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于是他在底下划分出了足足有三公顷面积的空间,来专门完成这一项建设任务。
而需要如此空间的造物,自然便是泰坦机甲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先将方舟的心智魔方再升级一下,使其算力和功能再度增强,这样才能够满足日常工作时的需求。
在全身心投入工作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忘记时间的流逝,这一点每个人都不能脱俗。
于城市里奔波的烈汉卿是如此,沉迷于锻造的W是如此,正在建造地下车间的希尔伯亦是如此。
但是对于有一个人而言却并非如此,她能感觉到日夜交替的变化,也能察觉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因为她接下来,便要做出会影响她这一生的抉择。
让娜坐在办公室的圆桌后,不断深呼吸以调节自己的情绪,在她的身边,法兰西现在的高层人员也尽数到期,他们都身着正装,面容肃穆,就连罗兰都穿上了自己最奢华的衣装,坐在了象征军事力量的第一排。
而在圆桌的前方,一台已经和信号传播台连接的摄像机正面朝着圆桌,工作人员们无不绷紧神情,等待着耳机里的命令传来。
终于,在屋外钟楼的准点报时声响起后,摄影机开始工作,而传播台则是将音频串流到勃艮第电视台之中。
一时间,无论是观看电视的居民,还是在广场上散步的普通人,亦或者是听着收音机的群众,都听见了这位新任勃艮第领导者的声音。
“伟大的子民们,下午好。
“我是高卢帝国的第三王女,让娜·波拿巴。
“在经过多方友好的协商后,前任勃艮第总督西蒙德先生,于今日正式交接勃艮第总督职位,自即时起,我所领导的法兰西政府将接管这座城市的所有要务。
“同时,为了纪念这一日的到来,经过内阁的一致认可,我们决定将这座古老而充满荣耀的城市,正式更名为——
“——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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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音频的翻译结果
对于生活在勃艮第的大多数人来讲,这只不过是一场对于生活而言没有多少影响的电视讲话,估计也就只有在茶余饭后的谈资里会出现在这方面的讨论。
这些人并不理解更名的含义,他们更关注的点在于新总督上任后的政策利不利民,以及改口称呼自己为巴黎人有多么麻烦。
事实上,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他们的确不会关注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会是谁,至于感染者们那就更加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了。
因为以他们在各个城市奔波的经历来看,每个城市的总督在整不出好活的时候,总会把目光放在自己这个群体之上。
这么一想的话,感染者们现在或许还会怀念西蒙德总督,毕竟这位总督没可着劲折腾他们,只是完全当他们不存在而已。
不过也同样有着一些人,察觉出了这个姓名更改的意味所在,当然他们也大多是自己私下当做话题来说两句,同样也没有放在心上。
原因无他,谁都知道西蒙德家族历代总督,统治了勃艮第这么长时间,就算你是高卢的三王女,想要接管这座城市也不可能轻轻松松拿下,先前暴乱那会的炮击声大家伙也都听得见,西蒙德大楼里的动静也不是作假的。
你说是友好协商完全的交换了意见才接管了这座城市,这话说出来都没几个人能信的。
更别说交接城市管理权的时候,也光靠王女和她的团队在说话,西蒙德总督的人可是一个都没在电视里出现的。
另一方面,现在路易十六陛下已经继位,在太阳王的见证下,成为了高卢的现任皇帝,那么你三王女的身份可就尴尬起来了。
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这个距离林
贡斯较远的边缘城市,把城市的管理权给拿了下来,还改了名字。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帮路易十六清扫国内反对势力,反而像是另有所求。
不过所求是什么,那大家伙可就当自己啥都不晓得了。
他们高卢王室内部家庭矛盾,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人家再怎么闹,总归都是高卢人,跨不出这个圈子的。
