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敬酒不吃吃罚酒 第183章

作者:晏梓宸

这件事无非三种可能,一是他想多了,组织就是脑抽觉得岩井永哉值得重用;二是组织用这种方式把他调离东京,借此进行一些他不能知道的布置;三是组织已经在怀疑梅斯卡尔了,用一个外围成员的事情试探他。

信繁自认为暴露的概率不高,不过却也不能因此就放松警惕。

何况岩井永哉只是一个外围成员而已,就算他真的掌握了某些重要情报,只要他还在组织里一天,信繁就不怕没机会调查出来。

想清楚后,信繁立刻给一个陌生的号码发了条短信,取消原定的计划。

今天他不是诸伏景光,不是浅野信繁,他只有一个身份——梅斯卡尔。

……

信繁还没有抵达大办公室的时候,就听到了里面嘈杂的声音,这种声音跟正常午休时不太一样,好像有别的什么人过来了。

佐藤拓二一眼就看到了他,连忙快步走到门口问:“警部刚刚不是过去了吗,他要审问岩井永哉,你怎么不留到那儿帮忙记录?”

“诸伏警部让你帮忙。”

“小川你明明就在,警部怎么还要我过去啊?而且我这不是还要整理重要居民的信息吗?”佐藤拓二着急地推搡他,“走走走,我们出去再说。”

佐藤拓二的行为明显不太正常,这让信繁狐疑地看了过去:“佐藤前辈,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你直接去审讯室就可以,诸伏警部已经在等着了。”

“小川!”

一个略带着兴奋的声音从佐藤拓二的身后传来,信繁侧头看去,正好对上中道正兴的视线。

信繁:“……”

好吧,他后悔了,刚才就应该听佐藤拓二的话出去。

中道正兴立刻化身成牛皮糖,黏了过来,口中还说着一些很好听的话:“你这小子,我早上打的电话怎么不接?你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了?”

“你是卖保险的吗?”

中道正兴懵了:“什、什么?”

“你是卖保险的吗?”信繁无比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要不然为什么对我这么热情?”

被朋友当众嘲讽,这让中道正兴难免感到尴尬,他哈哈笑了几声,意图挽回自尊:“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啊,你昨天喝了那么多,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才打电话的。”

“哦,早上我们在开会。”

“开会不能接电话我是知道的。”中道正兴忙不迭地点头,“不过这会儿是你们的休息时间吧?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我请你出去吃饭吧?”

一只胳膊横亘在中道正兴面前,挡住了小川裕松。

佐藤拓二黑着脸,很不客气地说:“非常抱歉,我们正在跟进一个很重要的案子,就算中午的时间也需要开会,你的好意小川心领了。”

信繁很给面子地顺势朝办公室躲,一副要赶快开会啊,再不开就来不及了的样子。

然而中道正兴仍不依不饶:“小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这种连午餐时间都要霸占的工作到底有什么好的?”

“啧啧,你说的很对。”

“是吧是吧?跟着我出去创业,不仅赚的多,而且工作时间自由,不需要朝九晚五,更不用出差!”

“看出来了,还有时间骚扰别人。”

“对吧?跟我一起好处太多……”中道正兴莫名感到一阵阴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顺着能冻死人的视线看去。

一张刀疤脸映入眼帘。

中道正兴被来人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不过他很快就找回了理智,大声质问道:“你们新野署拘留的罪犯还能随便活动吗?这种管理也太松懈了!”

毕竟是自己的朋友在警察署闹事,信繁垂着脑袋十分愧疚地向大和敢助道歉:“非常抱歉,大和警官,我不应该放任中道正兴先生来新野署的。”

大和敢助摆摆手,大度地原谅了小川裕松。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也一并原谅了中道正兴。

“中道正兴是吧?”大和敢助沉下脸色,冷声道,“你这个行为已经构成了妨碍公务,我有权利对你进行警告甚至拘留。”

中道正兴的眼皮猛地一跳,顿时怂了:“哎呀,这样就没必要了,我只是过来找朋友的。咳咳,小川,你下班后我们再联系吧!”

中道正兴说完便迅速离开了新野署,仿佛身后有野兽追赶一般。

此时办公室里的警员都在关注门口的动静,看到中道正兴灰溜溜离开后,还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大和敢助轻轻扫了一眼,大家立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每人敢再偷看。

大和敢助收回视线,转身道:“你们新野署怎么什么乌烟瘴气的家伙都能随便进?”

信繁这才意识到走廊里还有一个人,他顺着大和敢助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诸伏高明抱着胳膊站在那里,表情平静冷漠。

“那个人是故意找上小川君的,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肯定不怀好意。”诸伏高明走进了一些,目光跳过信繁落在了佐藤拓二身上,“佐藤君很忙?”

“不不不!”佐藤拓二连忙摇头,“我一点儿都不忙,现在就跟您一起去审问岩井永哉!”

话音刚落,佐藤拓二又感觉不太对劲儿,他这话里的意思就跟自己玩忽职守一样……明明平时他的工作还是很辛苦的,而且今天的任务尤其多。

诸伏高明没有理会他的纠结,反而终于看向了信繁。他的目光十分平静,一如往常。

“君子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诸伏高明低声道,“小川君,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信繁微微低头,没有直视诸伏高明的眼睛。

他知道这是诸伏高明对后辈的警告和关心,不过他所能做的只有回复一句:“我明白了。”

第329章 变种的声东击西

信繁毕竟不是真正的小川裕松,他也没办法替小川裕松做出承诺。等到任务结束之后,他会将小川裕松的身份和社交还给他。

但中道正兴绝对不值得做朋友!

