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偶师不太正常 第371章

“也就是那段时间中，我真正触及到了星空的真相，认识到了在遥远星空尽头的那片混沌虚空，知道了虚空生物的存在。

“我当然也不傻，自然知道混沌之中的神明有多么危险。但是在那之下，虚空生物可就另说了。它们对于秩序界而言是毒瘤，但体量并不大，我完全有着掌握那份力量的可能。

“于是我开始尝试了。”

说到这里，莎迦维娜停顿了下，看了眼星琉璃。

看见星琉璃认真的表情之后，心里一乐。

随后继续道：“不过在那个时候，那个人出现了，她阻止了我准备粗糙的研究，打着要帮助我的名义，说着怀揣着热情的话语。

“她的名字叫雅芬，是一只精灵。而且，其自称为精灵的女王。”

第四百三十七章 精灵

“精灵的女王？那个女王？”星琉璃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倒也没有很惊讶，第一反应是如此询问。

根据她从过去记忆中所了解到的关于精灵族统领的情报，不同族群的精灵对于首脑的称呼也并不相同。

精灵族的男女比例中女性确实是比较多的，加上精灵的雌雄雌雄差异，在能力的方面并没有太大的差距，因此不少族群的首脑就是精灵女王。

一些比较谦逊的精灵首脑会以其他的名称来代称。

有的称呼为村长, 有的这是统领，或者大祭司之类的。

至于真正的“精灵王”，这个称呼已经消失在历史中很久了。具体的相关就连许多精灵自己都不知道。只有一些老资历的精灵的口中还念叨着那个传说。

那个据说能追溯到传说中的“神代”的精灵之王，所有精灵的源头。

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法师塔里都没什么法师有心思去研究，因为实在是太无厘头了。这年头金色大陆上, 大家连法王纪的东西都还没挖干净, 对“悠久年代”也只有模糊的概念, 从阿隆那得知悠久年代之前更还有个“懵懂时代”。

根据阿隆的判断，碎金纪所说的神代，大概率是覆盖了从悠久年代中期往前，整个懵懂时代，乃至懵懂时代之前的真神纪。

听阿隆的说法，神代是真的存在的。只是时间延续到如今的碎金纪，时间跨度太过久远，世界几经变故，已经是面目全非，关于更古老的过去，连他当初都没发掘出来多少，就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这个话题姑且放在一边，对于精灵的女王，星琉璃所想的也就是某支精灵族群的头目罢了。

只是，莎迦维娜却摇摇头：“我和她初次见面时，面对她的自我介绍，和你的想法也是类似的。但是之后的相处让我发觉了一些问题。”

星琉璃好奇地看着她，等待下文。

“她和已知的所有精灵都有所不同, 身上并没有存在着大多精灵共同的特征，也就是特质表达。”

精灵的特质表达是确认精灵族群的一个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明确的方法。

精灵的身上必然存在着某种元素的亲和，身上的毛发颜色也会趋向于那个元素，只有暗精灵稍微奇怪了些，毛发存在银白与纯黑两色，比例约为六比一。

元素亲和在金色大陆上是最简单的测试项目，毕竟“元素亲和检查”这个法术本身就被法师塔普及了，并且很容易，甚至许多法术初学者或者爱好者的最初练手用得都是这个法术。

精灵最高的元素亲和率，对先天专精元素的最低记录也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上不封顶，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即可达成主观可控的天赋元素化。

这可不是法师靠着施法才能做到的元素化可以比的。

而人类的先天元素亲和不可能高于百分之九十，因为人类的肉体注定如此，根据法师塔的研究，人类即使出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元素亲和，恐怕也只能去各国每年的死胎中去找。

元素亲和九十以上的人类其身体组织器官的功能会因为元素力量过早融入而与身体的基础功能产生冲突，然后胎死腹中。

莎迦维娜继续道：“她的施法能力很强。”

“嗯。”

“在我之上。”

