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梓宸
“带下去包扎了。”
正说着,一个穿风衣的男人走了过来:“警察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啊,仙波先生,恐怕还不行,我们还有一些问题要询问。”
高木涉向信繁等人介绍道:“这位仙波和德先生就是本案的第一发现人,他在旁边经营着一架杂货店。樋山邦寿和他儿子擅自谈妥了土地买卖协议,他今天上门拜访就是为了向樋山邦寿抱怨这件事。”
嗯哼,不错,仙波和德不仅是第一发现人,而且有着相对合理的作案动机。
“那他不就是凶手了?”阿笠博士发问。
“不可能。”在仙波和德表示异议之前,高木涉先说,“这处离屋的每个窗户都安装了防盗栅栏,仙波先生进门前也要经过保镖的安检,任何凶器都是带不进来的。”
灰原哀侧头:“可这个理由也适用于任何人,不是吗?按照这种说法,除非保镖合谋杀人,否则凶手就是不存在的。”
“啊,这个……”高木涉面露疑色。
仙波和德忙道:“可无论如何,凶手身上应该会沾染死者的鲜血吧,你们看我身上一点血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凶手?”
通常来讲,当嫌疑人开始寻找证据为自己开脱时,距离他跪地痛呼就已经不远了。
但包括信繁在内的这些侦探,此时仍然不明白仙波和德作案的手法和凶器的下落。
“诶,这个窗户没有用栅栏封起来诶。”柯南指着一处低矮得连他都钻不出去的窗户说。
高木涉看了一眼,解释道:“那处窗户是卫生间用来通风的,因为很小很窄,死者就没有安装防盗网。”
“原来如此啊。”柯南又指着围墙问,“这堵围墙外面是什么?”
“是一个公园。”
“仙波叔叔,能请你向我们演示一遍你进入离屋发现尸体的过程吗?”柯南望着仙波和德,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
仙波和德皱眉:“我为什么要给你们演示这种无聊的东西,你们又不是警察。”
柯南拽着高木涉的袖口,笑着说:“可是这个叔叔是警察诶,是他说想请你演示一边的,对吧,高木叔叔?”
高木涉被“高木叔叔”这个称呼雷到了,面对柯南期盼的眼神,他不得不讪笑着附和:“对,请您再演示一遍吧。”
仙波和德很不情愿,但在警方面前他只好照做。
“我在门口接受了安检,然后走到玄关处等樋山先生,我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动静,于是我向里面走去,走到浴室门口,我看到了里面的樋山先生,他已经死了。”
“然后你因为太着急,直接冲进去,踩到了门口的玻璃碎片?”目暮警官问。
“对,就是这样。”
“啊嘞嘞,好奇怪呀,地上的碎片这么明显,叔叔你为什么看不到?”
仙波和德面色不悦:“因为当时浴室的门是半掩着的……”
“不对哦。”柯南眯着眼睛说,“如果浴室的门半掩着,你开门的时候就会把碎片推到门后。”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柯南问过仙波和德后,又积极地跑到门口询问那两位大块头的保镖今天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
赤井秀一脸色平静,施施然跟了过去。
信繁留在命案现场,望着手边已经凉透了的樋山邦寿。
灰原哀注意到他的神情,走到信繁身边,轻声道:“樋山邦寿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土地开发商,恨不得他死掉的人应该有很多。”
信繁轻扯嘴角:“但是真正能够下手杀人的却很少。”
“那大概是因为仇恨还不够。”灰原哀认真道,“反正是我的话,如果家人被他伤害,我一定会毫不犹豫拿起屠刀的。”
信繁眼中泛起笑意,他伸手揉了揉小哀的脑袋,将小哀整齐的头发揉成了鸡窝。
灰原哀脸色一僵,连忙护住自己的脑袋:“你干什么啊,发型乱了就见不了人了!”
“按照你的说法,被害人樋山邦寿的家属也可以因为这个理由找凶手报仇,仇恨越积越多,最终陷入恶性循环。”信繁叹气,“这样下去可不行,总得有人结束这种仇恨。”
灰原哀低声喃喃:“总之那个人不是我。”
信繁没再说话,他知道灰原哀沉甸甸的内心,也知道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人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因此没有人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大银弹小银弹联手,仙波和德很快就败下阵来。
柯南和赤井秀一在离屋附近找到了被凶手丢弃的凶器——一个空扭蛋。
这么说不太准确,因为扭蛋中虽然没有玩具,却装了一半的蜂蜜,而且正中心还躺着一枚铁球。
看到那颗扭蛋,仙波和德的神情终于出现了裂缝。
“这就是凶器。”柯南斩钉截铁道。
仙波和德还在狡辩:“你在、在开什么玩笑啊,这种东西怎么能是凶器?”
目暮警官若有所思地接过扭蛋:“这个形状和死者的致命伤很吻合,交给鉴识科做下血液反应吧,就算擦拭过应该也是可以产生反应的。”
柯南补充道:“是啊,就算被袜子包裹,也一定有血液粘在扭蛋上。”
仙波和德面色陡然僵硬。
第1242章 对峙
“说来也奇怪,我们询问了当值的保镖,他们说仙波和德先生在离屋待了将近半个小时,可仙波先生却说自己只是在玄关处等待了片刻,发现死者后立刻就出来了。”
赤井秀一若有所思道,“仙波先生,难道您在玄关处等候了半个小时吗?”
