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虾球
说完还仔细品了品药瓶中残余的液体，重新补充道：“是杜子酒兑了六成的水，还是沸水，这反倒让酒精蒸发了一部分。”
怪不得不会冻住。
这回轮到小贩惊愕了：“客人您懂的很多啊？”
“废话，我就是干这个的！”艾达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酒馆。
小贩没明白：“您是药剂师？”
“我是卖假酒的，蠢货！”
少女的回答直接将小贩干懵逼了。
但艾达不依不饶，继续发问：“你这里面为什么要倒沸水，直接自来水不好吗？”
“我、我这不是寻思能干净一点吗……”小贩喃喃的回答。
深影鄙夷瞥了一眼友人：瞧瞧，人家卖假药的都比你有道德。
这种鄙视艾达就不乐意了，连忙指出二者之间的不同：“酒兑水而已，这么一小瓶还卖的这么贵，你这玩意是暴利啊？”
说罢回瞪一样精灵。
看见了吗，自己的酒可是足足有一大杯呢，才卖2克朗。这么一算，自己的道德水准是不是一下子就无限拔高了？
“呵呵。”深影晒然一笑。
你的道德已经贫瘠到只能在卖假药的身上找优越感了吗？
艾达彻底被挫败。
有了道德就有了弱点，少女暗自决定自己以后一定要努力摒弃这种毫无意义的东西。
随后正色问起正事：“既然是假药，你怎么会不被感染呢？”
因为假酒假药是同行，小贩也彻底放下戒心，摸了摸脸上的乌鸦面具：“我想应该是这个，这是我自己做的……你看，我在这长长的鸟喙中填入大量木炭，这样我吸入的空气就会被过滤，所以……病毒应该就无法感染到我了吧？”
“是这样啊……”
艾达倍感无趣，声音低沉下来，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原来只是因为防毒面具而已，这种东西无法复制，而且只能保证少数几人的安全，想要逐步治疗全城百姓，还不如多生产几瓶魔法补充药剂，分发给所有牧师比较实用。
“哎哎，等等，”小贩喊住了少女，从兜里抽出一张传单递过去：“还有这个，因为您买了药剂，所以这个要给您一张。”
“什么东西？”
艾达好奇接过来，那是一张白纸，中间随意画了个圆圈，里面用花体写了四个大字：纯白之国。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信仰光神，获得庇护。
“这什么玩意，你个卖假药的还要制作传单？”她好奇询问小贩。
小贩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这是别人给我的，实际上我这个假药生意也是那个人的主意，杜子酒兑水，买了药剂的人都要发一张传单，就是这样。”
他解释完，这才欠腰告别：“晚安，两位美丽的小姐。”
艾达左右翻看着传单，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耸耸肩膀：“有病。”
随后将其扔到地上。
深影笑嘻嘻凑上来，一把搂住友人的肩膀，小声问道：“你知不知道杜子酒都有什么功效？”
“我就是干这个的，还能不知道？”艾达挑眉，掰着手指给恋人解释：“这种酒清新爽口，最初是作为药品，用来给海员预防疟疾、以及作为清热和利尿剂使……呃……”
怎么感觉深影越来越会了呢？
第346. 最好的时机
随着时间推移，亲王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开始施行了首个针对瘟疫的新政。
军营的牧师与教堂的神仆们，开始成群结队出现在大街上，他们携带着王室发放的大批量魔法补充药剂，挨家挨户地进行免费施法。
需要救助的人多，而施展魔法的人少，因此他们每隔五天才会将全城都巡游一遍。
但这样也总算维持住全局事态的恶化了。
街上的行人又开始变多，整座城市逐步恢复了生产。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样并不能持续多久。
王室储备的魔法药剂是有限的，除非在其消耗殆尽之前找到止住瘟疫传播的方法，或者开发出免疫药剂。否则要不了多久，那些巡弋全城的牧师神仆们就会因为魔力不足而大大减缓净化瘟疫的速度。
那便会让状况迅速恢复到之前的糟糕境地，甚至更糟。
因为人们会因为这一次失败，对战胜瘟疫失去信心。
但至少现在，艾达正因为客流量回暖而忧虑万分。
她不想动。
不想工作。
此时，正值下午，深影又被奥梅瑞尔拉出去逛街顺便接特莉丝，酒馆内约有个四五桌，10个左右的客人，只有小柳条与小白两只在忙。
