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又何必在这里被栓死呢。
于是在一个清晨,办理好了退役手续的希尔伯就这样悄然消失在了家中。
由于他的工作性质,他是被有关部门要求在伦蒂尼姆停留一年后才准离开,为此还有三名军情六处的特勤干员看守着他。
但是那几名经验老道的干员,竟是无一人发现希尔伯是何时消失的。
这么大个活人,就这样在伦蒂尼姆内失踪,甚至连边关口都没能找到他的记录。
为了不让自己颜面尽失,军情六处的指挥官决定掩埋这个事实,伪装出了希尔伯还在伦蒂尼姆家中活动的迹象。
而在另一边,希尔伯曾经的助手维尔,则是再一次的敲响了一处庄园的大门。
一位疲惫的中年男人拉开了家门,看见了站在夜色里的凌冽身影。
他顿时有一些无言,他知道自己这位最优秀的学生再度回来寻找自己后,会在整个维多利亚里掀起多少风波。
“你反悔了。”男人敲了敲自己的眉心。
维尔微微仰头,眼中是如钢铁般的冰冷:“正因为我现在后悔,我才会反悔。”
“这也是我欠你们父女的。”男人顿了顿,最终还是将那扇木门完全敞开:“只是这样的话,你可能需要丢弃掉自己以前的名字。”
维尔:“我现在已经丢掉太多了。”
在那扇木门之后,在那条走廊的尽头,是一套穿在衣架上的军服,是一排排整齐的军衔,是一件破烂不堪的第一代蒸汽甲胄。
“现在,你应该叫克伦威尔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这是他那个死去女儿的名字:“东北防线,乌萨斯和高卢不断摩擦,卡西米尔和莱塔尼亚最近也是不甚太平,小规模的冲突频繁爆发,是个能立军功的好地方。”
维尔...克伦威尔走进屋内,沉声说道:“那我应该祈祷,全面战争的爆发?”
“或许吧,战争的结果是没有办法预测的——三年,哪怕没有爆发大规模的战争,以你的实力,三年的时间也足够你积攒下军功,而在那之后的道路,就只有你一个人能走了。”
男人关上了房门,他转身走进屋内,从一个精美的银制长盒之中,取出了一把完全由机械式做工的铳状武器。
“仿拉特兰人的枪铳法杖,维多利亚也就此一份,现在它属于你了。”
这是先皇赐予这个军人世家的法杖,名声和外人的认可,哪怕是所谓法庭的公证条例,都没有这把法杖来的有力。
在克伦威尔离开庄园之前,男人再度询问了她的追求:“我想知道,你这么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克伦威尔的回答斩钉截铁:“为了能够让那些贵族们的脑袋,被水柜的履带压碎。”
自此之后,希尔伯和维尔,都消失在了伦蒂尼姆。
春去秋来,半年的时间就这么流逝了。
只是失去了两个人的伦蒂尼姆没有任何变化,因为远在彼岸的蝴蝶才刚刚扇动翅膀,风暴还未卷来。
不过对于高卢的一座边缘城市而言,多了一个铁匠倒的确是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了相当大的变化。
就是这个变化是好是坏,还没有人得以知晓。
和其他铁匠同行不一样,这个看上去年轻至极的铁匠一点都不沉默寡言,看起来就像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他的手艺甚至超过了那些老铁匠。
这个年轻铁匠什么都好,工艺精湛、价格实惠、为人处世方面也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唯一的问题在于,一些低技术力的器件,他是不会打造的。
比如说那些可以批量生产的一体式菜刀之类的,不过有时候找他磨菜刀反而这个年轻人会欣然接受。
他的磨刀技术很好,甚至有过一位老太
太在切完菜后下意识的把菜刀往案板上一戳,结果直接就把那案板给劈了开来。
类似于这样的都市传言,随着这个年轻人在这里的定居时间越来越长之后,也是在人群之中变得越来越多。
而带来如此风波的年轻铁匠,自然就是从伦蒂尼姆离开的希尔伯了。
在维多利亚打铁三年,虽然说工匠点数没有多少升级,但是他的工匠经验已经让他升了数级,再加上平时打铁的一些力量训练,让他的身体素质已经达到了长期训练过后的精锐士兵水平。
随后,再加之他利用设计图打造出来的光学/热成像模拟斗篷,便轻而易举的从自己在伦蒂尼姆的家中溜了出来,并堂而皇之的从街道上离开。
在路上花费了一周左右的时间后,希尔伯决定在这处名为勃艮第的高卢城市定居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勃艮第的资源丰富,虽然说是高卢的边缘城市,但是经济发展的格外不错,在对外的经商上也有着很高的自主性。
可以说勃艮第的独立性已经无限接近于脱离高卢了。
另一方面,便是勃艮第的地理位置,它处在高卢的最南方,其移动城市的活动范围和维多利亚、莱塔尼亚、拉特兰相接壤,甚至也是伊比利亚航线的港口区块,这也就代表着会有大量来自各个国家和文明区域的人会在此处停留。
而这些都是希尔伯想要看见的,这样愿意来找他打铁的人,也必然会有着诸多他在维多利亚接触不到的要求。
这些要求,也都是希尔伯获得工匠点数的最好加成。
高精度、高难度且难以复制的道具装备,便是和高普及性高实用性截然不同的工匠点数获取途径。
只是现在的希尔伯还没有办法将两条道路全部走通,只能一条一条的试验,而在后者走不通的前提下,他也只能来走走前者了。
在勃艮第生活了半年之后,希尔伯凭借着自己的手艺和口碑,还有那颇为怪异的锻造条件,已经在这里打出了一片名声。
这辛苦耕耘下来的一切,也终于是到了收获的时刻。
临近午夜,希尔伯正准备结束今天一整天的工作,他刚刚修好了一个萨卡兹人的法杖,好好学习了一下卡兹戴尔那里奇异的锻造技巧和源石技艺特殊性。
而正当他准备关炉时,门铃被门扇推响。
“抱歉这位客人,今天打烊了。”
希尔伯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随后他自己的身形一顿。
因为他闻见了一股令人不安的味道。
那仿佛是海洋的咸腥味,其中又混杂着一股血液的铁锈味。
希尔伯握紧了手中的铁锤,缓缓的转过身去。
便看见有一个银发赤眼、看不出种族特征的皮衣少女,正倚在墙壁上,喘息着看着自己。
在少女的手边,是一把已经断裂成两半的大剑。
“你,能不能修?”
