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梓宸
信繁愣了愣才说:“嗯,会有狙击手送你上路。”
小林由乃又沉默了:“……那我也算是为这个社会做了一点点贡献了吧?”
信繁完成了易容的最后一步。
他没有再回答小林由乃的问题,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收好东西站远了不少。
“先生?”
“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信繁朝风见点头示意,随即就从来的那条路离开了。
他是明天负责狙杀“宫野明美”的人,再待下去,听着一个死刑犯临死前的善言,信繁害怕自己可能会出现情绪上的不稳定。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浅野信繁或者说诸伏景光背后站着的是许许多多的日本民众。
就像降谷零曾经说的那样,他们这些家伙没有资格享受许多看似平常的感情,恋人就是整个国家。
宫野明美要救,这既是为日本公安提供组织的情报,也是卖FBI某搜查官一个大人情。
信繁知道自己没有犯错的余地,要么一直完美地卧底下去,要么暴露然后坦然接受死亡。就是这么简单。
从风见裕也那边离开后,信繁钻进了一家正在打折的卖场,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个形象。等到坐到那辆普通的轿车中时,他便成了打算开音乐教室的浅野信繁。
“可恶!根本不知道广田小姐被歹徒劫去了哪里!”
刚进门,信繁就听到了毛利小五郎中气十足的嗓音。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案件了吗?”
“啊,是浅野先生,你来了。”毛利兰招呼信繁坐下。
柯南立刻顺着爬到沙发上,坐在信繁旁边:“是广田小姐啦。我们昨天好不容易帮她找到父亲,结果今天就听说广田先生已经死了,广田雅美小姐也失踪了。”
毛利兰露出了哀伤的神色:“可怜的广田小姐,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父亲,结果还没来得及跟父亲好好相处,就被卷入了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想,广田先生之前之所以会离家出走,可能就是为了妻女的安全吧。”
信繁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其实我觉得广田先生一定是位很成功的人,或许还是企业家,不过也有可能是不方便说出口的职业。”
“怎么会?广田雅美小姐不是说过吗,她父亲从事的是计程车司机的工作。”
“但是广田小姐之前佩戴的手表很昂贵。”信繁指出。
柯南顿时来了兴趣:“手表?我好像也看到了,是国际大牌吗?”
“嗯。”信繁故作不经意地提到,说,“我之前向广田小姐询问她父亲照片的时候,不小心把袖口的贴纸蹭到了她的手表上,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
听到这里,柯南才终于想起自己那天所做的事情,脸色一下就僵硬了。
信繁没有察觉到异常,他迎着毛利兰和毛利小五郎感兴趣的目光,继续说:“虽然我也不知道袖口上怎么会有那种没有图案的贴纸,可能是食品包装上的吧。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仔细打量过广田小姐的手表。
“那是劳力士的经典款,不论在哪里购买至少也需要两百万日元。”
“两百万?!!”毛利小五郎惊愕地长大了嘴巴,失声惊呼。
毛利兰也被吓了一跳,但是欧神附体的她还是很快找到了重点:“可、可是浅野先生,你为什么说广田先生可能是不方便说出口的职业?”
“因为普通的计程车司机不可能轻轻松松购买两百万的手表给女儿。”
“啊!对!”柯南忽然恍然大悟一般地跳了起来,高声分析,“如果说广田先生是企业家,广田小姐完全没有必要向我们隐瞒这一点。而如果是家里其他人很有钱,在浅野哥哥说她还是学生难以支付委托费的时候,她也可以直接反驳,不用绕那么大的圈子。”
“柯、柯南?”
“啊?”柯南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实在不太像个孩子,连忙哈哈笑了起来,“对不对嘛,浅野哥哥?”
啧,飘,就静静地看着你飘。
信繁压制住向柯南那边飞的鄙视,神色如常地解释道:“柯南君说得很对。所以我很难不联想到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或许广田先生是靠抢劫或者贪污赚取了大笔的钱财,然后又和同伙因分赃不均产生矛盾。这样一来,现在所有摆在我们面前的疑点都可以得到解释。”
毛利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广田雅美小姐都很可怜,被牵扯进这种事,总感觉凶多吉少。”
信繁不置可否地保持了沉默。
手表这种具有鲜明个人元素的饰品,是任何一个成熟的罪犯都应该尽量避免接触的。不仅如此,在伪装的时候,也要刻意弱化自己的习惯。
例如,从苏格兰“死亡”到梅斯卡尔“新生”的过程中,信繁就接受了长达两个月的行为矫正训练。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在熟人面前,也不会被联想到之前的苏格兰。
宫野明美毕竟不属于组织的内围成员,甚至在外围成员中她出任务的次数也少得可怜。虽然具有犯罪天赋,却缺乏实践经验。从专业的角度来看,这次十亿日元抢劫案还真是漏洞百出。
……等等!
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以专业罪犯自居了……他明明是警察好吗?警察!
真是的!明明说好是三年,可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十年之后就是组织老大了!难道要他天天提醒自已是警察,连做梦的时候都说放下枪,我是警察!这样啊?