“嗯？”星琉璃眉头一挑。

倒不是她自傲, 过去的莎迦维娜巅峰期的施法能力，按照法师塔的评级可是贤者级别的，而且高等灵种这个位格摆在那里, 掌握力量的体量变化也会导致施法能力的抬高。

高位格必然象征较高的力量运用。因为同样是放光炮，阿隆随手丢的也比月墓全力憋出的含金量高。因为这两个不同的存在，用同样的手法甚至姿势，丢出去的力量级别也是相差甚大的。

力大飞砖，但是高位格存在丢的砖头都比下位存在要大，要沉。

这就是差距。

高等灵种，加上法师塔认证系统中，最大限度排除位格影响的纯粹施法能力为贤者级的莎迦维娜，居然承认施法能力比不过那个精灵？

那个精灵难不成是神种不成？

“她力量特征更是千变万化，从元素到意象、概念，她仿佛无所不能。”莎迦维娜淡淡地说道。

无所不能，这个评价更高了。

“当然，她也对我说过，这些都是她存在了上万年所积累下来的，我自然没法和她比。”

“这句话更离谱好吧！”星琉璃不由得吐槽。

活上万年？阿隆有没有上万年都难说，那个精灵这就上万年了？

“呵，这句话姑且不谈真假，但是她虽然气质轻浮了些，可一些细节上的沉淀做不得假。即使没有万年那么久，也肯定是个活了很长时间的老怪物。”莎迦维娜说道。

“老怪物……”

星琉璃想起了艾德。

阿隆的长子，那位也是个天才呢，靠自己制作出了不死药的存在。很难相信一个个体能靠着外力做到一些神种都达不到的高度。

她从思绪中回过神，继续道：“她说要帮你？一个活了许久的存在不可能不知道虚空生物的危险吧。”

“是啊，所以我一开始就没相信她。”

“我想想，以你那个时候的性子，对于这种人，要么直接杀了，如果打不过，对方不打算强来的情况下就无视对方，你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星琉璃真的太了解自己，或者说了解过去的那个莎迦维娜了。

莎迦维娜欲言又止， 表情一阵扭曲，然后泄气，无奈眯起眼睛：“但是她给得太多了，所以我就同意了合作。”

“哈哈哈。”星琉璃不厚道地笑出声。

“笑什么，失去了人心后的理性思考不就该如此么，我没做错！”莎迦维娜尝试挣扎。

“对对对。”星琉璃善解人意地看着她。

挣扎失败了。

莎迦维娜认命般地将额头在自己弯起的膝盖上砸了两下，再度抬起头的时候表情变回无情状态：“她给了我很多珍贵的资料。各种禁忌书籍，虚空生物出现记录，有关的详细描述，混沌和秩序的信息融合实验废案，秩序界存在超脱秩序升入混沌的详细记录，由凡入神的相关探讨。

“每一份资料都是干货，都是难以想象的财富，其价值远远地超过我过去那段时间胡乱搜罗的杂乱资料。

“而内容，也是超乎想象的禁忌。”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失败的理由

如此看来，莎迦维娜被“收买”倒还真不是什么她意志坚不坚定的问题。

对方确实给得太多了，都是莎迦维娜当时所需要的东西。

光是听名字都能感受到这些记录的份量，如果其中的内容真的属实，这具体的价值超乎星琉璃的想象。

恐怕是阿隆听了都会感兴趣的程度。

“所以，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我和雅芬投入了研究之中。中途旁敲侧击地打探过这些资料的来源以及她的真实目的。”

突然的接近以及这份馈赠，除了要被一个怎么看都不怀好意的贱人天天围在身边以外，莎迦维娜根本没有付出什么，就得到了无数求之不得的东西，还白嫖了个助手。

即使这个助手在莎迦维娜的描述中，似乎相当烦人。

“但是她很精明，只告诉了我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除此外都没有过多透露。我只知道她是一只抱着我和类似想法的人，并在为她的研究寻找着试验场。”

