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再一方面,就算提线木偶剧团能够继续活跃下去,但是主要在叙拉古和拉特兰之间游荡活动的剧团,也是和希尔伯的活动范围有着相当距离,基本上想要和其有所接触,那还是要等到现在才行。
在五年前,这个诡异的剧团在上演了自己最后一次演出之后,就从世界上销声匿迹再也没有踪迹可循。
他们没有退网,他们是直接落网了。
那也是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以枢机主教的身份所处理的最后一个案件,不管是从象征意义上来讲,还是说就这个案件本身的传奇程度来讲,都是足以让整个公证所的人都牢牢记在心中的案件。
而且要是在和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件事情,特别是着重说明出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在案件里的发挥,那没准还能够从心情不错的圣徒冕下手中薅来不少甜点劵,属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根据拉特兰官方这边的记载,五年前由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亲自带队,摧毁了正在一座城市里进行最终演出的提线木偶剧团,随后在仅牺牲了五人的情况下,将这个臭名昭著的剧团尽数歼灭。
圣徒冕下用着一把12号口径短铳亲手轰碎了剧团长傀儡师罗真的脑袋,结束了对方这罪恶的一生。
整个剧团无人幸存,所有成员都被就地处决,不过从事后的检查来看,即便当时没有将这些刽子手们杀死,他们也会在罗真死去之后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因为从解剖结果上来看,这些剧团成员也已经是成为了罗真手下的傀儡,这一整个剧团里那些个性情各异的成员,全部都是罗真一己之力操控着的人偶。
他们都是早已经死去的人,但却在罗真的丝线之下再度复活过来,同时还保留下来了生
前的性格和习惯,乃至于就连记忆都没有出现任何的遗失。
这种发现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同时也没有人会认为罗真是依靠源石技艺来完成这种傀儡化的,人们都在猜测对方可能是掌握了某种不知名的力量。
而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作为最后一个和罗真对话的人,则是对这一切缄口不言,如果说罗真身上的秘密只有他一人知晓的话,那么圣徒冕下要做的便是将这份秘密带入自己的坟墓之中。
在剧团灭亡后的五年之中,拉特兰和叙拉古进行着交流,确定着剧团有无余孽流窜以及毁坏情况。
最后在官方的记录之中,罗真的剧团一共摧毁了四座中小型城市,共计杀死了六十二万余人,等同于这四座城市都被一场天灾席卷而过。
就是这样,罗真在死前依旧表示自己还没有寻找到自己最中意的舞台,没有上演自己最自豪的剧目。
而当时间正在缓缓冲刷着一切,在所有人都认为罗真最后那些话语只不过是不死心者的狂言时,他再度伴随着疑云回到了拉特兰人的视线之中。
“但是冷静下来思考一下,也许事情还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帕特里奇昂神色认真的分析道:“也许只是某种相似手段的犯罪,又或许是河上多明特质特殊,也有可能是凶手的才能过于强大,总之在还没有实锤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比较好。
“没道理说我被点名跑出来出一次外勤就会出现这种事情,就和死神中年人也是笑谈一样,是不存在的事情。”
这位执行人举出了各种例子来说明这一切不会是自己等人所想的那样,罗真已经死了五年了,尸体被烧成灰也五年了,早就回归自然了,哪有说突然回过头来继续杀人的说法。
不过这也能够看得出来,作为五年前提线木偶剧团剿灭的参与者,这个剧团还是给帕特里奇昂留下来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如果说这次事件有无数种可能的话,那么罗真回归就是所有可能之中最糟糕的那一个。
然后还没等帕特里奇昂再多立几个flag时,公证所协助调查的一位律警也是走了过来,从门口探过来一个脑袋对屋内说道:
“长官,勘察组的结果出来了,你要不来看两眼?
“还有,圣徒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刚刚发来消息,说自己也要介入这场调查。”
帕特里奇昂头上当即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都这会了怎么可能还不知道事情发展成了什么地步。
哪怕这一切不是罗真所为,但能够惊动圣徒,特别还是准备参加教宗选举的圣徒,这事它能小到哪里去吗?
“这还真给我撞上了啊。”
卡洛琳闻言直接是跳了过来:“诶我和你说,我前不久刚刚掌握了如何制造让上司认为是工伤的摸鱼技巧,要不咱俩搞上一手去医院躺几天把这事给避过去咋样?”