信繁越想越觉得心累,干脆咸鱼地靠在沙发上,不说话了。反正柯南已经知道发信器在宫野明美的手表上,想必很快就能找到真相。
第14章 酒厂出品唯一真酒
柯南很快就根据发信器的位置找到了线索。在他们赶往目的地的时候,信繁借口没有兴趣,与毛利一行人分道扬镳。
他开着那辆平凡的小轿车,在米花站旁边的停车场下车,改变了几次伪装后,再以梅斯卡尔的面目开走事先停放在附近的玛莎拉蒂。
信繁从背包中取出一枚无线耳机,短暂调试过后戴在了耳朵上。
“喂,是我。”
对面琴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冰冷:“直接来B1点,我在这里等你。”
“好。”
信繁踩下油门,从车流的缝隙中疾驰而过。
同时,他还有空掏出手机,给风见裕也发了一封行动开始的邮件。
从银行抢劫案同伙广田明所住的酒店,到琴酒与宫野明美约定好的码头,路上必须经过一座大桥。而在大桥附近有很多山坡,地形非常适合狙击手埋伏。
顶着下午的夕阳,信繁来到了BI点——大桥正对面的山坡。
将车停在那辆著名的保时捷356A旁边。那个发型奇特,衣着打扮拉风的琴酒就倚靠在车门边吸烟。
好吧,其实说起最不懂得掩饰个人特征的家伙,绝对非琴酒莫属。不过这个人实在是强大得可怕,即便天天一个样子,开同样的车四处犯罪,警方该抓不到就还是抓不到,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到他,琴酒连动作都没有变,只是出声打了个招呼,算是给点面子:“你来了,梅斯卡尔。”
“宫野明美找的同伙之一,那个叫做广田明的人,就住在米花饭店。宫野明美应该会在那里和他分赃……不。”信繁玩味地笑了笑,“应该说,是在那里解决掉他。”
琴酒呼出一层薄薄的白烟:“我知道,所以我给了她一颗安眠药。”
信繁挑眉:“只是安眠药?”
琴酒点头:“嗯。”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起来,你不用在码头那边安排人吗?”信繁打开放在后座上的乐器包,露出里面的东西,一边组装狙击枪一边提醒道,“虽然我对我的枪法很有信心,但是出于谨慎,至少要有备选方案吧?比如说如果宫野明美逃脱之类的。”
“伏特加在码头。宫野明美只要敢露面,就必死无疑。”
信繁放下玻璃,把狙击步枪架在车窗上。通过瞄准镜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桥上的情况。
“从这儿到大桥差不多六百码的样子,没有问题。”他出声询问,“宫野明美出发了吗?”
“我问一下。”琴酒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复说,“她还在802室。估计到这里至少还需要半个小时,你要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吗?”
“好。”信繁收起枪,开门下车。
琴酒已经从车里拿出一个三明治,连着矿泉水一起,递给他。
信繁接过来,扫了两眼,表情很是古怪:“你平时都吃这个?”
“有任务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便利店的便当三明治,休假的话会正常吃饭。”琴酒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只是他的休假……那几乎就可以当做每顿饭都是这样应付的吧?
赚着堪比一线明星的钱,打着最累最危险的工,操着永远没有尽头的心,却只能吃最普通的晚饭。
真不愧是酒厂出品唯一真酒。BOSS有颁发劳动模范奖吗?他实名举荐琴酒!
信繁一边吃着琴酒用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买的三明治,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而在他旁边,被吐槽的对象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知道了,你撤退吧。”琴酒的声音骤然跌破冰点,还带着刺骨的杀意。
信繁不禁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
琴酒沉着脸色,心情极度不爽的样子,冷声说:“你之前担心的没错,埋伏在米花饭店的眼线报告,有一队警察进入大厅,估计就是冲着十亿日元去的。”
“那也就是说宫野明美果然已经猜到了组织的目的,并且跟警方串通好了?”
“很有可能。”琴酒的眼中有一抹凌厉闪过,“不过没关系,宫野明美已经开车朝码头来了。不管她和警察是怎么计划的,你只要在路上送那个家伙去见上帝就行。”
“了解。”信繁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收好可能粘有自己唾液的包装纸和塑料瓶,“我跟宫野明美不太熟,她进入视野后记得提醒我。”
琴酒点点头,随即举起望远镜,看向大桥的方向。
信繁回到车上,将狙击步枪架好,紧接着周身的气质都瞬间改变了。
他感受着周围的环境,慢慢降低存在感,让自己的呼吸融入旁边的风声中。
瞄准镜中的景象清晰明朗,熟悉的操作和手感让信繁逐渐找到了感觉。
“射程六百码,半速风,风速24,修正系数……”他默念着倒计时:“十三、十二、十一……七、六……”
“……二、一。”
信繁的低喃刚刚随着风飘出,琴酒的话就掷地有声地响起:“目标出现,视野内由东向西方向第三辆车,白色。”
“看到了。”信繁将枪口对准那辆匀速行驶的轿车,准星缓缓上移,落在了驾驶位黑发女子的脑袋上,“确认目标。”
“确认。”
琴酒的话相当于最后的指令。
他的话音刚落,信繁就微微用力扣动扳机。
“砰——”子弹旋转着,按照预定的轨道飞速射向驾驶位上的女人。
“宫野明美”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忽然射来的子弹击中头部,瞬间毙命。而轿车由于比较良好的稳定性,即便没有人驾驶,也依然保持着原本的方向继续行驶。
琴酒满意地收起望远镜:“我通知伏特加,尽快撤退。”
然而信繁却依然保持着瞄准的状态。听到琴酒的话,他冷声问:“宫野明美身上有组织的信息吗?”
“应该没……”琴酒忽然停顿了,下一刻他疾声道:“摧毁那辆车!”
不用他提醒,信繁的第二颗子弹就是对准着汽车油箱去的。
顿时,冲天而起的爆炸和火焰吞没了“宫野明美”驾驶的轿车,甚至还波及到附近的几辆车,造成了轻微的追尾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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