她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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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剑修复计划
“你,能不能修?”
依靠着墙壁的少女脸上有着病态的苍白,那些血腥气味正是从她的身上流淌而出,而一同流逝出来的,还有她那逐渐干涸的生命力。
但是她的声音却一如山岳般的厚重,仿佛自身的虚弱只是一种幻象一般。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漠然的高傲,甚至不是询问能不能修好,而是在询问希尔伯到底能不能修。
可见这个少女对自己这把武器中所蕴含的技术,有着怎样的自信。
希尔伯眯起眼睛,与她搁着一个店面的距离,观察起这个少女。
说实在话,他来到勃艮第确实是为了追求更为难得的锻造机会,但这不代表他会答应下来所有人的条件。
如何判断自己的雇主是不是好人,决定了一位铁匠能不能活得更久。
面前的这个少女穿着一身贴身的皮衣,从衣物表层破损的地方,能够看见一些粗壮的纤维,可见这件衣物同样承担起了防护的作用。
以希尔伯的阅历,他都只能依稀的辨认出似乎伊比利亚有着这种风格的设计,但是他过去也曾接手过对伊比利亚装备的解析。
从结果上来看,希尔伯能够判断出,这个少女身上的衣服,至少是要比伊比利亚的水准高出两个层次。
以小见大,在防护用品上就能有这样的技术水平,可想而知最能体现其工业化能力的武器了。
就和维多利亚的蒸汽甲胄一样,士兵们所使用的武器装备,方才是他们身后势力的技术体现。
似乎是察觉到了希尔伯那带着戒备的审视,这个少女嗤笑出声:“哪怕是现在,我也能在你反应过来之前,就过去把你按在地上——与其警戒着这些无用的东西,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干你该干的事情。”
“当然能修。”希尔伯将手中的铁锤插在了腰带上:“但
我想你必须要付出一点诚意,我从来不会给来路不明的人锻造。”
少女挑了挑眉,颇有一种感叹希尔伯口气挺大的意思,但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歌蕾蒂娅,至于我来自哪里,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希尔伯听出了一些端倪:“说出来你会有灭顶之灾?”
“是你会有灭顶之灾。”
歌蕾蒂娅的语气逐渐开始出现了一些懒散,而以她现在这个状态,这种懒散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希尔伯微微歪头,最后答应下了歌蕾蒂娅的请求:“好吧,看来今天打烊的时间可能要晚一点了。”
面对着希尔伯的答应,名为歌蕾蒂娅的少女倒是有一些好笑的问道:“怎么不继续追问下去了,按照你们的习惯,这种事情不应该搞个明白吗?”
“如果我是警察,那你可能这个晚上都得在回答我的问题里度过了,但我只是一个铁匠。”
希尔伯走到了柜台旁,开始清扫出一片空间,并蹲下身去在橱柜里翻找起来:
“比起和人沟通而得到的信息,那些装备能够告诉我的会更多。
“你的那把武器,不管是导致其断裂的致命伤痕,还是其他长久作战时所留下来的痕迹,可都不像是在人类身上找到的——一个和大型生物作战的家伙,还搞的这么神神秘秘,光是这两点就足以打消我所有的好奇心了。”
说完,希尔伯站起了身,将手中的一个盒子扔给了歌蕾蒂娅:“拿去,虽然东西不算齐全,但也勉强能应付一下你身上的伤口。还有,把门关上。”
那个盒子还在空中的时候,歌蕾蒂娅就已经看清楚了上面的花纹,那是一个半透明的塑料盒,里面装着的是一些处方药。
歌蕾蒂娅接住了这个盒子,轻笑了一声后,甩手推了一下身旁的铁门,将那大门关起。
而在关完门后,这个少女就像是泄了一口气一样,倚在墙壁上的身形止不住的往下滑,最后还是顺势坐在了希尔伯放在门口的椅子上,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这些小玩意用处不大。”歌蕾蒂娅抛了抛医药箱:“倒不如说,现在给我这些抗生素和止血用的药物,还不如给我大量的蛋白质和糖分,那个更加实在一点。”
“那就很不巧了,我这里只是一个铁匠铺,而不是饭店。”
希尔伯走到了歌蕾蒂娅身边,他没有再去关心这个少女有没有用医疗箱里的东西给自己急救,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那把断裂的大剑上。
毕竟谁也不可能会对一个和自己摆脸色的家伙有什么好语气。
他伸出手将大剑和碎片拎了起来,果然是感受到了预期中的超高重量,这把大剑的材料在密度上,绝对是碾压了常用合金。
按照希尔伯的认知,这种密度的金属材料,也就只有移动城市的底盘传动轴会用上了,毕竟传动轴所需要承载的扭矩,可是能推动整个城市向前的。
而在看见希尔伯颇有一些随意就将大剑拿起后,歌蕾蒂娅也算是多了几分信任,她知道自己这把武器有多重,能有这种力气,怎么看也不会是一个普通铁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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