大多数有心人在听完了讲话后,也依旧没有把这方面的事情看得太重的原因,不管怎样,让娜还是承认自己高卢王女的身份,并且行驶的也是高卢的法律。
而这也是让娜在考虑良久之后,才决定下来的事情。
她虽然将勃艮第改名成巴黎,甚至开始在高卢法律上再起文章,但总归她还是借着这个帝国的名字,没有像哥伦比亚那样,直接就举着旗帜从维多利亚里脱离独立了出去。
哥伦比亚的出现,有着多方势力的制约和交换,想要复刻出下一个哥伦比亚,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不过说实话,让娜最开始的计划也的确是要直接将巴黎独立出去,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独立城邦而不是现在这种若即若离的状态,而打消她这个念头的不仅有罗兰的劝阻,还有来自那个铁匠铺内的意见。
那位炎国的医师在回来后,用了一句炎国古话来传达了工匠的想法:
“言不正则名不顺,名不顺则事不成。”
现在的让娜想要独立,最关键的点就在于师出无名,贸然进行独立,且先不说城市内部的稳定能不能继续保持,就光是自己手头上的力量都不足以维持独立后的自主性。
而且如果不是高卢王女的身份,西蒙德家族也不可能如此听从安排的交出城市管理权,而且真的在此时就独立的话,路易十六也完全可以拿西蒙德家族对勃艮第的宣称说点事情。
找理由嘛,对于林贡斯的贵族而言,这可太简单了。
总而言之,现在让娜还需要维持自己的王女身份,同时她也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并且,她还需要另一个时机,来让自己独立巴黎的计划成立。
纵观现在软成一锅粥的国际局势,让娜能够感觉得到,这个机会不会太遥远了。
在此之前,她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民心给握在手里。
这方面,法兰西政府也算是早就做好了各种备案,可以徐徐图之。
当然,这些风波也难以吹拂到城市边缘的缓冲城区里,希尔伯对于让娜的讲话没有多少感触,只是感叹了一句当初那个看上去走投无路的家伙,也终于是走上了自己的道路。
至于为这座城市出谋划策,这就完全不在于希尔伯的想法之中了,他只是一个铁匠,一个完完全全的政治素人,况且搞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还不如在工坊里敲俩无人机来得爽利。
而且,希尔伯现在更加在意的,还是先前从提取出来的音频。
在经过烈汉卿的努力之下,他们找到了一位生活在勃艮第的阿戈尔人,对方在年幼时跟随父母来到了伊比利亚,并在伊比利亚成长,成年后从事于自然生物的研究,是属于那种能在野外跟随一个生物族群而远离文明社会十几二十年的家伙。
他在听闻到了城市里同行学者对于烈汉卿手中音频的描述后,便自发找到了烈汉卿,表明了自己希望为家乡出一份力的意愿。
而在听完了这段音频之后,这个已经面露衰老之色的阿戈尔人,也终于是给出了第一份答案。
“当初在阿戈尔的时候,他曾经听过这种类型的声音?”
空旷的地下车间里,希尔伯站在被举至半空中的吊篮里,向着站在车间楼梯口的烈汉卿问道:“那老人家今年起码有一百岁了吧,他真能记得自己小时候老家的声音?”
“但他至少说出了这些声音是从海嗣的身上发出来的。”烈汉卿两手一摊,虽然这只是那个阿戈尔人的一己之言,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也只能相信那个老学者了:“而且对方的信誉在学术界里也挺有保证的,不是那种贪图虚名的人。”
“虽然这事情也给不了他什么虚名就是了。”
希尔伯从空中的吊篮里一跃而下,被工匠系统不断加强过的身体轻而易举的就承受住了从十米空中落下的冲击力:“那老人家还说了什么?”
“说了挺多,而且看神情他对海嗣是有一定心理创伤的。”烈汉卿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镇神香囊摇了摇:“不过也不排除神经系统上有创伤......他和我说,这种声音他以前在阿戈尔城市的废弃管道里听到过。
“恐鱼的发声器官发不出这种声线,而海嗣们通常都是在利用信息素来进行交流,但会有一些海嗣会尝试进化出能够被人耳捕捉到声音的发声器官,只是它们的语言和发声逻辑都和我们认知中完全不同。”
烈汉卿在看见希尔伯走近后,便将手中的一本随身笔记交给了他。
按照书签上的位置,希尔伯一打开就看见了那位老学者写下的笔记,他似乎是在用图案和线条来实体化这道声音所代表的含义,而这些图案组合起来之后,却给了希尔伯一种熟悉的感觉。
“有一点感觉像是...乐谱?”