“试验场……”星琉璃咀嚼着这个词。

“是的，试验场。”莎迦维娜点头道，“当时已经很久没有笑过我甚至都产生了类似的想法，为什么这个满脸笑容的女人却能轻易做出即使失去了人心的我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但不管怎么说，她这么对你说了，那你自然也就知道了。”星琉璃看着她说。

不知为何，莎迦维娜居然下意识地侧开脸，躲闪了一下星琉璃的视线。

但在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后，也是立刻转了回来和星琉璃对视。

“是啊，到不如说她的想法彻底点醒了即使失去人心还只是畏畏缩缩的我。”她语气重新变得冰冷。

“两个放在大陆上都没多少人听过名字的偏僻小国，位于交通并不便利的高原之上，两国互相间因战争而陷入了混乱之中。种种条件都说明着，当时的残光高原是一个条件绝佳的试验场。雅芬最初也就是为此而来的。”

说到这里，莎迦维娜尝试着站起身。

但是对于一具几乎没有活性的尸体，这点时间的休息也无法改变什么，她刚站起来，身体就开始摇摇晃晃起来，看着彷佛随时会倒下。

但是她终究是强迫自己站住了。

星琉璃站起身，扶住她。

两人不再向着封印之间外去，而是转头向着中心的封印走去。

星琉璃看了看，最后还是没有多说，默默地扶着、跟着莎迦维娜的步伐。

“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条件充足，我们的进展飞快。我们进行了多次虚空生物的召唤，随后再进行捕获，先是研究它们的性质。初步的研究之后，就开始正式的实验。混沌信息与秩序信息的融合试验。

“这个过程花费了很多实验品。不过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和雅芬一起去找默尔特的部队，歼灭一群人，再将一群人俘获带走。

“为了不让关于默尔特攻城的情报打扰我，我和雅芬在都城布下了特殊的仪式。那个仪式会让赝日这种高能高爆类型的魔能攻击被偏转，只要不正面命中，余波也无法破坏仪式的屏障。

“就这样，情况再度陷入了僵持。

“我和雅芬在这个时间中不断进行着实验，终于找到了一条有可行性的融合晋升道路。”

星琉璃看向长桥一段的那个封印。

随着星琉璃的视线一起，莎迦维娜也抬起头投去视线：“那就是我们的成果。”

“混沌和秩序看似无法兼容，但虚空生物通过将秩序信息搅碎后吞没的方势，给了我们的灵感。通过一些手段让那些被搅碎的信息保留最低限度的完整，随着虚空生物的吞噬，其内部那些无法消化的信息碎片达到一定浓度之后会开始重归秩序，重新聚拢。但这种时候，这些信息也不再是完整的秩序信息了，它们彻底和虚空生物的混沌信息混杂在一起，但又以秩序界的方式构成。成为了我们可以‘接受’的模样。”

“让虚空生物的部分本质变为秩序物质的生物，这有什么意义吗？”星琉璃问道。

“意义就是，我和雅芬在之后准备的仪式。”莎迦维娜声音微小，要不是她就在星琉璃的耳边说话，还真不容易听清。

“用本质信息论进行描述的话，在我们的设想中，虚空晋升所需要的就是虚空生物体内的虚空信息与我们的信息完美融合。但是，就好像机器配件型号不兼容，冒然装入只会让给自己报废。我们的做法，是转化虚空生物的部分信息格式，像是为其连上一个转接器，让内部的信息在根本不变的情况下，成为我们能直接读取并容纳的结构。

“我们准备的仪式可以实现这个对接，然后确立主体之后，提升灵种的本质。如果是高等灵种，那么大概率能成为虚空神种。而代价是，信息转化中溢出的废物信息超出我们的想象，这种信息会导致大量的无用能量向外进行冲击。于是高强度的信息转化，冲击越为强大。”

“所以你才说你的晋升会让余晖雪山甚至是残光高原都消失。”星琉璃道。

“没错，经过计算，高等灵种级别的信息转化会导致大面积的物质坍缩归于虚无。”

半晌的沉默之后，星琉璃突然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