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方舟，次元铁匠 第195章

而法兰西这边也没有穷追不舍，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战术目的就是解救阿尔萨斯，再一方面就是他们的后勤还不足以支撑他们反过来推进莱塔尼亚的阵地。

他们可是强行军赶到这里，并且在到达之后立刻投入近了如此烈度的战斗之中，哪怕机器吃得消人也吃不消了，如果强撑一口气追过去，还不好说能不能啃下对方的防线。

不过总体来讲，这场支援战的结果是完美的，阿尔萨斯被守了下来，甚至说整体的城墙防御也只是被毁去了一面墙壁，这种损失完全可以接受。

而且充当莱塔尼亚进攻矛尖的第十七军团被打散编制，军团长

被枭首当场，哪怕莱塔尼亚的巫王再怎么发疯，也很难在短时间内组织起新的军团来进攻阿尔萨斯了。

哪怕他本人的意愿无比强大，巫王也需要考虑一下乌萨斯那边的想法以及选帝侯们的怒意。

对于乌萨斯来讲，吃高卢和吃莱塔尼亚都是吃肉，没有多少区别，而且如果莱塔尼亚继续和高卢死磕，那没准他自己这块肉还要更加容易下嘴一点。

而对于选帝侯们来讲，这事情就更加简单了：如果第十七军团能够一直赢下去，那他们完全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输了，这些选帝侯们可就要好好和巫王算上一笔账了。

所以双方在打完这一场仗后，都选择了在各自阵地之中固守，甚至说莱塔尼亚方还多退了几步，离开了还没有整备好的阿登防线，回到了更后方但也是更加完整的边境阵线上。

阿尔萨斯则是继续原地坚守，并开始紧锣密鼓的修理起城墙破口。

工程师们的想法很简单，直接把那台引擎报废的莱塔尼亚陆行舰给塞到破口里面先固定起来充当新的城墙，反正在强度上也都差不多。

与此同时，巴黎方面在得知战果以及罗兰并无大碍之后，也终于是能够松一口气了。

但很快，他们就需要重新打起精神，来面对另一方面上的阴影。

那来自林贡斯方面的阴影。

经此一战之后，完全可以想象到整个高卢东部的城市都会被法兰西收入囊中，林贡斯对东部城市的漠视是被这些总督看在眼里的，除非是铁了心要在路易十六的带领下一条路走到黑，那要不然他们都得掂量一下以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在接下来的乱世中站稳脚跟。

当然，这些事情就交给让娜他们头疼去了，希尔伯还不需要去关注这方面上的糟心事。

他和墨班工造依旧会保持着一种超然的地位来和法兰西相处，特别是在阿尔萨斯攻防战之后，法兰西也将彻底被墨班工造所捆绑。

战车或许还能摆脱需求，但是泰坦和极限战士的生产，可就是法兰西完全要向墨班工造低头的地方了。

也还是那句话，希尔伯对世俗方面的统治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同时他又不近酒色财力这些东西，所以法兰西和墨班工造之间的关系也很难被外力所撼动。

在整个巴黎都因为阿尔萨斯攻防战的后续事情而忙碌起来时，身处在工业城区的希尔伯却是在关注着除此之外的另一件事情。

攻防战结束的第三天早晨，希尔伯和凯尔希两人站在制造站的楼顶天台上，亲自验收着从城市外返回的环境探测无人机。

这个项目是凯尔希拜托希尔伯进行的，她想要收集高卢境内乃至于整个泰拉文明社会活动区域的高空源石尘浓度以及各项特异数值，而在这个项目运行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同时发现了来自高卢西部的一些数据出现了偏差。

起初他们认为是这些偏差是因为难得一见的天灾风暴所导致的，但是在连续几天的针对性扫描收集之后，希尔伯也发现了其中的一些差异。

“这些源石颗粒全部呈现出超低温的状态。”

希尔伯站在天台上，操控着一只机械臂将面前的样本吸附起来：“所有的颗粒内部都形成了一个冰核，正在吸收着颗粒周围的热量。

“在一些冰雹方面的天灾之中是有这类现象发生，但问题在于一点——这些冰核的形成完全没有消耗源石颗粒内的源石能，相反它还在增强源石颗粒的源石能反应，是充当起了一种催化剂的效果。”

凯尔希的眉眼微皱，双耳时不时颤动一下：“那这份能量最初是从何而来？以及...它自身消耗的又是哪里的能量？”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希尔伯注视着其中较大的一块源石颗粒，看着那通体呈现出漆黑的冰核，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无人机群的初步检查报告里，有注明这些冰核内存在有人体成分。”

——————————————————

第三百二十八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环境测试无人机的大小接近于一辆家用轿车，由于不需要考虑隐蔽性能和飞行效率，希尔伯可以将大量器材设备都安置在这些无人机之上，其中就包括有一套具有简易现场分析能力的化学检验舱。

