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梓宸
“!!!”
不是,这件事就很不科学,松田阵平为什么知道他的身份?!
松田阵平很讨厌拐弯抹角,所以不等信繁想出更好的搪塞办法,他就已经主动坦白了:“我在组织接受了关于思维和记忆的实验,不过也正是因为我的记忆可以被朗姆随意修改,他才对我不设防,让我知道了很多机密。比如四年前处决苏格兰的计划。
“我现在大多关于组织的事情都记不清了,不过奇怪的是我偏偏能记住你。”松田阵平笑了,“也许就连神明都不希望你跟过去彻底断开联系吧。”
信繁沉默了很久。
松田阵平也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景光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一段时间思考。
片刻后,信繁抬眼望向他,认真地说:“不要告诉Zero。”
“为什么?”对于这个请求,松田阵平毫不意外,但他想听景光的解释。
“我和他都在组织卧底,”信繁的嗓音有些沙哑,“如果知道我的身份,很多事Zero就不敢去做了。”
所以他一直在可以掩饰,包括故意露给给降谷零的破绽——降谷零做的那份比对,只有十年前的样本属于他。
松田阵平理解诸伏景光的选择。
虽然如果两人处境互换,他不会做出跟诸伏景光一样的决定,但他还是答应了诸伏景光,帮他一起隐瞒降谷零。
……
松田阵平的回归,对于降谷零而言就相当于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信繁虽然不能以诸伏景光的身份与好友并肩作战,但作为浅野信繁,他本身也是降谷零和松田阵平的战友。
只是彼时的他们都没有意识到,黎明前的黑暗会那么快降临。
……
“有飞机爆炸了!”
“好像、好像是刚刚起飞的UA2107!”
“是客机,一架客机爆炸了!”
在无尽的绝望和自厌中,浅野信繁下意识选择用昏迷麻痹自己。
……
“松田阵平,呵。”朗姆望着屏幕上那个阳光青年的脸庞,眼神阴狠,带着浓郁的嘲讽,“你以为,棋子能逃脱执棋者的掌控吗?”
他将一枚落在棋盘之外的角行捡了起来,放在了它该呆的位置。
……
降谷零针对组织的计划失败了,他不但没有将BOSS和朗姆一网打尽,反倒把自己栽了进去。
如果不是计划提前泄漏,也许结果会截然不同。
降谷零原本怎么也猜不到是谁出卖了他们,直到他见到了那个向他举起手枪的男人——松田阵平。
哪怕是再给降谷零几次机会,他也不会怀疑到松田阵平的身上。
因为那可是松田啊,是一同经历过最恣意年轻岁月的松田阵平啊!
即便松田阵平的记忆曾被组织修改,降谷零也相信他能抵抗组织的控制。
“砰——”
松田阵平当着匆匆闯入的其它公安警察的面,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就算这个世界高手拥有躲避子弹的技能,如此近的距离开枪,也早就注定了降谷零的结局。
在生命流逝而尽的最后刹那,降谷零依然紧紧注视着松田阵平。
他的眸中有惊诧、怀疑、担心,有许多复杂的情绪,却唯独没有最应该存在的恨意。
望着那双逐渐暗淡的眼睛,松田阵平握着枪的手忽然开始颤抖。
等、等等!
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啊?