老嫖歪在门口的椅子，昏昏欲睡。
壁炉里久违地烧起了柴火，劈啪作响，昏暗的火光散发热量，让人困意盎然。
艾达躺在柜台后的小床，身上盖着两层棉大衣，已经睡着。
有钱了，自然就要过的舒服一点。
一名身着笔挺警卫制服的中年人，昂首挺胸，手里捏着一叠纸推门而入。
几名客人看到他，立刻惊呼：“靛颏长官？您回来了？”
说着大家纷纷与他友好地打起招呼，寒暄起来。
“多亏艾达小姐，我又官复原职了！”靛颏喜形于色，向客人们挨个拱手回礼，并准确叫出每个人的名字。
他受人爱戴，不是没有原因的。
“先前那个光明正大索贿的治安官呢？”有客人好奇打听。
“调到老淤街那边，跟臭味作伴了。”伴随一片叫好声，靛颏解释过后，又看了一圈酒馆，好奇询问：“艾达小姐呢？”
“那边，柜台后，这么长时间不出声，我猜可能是死了。”
有熟悉的客人哈哈开着玩笑。
“哟，一定是睡着了！”
靛颏马上猜到答案，不仅将声音迅速压低，连身体都弓起来一点。
好像这样，自己就能不打扰到少女午睡似的。
他小步走到柜台前，向后面张望，果然看到了正微张着嘴呼呼大睡的少女。
“艾达小姐？睡着了吗？”他声音极小的问着。
这声音小到，如果少女真的睡着，是一定听不到自己说话的。
艾达吧唧着嘴，挠了挠后背，随后将盖着的棉衣向上提起，遮住面部，只露头顶一撮白毛在外。
看来这是知道自己已经到来，但却不想理会的样子。
也罢，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
靛颏理解了少女的意思，转头看向酒馆中的另一位大人，也是艾达小姐的队长，那位神秘的牧师高手老嫖。
却发现他的头也一顿一顿，在嘈杂的环境中酣然入睡，喉咙间还有轻微鼾声出现。
怪不得刚刚自己经过他身边，他都没有任何动作呢。
靛颏挠挠头，决定将事情交代给小柳条，反正也不重要，但上面交代下来的又不能不办。
他蹲下看着这个带着点兔唇的妩媚女孩，和蔼笑着先客套一句：“你艾达阿姨怎么啦？好像如此劳累的样子呢。”
“纵欲过度。”
童言无忌，十岁不到的小柳条头都不抬，淡然说出实话。
“呃……”靛颏抹了把头上冷汗，觉得现在的熊孩子真是太可怕了，诋毁起大人来毫不留情。
可关键那可是你的恩人呀，趁着她睡着就污蔑人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但靛颏也没办法对她进行指正，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接：“那、那是因为什么呢……？”
“唔……”小柳条眼皮上翻，想了想阿姨最近几天的所作所为，继续诚实：“都是自己作死呗。”
前天晚上非要试着把认真看书的深影阿姨耳朵打结；昨天早上为了报复，趁着深影还未睡醒，在人家脸上画满小乌龟；今天……？
今天如果剩下的时间艾达阿姨能变成哑巴的话，兴许晚上还能活。
靛颏头顶冷汗越来越多，只好尴尬生硬地转移话题，说起正事：“你看这个，需要你把它张贴在店里最醒目的位置，这是陛下的旨意。”
说着，他从那叠纸里抽出一张，递了过去。
“唔，这个是……？”小柳条磕磕巴巴地读着上面写的字。
她没受过教育，识字不多，即便现在特莉丝每天都会抽出点时间指导她学习，也是于事无补。
连艾达都私底下评价她：“这孩子逃课和上课发呆有我当年的劲头。”
靛颏知道这一点，连忙为其解释：“这是陛下招纳民间学者和药剂师帮忙对抗瘟疫的文书。”
小柳条了然点头，拿起传单，开始在酒馆中寻找醒目位置去了。
与此同时，又有一伙人进来，为首者第一眼便看到了身着醒目制服的靛颏，冲他大声问道：“艾达小姐在这吗，隆礼伯爵大人想约她见一面！”
“嘘！她睡着了，小点声。”靛颏连连摆手，并向来者向柜台后示意。
同时小心连退开几步。
隆礼伯爵是王室的辅政大臣之一，位高权重，他可得罪不起。
“噢，那可不成！得把她叫醒才行！”
来者大步走向柜台，同时大声继续说道：“隆礼大人还在翡翠之夜等着呐！”
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时间有限，肯抽出一下午时间来接见这位小姐，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不就是一个超阶剑士嘛，又能如何？
就算是统治几万人口的侯爵甚至是伯爵，想要见大人一面，也得是提前预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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