一个人到底是怀抱善意还是心怀鬼胎,从眼睛就能看出来。

佐藤拓二跟着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审问岩井永哉去了,信繁则找到自己的工位,坐了下来。

入目是一张贴在隔板上的便签,写着“なにもかもきっとうまく行くよ”——一切都会顺利的。

不同于其他人的豪言壮语,小川裕松对自己的期许就是这样内敛含蓄。平凡得像是每天早上道的那句“早上好”一般,虽然平静,却是一天最明媚的开端。

很显然,小川裕松渴望着顺遂的人生,但造化弄人,他在一次次跌倒中重新爬起,又被下一阵浪花拍打在礁石上。

信繁打开小川裕松之前写的报告,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便签本,写下一句话,贴在“なにもかもきっとうまく行くよ”的旁边。

身为特殊工作者他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东西,但如果用的是小川裕松本身的字体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滴滴滴——”

忽然警察署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员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情,面面相觑。

最终还是有人接到了电话才着急道:“井河路那边的卖场发生了火灾!消防已经赶过去了!”

“警部跟大和警官还在审讯室!”

“一队跟我立刻前往井河路!”佐藤拓二冲了进来大声说,“其他人留下来待命!”

“是!”

新野署的警员们行动效率很高,不到一分钟后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工作,信繁属于留下来的那一批人。

他看了眼手表,默念道:“是时候了。”

“叮零零——”

像是响应着他的话一般,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喂,新野署……什么,吉原理事官的女儿被绑架了?是,关泽山在新野署的辖区,我们马上到!”

小队长挂断电话后看着办公室里没有几个人的凄凉景象,深深皱眉:“警察署不能没有人留守,丸山你们两个留下来,其他人跟我一起去关泽山。”

“警部和大和警官还在。”有人提醒道。

小队长却颇为悲观地说:“你们不觉得连续两起事件很古怪吗?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吉原理事官女儿被绑架恐怕并不代表着结束。”

“啊,那……”

“那我们也不能不出警,只能寄希望于事情不要朝最糟糕的方向发展吧。”

原本就没剩几个人的警察署这下更空旷了。

信繁跟着小队长乘车离开了警察署,他们的目标是位于关泽山的一处私人住宅,吉原理事官的女儿据说被歹徒绑架到了那里,歹徒用小女孩的生命威胁警方提供一千万日元的赎金。

“吉原理事官说只要能确保人质的安全,再多的钱都可以。但是身为警察,我们的任务是在确保人质安全的前提下逮捕歹徒!”

虽说新野署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警察署,平时最多也就调解一下街坊邻居的纠纷,帮丢了手机的居民抓抓小偷而已,但这些年轻人的干劲却很足。完全没有让樱花徽章蒙尘。

信繁很喜欢这种大家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气氛,但是很可惜,他的肩上还负载着艰巨的任务。

他伸手探进口袋里,凭借记忆操作手机打开铃声,随即装成接电话的模样。

“前辈。”放下手机后,信繁的眼中染上了些许抱歉,“诸伏警部说岩井永哉招供了,他说的地点恰好在我之前执勤的区域,所以他们需要我跟着一起去。”

“啊?”小队长懊恼道,“怎么事情都扎堆到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一辆车,没办法送你回警察署了。”

信繁理解地说:“没事,这里距离警察署不远,何况一会儿警部他们应该会接我。”

“好,”

小队长将车停靠在了路边,信繁随即跳下车。

抱歉,他似乎又说谎了。

如果上帝给他一副匹诺曹的鼻子,信繁想他大概已经可以把鼻子当武器了。

目视着警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信繁迅速朝附近的一个巷子走去,在那里有一辆黑色的马自达。

信繁径直拉开车门,门没锁,而且里面的东西绝对能惊呆任何一个想要偷车的贼。

一把Remington 700,一把高压气枪,还有烟雾弹闪光弹数枚。

信繁检查过枪械后,一边启动车子朝他之前和岩井永哉说好的地方驶去,一边更换了脸上的易容。

今天下午发生的所有事情其实都在信繁的计划中,他一方面要求岩井永哉吸引诸伏高明和大和敢助带他去他选的地方,另一方面又安排组织成员在新野署辖区各地寻衅滋事,以调离新野署的大部分警力。

而岩井永哉给出的回答又是那个地方存放着大量组织的资料,就算明知或许有诈,诸伏高明也不可能不想抓住这次机会。可是到了那时他就会发现新野署已经无人可用了,他只能和大和敢助两个人带着岩井永哉过去寻找组织的基地。

人越少越方便救援岩井永哉。

信繁计划得很周密,他甚至还以暂时不要和长野县警方起正面冲突为由,要求组织成员不能伤害普通的民众。那座燃烧起来的卖场其实今天恰好休息,理事官的女儿所在的别墅更没有所谓的绑架犯,如果警方采取强硬手段推门而入,就会发现整座别墅只有熟睡的小女孩儿一个人。

信繁开车抄了个近道,比依靠岩井永哉指路的诸伏高明更快抵达目的地。

不过他只来得及给自己找个合适的位置,就见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信繁略微趴下了一点,挡住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