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马娘传说,走向最强无败之路 第44章

作者:零衣

当零衣开口的时候,东海帝王就险些停止了思绪。

那舞台上的人,所歌唱的是从未听过的曲子,但是音色并非难言,也并不错落,短短的数句话间就将情绪的起伏完全扩张而收束,咽喉嘶哑却吐字清晰、俨然并不是什么业余的水平。

只是初略的言说,开头的音色,就显露了千锤百炼的神髓高音。

是否错觉,此刻的零衣似乎比赛场上的她更加的得心应手的样子?

思绪的刹那,舞台却接着奏乐。

那少女牵着支撑麦克风的架子,回转过身,如冰山般冷冽的颜面下是难以言说的情绪色彩,她踏出了步伐,在第一句和第二句询问之后,就举起了手中的器具。

“既然半信半疑就先默不作答,等待着其他正确答案的出现。

我打从心里讨厌那个害怕得出答案的自己。”

优柔寡断、初入这个世界的零衣所展露不像样的内心。

“未来依旧捉摸不透,心中毫无根据。”

自己该何去何从?完全不清楚。

“只能嘶吼着挤出只言片语——”

观众,开始渐渐倾听这从未听闻过的曲目。

随着最初的酝酿之后,零衣就开始全神贯注高歌了起来。

来到新世界,独自一人错落的自由,代价是犹豫不前。

作为凌逸、作为零衣。

保持这样的不像样的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必须做出改变。

“HATENA,谁又知晓,不曾有人告诉我。

HATENA,换得的此刻,和付出的牺牲是否等价?”

最后给出最终答案的人。

“是我自己才对!”

唱腔柔和而凄婉,前奏是迷茫,最后却是歇斯底里的嘶吼。

会场,被火热的情绪色彩给卷席升腾。

——

出道战 : 第三十六章 胜者舞台(下)

——

“……”

这根本不是用在胜者舞台的歌曲。

东海帝王就这么看着紫水晶间的少女,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受。

情绪莫名地纠葛起来。

歌曲只是单纯的旋律,旋律是用来的欣赏的,但是歌唱的人会赋予曲子截然不同的灵魂,进而浸染旋律所传递的事物。

是的,帝王所感受到的,这根本不是用在胜者舞台上的曲目。

情绪色彩如此、旋律亦如此。

它不赞颂荣光,亦不赞颂胜利,更不显露赛马娘对于赛场和舞台的热爱与执着,也不突显个体马娘风格的美丽或可爱,而是一种自视自省的自我反省。

正如那冰晶世界的舞台一般,无暇而空洞。

因为不愿意如此虚无,所以内里的人挣扎着歇斯底里怒吼出声。

她不拽扯住最后余留的东西,不明确自己的话,等待着的只有流离失所。

歌唱之人不清楚换来现状的对峙是否有价值。

但是,只得给出答案,开始在未来、对选择的一条路黑到底。

因为若不是如此的话……

那其中的少女就不持有其他的活下去的方式了。

……

舞台的水晶支离破碎开来,令人耳鸣的尖锐杂声,演奏来到了歌唱的中旬,少女双手平放在乐具上,整个人却像失去了全部气力般坐落到地面。

如此独木难支的单薄感,形容垂暮之人的叫唤。

“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什么而舍弃?

必须不断地发问自己——”

再而质问,我的意义究竟为何?

“过去的我是怎么活的?未来我又将怎么活下去?

所谓战斗,即是质疑。

为了让我自己,活出真正的自我。”

与起始形同的句式,字句。

这首歌并无任何的绚丽的言辞,只有重复不断的相同质问。

对的错的,正义的邪恶的,早已混搅在一起。

然而抵达副歌的时候,零衣却是看向了舞台的某个方向。

“——”

东海帝王对上了她的目光,后者似乎很快就从方才的演出情绪中转变过来,屹立起身,伸出手对准帝王的方向挥舞。

这是巧合吗?这是有意吗?还是无心之举?

不清楚。

“在毫无没羞愧的情况下实现理想,无论何处都不存在的。

是曾几何时才发现……不能再止步于此。”

这是在对谁述说吗?

“就算和希望绝望亦是如此,也不要沦为成泛泛之辈。

不要成为一生充满无尽枷锁的白纸。”

奋起吧!

言说着,少女的声音低沉下来。

第三次质问,她拽扯住自己耳畔的发丝。

“HATENA,如同耳鸣般的违和感。

HATENA,是为了某人而心切地卷写出故事吗?”

这宛若是在形容东海帝王方才的失利一般。

赛场的争斗,奔跑的理由,其无败三冠的梦,是为了谁人吗?

不是这样,无论是她,还是零衣。

奔跑竞逐的理由——

“给出最终答案的,是我自己才对!”

舞台上的零衣只手握拳,冷冽着眼神用力敲击自己的心口。

为了什么而哭泣?为了什么舍弃?

必须不断地发问自己,接下来。

“我的一生是否会有改变?”

过去自己是如何活的?未来的自己又将怎么活?

“直到现今——”

虽然零衣已经决定了自己接下来的道路。

但是,兴许还不够彻底吧?所以才会在这里唱这首歌。

心里的雾霾依旧未能散去。

“尽管如此——

一边迷茫。

尽管如此——

选择了一条永远不终结道路的人。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啊!”

深沉的曲调,在最后爆发出了惊人的激昂之感。

事到如今,东海帝王似乎才后知后觉。

她连零衣是什么样子的家伙,好像都并不清楚的样子?

突如其来出现在赛场上的她,就像执行神罚的天劫一样阻断了东海帝王荣誉的出道战,彻彻底底将帝王送入失败组的深渊。

使得奋起者不能再起的魔王,理所应当被埋怨。

但是,帝王却是有心无力。

因为意识到了。

早在比赛之前、乃至比赛间,帝王就一直见到过。

明明身处在赛场,却仿佛并不存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她。

乃至到现在的胜者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