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眼镜怪人
“烈家近些年来手段愈发偏激,剑走偏锋之事甚多,在龙门的治理上更是令人屡屡犯难。”
魏彦吾的语气陡然严肃了起来,在说到这方面的时候,他的身上总是会出现一种威严沉重:“以小见大,近些年司岁台对岁兽化身的态度也愈发诡异,其
中烈家也定然是影响颇大。
“前段时间,我听闻烈小姐的授业恩师登门司岁台,在其中与人大打出手,只是其中详细原因未知,只知道那位以修身养性出名的天师暴怒万分,而且如此失态也是因为自己的那位徒弟。
“烈小姐与舍妹素来交好,她在离开龙门之前,更是帮助我们甚多...劳伦斯先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烟雾散去,魏彦吾正襟危坐,沉声说道:
“烈小姐前半生不易,此次仙陨烈家更是有将其卷入事中的态势,我想拜托劳伦斯先生,还请在此事上助烈小姐一臂之力。
“——至少,至少....”
一时间,魏彦吾竟是有一些无言可说,只能是沉默了下来。
希尔伯听着他的话语,也知道这个年轻人心中想到的是什么未来光景。
他的手指在玉佩上那座雕刻的石碑上停下,应过了魏彦吾那未曾说出口的请求:
“魏先生放心,我既然已经选择插手此事,就一定会让汉卿小姐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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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死我!
魏彦吾的担忧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司岁台为了解决岁兽问题曾经提出过无数的方案,而流露出来可以通过礼部审核过关的方案却寥寥可数。
人们难以去想象,在司岁台那幽深长廊所通往的书库之中,到底埋藏着多少或天才或疯狂的想法,而在面对岁兽的时候,这些想法也注定会被人从深院之中拿出来,不管它到底能不能符合礼部的要求。
也许是考虑到了现在国内外的各种问题和压力,朝廷的选择是偏向了温和化处理,所有方案也是追求着稳妥而并非是激进。
只是在执行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太多的阻力在其中,表面上看似是司岁台和天师府在此次仙陨事件之中各持己见,但是实际上就连司岁台本身的意见都算不上是统一。
从成本、后续影响还有成功率等各种各样的因素去考究,司岁台的秉烛人都还没有决定下一个能够被所有人认同的方案。
而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一次仙陨事件的总策划人。
烈文海,这个在所有人看来都一致认为是性格怪癖且偏激的烈家家主,因为自己的强烈意志,导致了现在的混乱局面。
简而言之,烈文海此人相当自主专断,在决定事情的时候从来不会和他人进行讨论,并且他所选择的方向往往都是风险最大的那一项。
诚然,风险大从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回报大,但同时这也意味着一旦出现了预料之外的后果,那么带来的破坏力也要比其他方案大很多。
在这种情况下,烈文海的自负却也是成为了推进进展的绊脚石。
烈文海钻营此道数十载,自然不可能是一事无成,相反在此之前他也在大大小小的岁兽事件之中履历功劳,要不然朝廷上面也不会把仙陨交给他来策划。
但问题就在于这里,比别人快一步的是天才,比别人快两步的就是疯子,他的方案实际上并没有得到其他司岁台官员们的认可,仅是因为身份和过去积累下来的威望强行压住了多余意见。
说的直白一点,那就是在仙陨事件中,上层和基层形成了强烈且难以调和的矛盾,而现在全是依靠着总策划的威严才强行拧成一股绳子办事。
在这种情况下,魏彦吾对烈文海的担忧和顾忌那自然会无以复加。
作为将烈家当做自己掌控龙门道路上的敌人,魏彦吾对其了解那自然不会是道听途说那么简单。
