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虾球
但接下来深影的行动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精灵从一个柜子里翻出一件毛衣扔了过来：“喏，你看看吧。”
这是一件怎样的毛衣呵，拿在手上柔绵软糯，极为舒坦，针脚细密，扯在眼前甚至都不会透光，上面的图案活灵活现，甚至根本找不到特地编织上去的痕迹，就好像是直接浮现在上面一般。
款式也极为时尚，穿在身上，甚至可以直接参加最顶级的晚会。
“最值钱的地方在这里，”深影指了指领口下方，那里用金线绣着一圈精灵语：“蓝空之鹰。”
她将那行字念了出来，并解释：“这是母亲的代名。”
“什么？这牌子竟然是伯母的吗？”奥梅瑞尔这次惊了：“我就有一件毛衣收藏在家呢，当年花了两千克朗买到的！”
两千？艾达晃晃脑袋，感觉这钱也不算多。
但转念一想，一件毛衣能卖上这个价格，已经算得上是相当昂贵了。
深影也十分得意，看向奥梅瑞尔：“哼哼，讨好我，我就拜托妈妈再给你织一件。”
终于有打击这个可恶情敌的机会了。
奥梅瑞尔哪里会上当，直接进行反击：“怎么，伯母没把这手艺传承给你吗，是不是嫌你太笨手笨脚了？”
“怎么会，我只是喜欢冒险而已，不过我兄长倒是学习的不错。”深影连忙解释。
“噗——”
艾达再次笑出了声。
她实在想象不到默夜一个大男人织毛衣时的模样。
更何况这些毛衣还是要拿去卖给人类的。
这不正跟他的鹰派理论背道而驰吗？
奥梅瑞尔倒是没关注这件事，她只专注于打击情敌：“那到头来不还是因为你笨手笨脚吗？胸小无脑还笨得要死，真是没救了呀……”
“唔咕……”
“握拳干什么，你是想要在伯母面前对我动手吗？”奥梅瑞尔在出招时，一项喜欢留好后路。
深影继续憋火：“唔咕咕——”
艾达咽了下口水：有些不妙呐，这样下去，晚上遭罪的不是自己吗？
奥美瑞尔则露出兴奋目光：这下晚上又有的听了，好耶。
508. 死亡的猜测
蓝空与两个新认识的人类孙女聊了一通，对自己这个女婿方方面面都很满意。
比如说，她从女孩特莉丝与拂柳口里了解到，艾达私底下是一名赏金猎人；没事还喜欢做一些贫富再分配的公益事业；而明面上则开着一家以忆谷思甜为主题装修风格的酒吧，利润稀薄，每一个克朗都能拧出不少水分。
同时还在一所学院担任教授，教书育人。虽然学院每个月无论怎样都会给她开具基本工资，但她仍然会在每年都尽可能抽出一点点点时间去指导学生们。
真是个道德情操极为高尚的人啊！
蓝空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或许是高攀了吧。
走出屋来，发现几个姑娘已经不再围在茶桌旁品茗，而是集体团在角落的餐桌，正小声讨论着什么。
沙发上，那头化作人形、皮肤是健康小麦色的金龙趴在上面，毫无形象的睡着。
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应该关照一下这位尊贵的客人，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龙族的好奇心，蓝空装起胆子凑上去，将薄毯盖在龙的身上，并将被角轻轻掖好。
唔，与人类貌似没什么两样，不过这睡相还真是可爱。
神使鬼差的，蓝空的手也不由自主凑到龙娘头上揉了揉，然后倏地抽回手，心惊胆战，生怕那龙一口咬上来，或者脾气发作。
但她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还哼唧了几声。
“妈妈，我想要问你一点事情，请过来一下。”餐桌旁，深影冲自己母亲礼貌招手。
艾达立刻紧张起来，木呆呆的坐在那里。
而奥梅瑞尔表现完美，下地，帮伯母拉开椅子。
她们正在讨论深影父亲的死亡。
很快，她们便从蓝空口中了解到了其丈夫的信仰问题。
不出深影猜测，她的父亲并非狂信徒，甚至连信徒都算不上——他对月神这个教派都不太了解。
实际上，他是有点信黑夜女神的，深影的兄长默夜，也受到他的影响而成为黑夜女神的信徒。
至于深影自己，则是被自己母亲推荐进入月神教派，并修习了巫术。
蓝空对几个年轻人讨论自己亡夫的事情并不想参与，回答完问题后，便借口工作，坐在茶桌旁织起毛衣来。
特莉丝与拂柳两个孩子则凑在她的身边，惊叹看着奶奶神乎其技的编织技能。
小白继续跟那个毛绒球满地玩耍。
剩下几人里，奥梅瑞尔思索半晌，揉揉太阳穴，做出一个猜测：“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父亲根本没死，那石头山中的密室里，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无论怎样，给出一点希望总是好的。
但深影立刻否定了她的猜测：“不可能，我们事后详细询问过菲拉格斯大牧师，甚至还特地查询过资料，这就是极为标准的奉神仪式，甚至连描述中的物品摆放，也能在密室中一一映照。”
密室和仪式的主人只可能是深影的父亲，这点已经毋庸置疑。
况且如果不是的话，秘誓之森和绿叶之心距离如此之近，为何他十几年都不回家看上一眼？
“我反对，”奥梅瑞尔摇头：“如果如你所说，那么月神给你这个预言是为了什么？就为了告诉你，你父亲已经陨落这一件事情？我觉得那密室里肯定有什么咱们忽略的线索。”
