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晏梓宸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着急的梅斯卡尔,看来这件事并不如梅斯卡尔说的那样乐观啊。
西拉有些担心。
信繁并不担心。
虽说那位先生的确没有告诉他琴酒失踪了,但是从贝尔摩德的反应来看,那位先生也没有叫她保密,至少在梅斯卡尔这边是不用保密的。
那他无论有怎样的反应都正常。
反而,如果他在明知琴酒失踪的情况下还继续按照原计划进行,就难免会在那位先生的心中留下不可信任的印象。
挂断电话后,信繁又打给了风见裕也。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停下向机场赶去的步伐。
“浅野先生?”风见裕也似乎还有些不敢置信,“您有什么事吗?”他已经很久没有接到浅野先生的指示了。
“我知道公安在组织还有一个卧底,拜托你查一下他最近递来的情报和日志,我需要……”
风见裕也被信繁这一连串的吩咐给弄懵了,他心虚地说:“浅、浅野先生,您在说什么呀?公安哪里还有别的卧底。”
信繁没有跟他就这个问题纠缠,他的语气一直非常笃定:“如果你没有权限,就直接上报吧。总之请尽快发给我。”
“不是,等等,浅野先生!”
风见裕也目瞪口呆地盯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欲哭无泪。
他没有石化,他只是风中凌乱而已。
话说降谷先生是怎么暴露的?
为什么浅野先生这么快就得知了战友的存在,而降谷先生至今还在督促他调查梅斯卡尔和浅野信繁呢?
第445章 你笑够了没有?
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承载了全日本最大的客运吞吐量,即便是在平常的工作日,这里也依旧熙熙攘攘。
国际出发层的旅客大多衣着得体,信繁的身影在其中略有些突兀。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休闲衣以掩盖肥胖的身材,头发乱糟糟的,仿佛多日未曾清洗梳理,嘴边的胡子都没有刮干净。若不是衣服尚算整洁,便说他是路边的流浪汉也不奇怪。
帮他办理登机手续的工作人员保持着良好的态度,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停歇,但是,即便如此,工作人员还是再三确认了他的身份。
“滨本先生,您的座位在机尾,请顺着通道一直向前走。”空姐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众所周知,飞机引擎之后的位置又颠簸又轰鸣,价格也会稍稍便宜一些。
信繁当然也想拥有一个舒适的旅程,然而为了赶上最近飞往罗马的航班,他不得不这么做。
至于真正的滨本先生是否能负担得起……他现在恐怕还在头疼明天的午饭该怎么办呢。
创业失败一贫如洗的滨本先生真可怜。
而此时冒用滨本之名的信繁,他飞往意大利不为别的,只为见朗姆一面。
信繁不知道那位先生的具体位置,但他却是少数几个知道朗姆确切位置的人。
安检、出入境这些都很顺利。即便他拿着别人的护照,顶着别人的脸,也依然顺利地从东京来到了意大利的首都罗马。
经过十多小时的长途跋涉,刚下飞机,信繁就收到了不少消息。
风见裕也也按照他的吩咐发来了波本最近递交的情报和日志。
只不过这里面并没有信繁希望看到的东西。
他平静地关上手机,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或者苦恼。
贝尔摩德的话和反应不可尽信,那个女人是国际知名的演员。信繁看到的,可能只是她想让他看到的。
或许那位先生从始至终只把琴酒失踪的消息告诉了贝尔摩德一个人,又或许,连琴酒失踪这件事都是编造的。
然而,刚下飞机没多久,信繁的手机就响了。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面的号码属于波本。
信繁心中顿时腾起一种预感,仿佛他正处于舞台上聚光灯下,被无数双眼睛牢牢盯着。
“梅斯卡尔,出门后左转,我就在路边等你。”电话里,波本直接念出了信繁的代号,似乎他非常确定接电话的人一定是梅斯卡尔。
信繁勾起唇角:“出什么门?你在哪个路边等我?”
与信繁仅一墙之隔的户外,波本感觉他的太阳穴在突突地抽动:“我可不想跟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如果不是朗姆让我过来,我倒是更乐于见到你搭公共交通。”
“我知道了。”
信繁明亮的眸子里划过了一抹深意。
他来意大利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就连知道他要出门的西拉也不清楚具体的目的地。可是朗姆却让波本过来接机。
显然朗姆已经推测出了他的心理,知道梅斯卡尔一定会赶最近的航班飞到意大利见他。
这种被看穿的感觉……还真是令人讨厌啊!
