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零衣
粉丝们开始高举自己的手腕进行鼓掌与喝彩,与第一次的出道赛不同,这次有备而来的人们反应迅捷而热烈,越多的人数以及越盛大的热情,震耳欲聋的燥响将会场给彻底淹没了。
那无与伦比的大逃马,统领舞台光辉的闪耀少女,是那么令人思慕而无法忽视的梦幻赛马娘,人们高呼零衣的名字。
理所当然的高规格演出,理所当然的绚丽落幕。
这次希望锦标赛的流程、到这里便全部完结。
——
不提零衣这之后要怎么面对粉丝们过剩的热情……
观众席上的爱慕织姬带着依旧漠然的神采,深深凝视舞台上的金发少女,就转过身推开了会场的大门,向着外边走去。
安静地来,亦悄悄离开、只是这样、没有什么大不了和可以言说的地方。
但是,踩踏着轻盈的脚步,直到来到歌剧院外,黑发少女就抬起头眺望深黑夜空上的那无数闪烁繁星,稍稍将手搭在自己的心口前、深呼吸片刻。
末了,一如既往观星寻找姊妹的存在。
可这一次,爱慕织姬并没有找到闪耀的红星北河三。
因为,亡灵已经不再徘徊。
黑发少女自身亦是昴宿七,认知自身也是万千繁星之一的同时,也终于注意到天边所萦绕的无数其他星尘。
将世界浸染梦幻色彩的星河在天边闪耀、闪闪发亮的每一个人。
啊啊……
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呢?
原来真正的星空,是那样的丰富多彩而美丽吗?
紧接着,若是用星尘代指方才那舞台上的少女,爱慕织姬认为要用什么星座较为合适呢?
思着,想着。
黑发少女冷漠的面庞上,就出现了一抹捉摸不透的浅笑。
不、多余的感伤和期待是不必要的。
现在,就静静享受如实存在的意义、那星河的璀璨。
然后,追逐那其中亮眼到过分的金星。
终于站在了赛道的起跑线,首先苦恼怎么追上去才对。
在最前线,持续不断以荣光的决斗者身份奔跑下去。
这那即是对自己和她人,最大的认可和祝福吧?
爱慕织姬沉吟,回望会场的方位。
最后,只手抵住口唇。
以一个温柔安惬的笑,少女单纯的笑颜。
再而落下帷幕、真正离去了。
我们是如百花争鸣的一般奏响的生命之颂歌。
精修自我,终将把其他的星之光辉身怀与心。
拉锯战还在持续,没有退让的想法。
跑起来吧,作为真正的赛马娘。
——
(希望竞标赛卷-结束)
——
玻璃千顷亦琉璃 : 第一章 玻璃般的少女
——
(呯——)
这是陶瓷品掉落在地上时碎裂开的声音。
花瓶尖锐的残骸四散在病房的地砖上,挥洒罐子中的水分与鲜红的花朵,那美丽的植株如此这般错落在地基支离破碎开来,紧接着,流淌的清水就像乘着彼岸花的河流,载着红颜红花的生命流逝到远方、一点一点消逝去。
余留下的,只有一片狼藉也毫无价值的现场。
“——!”
病床上的马娘不自觉蜷缩自己的身子,耳朵就像垂耳的犬类一般耷拉在发丝上,以受惊的脆弱模样紧闭双眸拽扯覆盖在身上的白皙被单,向着床头连连退开。
而在她的旁边,身着护士服的女子则慌乱看着地面上的花瓶,虚握悬空的手可以看出她是导致陶瓷碎开的始作俑者,女子便立即向着身边受刺激的患者道歉。
“非常抱歉!阿尔丹小姐——”
护士小姐本着是想要给花瓶替换容器中的水分,却没想到自己一个不小心导致倾斜推倒、捧起失误了。
“不……我没问题的。”
床上的女孩,摇拽长长的水蓝色发丝,半眯起紫色的眼瞳,便只手搭在心口上深呼吸,对身边的人露出勉励的笑意。
【目白阿尔丹】
目白一族六姐妹中最年长、也是最鲜少出现在外人视野中的赛马娘、是目白光明与目白麦昆的姐姐。
“我现在就去拿东西来清扫,请小心不要碰到附近的碎片。”
护士小姐赶忙去往病房的门口,回过头叮嘱身后的大小姐。
“嗯,麻烦你了,还有,这个床位已经不需要装饰了,花瓶的替换就先暂时放缓吧。”
这个地方是目白家的私人医院,虽然也有面向外人提供医疗的服务,但用于目白家赛马的床位都是固定的,因此这花瓶的装饰品也只适用于目白阿尔丹存在时。
“欸,你的意思难道是……”
听罢,护士小姐露出欣喜的表情,蓝发少女就轻笑着回复。
“就是那个难道,主治医师今天已经允许我出院了。”
“实、实在是恭喜你了!阿尔丹小姐!”
——
惊讶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
护士小姐首要的目的还是赶快清扫掉地面上的碎片以免她人受到伤害,便焦急地离去。
留下阿尔丹保持笑意,独自一人凝视着地面上的花朵,沉吟。
双手树立在心口前抓握住,不由得呼出一口浊气。
神采转为迟疑与忧郁。
“恭喜吗……?”
艳丽的花、破碎的容器。
凝视着地面上的碎片,少女眼神显得有些暗淡。
无论这些残骸原本的样子有多么美丽,待支离破碎开来后,谁人也不会记住,就这么毫无剩余的意义价值被众人打扫清理干净。
留下一无所有的虚无。
若是生命的一生终会抵达碎裂开的谢幕,那么燃烧是否比消失更具备意义呢?
不清楚、那个答案。
少女就倾斜下身子,拾起地面上鲜花的一片花朵。
光洁细碎的水滴滑着花瓣的边缘坠落。
滴答一声——
——
目白阿尔丹打自心底里厌恶着东西碎裂开的声音。
越接近玻璃工艺品的响应,就越是难以忍受。
因为这会让少女想起过去的事情。
而从她会在医院病床上待着来看,这或许是绕不开身体上的隐疾和病患所铸造的过敏反应?
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
玻璃碎开的声音,会让阿尔丹想起自己过去的事情,深深刺向她不愿意认同的某个无力的事实。
……那时的记忆处于目白家的大厅,琳琅满目而富有历史沉淀感的装饰对比现在的目白家要稍微逊色一分。
这是理所当然,因为比起少女儿时的回忆,现在的目白家有着目白莱恩和目白麦昆两位大将在争夺荣誉,可那后续陈列的奖项里,却没有身为最为年长的姐姐的她的存在。
因为……阿尔丹无法做到像其他姐妹一般奔跑。
“为什么?”
小时候的自己,在目白家中哭泣着。
拽握着小巧的裙摆,更是拽扯着裙下颤巍巍巩固身体站立的脆弱的双腿,留下豆大的泪珠。
“为什么……就只有我的脚……会这样……!!”
那是目白阿尔丹第一次明白自己的脚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犹如玻璃一般的脆弱,奔跑的话就会导致羸弱的身体支离破碎开来。
因而在家中,在病房、一直眺望着屋外的姊妹们在奔跑。
大家都跑得很开心,就像被光芒给包围着的闪耀。
明明难以说是年龄相仿,自己还是姐妹中的长女。
但是,却连自己姊妹们奔跑的身影也无法触及。
莱恩的力量、麦昆的优秀、善信的坚持、光明的悠扬、还有那笨拙跟在所有人身后、不屈追逐的多伯。
作为姐姐的目白阿尔丹,却无法触及她们那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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