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调查小队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很快先锋便率先接触到红色雾气。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这些红色雾气似乎并不具备危害性，笼罩的地方一如既往，还泛起了些许沁人心脾的淡淡芳香。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围的植物貌似还翠绿了几分。
有几个冒险的能力者偷偷取消的护盾，发现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回事？”
卓娅婆婆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微微皱眉，伸出手接触着这些红色雾气。
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带着嫉妒魔女强烈的气息，但...确实是无害的，甚至是有益的。
可以达到安抚精神的功效。
...什么离谱玩意？
饶是见多识广的卓娅婆婆，都对眼前的情况大为不解。
在原本的预料之中，即便不是“嫉妒魔女”的真身降临，至少也得是恶魔使徒这一级别的。
虽然跟嫉妒魔女降临这种级别比起来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是一场难得一见的灾厄事件。
花青玲也对眼前的情况感到诧异，她可是亲眼见过被嫉妒魔女的领域“销魂蚀骨”破坏过的炎城二号城区。
除去被超空间割裂崩毁的城区之外，无数扭曲丑陋的怪物尸体与因为变异而变得巨大恶心的植物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仍然让她难以忘怀。
“不要放松警惕，继续开启护盾，或许...这只是精神陷阱而已。”
卓娅婆婆郑重地说道，只是此时她的语气也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陷入了嫉妒魔女的精神领域，但无论何种现象都在告诉她这里就是现世。
可谁能保证这不是嫉妒魔女的精神系能力过于高超，甚至让一位“灭”级能力者都产生了幻觉呢？
精神系能力诡变多端，掌握同样能力的卓娅婆婆深谙此道，因此才会更加忧心忡忡。
本来她相当确定这次事件不是嫉妒魔女降临...可现在又不像一开始那样笃定了。
但无论如何，探索必须进行下去。
这回卓娅婆婆打起了精神，收起了神情里的散漫，表情认真了不少。
直到这时，才略微可以见到这位看似普通的佝偻老妇威严的一面。
就在调查小队继续深入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森林里原本就存在着的各种小动物都在往某个方向迅速流窜，甚至小队里还有人发现其中一部分是人类认为已经绝迹的动物。
不仅如此，从这些小动物奔跑的方向里，隐约可以窥见几道庞大的身影，在朦胧的红色雾气之中若隐若现，似乎是某种巨兽。
这样的怪事接连出现，卓娅婆婆意识到，即便不是嫉妒魔女降临，同时会是另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故。
在作出这样的判断之后，她不敢怠慢，立刻命令调查小队加速前进，继续探索。
到了这个时候，卓娅婆婆也没心思继续跟花青玲拉家常了，花青玲得以腾出心神观察周围。
红色雾气笼罩的范围说大不大，但也不算太小。
约莫三分之二城区的模样，半径约莫在四公里到五公里左右。
调查小队由于需要随时提防周围的危险，即便加快行进速度，这四五公里最终也走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当来到红色雾气最中心位置的时候，众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从未见过的画面...