“你不在现场，没有看到那密室的简陋程度，况且我已经用魔能将每一处角落都搜索过了，绝无遗漏的可能。”
深影也跟着反驳：“至于月神的预言，或许她只是想告诉我这个信徒父亲的结局吧？唔……可惜最近一段时间，我都没法再与月神沟通，否则若是再能做出一段预言，兴许就能解答这段疑惑了。”
艾达打断二人讨论：
“我觉得倒不如关注一下，为何一个原先不信神的人，却能突然获得如此垂青，连整座山体都被神力浸透。”
少女摸着下巴：“这实体的拔升也太快了吧？”
“唔唔呀呀——”沙发上趴着的趋光之翼抻了个懒腰，不知道她是何时醒来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听了多久的讨论，但只张开口就说道了点子上：
“信仰体系和修炼不同，对于某些神灵而言，只要你真的相信了他们的存在，并执行他们的准则，再通过固定的仪式和手势进行呼唤，就能获得垂怜，哪怕你之前根本就对某个神灵毫无信仰也不影响。”
“实际上这样更好，将无信者转变成自己的信徒是不少神灵的最爱。”艾达想起自己的好友塔文伦斯，他就是因为妻子被猎魔人杀害，不惜以圣武士的身份，将灵魂卖给恶魔。
尤其月神在最近百年间已经几乎没什么信徒了。
进入绿叶之心的一路上，到处可以看见夜神的神祠，大型教会也碰见一个，但有关月神的，甚至连一个标志都看不到。
如果连精灵都对月神没了信仰的话，那么外界就更不会有。
“可是，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艾达奇怪看向龙娘。
关于信仰的知识并不算什么禁忌和辛秘，但也要进行最起码的研究和查阅资料才能了解。
就连她自己也是从老嫖那打听了他和邪神的交易故事之后，才能得知。
而这头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她是怎么知道的？
“汝不知道了也！”
趋光之翼见到自己成功以丰富的知识震惊了几人，得意双手叉腰，呼扇胳膊以充当翅膀，头也高高扬起来，并进行解释：“吾曾经看过一部漫画，内容讲的是圣女堕落的故事，其中有一部的剧情是她在赐福时带着信徒们祈祷，上半身圣洁无比，但藏在讲台后的下半身却哎呀——”
一颗苹果狠狠砸了过来。
伴随着深影面红耳赤的训斥：“别说了，给我住口！”
“嗷呜——”趋光之翼将苹果一口叼住，三两下就连着核一起咽下：“吧唧吧唧……哼，不说就不说，吾要去梦里重新回味下这一部漫画了。”
接着如猫般伸了伸懒腰，继续团在沙发上，头枕着胳膊重新入睡。
蓝空惊讶于自己女儿对龙的无礼，顿了好一会儿，才跟拂柳小声问道：“跟姥姥说实话，那个是真龙没错吧？”
“是呀，但家里最大的是深影姐姐呢。”拂柳点头，实话实说。
“那个传奇也不是最大的吗？”
拂柳挠着嘴角想了想，给出一个形象的回答：“艾达阿姨虽然总想着翻身，但每次却都是被压在下面那个呢。”
509. 蓝空的少女时代
一场家宴吃的相当……惊心动魄。
趋光之翼的饭量确实让蓝空重新认识了龙族。
她发着可爱的吧唧声，以风卷残云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席卷全桌，并捎带着吃光了家里的所有储备粮。
艾达很想念现代生活，只要有钱，她就可以一键呼叫全城的外卖来支援。
也不至于要用控制体重这种借口来少吃一点。
虽然她的饭量真的很小，但吃不饱也是真的饿啊！
尤其是在晚上还要被剧烈运动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更尤其的是，这场运动还要以强制禁言为前提。
大气都不敢喘，就得硬憋着，让她产生难以忍受的眩晕与虚脱感。
丰富的冒险经验告诉她，自己这是低血糖了。
“你就不能放一个隔音护盾吗？”狭窄的单人床上只仰躺了艾达一个人，却有四条腿放在床上。
她寻思着，哪怕能痛快喊出几嗓子，也能极大缓解这种身心无力的眩晕吧？
深影同样在喘息。
突破要塞防御之后，精灵似乎被艾达找准了弱点，当然表现却远没她那么不堪，在按住艾达的手之后，依然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不行，妈妈也是信仰月神的念动系巫师，与我同根同源，我用了护盾，她会立刻察觉到类别，并且猜到咱们俩在干什么的。”
“可是我饿了，”艾达说出前半句后，被迫恍惚了足足三十几秒，才再次缓过神来，竟然还能无缝衔接上之前的对话：“刚刚就没吃饱。”
当然也可能是她根本就不记得这三十几秒之间都发生了什么。
深影继续帮友人加深回忆了一下，这才好像抱着艺术品一样，轻轻抱着她转过身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享受片刻温存。
艾达满是虚汗的后背接触到空气，挥发出满屋子的异香，倒也让她暂时舒服了一点。
“趋光之翼把你的那份都抢走了，你不要怪她呀？”精灵在友人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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