所以他也知道,烈文海或许在岁兽方面可以服众,但是除此之外,烈文海可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家主,更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祖父。
能把司岁台和家族的关系都搞成这副支离破碎的模样,也只能说他在这方面上确实不太行。
所以,他也希望让希尔伯多多注意这位烈家家主,免得在仙陨事件之中,这个老头子搞出一点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希尔伯对于这种固执的老人那也是相当有体会,当初议会里的那些议员们不说一半,起码也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是这种存在。
带来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维多利亚全都靠那三分之一的正常人和自己偶尔能蒙对的方向坚持下来,就这还丢了一大块哥伦比亚,被只有一口气的高卢压在头上欺负。
现在,希尔伯和烈汉卿也都是离开了鲤氏侦探事务所,提前一步回到了烈家主家所在的地方。
虽然说烈汉卿现在肯定是还想在外面多溜达一会,不过为了考虑到后续的计划,也只能先捏着鼻子回来了。
为了保证信息上的优势,希尔伯想要在烈家主家里散布下滞空回线,来确保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里了解到各方动向,所以才会提前让烈汉卿回到此地。
而对
于烈家大宅,希尔伯的第一印象就是阴暗。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这个大宅就是给人以一种毫无生气的感觉,行走在院中的人们不管身份如何,都像是在遵守着特定的规矩一样。
仆人们只准走在道路的最外围,只能沿着屋檐下的阴影处走动着,而家族子弟则是要按照辈分走在道路的不同区域之中,辈分和地位越高的人,才能越靠近道路的中央。
很显然,能够走在最中间的那个人,便是烈家的家主了。
而且在走路时,所有人都不准说话,哪怕是有什么要紧事交流,也必须要走到墙角处用衣袖挡住嘴巴压低声音才能说,并且一定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规矩,其他还有许多细节那更是数不胜数,这让希尔伯在步入此地之后立刻就感觉到了不适应。
也难怪烈汉卿会极为讨厌这个大宅,并且在巴黎的时候喜欢三天两头往制作站跑,以她的性格没有在这个大宅里给憋死真算她心理素质高的。
不过和其他遵守规矩的人不同,烈汉卿从来都是那个不守规矩的人,或许可以说是逆反,也或许是对这种条条框框有着极端的排斥和不认同,烈汉卿走在大宅之中完全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完全不顾周围仆人的眼神劝说和家族子弟露出的隐约讥笑。
反正到时候被按在房间里默写家规的人又不是他们。
同样的,在回到家之中,烈汉卿也没有和其他子弟一样,直接去祠堂和祖父汇报自己今天的行踪,而是直接拉着希尔伯去往了自己的别院,顺带还让一名佣人快点跑腿,让佣人去告诉自己的弟弟,她带着希尔伯回来了。
烈家这两姐弟所住的院落就是隔壁间的关系,想要回到烈汉卿自己的院子里,就一定会路过她弟弟的院落。
但烈汉卿却是在路过的时候,和希尔伯说了一句不急,等他十分钟再说。
然后,在她回到自己的住屋里,收拾了满满当当的药物塞进医箱中,喝了一盏凉茶后才带着希尔伯去往了她弟弟的院子里。
如果说烈汉卿的院落里完全就是一个自带药田的药铺,那么她弟弟的院子就完全只有各式木人桩和巨石的习武场了。
在烈汉卿和希尔伯穿过外围的习武场,进入到屋内的时候,就看见整个屋内没有任何可供坐卧的床椅,内部几乎完全清空,只留下来了用以写字的长桌以及一张神台条案。
烈家长子此时正手蹑长香,给着条案上的列祖列宗上香。
仔细听的话,也能发现他此刻嘴里正念念有词:
“各位祖师爷,姐姐今天带回来了第一个没被她吓跑的男人,那么按照子虚曾立下的大誓,今日子虚要与此人一决高下,来看看他能不能保护好姐姐。”
随后,他将长香插入香灰之中,转身面向了希尔伯,一脸肃然的说道:“请不必留手,此事关系到家姐未来,抱着直接把我打死在这里的心态上吧!
