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已灭无常
他没忘记去温泉旅行的第一天,安室透因为看身体的原因气到晚上睡不着,独自跑去泡室内温泉。
不止是爱情,友情、甚至是亲情,除了仇恨,其他强烈的感情或多或少会伴随着嫉妒,有些很强烈,有些很微弱——连本人也难以察觉到。
今天他告诉了他关于潘诺的事,他就担心安室透会不会像上次那样不开心。
“我很好。”安室透轻笑着,“你说你不会把我当成那个卧底的替身,我相信你。”
境白夜努力辨别了一下他的话,和过去那种奇怪的语气不同,此时的他就像在单纯陈述一个事实,语言里只有信任。
“你相信我就好。”他开心地道。
“我相信你……那你,能不能也相信我?”安室透突然语锋一转。
境白夜一愣,只听他继续说。
“这次我伤的很重,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但请你相信【我】,相信安室透。”
安室透把其中的【我】咬得很重。
“不管发生什么,即使要放弃自己的性命,我都会保护你。”
“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如果我对你产生威胁,我会把我自己也舍弃掉。”
境白夜静静地听着。
他知道安室透是认真的,他也用实际行动做到了这一点。
他不需要手下为他牺牲,就实力上是他去保护手下,但他知道安室透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
境白夜站起身,抬手摸了摸安室透的脸。
“我相信你。”他坚定地说。
第322章 第二瓶苦酒
第二天一大早,降谷零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感到自己唯一能动的那只手搭在一片柔软上,他下意识捏了几下,触感柔软细腻,手感很好,压力好像都变小了,于是他忍不住再捏了几下……
“……安室?”
降谷零被这声呼唤惊醒了。
他朝床沿看去,只见安格斯特拉趴在那里看着他,两人三目相对,自己的手正捏在小恶魔那张圆润的脸上。
降谷零一惊,触电般地松开手。
为什么他的手会在安格斯特拉的脸上?昨晚他们做什么了吗??
“早上好,安格斯特拉……”为避免太唐突,降谷零很快接上一句:“你昨晚睡得怎么样?这样趴着睡,颈椎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安格斯特拉没有计较刚才的犯上行为:“还好。”
他拿出手机,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似乎在给什么人发消息,然后他把手机随手放在床边,起身去拉窗帘开窗。
窗外阳光正好,在窗户打开后,降谷零觉得室内空气清新了不少。
安格斯特拉去卫生间洗漱,VIP病房给陪护人员也准备了一次性洗漱用品。他自己擦完后,拿毛巾出来帮降谷零擦脸,还让他张嘴,打算帮他清洁牙齿。
这让降谷零很尴尬,本能地想开口拒绝,但和那只眼睛对视时,他下意识就服从了他。
被搞完个人卫生,降谷零躺在床上,别扭到只想闭眼;安格斯特拉放在床上的手机一震,他拿起来查看消息。
“苏格兰说他二十分钟后就到。”
听到这话,降谷零回过神,紧接着松了口气,让发小来照顾总比让安格斯特拉强。
“你今天还是要去工作吗?”他问道。
在搬去安全屋后,降谷零不止一次问过安格斯特拉周一到周五到底去了哪里,每次小恶魔不是闭口不答,就是直言“你没必要知道”。
现在他为救他受伤,在他心里忠诚度有了进一步保障,他说不定会愿意透露一点。
“嗯。”安格斯特拉收起手机,替他调整了一下病床的高度,“组织不止有暗杀,还有一些和普通上班族差不多的工作。”
降谷零听到这话沉默了。
这种回答仍然等于什么都没说,小恶魔有时候真的嘴严。
他叹了口气,看着安格斯特拉离开病房找护士让她们送早餐,心里只盼着诸伏景光可以早点来。
……
诸伏景光7点到了医院,一来就直奔十四楼病房。
在快到1402病房时,他看到隔壁的1401病房打开,一个他从没在组织见过的陌生男人从里面出来。
他是寸头发型,身材高大,白色的紧身t恤勾勒出胸肌,两条胳膊看上去相当结实,眉毛上有一道伤痕,脚上是一双黑色的军用长靴。
两人撞了个正着,但男人只是看了诸伏景光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诸伏景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瞥了一眼紧闭的1401病房门。
刚才离开的那个男人不简单,诸伏景光怀疑他是代号成员的可能性极高,他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不同于组织大部分人的气势,和弗里德曼有点相似。
他来到1402病房,敲了敲门,听到声音后开门进去。
安格斯特拉左手拿着一个不大的菠萝包,右手是一盒牛奶;降谷零睡在微微支起的病床上看电视,床头柜上是一个空掉的碗。
“感觉怎么样?”诸伏景光放下东西,走过去问道。
“比昨天好。”见到他,降谷零才放松下来。
安格斯特拉转过来:“苏格兰,你有吃早饭吗?这里的面包挺好吃的。”
“我是吃过才来的。”诸伏景光看着他手里的面包,有点担心他只吃这个能不能吃饱,“你只吃这个够吗?要不要我给你切个水果?”