在翠绿密集的森林之中，好几只至少“殆”级的巨兽乖乖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的树木。
平时看到它们就会立即逃窜的其他小动物，此时都无比平静地聚集在这些巨兽的附近。
它们似乎是在包围着什么，表情又像是在倾听着什么。
无论是天敌还是死仇，所有兽类在此时此地都相安无事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幕诡异又和谐的画面。
它们...在干什么？
当这个疑问在卓娅婆婆的心底浮现的时候，忽然调查小队里有人惊呼，
“里面...有人在唱歌！”
唱歌？
卓娅婆婆闻言大惊失色，她立刻驱使精神力用灵魂进行聆听。
果不其然，一道在精神上轻声吟唱的歌声幽幽地回荡在周围，吐露的音节十分古怪，却又带着令人沉醉的悦耳。
与此同时，卓娅婆婆还在灵魂视野里，看到一道猩红色的背影在这些兽类拥簇的中心席地而坐，背对着所有人。
她...或许是祂，似乎发现了小队的存在，稍稍转过身来。
“勿听！勿视！勿言！”
卓娅婆婆立刻使用灵魂传音，直接把声音传入小队所有能力者的脑海之中。
与此同时，她还不忘动用自己的精神能力覆盖了身边的花青玲，把花青玲的五感全部封闭。
...直面原初恶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即便祂没有任何恶意，其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姿态便足以摧毁大部分生灵的世界观，并令其陷入无可救药的疯狂。
只有“灭”级能力者和一部分特殊的“殆”级能力者才能与之抗衡。
其他小队成员在得到卓娅婆婆的告诫之后，也立刻自己封闭了五感。
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卓娅婆婆还睁开着双眼，她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猩红身影。
曾经梦想的一刻就出现在眼前...对最终风景的憧憬还是让卓娅婆婆稍稍有些失去理智。
她本可以更保守地接触对方，但她却选择了一种更激进的方式。
使用灵魂与祂相连，用灵魂与祂对话。
猩红身影站起身来，缓缓地转向卓娅婆婆的方向，灵魂歌声却依旧没有停下。
祂向卓娅婆婆走了过来，叮啷啷的轻灵脆响回荡在雾气弥漫的森林之间，还带着些许梦幻的意味。
红色雾气被渐渐推开，周围的兽类为这道猩红身影稍稍让开了道路，却已经聚集在祂的脚下。
终于，卓娅婆婆看见了。
一名绝美的少女向她款款走来，一身优雅的猩红礼裙为容颜稚嫩的她衬上了几分柔媚，裙摆上的褶皱吊着无数零碎的小饰品，仔细一看竟是一颗颗猩红眼眸。
少女一袭几近及地的银色长发看似随意地披散着，几丝红色在银白之中尤为显眼。
她停下脚步，淡红的眼眸落在卓娅婆婆身上，裙摆上的猩红眼眸也齐刷刷地向卓娅婆婆望了过去。
这绝美又惊悚的一幕差点把卓娅婆婆的老心脏都吓了出来，但她还是强打着精神，维持着意志与灵魂的运转。
...难得的机会。
人类与原初恶魔直接对话的机会...这几乎可以说是第一次。
据说，就连当年的绝死魔女战争里，诺亚最终都无法与绝死魔女成功沟通过哪怕一次。
这样的机会就摆在卓娅婆婆眼前，但她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但无论如何，绝不能错过...
卓娅婆婆集中注意力，用灵魂低声发问道，
“请问——”
“请问...”
没曾想，银白少女却与卓娅婆婆同时开口。
而且还是直接说话，说的还是通用语，虽然有些生硬，
“啊抱歉，我只是想问问，这里离炎城远吗？”
“...啊？”
卓娅婆婆直接傻了眼。
没错，出现在这里的银白少女就是从虚空归来的洛烟。
她与嫉妒魔女的大战结束之后，选择节点返回到现世时，出现了一点小偏差。
只是落的地方...似乎有些不甚理想。
“您，您...”
卓娅婆婆张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难不成虚空的节点偏差到另一个世界或者时空了？”洛烟嘀咕了一句，然后又换了个问法，“请问这是哪儿？我好像是...迷路了。”
迷路？
卓娅婆婆表情好一阵阴晴不定，眼前的少女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嫉妒魔女好吧！怎么会说出迷路这种话来？
虽然说嫉妒魔女没有形象流传于现世，但作为精神系能力者和见多识广的“灭”级能力者，卓娅婆婆在看到洛烟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笃定了对方的身份。
气息，权能，还有隐隐散发出来的力量层次。
更重要的是，卓娅婆婆在少女身上看见了...精神系的终点，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去描绘的感觉。
“零”先生，她与她的故事 : 第八十六章 灵魂之歌
灵魂之歌依旧在回荡在周围，呢喃一般的歌声令周围陷入了一种可怕的安详与沉醉。
若不是对方完全没有进攻的意向，调查小队所有队员笼罩着的精神防护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卓娅婆婆看着洛烟，额头都冒出了些许冷汗。
她一直在用灵魂与洛烟接触，不断地感受着游荡的灵魂之歌，精神隐隐有被平缓安抚的趋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但是，这种难得可以感受精神系更深层次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有的。
卓娅婆婆固然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灭”级，但“灭”级与“灭”级之间也是有巨大的差距。
相较于之前提过的另一位“灭”级能力者剑宗老头，卓娅婆婆对上他恐怕撑不过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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