“震雷天师,永周八极,烈家,烈子虚!请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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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你比我爷爷还牛β
要不然怎么说这孩子性子直愣呢,哪里有在切磋的时候直接当着人家列祖列宗的灵牌就下死手的道理。
不过烈汉卿作为长姐,对自家弟弟的了解还是相当到位的,就比如说她带过来的这一篮子药物。
你说她是为希尔伯准备的,那多少是有点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但起码她可以肯定,自家这弟弟是能用得上它。
希尔伯被烈子虚这话说的有一些哭笑不得,但既然对方摆出了这种极为认真的态度,他自然也不会说是以轻巧的态度去面对他。
即便说这只是他和烈汉卿之间演的戏目,但在这方面上还是要认真对待的。
他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露出了下方身着黑色休闲服的健硕身躯,即便现在已经是寒冬腊月,但希尔伯也依旧是身穿单衣,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冷意在其中。
甚至在他稍微活动几下后,在希尔伯的身边就立刻冒出了细微的雾气,这不是他已经出汗,而是单纯的体温升到了一个对于常人而言较高的温度。
而这就是希尔伯的热身了,各种意义上的热身。
在看见希尔伯摆出了一个格斗姿势之后,烈子虚也终于不再等待,他先是大喝一声,算是告诉希尔伯自己要出手了之后,整个人便化作一道残影,直扑向了希尔伯。
烈子虚的身影并没有化作一条直线,而是在路途之上闪转腾挪,让人难以判断他真实的攻击路数,而每一次的闪身之时更是会有惊雷炸响,看似是气势上的压迫,但实则更是在利用这种响声来蒙蔽希尔伯的感官。
只可惜的是,这些雷声虽说震耳,但对于希尔伯而言还不够。
从静止到出击,依靠着自身那
强悍的身体素质,希尔伯几乎没有任何过渡时间就完成了加速,直接是抢在了烈子虚下一次落脚之时,冲到了他的身前并挥出了一记直拳。
拳风如猛虎下山,甚至是让烈子虚感觉到了一种超速货车直直撞向自己的感觉。
他赶忙是脚下连点,一边止住自己向前的势头,一边是扭转腰身,将整体的前冲惯性利用起来甩动身躯。
随后,他一手如压缩后的弹簧一样,快速的向前弹去,虚浮在希尔伯的手臂上,一手向自己身后伸去,随后两手如画圆一般荡开。
在这快速的应对之下,希尔伯的拳锋竟是产生了细微的偏移,擦着烈子虚的身躯滑过。
希尔伯轻咦了一声,这一招他倒是第一次在实战之中见识到,颇有一些四两拨千斤的感觉。
不过只能说是拨开的不够彻底。
算是闪过希尔伯这一拳后,烈子虚像是醉汉下楼一般,摇晃着向一旁扭去,看上去像是没有稳住自己的平衡一样。
但希尔伯也没有直接追击,以他对自身力量的控制,希尔伯完全可以做到这一重拳去势不减的同时,强行扭转方向追击而去,只是他也是发现烈子虚看似脚下不稳,但实则整个身子的轴线却始终稳定,显然是在卖一个破绽。
如果追击的话,可能就会进入贴身缠打的情况,对于力大势猛的对手而言,不让他得以有加速出力的空间,确实是一个选择。
当然,希尔伯这种怪胎不算其中。
只不过希尔伯还是觉得这种情况掏出那种论外级别的力量着实有些不合适,所以也是没有继续追击,停顿了一下脚步做出了防守等待的姿势。
而烈子虚看希尔伯没追上来,当即也是脚下一拧,原本摇摇晃晃的身体当即像是一颗被大雪压住的青松一般,积雪落下后,树身树枝立刻恢复直立。
“姐,你哪找的高手,咋恁牛啊。”
烈子虚双眼注视着希尔伯的动作,嘴里倒是和烈汉卿说了一句:“这一拳把我汗都打出来了。”
“所以姐才让你全力以赴。”烈汉卿也是挺乐呵:“你放心用全力,反正有姐在,留不下伤。”
希尔伯白了烈汉卿一眼,感情自家弟弟被人胖揍她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而烈子虚也是个实在人,说全力以赴也就真全力以赴。
也未见他有什么动作,就能看见在他的手臂上开始有细微的电芒闪烁,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是闷雷响起一般。
这一次,烈子虚依旧选择了主动出击,只是这一次他的速度明显要比刚刚快上很多。
残影闪过,甚至在空气之中都漂浮起了几缕练功服的焦黑碎片,隐约还有臭氧的独特气味传来。
希尔伯依旧是选择了大开大合的方式,而且他这一次依旧是跟上了烈子虚的动作,如法炮制,抢在落脚之前来到了烈子虚的身前,一记横摆拳挥出。
但烈子虚这一次倒是快速的反应过来,他没有和之前一样选择卸力的手段,而是整个人都凭空矮下一寸,让这一记摆拳从头皮上擦过,自己则是双手变式,回敬了希尔伯一记顶心肘。
烈子虚有预想过,这种一眼看上去就是练体练到极致的大佬,自己这一记顶心肘起码也是能让对方眼前一黑,之后他就能尝试掌握进攻的节奏。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肘击砸上去,竟是让烈子虚以为自己是一肘砸在了钢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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