“不用,我吃完这个就要走了。”
在他们说话时,电视上正在播放新闻,记者站在某个银行门口。
“昨天下午4时44分,位于横滨市本町3丁目27号的一家三菱银行发生持枪抢劫案,三名蒙面歹徒抢走押款车上的10亿日元,一位押钞员在反抗中不幸中弹……”
画面上跳出银行附近街道的监控录像,三个歹徒戴着,因为衣着掩饰,无法分辨是男是女。
诸伏景光想起昨晚邻居太太和他说的抢劫案,应该就是这个了。
10亿日元不是小数目,再加上歹徒持枪打死一个押钞员,凶恶程度超过普通犯人,希望警方能快点破案。
降谷零听到数目时心情也不太妙。
可是这种案子不归公安管,更不归卧底管,他只能听而不会去随意干涉。
诸伏景光留意到安格斯特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怎么了?”
这段时间里,他们见过几起银行抢劫案了,那几次安格斯特拉没什么兴趣,这次却盯着看,难道这个抢劫案和组织有什么关系……?
“歹徒中有一个女人。”
安格斯特拉收回视线,将空掉的面包店扔到床头柜旁的垃圾桶。
“我先走了,如果安室有什么问题,立刻打电话联系我。”
诸伏景光想到隔壁病房那个离开的男人,叫住了要离开的小上司:“安格斯特拉,你知道隔壁病房住着谁吗?刚才来的时候,我见到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从里面出来。”
“隔壁住院的吉普生,你见到的那个黑发男人是曼哈顿,他们两个是新加入的狙击手。”
“吉普生,曼哈顿……”诸伏景光喃喃着这两个酒名,“他们是日本人吗?”
“不,他们是美国人。曼哈顿这几天也会来医院,如果你白天在这里无聊,可以过去和他聊聊天,他懂日语……吉普生只会英语,而且最近在复健,就别打扰他了。”
安格斯特拉给出情报后,离开了病房。
诸伏景光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安格斯特拉从正门离开,一辆雪铁龙在路口处停下,他走过去直接开门上车。
雪铁龙……是爱尔兰威士忌吗?
————
境白夜坐在雪铁龙的副驾驶座上,拉好安全带。
斯皮亚图斯坐在后排,怀里抱着那只名为莫尼的苏格兰折耳猫。
看到它,境白夜就想到自己的钱多多,幸好他兑换了恶魔小熊给它作伴。多拉的智慧度比普通动物高,在他们不在时,它能给它倒猫粮陪玩陪睡等等。
“先生,人已经接到了,现在去哪里?”爱尔兰通过后视镜看了眼斯皮亚图斯。
“先送安格斯特拉去他的安全屋。”斯皮亚图斯的手一下接一下地抚摸着猫,“然后送他去sake网吧。”
听到这安排,境白夜立刻表示感谢:“谢谢。”
“没什么,只是顺路而已。”
境白夜正要收回视线,忽然发现莫尼的爪子间缠绕着一根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酒瓶。
他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刻着的英文字母。
“西纳尔(ar)……?”
“安格斯特拉,你认识这种酒吗?”斯皮亚图斯扬起微笑问道。
明明车窗外阳光明媚,他浑身却没有照到一点光亮,这个笑容更像是彻底埋在一片阴影中,那双猩红色的眼睛通过后视镜和境白夜对视着。
看到这双眼睛,境白夜不知怎么的想起了他给他的那颗蓝色眼球。
“西纳尔苦酒,产自意大利,口感微苦,由蓟和其他草药浸泡于酒而配制成的。和我的‘安格斯特拉’一样,是比特酒的一种。”
不过境白夜在组织里没听到过这个代号。目前除了他,组织里没有第二瓶苦酒。
“这的确是苦酒的一种。”斯皮亚图斯轻笑着,“因为苦酒的寓意不太好,我一般只把这种代号交给经历特殊的成员,过去只有你,以后……”
“有新成员要加入了?”还是经历不太好的新成员?
“不是现在,是半年后。”
斯皮亚图斯靠在后座上,将猫放在腿上,将那根项链从它爪上取下。
“而且可能不是苦酒,或许是像苏格兰那样的威士忌……就看他加入组织后怎么表现了。”
境白夜有些迷惑。
还没加入就已经想好了代号,跟他手下的三瓶要送出去的白兰地一样……该不会也是卧底吧?
爱尔兰威士忌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安格斯特拉。”斯皮亚图斯又叫了他一声,“你找到新的白兰地了吗?”
上一篇:从碧蓝航线到星辰大海
下一篇:下次还填非常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