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准确来说，洛烟的外貌和姓名，都是继承自某两位不存在于历史上的人物...
若不是洛烟本人在离开幽灵小镇的时候已经坚定了自我认知，骤然得知这些真相，恐怕她都会陷入无尽的迷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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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也是橘子哦~
《阿尔托莉雅小姐今天也很主动》
魔女之夜 : 第八十章 兰娜女士
正如现如今大部分存在于世的能力者对绝死魔女没有什么概念，现在的十二圣徒对于“恶意”的存在也同样如此。
圣人留下的笔记在提及着“恶意”时的笔法相当复杂，带着一丝丝恐惧与无奈，但更多的是难掩的绝望。
可为什么绝望，这种绝望又达到了什么程度？
十二圣徒一概不知。
即便现在的这位洛烟小姐疑似与“恶意”有着强烈的联系，甚至可能是“恶意”的一道化身，十二圣徒都没什么概念。
反而是洛烟小姐时常若无其事地提及的原初恶魔，才是现如今十二圣徒以及人类的噩梦。
而洛烟在幽灵小镇最终时刻与娜塔莉夫人对峙的时候，已经明确了自我认知，不再会被“我到底是谁，洛烟到底是谁”这样的问题所困扰。
炎城战争以及之后莱尼特斯之变，都让洛烟在逐步蜕变。
尤其是在直面原初恶魔——嫉妒魔女之时，无论是对方带着力量的言语亦或是之后的神性呢喃，都无法让洛烟陷入意识深处的漩涡。
直到这一刻，由众神掀起的第一场厄难之潮才正是宣告结束。
不过，即便如此，洛烟的存在依旧足够特殊，终亡众神教会里的两位主教都意识到了她的特殊，而幻比所有人更早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诺亚之旅便是这段短暂旅途的终末，而圣山之巅就是所有一切的终点。
“诺亚大人来了...就在门口。”
影感受到一阵强烈的熟悉气息，立刻低声提醒了旁边的洛烟，表情还有些小紧张，毕竟见的是自家老大。
此时的洛烟已经依照影的嘱咐，相当无奈地用一层薄薄的黑色面纱遮挡了绝美的脸颊，这还是影随身携带的。
据她本人说只要带上这个东西，并且一句话都不说，就会被认为是个高手。
虽然这套理论有点扯，但...毕竟是出自于影之口，貌似也就能理解了。
她们并没有离开这座图书馆，只是来到了一楼大厅的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影也不敢让洛烟在圣域里面到处跑，这可不是新诺亚，而是极为靠近“绝死魔女”封印之地的旧诺亚废墟。
保存完好的图书馆里一楼大厅俨然是一幅井井有序的整洁模样，只是过于空旷显得格外阴森。
之前大厅吧台上出现过的图书馆管理员似乎并没有再次现身，洛烟也没有把“她”的存在跟影说过，只是偶尔望过去几眼而已。
在影少见的紧张表情和洛烟略带期待与好奇的目光之中，大厅里响起一道机械女声的播报，
“身份校验。”
“校验通过。”
“欢迎回来，海克斯顿先生。”
海克斯顿？
洛烟微微一惊，这不是上面那个实验室的名称吗？
而且实验室的主人...似乎也叫海克斯顿。
“这是诺亚大人的真名？”
影惊讶的表情足以说明这件事她同样不清楚，而且和洛烟一样，她也想到了上面的实验室。
“是的...影，这就是我的名字。”
一道佝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苍老虚弱的嗓音随着响起。
洛烟和影定眼望去，只见门口处站着的，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严重的驼背让他无法直起腰来，斑白的头发和满脸的皱纹与老人斑让人触目惊心，沉重的暮气笼罩着他。
洛烟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如此这般的模样。
——九先生。
眼前的第一圣徒诺亚，生命与当时的九先生一样，已经所剩无几。
他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看来，这位就是洛烟小姐了。”诺亚佝偻着腰，一步一步向她们迈近，他浑浊的双眸一直盯着洛烟的脸颊，直到走到她面前时才发出一声感慨，“像，也不像。”
“见过诺亚大人。”
影规规矩矩地行龙城的后辈之礼，她虽然现在在诺亚工作（用工作来形容圣徒是不是不太好），但毕竟从小出身于龙城，一举一动之间还是带上一些东方的习惯。
“你我同为圣徒，不必如此。”诺亚向影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道，然后又望向了洛烟，“你好，我是第一圣徒诺亚...也是海克斯顿。”
看着洛烟难掩疑惑的表情，诺亚嘴角忽地浮现了几分笑意，他缓缓地转过身去，背着手看着这座从旧纪元遗留到现在的远古遗产，
“看来，洛烟小姐，你很清楚海克斯顿意味着什么...”
