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被这双眼神的注视着，即便洛烟没有任何恶意，这位工作人员的心脏依旧莫名地揪紧了几分。
只有挪开目光，这种情况才稍稍有所缓解。
...这种情况，更让他笃定，绝对是仪器出错了。
此时老聂头满肚子疑惑想询问，但看着工作人员严肃的表情又把问题重新咽了回去。
旁边的花绮玲同样皱紧了眉头，目光不断地在洛烟和仪器上来回移动，心脏的跳动似乎都沉重了几分。
洛烟则是规规矩矩地一一触碰其余的六个球状仪器，多次尝试之后，她也大致摸清楚了这个仪器的原理。
差不多就是用一种特殊的能量刺激触碰者，触碰者会本能地释放微弱的能力，然后被仪器吸收并分析，最终得出检测结果。
当然，说是这样说，貌似很简单的样子，但实际操作可就复杂得多了。
连老聂头都插不上手，都是由专业的人员负责的。
又是一阵紧张焦急的等待，在洛烟几乎把整个实验室的仪器都观察一遍之后，几个工作人员终于松开了双手，放弃操作仪器。
“情况如何？”
老聂头立刻沉声问道。
工作人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刚刚被老聂头踹了一脚的小伙站了出来，无奈地摊手道，
“结果出来了，洛烟小姐是能力者，精神系能力，阶级为...”
“‘难’级。”
没等老聂头反应过来，旁边另一个工作人员又补充道，“其实‘难’级都不到，顶多就算是刚觉醒时的状态，连自我控制都做不到的程度。”
“本来我们以为是仪器出错了，但七个仪器显示的结果都大差不差，”又一个工作人员冒出来说道，“可能在细节上有些误差，但洛烟小姐仅仅只有‘难’级这一点是绝对确定的。”
“可这...”
老聂头张了张口，还没说出口，工作人员的声音再次打断了他，
“七个仪器都出错的可能性约等于你随手向天空开一枪刚好打了只苍蝇下来，基本不可能。”
“那...”
“洛烟小姐相当配合我们，绝无可能做什么手脚。”
“我...”
“稳定性测试其实没什么必要，以洛烟小姐‘难’级的精神系能力，竭尽全力也就能让人头疼一下，疼痛程度差不多相当于走路时脑袋不小心磕到柱子。”
“......”
“还有什么问题吗，聂主任？”
工作人员们目光炯炯地看着老聂头。
老聂头憋红了脸，没好气地说道，
“啥话都给你们说完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是“难”级呢？
怎么可能才“难”级呢？
要知道，“难”级算是最低等阶的能力强度，训练有素的普通人都能达到这个程度，其特殊能力会弱到基本排不上任何用场。
如果花绮玲的“鹰眼”只有“难”级，那她跟天生视力非常好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苍白”能力等阶只有“难”级，又为何能够直面“嫉妒魔女”的意志残渣？
此时花绮玲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一方面是庆幸洛烟小姐通过了等阶评估，但另一方面又对此疑惑不解。
她可是亲眼见过洛烟使用狙击枪和“贤者之石”爆发出接近“殆”级威力的可怕攻击。
就在这时，那个被踹的小伙又一次出声道，他看向洛烟，紧张地低声问道，
“洛烟小姐，能不能请您摘下帽子？”
刚刚就是他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与洛烟对视，然后心脏在一瞬间出现了被揪紧的错觉。
这位小伙虽然有点小逗比，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祸”级能力者，即便比不上“毁”级，也已经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
他想试试看，刚刚到底是不是错觉。
洛烟楞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花绮玲。
花绮玲微微颔首，洛烟也就出声回道，
“好吧。”
洛烟摘下帽子，束起的长发瞬间滑落，如冰雪般皎洁的银白瞬间夺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但很快，当众人把目光挪向洛烟容颜的时候，老聂头却立刻大喝了一声，
“快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花绮玲反应也极快，立刻重新给洛烟戴上了白色纱帽。
“零”先生，她与她的故事 : 第五章 特别的任务
娇小的脸蛋，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肌肤上不带任何杂质，都恰到好处地组合到一起，成为了世间独一无二的“美”。
这种令人沉醉的绝美，就像是一种“规则”。