“是的,他就是这么和我说的。”烈汉卿的目光也投到了笔记之上,她认真的复述道:“海嗣和恐鱼们不懂得艺术,不明白音乐的含义,但是它们的发声逻辑却十分靠近交响乐。
“弦乐组代表情绪、打击乐组代表力度、木管组代表行为、铜管组代表名词...”
希尔伯皱着眉头将老学者写下来的这些图案记住,然后在烈汉卿的复述声中,他翻到了下一页。
老人的笔尖刺穿了纸张,蓝黑色的墨水因为老人的用力而在纸张上晕开了一片墨迹。
工匠甚至能够在脑海里想象出老人当时的模样,想象出那个老人在惊恐和不安的情绪包围中,将钢笔当做直刀,刻下了这一句话:
“血亲们啊,为何要排斥我们?
“归来吧,自此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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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未曾受到的邀请函
对于阿戈尔,泰拉诸国都是知之甚少,如果不是伊比利亚的崛起,或许陆地上的人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文明存在。
仅是流民携带出来的科技,就能够让伊比利亚的灯火长明,使其一跃成为泰拉前列的国家,可想而知阿戈尔的科技水平有多么强大。
从来没有人能够全面的认识到这个失落的文明,就连希尔伯,也是依靠着歌蕾蒂娅的存在来片面的了解阿戈尔。
所以对于那位老学者给出的答案,希尔伯和烈汉卿都只能持以一个保留的态度。
不过谁也不能确定,阿戈尔到底有没有研究出解读海嗣语言的方法,毕竟他们才是直面海嗣的存在。
甚至为了面对海嗣带来的问题,阿戈尔人还研发出了深海猎人这种可以说是禁忌的技术。
虽然希尔伯也相信,深海猎人绝对不是阿戈尔面对海嗣的主力,但也可以确定阿戈尔已经在不断掀起自己的底牌。
而老学者笔下的血亲,也让希尔伯回想起了先前凯尔希对歌蕾蒂娅的评价。
——深海猎人,是利用海嗣的力量来对付海嗣的存在。
她们完全可以说是和海嗣共生的人类,而这种敌我同源的技术,自然也会带来相当大的弊端。
眼下,弊端之一已经浮出了水面。
人类可以通过伪装来改变自己的外貌,来骗过其他人的认知,混杂有海嗣本源的深海猎人同样带上了一定的伪装效果。
所以这段信息上会呼唤它们的血亲,但这也代表着对方并非是认不出来这些深海猎人的本质。
它们只是在疑惑于对方的不归顺而已。
凯尔希当初在给希尔伯解释深海猎人的存在时,曾经用过一个比喻手法:阿戈尔人和海嗣站在了天平的两端,两者的比重刚好维持在了最完美的平衡之上。
而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如果偏向了阿戈尔人那么就不会是深海猎人,而如果偏向了海嗣...
那自然,留存下来的便只有海嗣。
这样,或许也可以理解阿戈尔人对待深海猎人的态度——他们依赖于深海猎人在面对海嗣时的强大战力,但却惧怕且忌惮于这些战力会变成自己的敌人。
所以歌蕾蒂娅才会说,深海猎人的战斗很少能够得到阿戈尔的支援,哪怕她们本身就是阿戈尔的造物。
事实上,阿戈尔的执政官们就是将深海猎人当做是炮灰,最好还是那种不用回收,直接和海嗣同归于尽的炮灰。
这样的态度对于希尔伯这种工匠而言,可以说是完全的不可理喻:怎么会有人如此对待自己的造物呢?
但是在没有了解到实际情况之前,希尔伯也不会对阿戈尔执政官们作出如何的评价。
歌蕾蒂娅有说过自己是第二代深海猎人,或许导致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关键,便是据说已经无一人存活的第一代深海猎人了。
“而如果按照这翻译出来的内容来看的话,阿戈尔那边的情况可算不上有多么乐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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