帕特里奇昂立刻是露出了心动的表情,但随后他那虔诚的信仰和今年奖金的份额还是击碎了他心中的小小阴影。
他的面色坚定下来,义愤填膺:“这点困难算不了什么,如果我不去面对罗真的话,那就会是其他人来面对罗真了,这种卖队友的事情我做不来——不就是个罗真吗,办他!欺负到我们拉特兰人的头上了,我们不答应!”
“真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哦。”
“姑奶奶,你可别说了,你要是再多说两句我可就要狠狠地动摇了。”
希尔伯看着这两人搁着玩对口相声,有一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虽然这两人口上花花,但也就仅限于打嘴炮了,真让他们下场估计他们自己也不干,换算一下的话就是他们人可以输,但嘴不能输。
不过希尔伯也开始自我反思一下,帕特里奇昂说他自己这死神中年人的称号是毫无根据的,只不过是他运气不好才在出外勤的时候直接撞上这种头等大事。
那自己呢?
自己这一路来的遭遇,应该已经算不上是自己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了。
倒更像是麻烦跑到哪他也就追到哪里,等于是西餐店里和厨师说要是零成熟的牛肉,然后直接跑去草原上抱着牛生啃了。
但相较于这种小小的细节,希尔伯倒是更在意于那位律警所说的新结果。
那位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匆忙赶来,应该也是和这份结果有着一定关系。
而他自己也需要记录这个结果,以便构建起一个数据库,这样要是罗真再度发难的话,他也能够第一时间找到线索。
希尔伯不喜欢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要么大家就一起站在明面上像个硬汉一样重拳对垒,要么就是大家一起躲在暗处里下大棋,这种一明一暗的感觉会让希尔伯感觉到相当不适。
这一点,某位黑蛇可以说是相当有体会,因为他就因为这种习惯,而被某人掀了起
码两次桌子。
几人结伴而行,一同去往了河上多明所在的房间,听取来自勘察组寻找到的各类线索。
但当他们才刚刚换上鞋套走进门口的时候,一位黎博利勘察员便从沙发旁站起了身,他手中有着一封被血液沾染的信件,黑红色的血迹模糊了信封上大多数字迹,可最中央的几个字却依旧清晰可见。
【寄 希尔伯·劳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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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禁止入场
对于希尔伯而言,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快让他产生一种全世界都认识自己的错觉,但他也知道自己可没那种影响力。
哪怕说是滑铁卢之战发生之后,人们的视线也都是被法兰西这个在高卢腐朽的骨骸之中成长起来的年轻生命吸引走,而没有注意到有希尔伯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毕竟墨班工造这个名头第一次以官方形式出现,也就是刚刚希尔伯和卡洛琳签订合约的时候了。
不过希尔伯在脑海中简单回忆了一遍后,也确定自己没有碰见过一个叫做罗真的人,即便是在鱼龙混杂的维多利亚时期也是如此。
在考虑一番过后,希尔伯还是站了出来承认了这封信是交给自己的。
原本勘察组的人还有一些迟疑于希尔伯的出现,但是随着帕特里奇昂给予了肯定后,他还是将这封从沙发夹缝里掏出来的信件交给了希尔伯。
希尔伯也是没有一个人吃独食,他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前,将这封信打开全部摊放在桌面上,让所有人都可以看见上去的内容。
信件内容的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是经过了文字加密手段的,如果真的顺着自然字序读下去的话,那么这信里的内容完全是驴头不对马嘴,所有的单词都是乱序出现的。
但是解谜的手段也是已经写在了信件页眉之上,那是一串数字,在利用方舟的数据库进行比对之后,希尔伯也找到了这串数字的含义是什么。
维多利亚世博会展览馆内的展品序列号,而这个序列号所代表的展品则是维多利亚军情局第一次使用的加密卡。
虽然经常说维多利亚军情局十分丢人,但是在较为遥远的过去,军情局也是有过风光的时候,他们开发出了一种加密手段,骗的乌萨斯情报人员在原地团团转,而这张加密卡就是维多利亚军情局所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加密规律。