也正是依靠着这套化学检验舱，希尔伯才能够得出这一套的结论：在被环境测试无人机所收集到的源石颗粒之中，有着一部分人体成分。

不过仅是依靠着这些最基础的数据，还不能直接证明这些人体成分的来源是什么，毕竟也有一定可能是西部城市处理矿石病感染者尸体之后的残渣，在没有进行严格的过滤后便被排放到了空气之中，之后再被无人机所收集到。

也有可能是天灾袭击了某座城市，导致有大量的人员伤亡，随后由于伤亡太多导致城

市机能停摆，最后这些完全矿石化的尸体破损解体之后，便被带到了空气之中。

自然，对于这些人体成分的化验就交给了专业人士凯尔希去处理，而希尔伯自己则是一方面加紧对休伯利安号的建造，一方面开始重新分配这些环境测试无人机的工作目标。

不管怎么说，从高卢西部发散过来的异样源石环境数据足以让人对其提高警惕，特别是在天灾频发的现在，鬼晓得在希尔伯视线之外的地方，正在孕育着怎样的危机。

而对这些人体成分的分析工作则是花了比所有人想象中还要久的时间，凯尔希似乎是在工作过程之中遇到了一些让她也感觉到匪夷所思的内容，导致破析的速度十分缓慢。

在这段时间之中，整个高卢周围的局面也算是陷入进了较为平稳的阶段。

莱塔尼亚那边由于第十七军团的折戟，导致莱塔尼亚国内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动荡，那应该是选帝侯们想要敲打一下巫王所以才做出来的动作，而且从严重程度上来看，或许是选帝侯还想要和巫王之间保持现有的关系，也有可能是他们本身就忌惮着实力愈发强大的巫王，所以莱塔尼亚境内的动荡还算得上是小打小闹。

也正是因此，莱塔尼亚也并没有选择继续进攻，不过也没有再向后退去，将自身的阵地直接构筑在了高卢东部境内。

当然，这是他们看得出现在的阿尔萨斯或者说是法兰西，还不具备主动出击的能力。

另一边高卢和乌萨斯之间也再一次恢复了时有摩擦的状态，但是现在的摩擦也多数是以乌萨斯方小败而告终，高卢方面的军队实力就好像是快速上升了数个档次一样，让乌萨斯频频吃瘪。

至于维多利亚，作为一个合格的搅屎棍，在那位陆军元帅的带领下，维多利亚军队一直是在边境线上蹭蹭不进来，不断对高卢守军做着假动作，但始终不开第一枪，属实是逮着高卢守军恶心了。

就这样，整个高卢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在这近一个月的平稳之中，凯尔希也终于是将这些源石颗粒内部的秘密给破解开来。

“你来看看这些源石架构变种。”

凯尔希面色铁青，这绝非是她在长期高强度工作下导致的身体不适，而是其中的内容令她的心情变得相当糟糕：“已经可以确定，这些源石颗粒之中的人体成分是源石化变性之后的骨骼组织，也就是矿石病影响到骨髓之后，在骨骼内部形成的病灶。

“但是这些数量太大了，正常来讲这些病灶很难形成，哪怕是矿石病晚期爆发，也很难形成如此多的数量，而且这些架构变种上...”

“有着人为的痕迹。”希尔伯接过了凯尔希的话茬，他在生物方面的了解不如凯尔希，但是在源石方面的了解，希尔伯还是不输任何一人的：“分离出内部的细胞变性成分后，这种人为痕迹看上去就相当明显了。”

凯尔希捏着自己的鼻梁，声音显得十分低沉：“不止是如此，我之后对目前所有收集到的颗粒都进行了同样的解构工作，最后还发现了另外一些内容。

“而这个内容...只能你我二人知道。”

希尔伯的眉头顿时一挑，他的神情也是立刻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内容一样：

“方舟，提高关于这项实验的机密等级，除了通过我本人允许，该项实验内容不允向任何人开放。”

“是，造物主。”

在方舟快速对所有的实验内容进行了封锁之后，凯尔希也是将自己在今天中午的发现给说了出来：

“这些颗粒之中，每十三万颗粒里就会出现一粒拥有特异数据的源石颗粒，而这也就是我们之前观察到的源石环境异样的主要因素。

“而这些特异的源石颗粒带有着某种强腐蚀能力，同时这些特异的颗粒内部，人体成分的占比高达30%，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它们是拥有活性的。”

凯尔希快速敲动着面前的键盘，将自己总结起来的数据放在屏幕上：“也就是说，这些颗粒完全可以看做是人体内的细胞，甚至于现在它们都还在工作着，试图分裂复制自身的存在。

“而我们之前所发现的那些冰核，实际上却是在抑制着这些源石细胞的分裂，但是它们似乎是出现了某种错误表达，以至于失去了仅针对源石细胞的抑制限定，转而开始无差别的抑制所有能量活动——经过比对，我可以确定，这些冰核虽然依托于源石颗粒之中，但是它们绝非是源石技艺的衍生造物。”

