚，所以，不要太过顾虑世界，我们是观察者，我们是观测者，我们是修正者，我们是扰乱者，我们是掌控者，我们是支配者，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唯有这样，我们的力量才能够这么快快速的提升，因为我们是自由的。”

岳正泉语气之中是对于虚空行者身份的自豪与自负。

“世界有着无穷的可能，世界是无穷无尽的，世界是我们历练与提升的地点，而不是束缚我们的枷锁，抛开一切过往的凡俗见解，不需要限制自己，像我的混乱，像你的绝望与恐惧，这些力量都需要一个适合的环境来提升。”

岳正泉的意思很简单。

如果没有一个适合的环境，那就自己制造一个出来。

“你不像我一样是超凡力量的学习者和研究者，你更加需要循序渐进，所以慢慢来吧，先寻找一些力量上限不高的世界，在那些地方不断的增强力量，然后逐渐升级，相信我吧，不用多久，你自然会拥有摧毁世界的力量，原初混沌的恩惠，其中蕴含的可能性，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李元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参考，因为这种事情他也有考虑过，他也有想像过。

只是由于不合他的性格，他才没有去这么做。

由一位强大的虚空行者说出这种话，等同于是对方经历过的事情，可信性相当之高，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证实方式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两人追求的目标不同的缘故，哪怕拥有近乎一样的力量本质与起点，行事手法还是会彻底不同。

岳正泉想要成为原初混沌，想要化身为黑暗虚空本身的存在，自然会不择手段的去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李元想要的不过就是满足自己那膨胀的好奇心，想要获得一点让他欢笑的乐趣，力量对他来说并非是必要，也不是绝对的。

两方都没有对错，只是选择的道路不同。

“这些很值得参考，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李元这时候自然不会说出真实的想法，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明白到彼此都无法说服彼此，那就不要浪费什么口舌，随便装作一副明白样就好。

“希望你能早日了解我们虚空行者的行事方式，这对于你很有帮助的。”

岳正泉微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我除了回收掉这个世界的神灵，落在这个星球上面我的实验品，我也已经处理好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外来的东西，这方面请你放心。”

岳正泉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模样，轻轻敲了敲掌心。

“另外，这个世界是你的居所，我回去之后会对麾下的势力将这个世界设定成禁区，我想往后也不会有什么麻烦降临到你的世界，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小的歉意，毕竟我今天贸然闯入了你的家里，始终是有些失礼的。”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把李元假定为这个世界的主人，这里是属于另一位同类的领地。

“哎，如果能够的话，我是想继续与你促膝详谈的，不过想不到这个世界的虚空行者竟然是我的同类，这点真的有点出乎意料之外，真是遗憾，接下来我还有其他的安排，不能够继续和你交流了。”

岳正泉一面遗憾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今天我要先告辞了，在获得你的准许之前，我是不会随便接近这个世界的，我留在这个世界的布置，也会撤去的，这是我的承诺，请你放心。”

他说慢悠悠地站起来送行的李元鞠了一躬。

“另外，如果你有兴趣，可以来这个座标找我。”

岳正泉一抬手，掌心中飘荡着一个小小的光球。

“这是我在奥术师世界的大本营，你日后可以在这里找到我，这里是我的私人住所，不会有其他人在，不会有人对你的出现产生疑问的，我回去之后会安排好一切。”

李元没有多说什么，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光球。

这就是他的准备？不过这是……

一接触到光球，他就知道这是某一个世界的座标了，光球传来的感觉，就跟他使用世界穿梭能力到达其他世界的时候留下来的那种座标一样，他已经记住了奥术师世界的位置，随时都能够前去了。

他可以透过这种方法找到我的所在？他已经在我身上动了手脚吗？还是说这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座标？

李元记住了坐标的下一秒，手中的光球便渐渐淡化，最后消失无踪。

“那么，我们后会有期。”

“岳先生，我们下次再见。”

两人正式互相道别，也就代表了他们这一次不算意外性的会面的结束。

岳正泉的背后浮现出扭曲的黑暗虚空景色，打开了通往其他世界的大门。

他最后一次对李元微笑点头，身影便在黑暗虚空的背景下渐渐的淡化。

几秒之后，他就跟降临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走得真是俐落啊……”

李元低头望向对方使用过的茶杯。

他展开圣印的感应，没有发现到有任何神秘与未知的气息存在。

“就这样了？”

李元完全不了解对方想做什么，岳正泉彷佛真的就是偶然地遭遇到自己的同类，真的就只不过是和同类结识的感觉。

“还是说只是我察觉不到对方的手段？真是麻烦……”

李元无奈地摇了摇头。

能够顺利解决这场对方早有准备的意外，平静地透过对话交流，然后对方安静地离开，这是很好的结果。

不过彼此的力量相差过大，还是会产生很多顾虑的。

不是李元想要自寻烦恼，只是不得不去想得太多。

“算了，怎么都好啦。”

然后，李元就这样把烦恼抛下。

他也懒得去思考了，既然发现不了问题，说不定真的就没有问题。

“总而言之……”

李元看着自己身上因为打扫家居环境，不免变得肮脏的衣服。

“先洗个澡吧，那个家伙出现的时机还真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