顺着人流走出机场后,没有多久,信繁就看到了前方那个倚靠在车门上的男人。金发和黑皮的组合,即便是在西方面孔众多的意大利也依然醒目。
波本的目光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从人群中扫过,它也曾落到信繁的身上,不过很快就掠过了。
直到信繁抬头,冰冷淡漠的眸子直直撞入波本的眼中。
波本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却扬起了一个堪称愉悦的弧度。
“哈哈哈!”波本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车门,笑得颠三倒四,“这是什么造型?我还以为你很在乎形象。”
信繁微微蹙眉,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波本的笑声依然没有停歇的迹象,他毫不客气地嘲笑着梅斯卡尔的易容,声音爽朗清脆。似乎就连乌云蔽日的天空也因为这样的笑声逐渐晴朗。
信繁抬手抚了抚额,用非常无奈的语气问:“你笑够了没有?”
“抱歉,抱歉!”波本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
信繁没有搭理他,转而将视线放到了窗外的景致上面。
罗马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城市,从周围的建筑便可见一斑。
此时天空放晴,阳光从矮矮的云端洒下,照亮了下方欧洲古典风格的建筑群。
“今天的天气真好。”信繁由衷地感慨道。
然而波本的嘴角却突然勾起一个轻蔑讥诮的弧度:“可是我们所要去的地方却是肮脏阴湿的地下,就像那些喜欢偷吃粮食的老鼠一样。”
信繁的脑海里随之浮现出了城市中心下水道的画面,这让他顿时没了兴致。
他一边卸着脸上的易容一边嘲讽:“朗姆把你从美国叫回来就是为了扫兴的?”
“或许是帮你做点什么也说不定。”
“不需要,我在日本能找的搭档有很多。”
“你是指贝尔摩德?”波本挑眉,“那个女人最近恐怕没有功夫协助你。”
信繁微顿,他的视线随之落在了前方波本的后脑勺上,语气平静:“你果然是知情的。”
“如果你指的是琴酒失踪的事情的话。我以为那位先生群发了邮件。”
“……”
所以就他没有收到?
这是什么凄惨的处境??
不过波本明明知道这件事,却没有记录在他递交给公安的汇报中。信繁的心底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几分钟后,车子驶入了一片废旧的工业园。
信繁特别留意了一下,发现每一条道路上都有不少车辙印,根本无法通过这个判断基地具体的位置。
他又不禁脑补了一番几个在外叱咤风云的黑衣人,开着吉普和小摩托,绕着工业园区来回兜圈子的场景。
最终,波本将车停到了园区西边的一幢工厂前。
“我们到了。”
信繁开门下车,皮革制成的鞋底踩在粗糙的地面上,发出嘈嘈声。
这里似乎已经废弃了很久,所有遗留下来的东西上面都覆盖着厚厚的一层灰尘,许多金属制品更是饱受风雨的侵袭,已经腐蚀、溃烂。
然而,最中央的大厅却格外整洁,似乎有人经常打扫。
第446章 奇怪的暴露
波本带着信繁径直穿过干净的大厅,来到一间格外肮脏的小房子中。
他还特意叮嘱道:“小心一点,别破坏环境。”
信繁见状干脆停在了门口的位置,冷眼旁观波本在房间里捣鼓机关。
伴随着细微的声响,一条通往地下的道路竟然凭空出现在了房间内,扬起飞灰无数。
就站在道路旁边的波本自然是首当其中,他原本还没当回事,毕竟每次下去都得经历一遭。然而当他回头准备招呼梅斯卡尔的时候,却看到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闪身出了房间。
待飞灰落尽,梅斯卡尔这才幽幽走了进来。
他全身上下依然干净如初,与狼狈的波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波本忍不住嘲讽,“就你那种没有品味的打扮,至于这么爱惜吗?”
脸上的易容可以卸,衣服里绑着的假体可以拆,但梅斯卡尔总不能路上换衣服,所以他还穿着那身老气丑陋而且不合身的衣服。
“我才洗过澡。”信繁说着这句话,径直穿过波本的身边,向漆黑一片的地下走去,“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这里真的有点像下水道。”
“我总觉得你在暗示着什么。”波本很快反应过来,“什么下水道?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该不会是你在脑补奇怪的东西吧?”
信繁走在漆黑的通道内,总觉得他仿佛正在书写现代日本版的桃花源记。
穿厅而过,便得一室,室有小路,一片黑漆漆。便舍车,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只不过这里的桃花源并没有“屋舍俨然,土地平旷”,只有一片装潢精致,科技感十足的区域。
不过谁又能想到,隐藏着外表破旧古老的工业厂房下的,竟然会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基地。
“这里是组织在南欧的基地,组织有许多项目都在这里进行。朗姆大部分时候都会亲自坐镇南欧……”一路走来,波本就像是主人一样给信繁介绍着,“这边都是训练室,里面的设备配置跟日本应该是一样的。从这条路穿过去有餐厅和酒吧,旁边还有一座室内泳池。”
信繁原本一直安静听着没说话,但他看到波本越说兴致越高,还是忍不住疑惑道:“你不是一直待在美国吗,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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