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梓宸
“你确定这种荒郊野岭还有餐厅?”信繁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还是劳烦你跟我一起赶最近的航班回日本吧!”
“这么着急?”
“再晚一些的话,说不定琴酒就没命了。”
波本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那的确应该尽快回日本。”
就这样,两个各怀心思的人一起搭上了最近一班从罗马返回东京的航班。
信繁已经将近一天一夜不曾阖眼了,他的头都不免因此而胀痛。托波本的福,回程他总算做了个不错的位置,可以好好睡一觉。
然而某人却不肯让他这样平常但基本的诉求得到满足,从上飞机开始,波本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虽然你是当着我的面易容的,但这种技术果然还是很神奇。”波本凑近信繁的脸,将他上上下下好好端详了一番,感慨道,“哪怕是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还是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信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半拢着,反倒将他的面容衬得高深莫测:“要是能被你看出来,恐怕也过不了海关。”
“这倒是。那贝尔摩德呢,她也看不出来吗?”
“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信繁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或许能,或许不能。”
“你和贝尔摩德,谁的易容术更高明?”
“不知道,或许是她,或许是我。”
波本脸黑了:“你的敷衍也太明显了。”
信繁忍住打哈欠的冲动,认真地注视着挚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的话题很有趣,但我现在只想睡觉。如果这种态度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道歉。”
“……”
得,这下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
眼见着梅斯卡尔就这样抛弃自己倒头进入了梦乡,波本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对易容术很感兴趣,如果他也能掌握易容术的话,卧底任务不就更方便了吗?
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波本忍不住又趁着梅斯卡尔闭目小憩的功夫,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不放过对方身上的任何细节。
这么认真地观察,倒是的确叫他看出来了一些东西。
比如鼻翼附近有调整的痕迹,下巴的胡子也有不自然的地方。不过倘若他不知道梅斯卡尔易容了的话,就算看出这些细节,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梅斯卡尔的眼睛似乎没有过多地修饰,眼睫毛还是他的眼睫毛,长长的,耷拉在下眼皮上,随着主人的呼吸轻轻颤动。
然后,睫毛颤动的幅度忽然增大了。
嗯?这个人睡觉都不闭眼睛的?
“波本,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信繁咬牙切齿地质问道,“我竟然不知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
波本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正大光明地偷看被发现了。
不过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尴尬,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的鼻子和胡子都不自然,看来易容术还有练习的空间。”
“……”信繁太阳穴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对天发誓,如果波本不是降谷零的话,他现在就会把枪顶到他的头上去!绝对!
不过他注定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你来意大利就是为了琴酒?”
波本感受到了如有实质的杀气,于是连忙转移话题。他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但这里毕竟是万米高空,犹如孤岛。万一真的逗急了梅斯卡尔,谁知道这个疯子会不会做出拉着全飞机的人一起死这种事来。
对方没搭腔。
波本继续道:“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情,你和朗姆竟然废了这么多功夫。”
信繁冷笑一声,眼里有着厚重的讽刺:“恐怕他不见到我是不会放心的。”
“是吗?”波本不动声色地辩驳,“朗姆不是这么多疑的人。”
然而信繁却夸张地挑眉问道:“你是认真的?”
……
在飞机上连续颠簸了数十小时,期间还要经受朗姆的精神折磨,波本也不省心。
好不容易抵达东京了,信繁此刻只想回家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至于琴酒……以那个家伙的能力,应该不会轻易死掉。就算一不小心死了,对于他而言也应该算是皆大欢喜的好消息。
“我知道你们情报组有特殊的情报渠道,你刚到日本,还是先想办法调查清楚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出机场,信繁就迫不及待地对波本说,“我有些别的安排要布置,同时进行比较快。”
降谷零正愁该找怎样的借口独自行动呢,梅斯卡尔的话于他就像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一般合适,他立刻答应。
他哪里能猜到,梅斯卡尔其实只是想回家睡觉……
……
信繁在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便当,此时已临近中午,他可不想拖着疲倦的身体做饭。
阔别两日,家中依然整洁温馨,地板有刚刚拖过的痕迹。显然在他“出差”的过程中,寄住在阿笠博士家的灰原哀依然不忘帮他打扫卫生。
小哀真是国民好妹妹。
就在这时,信繁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装修公司打来的,说是新家的所有装潢和布置都已经到位,拎包即可入住。
装修公司还给他发来了几张照片,一草一木都是按照他和小哀的心思布置的,要比这座公寓更有家的感觉。
今天下午是帝丹小学校例常的社团时间,孩子们的少年侦探团正发展得如火如荼,灰原哀也从一开始的被迫加入,慢慢过渡到了现在的乐在其中,大概要到晚饭后才会回来。
等她回来了,信繁要将新家的照片分享给她,并在最近找个时间带小哀去新家看看。
第449章 做人不能太琴酒
信繁晒着温暖的阳光,心情愉悦地配着红酒吃掉了一整份便当。
随后他打算象征性地工作一会儿再去补眠,否则要是朗姆追查起来,划水太过分的话可是很危险的。
然而还没等他打开电脑给手下的外围成员分配调查任务,突然从玄关那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这个时候谁会过来?