你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好看，可这种美感却深深地烙印在每个敢于直视她的人内心深处，无论性别如何。
可以欣赏，可以沉浸，但是在脱离这种状态之后，所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后怕与恐惧。
尽管你知道她确实很美。
当花绮玲急忙重新给洛烟戴上白色纱帽的时候，所有不小心看到她的工作人员都出了一身冷汗，胸口不断起伏着。
一种莫名的恐惧从他们的心底油然而生。
老聂头的神情凝重，他忌惮地看了洛烟一眼，又犹豫了起来。
在直视洛烟的时候，老聂头分明看到了一双冰冷邪异的猩红眼眸在缓缓睁开，散发着一种惑人心智的精神波动。
可是在挪开目光之后，这种感觉和精神波动就消失了。
对实力达到“毁”级的老聂头来说，他可以及时察觉到这种异样并避开，但其他只有“祸”级的工作人员却是无法承受的。
所以他才会立刻让其他人闭上双眼，以防出现意外。
而花绮玲本来就有所预料，之前在监视器里就出现过这种情况，只是跟洛烟相处一段时间之后，似乎就没有再遇到过了。
“怎么了？”洛烟问道，眨了眨眼睛，“是因为我的能力很危险吗？”
她只知道自己在直视别人的时候，能够看到并让对方感受到其内心深处的软弱与恐惧，现在还有些难以控制。
只是这种能力对“毁”级以上能力者效果甚微，对“殆”级能力者只能造成一瞬间的恍惚。
至于其他详细的...洛烟还指望着这些仪器的检测结果能够告诉她答案呢。
“抱歉，洛烟小姐，您的情况...或许跟我们对‘天灾感染者’的理解不太一样。”老聂头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这次等级评估作废...我们需要另做准备，很抱歉，麻烦你们来这一趟。”
“嗯。”
洛烟点了点头，然后又在老聂头和一众工作人员受宠若惊的表情里，提起裙角，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女仆礼，
“是我麻烦各位了。”
“不...不客气...”
老聂头哪见过这种架势，说话都磕碜了一下。
“那我们现在先回去吗？”
花绮玲出声问道。
“嗯...对了，花绮玲主任，你先在这里待会。”老聂头说道，又扭头看向洛烟，不过低垂着目光，“洛烟小姐，能不能请你先避开一下...有些事情...”
“知道了。”
洛烟微微颔首，然后转身走远了几步，站在窗口，安静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即使只是一道背影，这种古怪的美感仍旧没有消失，就连老聂头都废了不少劲才把注意力从洛烟身上脱离出来。
然后他就毫不客气地往几个看呆了的工作人员踹了一脚，把几近沉沦的几人踹醒，
“别他娘看了，做事去！”
踹完之后，老聂头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然后看向花绮玲的时候，表情带上了些许凝重。
这川剧变脸一般的表情让花绮玲都有些紧张了起来，问道，
“老聂头，到底怎么了？”
“...大事。”老聂头认真地说道，“我问问，你能百分百确定她不是恶魔使徒吗？”
闻言花绮玲楞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会，支支吾吾地说道，
“应该...不是吧...”
实际上她也不太确定，主要是洛烟古怪的地方太多了。
包括不限于教堂里的神像，罗恩纳与娜塔莉夫人对她的话语，还有完全不惧怕“嫉妒魔女”的意志与能力...
可是，如果要说是恶魔使徒的话，洛烟又完全没有表现出来。
恶魔使徒之所以会是恶魔使徒，最显著的特征是被恶魔扭曲了心智，追随恶魔与其代表的理念时表现出极度的狂热。
就连善良的娜塔莉夫人在被扭曲心智的情况下，即使她很想做好事，想保护小镇的居民，结果却是给予这些她想保护的人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但洛烟小姐...
“我也想着不是...没听说过恶魔使徒能有这样礼貌的。”老聂头扯了扯嘴角，“还是洋气的西式礼仪呢，据说只有那些西方的贵族老爷才喜欢讲这一套...”
“所以？”
花绮玲挑眉道。
“可她现在的情况，与文献记载的‘恶魔使徒’很是相似。”老聂头叹了口气，“首先，她本身的灵能强度确实只有‘难’级，但是...刚刚针对精神的扰乱与影响，却不亚于‘毁’级能力者。”
“至于恶魔使徒的情况...花绮玲主任，相信你更清楚。”
闻言花绮玲神情也凝重了几分，稍稍扭头看向洛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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