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颉微微恍然:“原来如此,看来她还有这着如此有趣的一面啊...”
不过还没等她说完,希尔伯就很是突然的打断道:“我骗你的。”
“啊?”
“那家伙怎么可能有这么好心,她哪怕是煮入口不那么苦的药水时,有时都会故意放进去一点黄连,然后看着人家喝下去之后苦的吐舌头,自己在一旁可着劲的憋笑。”
希尔伯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认出来的原因是,我看过那家伙写毛笔字,那字迹属于是写出来的第一个小时里只有她和神明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第二个小时之后就是连神明都不懂她写的是什么了。
“你写的字她就是照着描都描不出来,更别说随手写出来了,所以我只要看一眼,就明白你绝对不是她本人。”
颉被希尔伯给说的一时语塞,愣了好一会后才抬起手捂着额角说道:“你...这次是认真的?”
“其实上一次也是认真的。”
希尔伯从太师椅上站起身,身上开始散发出澎湃的热浪:“当然,信不信由你。”
“好吧,就当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颉捋了捋自己鬓角的发丝,颇有一些无所谓的说道:“那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呢?
“是直接要一拳把我打死,还是说把我禁锢起来?好像这都不是什么好选择,因为仙陨的那一刻终将到来——我建议你选择前者,这样我们都可以更加轻松的迎来结局。”
从入主这个身躯的那一瞬间,颉就已经知晓了这个容器所拥有的能力是什么。
但是对于这个容器的能力,颉也是丝毫不在乎,相反她知道在面对司岁台以外的人,这个容器的能力更能够让他们投鼠忌器。
哪怕不是为了这个身躯的主人考虑,也要考虑直接归原岁兽的代价。
这些死在医馆中的人就是如此想的,他们是泾渭分明的两批人马,其中一批甚至是由来自不同势力的人共同组成,为的就是让司岁台的人不能够捉住或者直接杀死烈汉卿。
“我的妹妹似乎也钟情于你,那么...让我看看你的答案吧。”
年的气息在希尔伯身上是如此明显,很显然自己的那位妹妹也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放下了赌注。
而颉也很好奇,面前这个在烈汉卿记忆之中,代表着奇迹锻造者的男人,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答案很简单。”
异维空间之中飘出了一个被层层加密的箱子,希尔伯用手接住了它,随后在系统的指令之下,这个箱子的加密层开始不断解锁,逐渐露出了内部被保存起来的物体。
“将你驱逐出烈汉卿的体内,然后再杀死你就行了。”
颉保持着自己那得体的笑容:“如此简单?”
“前者,我相信烈汉卿,而后者,我相信年。
“而我要做的,就是为她们争取出那个机会。”
最后一道加密被揭开,保存的物体也在此刻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那是一滴有一些泛黑的血滴,即使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它也依旧没有直接干涸凝结。
希尔伯一把抓住了烈汉卿的手臂,在颉的注视之下,低声说出了这滴血液的前主人姓名。
“以实玛利。”
下一刻,大梦降临,灵魂的疆域于此展开。
这是希尔伯在当初斯卡蒂从以实玛利的困扰中第一次苏醒之后,对入梦仪式所作出的升级改进。
他让入梦这一过程变得更加可控,甚至还可以借此来影响到更为强大的存在。
唯一的问题在于,入梦简单醒来难。
但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讲,这也算不得是问题。
同时,也正是在这一刻,天空上的光学畸变陡然加深,变成了能够让普通人用肉眼就可以观察出来的地步。
而且,普通人看见的可不是什么空气中异样的扭曲和光线折射。
他们所看见的,是一个庞大且狰狞的未知生物正闭目漂浮在龙门上空。
那便是颉的岁相,是即将归原的岁兽。
此刻,仙陨
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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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章 是何金银锁住了大师兄!