迟来的公安警察一拥而上,松田阵平没有反抗,任由他们将他死死控制住。
他的脸贴在冰冷的地面,正好与降谷零面对面。
刹那间,许多过去的回忆涌入脑海,让松田阵平头痛欲裂。
他想闭眼忍受痛苦,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看着前方,将降谷零最后的表情深深印入大脑。
为什么会这样,组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
“一个小小的控制手段罢了。”
华盛顿,TENSE集团大厦顶层,朗姆一边抽着雪茄,一边似笑非笑地说。
也不知道他的棋子们喜不喜欢这份礼物。
……
所谓正义总会战胜邪恶。
就算在大结局之前,反派还像是一座横亘在通往希望的道路上无法逾越的高山,下一刻,也会有天神帮主角移开这座大山。
组织终究还是覆灭了。
从信繁回国到现在,整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
一年转眼即逝,可他却在这一年之中失去了太多太多珍贵的东西。
每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米花町二丁目二十番地的顶楼,总会有一个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的身影。
许多个深夜,信繁都只能端着酒杯,在窗边枯坐到天明。
后来他甚至开始出现幻觉。
宫野志保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他常常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说那里有个穿红衣服的小姑娘。
诸伏高明尝试将他接到长野县照顾,可信繁却在当天删除了所有亲朋的联系方式。
当诸伏高明发了疯一般匆忙赶到东京——留给他的只剩一间冰冷的、毫无生机的公寓。
两天后——
拘留在看守所内等待宣判的松田阵平,从来探望他的律师口中听到了一个消息:
浅野信繁自杀了。
听说他从八王子市的高尾山上一跃而下,在红枫最亮丽的季节,用鲜血染红了这一季的枫林。
他一生行走在黑暗里,死时终于可以绚烂地燃烧一次。
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可听闻这个消息的松田阵平却捂着脸痛哭起来,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渗出,那种绝望和悲恸让在场的担当狱警和律师都沉默了。
……
从前的英雄成了无可争议的罪犯,此生都要困在暗无天日的囚牢。
而铁窗之外自由的人,则将自己的灵魂永远囚禁在地狱之中。
【The End】
第1368章 番外4 :谁动了我的幼驯染(脑洞向)
诸伏景光的人生本该终结在25岁。
可现在,年仅九岁的小Hiro却已经看到了死神。
神さま!他只是跟家人来轻井泽度假罢了,为什么要安排他见到黑衣组织某劳模琴酒大人?
难道琴酒不需要出演今年的“每年一棍”吗?
一眼认出那个身高堪比篮球运动员,长长的金发飘逸灵动却丝毫不显女气的男人就是琴酒后,诸伏景光第一时间屏住呼吸,缩在了大树的后面,紧紧抓着一丛小草。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正念着咒语,忽然感觉领子一紧,紧接着他连人带草一起被人揪了起来。
诸伏景光:“!!!”
吾命休矣——
“最近的药店怎么走?”很快,琴酒冰冷的声音在景光头顶上方响起。
他一哆嗦,硬是没敢说话。
“啪嗒!”
有什么东西滴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他伸手摸了摸,黏糊糊的。
是血!
诸伏景光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多的血,琴酒简直就像是从血河里爬出来的一样,浑身都被鲜血浸湿了。
诸伏景光打眼一看就发现了七八处伤口,更不用说其余注意不到的地方了。
琴酒这是怎么回事?刚跟人打架了?
“喂,小鬼,我问你话呢。”琴酒耐心告罄,皱眉威胁道,“你不回答就去死吧!”
诸伏景光再次打了个哆嗦,连忙说:“最近的药店在景区门口,顺着这条路向山下走,两个小时就到了。”
他其实不太确定琴酒能不能撑两个小时。
如果琴酒死了,剧情应该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吧?至少每年一棍肯定没有了。
就在诸伏景光认真思考指错路耽误琴酒疗伤的可行性时,琴酒用他受了伤的手臂,将诸伏景光扛在了肩膀上,就这样顺着他指引的方向走去。
大有一种如果我死,你也活不了的架势!
诸伏景光想逃,可他小小年纪如何是琴酒的对手?
诸伏景光想报警,可放手机的口袋紧贴着琴酒的背部,他一有动作琴酒肯定能发现。
就这样,诸伏景光被琴酒一路扛下山,丢在了景区门口。
“小鬼,进去帮我要点包扎伤口的药!”琴酒恶狠狠地警告道,“如果被我发现你逃跑或者报警,你就死定了!”
诸伏景光“嘶”了一口气,随即朝琴酒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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