冲矢昴话音刚落,警察和侦探以及教授就把目光投向仙波和德。
仙波和德急得额头上满是汗珠:“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跟樋山社长谈话。那个人脾气古怪,稍有不顺心就大喊大叫,所以当我叫了他两声没有回应后,我也不敢继续叫他。我不知道我在玄关等了多久,总之快要失去耐心时,我才擅自闯入内室查看。”
他这番解释倒也有几分道理,人在面对没有底气的事情时,总是容易踌躇不定。
不过此时不论他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毕竟柯南和赤井秀一掌握了关键性证据——凶器。
随后柯南和赤井秀一像是说相声一样交替说出了仙波和德的作案手法:
“仙波先生把蜂蜜装进扭蛋中,从公园中把扭蛋和彩球一起丢上离屋的房顶。彩球落下,而扭蛋因为内部装了蜂蜜的缘故只会慢慢顺着排雨管道落下。”
“闻声而来的保镖看到了彩球,不以为意,很快就离开了。扭蛋则落在通风窗旁边。”
“随后仙波和德先生来到樋山家,经过安检进入离屋。但是与他说的不同,被害人很快就迎了过来,他们也许还发生了争吵,仙波和德借口上厕所,从通风窗拿走了扭蛋,把扭蛋装进袜子里,抡起来杀死了仙波和德。”
“当然,为了不让衣服沾上血迹,我猜你应该是光着身子杀人的吧?杀人后,你去浴室将身上的血冲干净,然而装着扭蛋的袜子却无法清洗,所以你才故意踩上碎片,弄伤了脚。”
柯南自信地说:“只要检测一下袜子上的血迹,很快就能发现上面有死者的血。”
听到这里,仙波和德知道自己无法逃脱法律的制裁了。他痛苦地捂住面颊,悔恨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只是他的嘴巴紧紧抿着,带着深切的不甘。
“你为什么要杀他?”柯南问。
仙波和德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可以勉强开口说话了:“他趁我受伤住院,用花言巧语哄骗我的儿子和儿媳,后来我发现导致我住院的那起车祸也是他派人做的。”
目暮警官严肃起来:“这件事你确定吗?”
“嗯,在杀死他之前我曾逼问过,樋山邦寿不断哀求,求我饶他一命。可是我出院时看到杂货店被挖掘机的铁球砸毁的那一幕不断在我眼前回放,我无法原谅他。”
说到这里,仙波和德悔恨道,“可惜我终究只是一个普通的杂货店老板,无法瞒天过海。尤其……瞒不过小孩子。”
此刻,柯南已经无心掩饰自己异常的推理能力了,他与仙波和德对视,心中没有丝毫成功破案的喜悦,只有满满的沉重。
最终,仙波和德被警方逮捕归案。
目暮警官忽然摸着下巴奇怪道:“如果事情的真相是这样,那死者手里握着的剪刀是怎么回事?”
“那是樋山先生留下的死亡讯息。”赤井秀一说。
“死亡讯息?”
“嗯,樋山先生受伤后逃到浴室的更衣间,他知道凶手很快就会追过来,临死前用剪刀剪碎玻璃,留下了死亡讯息。”
“玻璃怎么可能用剪刀剪碎啊?”目暮警官发问。
“平时当然很难剪出确定的形状,不过要是放在水里就不一样了。”阿笠博士回答道,“这个原理被称为化学机械效应。”
樋山邦寿留下的死亡讯息很简单,只要用杯子上原有的字母减去剩下的,其他字母合在一起就是“仙波”。
信繁望着赤井秀一和柯南突然明亮的眼睛,知道他们肯定根据这个暗号联想到了羽田浩司案,十七年前留在案发现场的剪刀和镜子碎片似乎也能用同样的方式解释。
但是……真的没有人觉得樋山邦寿临死前还能弄出如此复杂的死亡讯息很不可思议吗?有这个时间叫保镖过来不香吗?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遇到危险无论如何不要忘记手机,那可能是求救的唯一途径。但凡樋山邦寿给保镖打个电话,结局都不会如此。
“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目暮警官真诚地向阿笠博士等人道谢。
留着阿笠博士在那边与警方寒暄,信繁提起陷入沉思的柯南道:“时候不早了,我得把你送回家。”
“等等,浅野先生。”柯南不仅没有逃脱魔爪的打算,反而仰头对信繁说,“十七年前羽田浩司案现场的字母是PTON吧?那……”
“现在别胡思乱想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信繁将柯南丢进了汽车后座,灰原哀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相比于柯南,灰原哀的反应更淡定,她甚至还有心情查看刚才在家进行实验的结果。
信繁没有上车,他站在车边等着某个人。他相信赤井秀一一定会过来找他的。
果不其然,赤井秀一离开樋山家后,直接朝信繁的方向走来。
“你在调查羽田浩司案。”信繁率先开口道。
赤井秀一毫不意外,爽快地承认了:“是。”
信繁却突然扯到了别的话题:“你是不是忘记上次答应我们什么了?”
“嗯?”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瞒过朗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你为什么调查羽田浩司案?”
赤井秀一眯眼:“因为他是我弟弟的义兄,我父亲至交的儿子。”
“你说谎。”信繁直言,“十七年前他也是你弟弟的义兄,你父亲至交的儿子。”
“所以我父亲去调查了,甚至因此下落不明。”
信繁和赤井秀一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车内的柯南和灰原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仅从他们的表情就可见一斑了。
柯南很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可惜浅野信繁的车隔音效果很好,门窗又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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