这确实有相当的历史意义,甚至在各国的情报学里也都是写入了教科书之中,所以在希尔伯已经开始破译的时候,勘察组里的前线干员也找到了门路,开始跟着希尔伯的进度进行解码。
信件的内容充斥着一种生硬感,更准确一点来讲应该说是非人感,不管是从语法还是用词上来讲,都给人以一种像是人工智能在给自己写信的违和感。
如果再去脑补一下的话,甚至都能够在脑海中想象出一个人偶端坐在书桌前,用着字典上的单词拼凑出一句句话语。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写法,信件内容所想要表达出来的意思也是相当明确的。
罗真在开篇介绍完了自己作为提线木偶剧团剧团长的身份之后,点明了当初在世博会期间目睹到的关于希尔伯的动作。
这也算是给希尔伯提了一个醒,让他知道对方是在什么时候认识到了自己。
在用着礼貌的用词夸赞了希尔伯在当时的付出之后,罗真的语锋一转,直接表明了不想让希尔伯参与到随后事件中的意图。
“尊敬的劳伦斯先生,您的到来将会令这场演出多增添一份殊荣,而舞台上不会有照向您的灯光,您请端坐在观众席里,只需用双眼见证这场奇迹的演出,并鼓动您的双手即可,不要走出区域规划。
“如若您想走入台前,那势必幕布上燃起烈火,直至整个舞台在灰烬中埋葬。”
帕特里奇昂皱着眉头将解码出来的信件内容给读完,而光是读这些东西就给他的舌头带来不小的挑战。
而且这还是他经过润色之后的内容,可想而知原内容有多么的拗口。
“简而言之,看起来我是被针对了。”希尔伯吐了一口气,有一些无奈的用手指敲了敲信纸本身:“我那会也没干什么事情啊,至于这么防备着我吗?
“而且比起我本人的话,明明在这里还有更多的人需要被关注才对吧。”
这句由希尔伯说出来的话语,同样也是周围大多数人的心声。
他们自然不知道希尔伯当初在维多利亚搞出了什么大新闻,所以他们对希尔伯实力方面的认知当然是相当模糊的。
虽然从气势还有形体上来看,希尔伯确实称得上是强而有力,但如果这就算是世间无敌手的标准,那么那些练块的土匪也都能搭得上边了。
况且,希尔伯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孤身一人的外来者,主场作战且有人数优势的拉特兰人
怎么看都要比希尔伯更具有威胁。
当初费舍·威廉姆斯确实能够让人感觉到棘手,但也绝对不是只有希尔伯才能够打败的程度。
抛开邪魔变异这个不安定因素,三个教宗铳骑怎么说也能杀死对方了。
而在罗真这边看来,拉特兰城里满编的教宗铳骑都不如希尔伯的威胁大,怎么看都有一些过于装逼的意思在里面。
“狂妄之极。”
帕特里奇昂用力握拳锤了一下一旁的墙壁:“这妖人话说的也太目中无人了,把我们当空气了是吧,别让我逮住他,逮住了我肯定要给他开第二个屁眼。”
这位执行人少见的爆了次粗口,可见情绪确实有够激动的。
而且就算没有这些无视,就光是将拉特兰城当做自己表演的舞台,这一点也足够让这些虔诚的信徒们感到愤怒。
希尔伯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他倒是没有因为对方如此关注自己而感觉到志得意满,相反他现在正在快速思考着,思考对方在信中写出来的幕布烈火会是什么。
这很显然是为了阻止自己亲自下场而设置的手段,如果说自己不顾劝阻下场的话,那么这个最终手段也将会落在拉特兰城之上。
如果这个最终手段对拉特兰城造成了不可逆转的破坏,那么就算自己下场做到了事情,可能也比不上这个最终手段所带来的损失。
那么罗真将会用何种方式来做到这一点呢?
将整个城市的人都变成人偶?不,他要是有这种能力的话,那么他早就会这么做了。
那就是在城市里都塞满炸药?这倒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操作起来显然不会很稳定。
亦或者说是,针对萨科塔人的灵魂之海下手?
这一点希尔伯在想到之后倒是又很干脆的自我否定掉了,想要干预这个灵魂之海,怎么说也得是岁兽那个级别的存在来才行,倒不是希尔伯看不起罗真,主要就是他想不到罗真能够干涉灵魂之海的途径。
在猜测一番之后,希尔伯还是决定将选择权交给拉特兰方来解决,他们总归是能够知道哪里出现问题之后,自己会遭受到的创伤会最大化。
也或许,那位圣徒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会知道罗真的打算?毕竟五年前就是他亲手覆灭了整个提线木偶剧团,而这一次罗真卷土重来也肯定是为了针对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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