来自海嗣大群意志的鲜血绽放出了黯淡漆黑的光芒,在希尔伯的呼唤之下,以实玛利将自身的梦境之力投射在了希尔伯和颉的身上。
也只能说海嗣都是心眼子堵实了的存在,甚至都没有认出来呼唤自己的人,其实是自己恨不得生吞活剥化成养分的仇人。
希尔伯对这些血液进行了处理,最后所达成的效果便是让大群意志产生一瞬间的错觉,让祂以为是有群族中的一员正在向祂祈求帮助。
而且这样的信息甚至只会出现一刹那,短暂到让以实玛利都无法分辨出信号的真伪,因为在祂真的将注意力放到那个方向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全部结束了。
因为希尔伯只需要祂那下意识的回应,毕竟海嗣那真的是只要同伴发出呼唤,自身就必定会加以回应。
在大群意志将力量投射过来后,希尔伯也不会利用太多,他只需要最少的那一部分作为撬动梦境与现实之间的钥匙。
也就是说,接下来希尔伯和颉所进入的梦境,并非是属于以实玛利的梦境,而是以希尔伯、烈汉卿和颉三方意识所一同构成的梦境。
所以,希尔伯倒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在梦境之中直接面对颉和以实玛利的混合双打,那只大鱼只会以为是哪里的新生恐鱼或者海嗣发出的本能啼叫。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能说希尔伯的这一举措就是相当稳妥的。
事实上,在烈文海搞出这么个大新闻之后,所有参加仙陨的人都必须要选择一些铤而走险的事情才行,希尔伯也不例外。
因为创造出如此的梦境之后,希尔伯确实是可以不用担心在和颉战斗的时候伤害到烈汉卿,可问题在于,在这层梦境之中,他就需要面对同样解开约束的颉。
这可不是当初面对以实玛利那样,是寄宿在斯卡蒂灵魂之中的意识,而是一个完整的岁兽碎片。
“有勇,但不好说是不是有谋。”
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此刻依旧是烈汉卿的模样,但相互之间的链接已经不是现实世界那般紧密。
毕竟说到底,如果能够让岁兽碎片的灵魂彻底和一个人类同化,那么炎国朝廷也就不至于会为了岁兽问题犯难几百年了。
烈文海的容器方案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才会有那个致命的缺陷。
就像眼前的颉一样,她只是外观和烈汉卿一样,但内在却依旧是那个岁兽碎片。
可想而知如果司岁台的人杀死了烈汉卿,那么等待着的便是完整的岁兽归原。
“凡人啊,你知道你正在做一些什么吗?”
颉的周围开始有墨色晕染,她伸出手搅动墨染,从中抽出了一把如同长戟般的大笔:“或许,这就是人类所吹嘘着的,大无畏牺牲精神?就像烈文海一样,为了杀死我,牺牲了他的一切。
“你现在会很满足吗?像是走上殉道之路的信仰者,即便是走在通往灭亡的道路上,即便这份牺牲什么也改变不了...凡人,便是这种会为了单纯且毫无回报的付出,就自我感动的存在吗?”
岁兽碎片的身影漂浮在了半空之中,在她的身后,是已然化作实体的岁相,那是自千年之前的煌煌之影,而非是在漫长蹉跎后的残片。
正如颉所说的那样,将她拉进梦境之中绝非是一个好选择,因为这代表着梦境中需要面对的,是一个掌握着对应权能之力的岁兽。
所以,她才会感叹希尔伯的做法,一如当初知晓了烈文海所做所为后的心情。
这份牺牲,她并不明白有何用途,放弃了一切却换不来任何回报,甚至就连让其他人为你伤心的机会都没有。
她无法理解。
希尔伯双脚踩在大地上,没有战甲的加持,他当然不会飞,因为他便是颉口中所说的凡人。
离不开这片土地的凡人。
“关于牺牲,简单的两个字里有着太多的解释。”
在那岁兽面前,希尔伯实在是太过于渺小了,渺小到就如同一只会被岁兽呼吸时所带来的大风吹跑的蚂蚁。
然后,在那巍峨天威之下,他抬起了头直视向对方,眼中绝无胆怯与强撑一说,甚至就连所谓鼓舞起来的勇气都没有,他就像是在平视着某种存在一样。
不是所谓向更高峰的挑战,也不是逆境中的咬牙奋起,希尔伯只是单纯的将其看做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又一个敌人罢了。
“字典里写不下天底下的所有道理,十几笔画在纸上写再多遍,也不会有更多的感悟。”
梦境的天空之上有流星划过,像是竭力撕穿漆黑帷幕的黎明曙光。
梭型的浮游炮穿过了现实与梦境的边缘,带着那灼热的意志来到了其造物主的身边。
心脏跃动的声音犹如重锤砸落在铁毡之上洪亮,希尔伯的身上开始爆发出足以将周围一切都尽数点燃的高温。
滞留在他体内的那些斯派修姆物质再一次的流动起来,在其身躯表面绘出了鲜红色的图纹。
这一刻,他向神明举剑。
“我无意评价他人的牺牲是如何,我只是想说....你应该再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斩魄刀之上开始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它们漂浮在希尔伯的身后,化作了他的羽翼:“世间千万事,哪有能以偏概全的道理。
“而在我看来,所谓牺牲是奇迹发生的基石,是人类得以挺直腰杆的力量,是能够锤碎你们这些神明傲慢的铁锤。
“有太多牺牲默默无名,但他们绝非是毫无回报——我们的现在,与即将到来的未来,便是这一切的回报。”
颉注视着面前的凡人,那股灼热的意志甚至就连她都无法忽视。
但,也仅止步于此了。
这份光焰,还不够耀眼刺目,还不够灼人难耐。
她有着那份自信,或者说那份自傲,能够将这份灼热给按死在这里。
那些文字上所承载着的重量,也绝非是这个凡人口中十几个笔画那般轻描淡写。
而她,便是这些文字的主人。
“最后,我想和你说的是——”
希尔伯开始奔跑了起来,整个梦境世界都在他的步伐之下颤抖:
“最开始,就不是我牺牲了自己,将你关在了这里。
“而是你被迫,和我待在了一起!”
这一刻,向着神明发起了违逆的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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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你欺骗了我!
希尔伯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一个拖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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