这方面的数据是凯尔希依靠方舟的数据库所总结出来的，而这也推翻了之前两人最初的猜想。

或许在西部，并没有发生过一场冰雹天灾，在希尔伯视线之外的地方，一场未知的博弈正在愈演愈烈。

“以及...是的，我看你的表情就能够知道你在想什么。”

凯尔希切换着屏幕上的画面，最后将其定格在了一副关系网之上。

那是希尔伯在近一年前拼好的关系网，而那个时候正值是维多利亚开办第一届世界博览会的时候。

只不过关系网上的内容并非是威廉姆斯相关，而是关于另一方面的内容。

比如说乌萨斯那神秘的帝国利刃出现在战场上，再比如说科西切最初所利用的卡西切身份，再比如说那个被背叛的乌萨斯大尉所化身的异变者，以及一枚按在世界地图最北部的刺目红钉。

“你我当初的担忧成真了。”凯尔希的目光注视着这张关系网，轻声说道：“盲目且癫狂的人决定向不属于他的力量伸出手臂，他或许是自信也或许是失败，最后这份力量切实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并且这一次它不再是以他人的身体作为载体，而是将自己的身躯展示给了我们。”

“邪魔...科西切这果然是没活可整了啊。”

希尔伯端起自己的右手，用指骨顶在鼻前：“不过局面或许还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糟糕，即便科西切有那份心意去这么做，乌萨斯国内也不可能通过他的这份提案，因为这无疑是将自己也给拖入进毁灭的深渊之中。

“也就是说...这场战斗我们并非是孤军奋战。”

凯尔希转头看向了希尔伯，她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开口说道：“但是最糟糕的事情在于，这些颗粒不是从北方飘来的。”

是的，这些颗粒并非是从那冰原所在的北方飘来。

无人机所捕捉到的颗粒，无一例外全部都是从西方传来的。

希尔伯眯起了眼睛，他对局势的判断一向会以最糟糕的那一点出发，而此刻他脑海之中所能想到的最糟糕的画面，也正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画面。

“造物主，有紧急会面请求，来源方为让娜·波拿巴。”

工匠和医生立刻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祥预感。

他抬手关闭了屏幕显示，随后轻轻点头：“接入信号。”

王女的面容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现在了工坊之中，此刻在这个神色憔悴的王女脸上，还多出了相当明显的焦虑。

“劳伦斯，我们这边得到了消息，在今天凌晨的时候，林贡斯拔锚了。”

—————————————————

第三百二十九章 奏响毁灭之曲

对于移动城市而言，即便是首都城市如此庞大的体积，它也是会一直保持着行进，只有在工作时间达到一定上限之后，才会停下来进行休整。

所以按理来说，拔锚前进并不是一件值得令人投入足够多关注度的事情，但问题也同样是出在这是首都城市之上。

因为首都城市内的城区数量众多，所以这种移动城市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舰锚存在的，而代替这一功能的，便是那些外围城区了。

而让娜所说的林贡斯拔锚，便可以理解成这座首都城市抛弃了它的外围城区，在仅保留了主体城区之后开始进发。

这种情况相当少见，而且在通常情况下就只有一种解释，那便是林贡斯进入到了完全军备的状态之中。

在放弃了那些在战争之中可以称得上是累赘的城区之后，林贡斯所保留下来的城区都是久经考验并且性能超群的部位，同时由于收缩了供能范围，林贡斯现有的所有设备能源都将会来到一个新的高峰。

毕竟原本核心城是给整座首都城市供能的，但是在抛开了外围城区之后，耗能单位就立刻少去了三分之一，这样供能的强度就会立刻上升一个等级。

而在这种状态下的首都城市，便是一个国家所拥有的最为强大的要塞城市，不管是人员还是装备设施，都注定要比边防的要塞城市先进许多，而且还不会有数量不足的问题。

现在林贡斯拔锚，看上去很想是要和乌萨斯方进行一个你死我活，直接将首都拍在对方脸上以表态度。

但是在收集了运动轨迹以及核心城发送出来的识别代码之后，法兰西这边立刻就甄别出了林贡斯真正的前进轨迹。

这座承载着无数荣光的城市并没有驶向高乌前线，也没有向着稳定的中原地区前进，相反它可以说是贴着天灾风暴的边缘，以一条最直接且快速的轨道驶向了法兰西城市群所在的方位。

其目标的终点站，便是众人现在所处的巴黎！

如此一看，路易十六也终于是铁了心要先将让娜这个心头大患给解决了，再去处理外界的纷乱。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他会以极为悍然的态度不断出击，为的就是给自己拉扯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而天灾风暴的到来只相当于是锦上添花，为路易十六可以拿来解决法兰西的时间更多了一点，即便之前没有这些风暴，他也依旧会做出这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