信繁原以为是宅急便,可他听了一会儿却察觉到不对。这个敲门的方式似乎是组织内独有的暗号,因为平常甚少使用,连他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他下意识环视四周,确定家里没有任何不能被组织成员看到的东西,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嗯,是两个。
或许应该算成一个半。
“梅斯卡尔,你还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把大哥扶进去?!”伏特加着急地催促道。
只见那个曾叱咤风云的白发魔男,此刻竟虚弱地倚靠着伏特加壮硕的身躯,他的脸色格外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虽说琴酒喜穿黑衣,什么颜色都显不出来,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还是告诉信繁,琴酒受伤了,而且很严重。
所以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光天化日之下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啊??
他估量了一下在这里杀死琴酒还不被组织追责的可能性,最终还是迫于尚不明晰的情势,向黑恶势力妥协了。
信繁伸手欲扶琴酒,嘴里还说着关怀的话:“谁那么优秀,竟然能让你受伤?我得去膜拜一番。”
琴酒挥开了信繁的胳膊,满脸嫌弃道:“有医药箱吗,给我把伤口处理了。”
“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信繁的指责被这两个人默契地无视了。伏特加扶着大哥走进了信繁干净整洁甚至还散发着淡淡花草清香的公寓,血腥味顿时弥漫进了公寓的每一个角落。
信繁对此满腹意见。尤其是当琴酒松开捂着伤口的手,让一滴滴鲜血炸开在地上时,他忍不住道:“我的地毯很贵的,你赔吗?”
财迷琴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提醒他:“狙击手在对面。”
信繁唰的回头看向玻璃落地窗外,那边的楼宇很少,所以他几乎是瞬间就凭借着狙击手的直觉发现了瞄准镜的反光点。
他顿时咬牙切齿道:“做人不能太琴酒。狙击手都瞄着你的脑袋了,你居然还往我这儿跑?!”
琴酒没说话,倒是伏特加忍不住替自家大哥打抱不平:“要不是你不接电话,我和大哥也不至于被FBI控住。就算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大哥也不忘让我调查你被劫持的事情。你现在是没事了,可大哥却受了这么重的伤!”
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瞬间袭上信繁的两百零六块骨头。他莫名感觉伏特加的这番话有些哀怨,仿佛琴酒是朵小白花,而他是渣男一样。
琴酒显然也意识到了,他原本苍白的脸色骤然变得漆黑,低声训斥:“你胡说什么?!”
伏特加又懵又委屈:“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
琴酒默。
事实是事实,但从伏特加的嘴里说出来却总透着股不对劲。
这个壮硕的大汉,此时只觉得自己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他发现他的大脑果然是不太够用,平时跟着大哥不觉得,但凡大哥身边有其他人,他似乎就被隔绝在了大佬的世界之外。
伏特加只好默默起身向窗口走去。
“站住!”信繁忽然大声呵斥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伏特加的动作戛然而止,他茫然地回头看向梅斯卡尔:“我想把窗帘拉上,要是狙击手瞄到了大哥那就糟糕了。”
“不许去,你回来。”信繁头疼地扶额,又碍于伏特加毕竟是琴酒最器重的小弟,他还是解释说,“你这个时候拉窗帘就是明着告诉FBI你们藏在我家。”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考虑这些?不拉窗帘难道等着大哥被狙杀吗?”伏特加反问。
信繁略一沉吟,伏特加说的似乎也有道理。
于是他迅速起身吩咐道:“伏特加,你扶着琴酒跟我来。”
伏特加立刻听话地搀着大哥,跟在了梅斯卡尔的身后。
琴酒别扭地想要挣脱小弟的搀扶,然而由于失血过多,他竟然没有挣脱得动。
“……我没有那么脆弱!就算FBI的狙击手在对面,也杀不了我!”琴酒只好一脸黑线地说。
“大哥你就别硬撑了。”伏特加同情道,“你胳膊和肩膀上都有伤,还是尽快找个安全舒适的地方包扎比……比较好??”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的房间不敢置信。
信繁将琴酒二人推了进去:“这里有水有座位,还有排气扇,很适合给琴酒包扎伤口。”
琴酒的脸从进门开始就没白过,此刻却更黑了一度,他冷笑道:“你什么意思,梅斯卡尔?你要让我在卫生间里待多久?”
这间所谓的“安全舒适”的房间竟然是厕所!琴酒发誓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像梅斯卡尔这样胆敢踩在他脸上践踏自尊的家伙!
“待到FBI的狙击手放弃为止。”
上一篇:被献祭后,我的身体发生了诡变
下一篇:反派的我把女主们养成重度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