“楼上有一间海克斯顿实验室，其主人被称为海克斯顿博士...诺亚大人，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洛烟轻声问道，不过她没指望能从诺亚口中得到答案。
一来是新纪元里没人看得懂旧纪元文字——连十二圣徒都搞不明白，更别提其他人了，真能看得懂就不会连一个实验室名称都翻译不出来。
第二...洛烟从诺亚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惧意。
正如影所说，就算很清楚洛烟并不是绝死，但在看到她与绝死魔女完全一致的外貌时，难免会出现一些惊惧之意。
尤其是常年待在封印绝死魔女第一线的圣徒们，由于待在绝死魔女的身边，他们的记忆清除并不是很顺利，残留的恐惧也就更甚于一般人。
但出乎意料的是，在沉默稍许之后，诺亚轻声说道，
“不是巧合，我的海克斯顿，就是这座实验室的海克斯顿，被圣人提及过的海克斯顿博士...是我的先祖。”
当年的旧纪元覆灭之后，仍然有一大批流离失所的人类活了下来，经过不知多少伤亡和灾厄之后，才站稳了脚跟，进入到新纪元。
几乎现存的人类都可以追溯到旧纪元的祖先，不过少有像诺亚这样可以追溯清楚的。
没有等洛烟继续发问，诺亚就自顾自地继续说了起来，
“海克斯顿实验室，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留下任何资料，就算我是实验室创始人的后代也同样如此，如果想要在我这里了解更多...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洛烟一眼，“不过，我唯一知晓的是，海克斯顿实验室并不只是一间实验室而已。
“在我的父亲口口相传下来的记录里，旧纪元至少还有上百座以海克斯顿命名的实验室，遍布在世界各地——只是能保存到如今的，应该没有几间了。”
更准确来说，海克斯顿实验室是一个类似于公司的研究组织。
而写下辞职信的“洛烟”就曾在这个研究组织里面工作过，还是一名二级研究员。
只不过...二级研究员到底算是什么级别的存在，就没人知道了。
“这座图书馆还是我亲手开启的。”诺亚走了几步，到了吧台前面，感慨着说道，“当年系统管理员还没彻底坏掉，我还是可以唤出来的，被称为‘兰娜’的智慧人格...”
他摸了摸吧台，浑浊的眼眸里满是回忆。
诺亚已经数百年没有离开过白色大殿了，他本以为自己会一直待在那个见不到天空的地方直到生命的尽头。
却没想到，在得知九先生与世长辞之后，他竟有了直面真相的勇气。
“‘兰娜’？”
洛烟忍不住出声道。
她进到图书馆之后确实看到过一道婀娜的淡蓝身影，就像是某种投影一样。
...不是还在吗？
洛烟本来以为这又是关于她自己的什么秘密，原来诺亚早就知道了。
“没错，‘兰娜女士’，我们会这样称呼她，她是所有图书馆的系统管理员虚拟人格。”诺亚叹了口气，
“我们当年对这座图书馆的探索，几乎就是依靠‘兰娜女士’的力量才能进行的，自从‘兰娜女士’沉寂之后，我们就无法寸进一步...旧纪元的技术高度，至今依旧难以逾越。”
“为什么会沉寂？”
影好奇地问道。
在她成为圣徒的时候，诺亚就已经待在白色大殿很久了。
对于这位闻名已久的第一圣徒，影的接触很少，因此从未听过属于诺亚大人的故事，现在不禁入了迷。
“可能是因为，她的能量也耗尽了吧。”诺亚苦笑着说道，“在我们探索六大图书馆的时候，旧纪元已经过去至少三百年时间了...她坚守了三百年，才等到我们的到来。
“或许那时，她早就已经濒临崩溃，若不是为了保存人类前文明最后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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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的智能人格守望着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只为了等待启蒙者们的归来。
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就充满了悲壮，令人在心悸之余又有着落泪的冲动。
虽然影平时搞怪得很，但听到这样的故事，都未免有些想抹眼睛。
“可是...”洛烟迟疑了一会，“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其实还在...”
“不可能。”诺亚摇了摇头，抬手按在吧台上，“如果‘兰娜女士’还在的话，只要我们主动呼唤她，都能够得到回应。
“但是当年‘兰娜女士’沉寂之后，我们已经呼唤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成功。”
“额...怎么呼唤？”
洛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直呼‘兰娜女士’即可。”诺亚答道。
“兰娜女士？”
洛烟试探着喊了一句。
“洛烟小姐，这样的尝试...”
还没等诺亚说完，一道淡蓝色身影瞬间出现在他身边，被称为“兰娜”的智能人格看着洛烟点了点头，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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