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猫菌
为了与嫉妒魔女决一死战，洛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不仅有“恐惧妒秽之眸”对嫉妒的抗性，还有能够逆转生死的“冥”，甚至在一的帮助下，洛烟短暂地完全启动了“寐梦难离”这一件新掌控的恶魔祭物。
半梦半醒之间，她随时可以沉于梦境，又能瞬间回归现实。
再加上虚空乱流对概念体同样会有一部分影响，而洛烟因为未知的原因几乎免疫所有来自虚空的负面效果，一来一去更是在主场上占尽优势。
最终，一用她的躯体献身给洛烟，这可是最接近人类天花板又冰封多年的“灭”级身躯，比任何永眠者都要更加强大。
如果说，除了当年天时地利人和的“绝死魔女”战争之外，人类还有第二次击败原初恶魔的机会...那么，只有现在。
可完全没想到的是，嫉妒魔女在降临之后，却没有向洛烟动手。
祂只是跟洛烟淡淡地讲述着...真相的另一面，属于“原初恶魔”的一面。
祂把现在的人类文明称为错误的延续，祂没有否认由祂们掀起的“厄难之潮”，但祂同时却也没有解释这一切的缘由。
或许是不屑吧...
最终，祂陨落了。
在虚空乱流里目睹猩红身姿消散的时候，洛烟就已经明白，真名为“希望”的祂...彻底陨落了。
而且，是祂自己的选择。
可...为什么？
洛烟努力地想睁开双眼，她的意识呼唤着躯体，银白的娇小身影却渐渐不受控制地蜷缩了起来。
以一种如初生婴儿般的姿势，洛烟在无序的虚空乱流之中失落漂流。
嫉妒魔女对自己做了什么？
洛烟想要着急起来，但包裹着她的温暖却像是哼唱摇篮曲的母亲一般，一声又一声地轻吟着，让她的意识又沉重了些许。
不仅如此，还给她带来了可怕的安心感。
一种难以言喻的蜕变出现在这道银白的娇小身影上，她跌出了梦境，却又深陷在另一种错乱的状态里。
...不，或许更应该说，是类似于幼儿梦呓的状态。
她是“诸世之恶”口中的神明，因为一场阴谋坠落到现世之中，却又因为另一场救赎成为了人类。
可她终究不是人类。
嫉妒魔女留下的力量在唤醒她幼生的神性，试图让她挣脱生灵的束缚，重新归于概念体的神明。
没错，这才是洛烟与嫉妒魔女之间的战斗...仅仅只是杀死一具生灵的躯体又有什么意义？
她的意识与灵魂早就与生灵同化了，这是“洛烟”和绝死用生命换来的结果。
只有唤醒她的神性，让她成为祂，才能挣脱这一切的束缚，让这一季文明结束错误的延续，完成应有的轮回。
可是...
嫉妒魔女真的可以成功吗？
不，祂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失败。
祂只是没有，也不愿就此认输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在摇篮曲般温暖的哼唱呼唤之中，洛烟最终还是缓缓地睁开双眼。
她眼底闪过一抹神性的光辉，但很快便迅速地褪去，再次化作一抹淡淡的樱红色。
“怎么可能呢...”
洛烟的嘴角稍稍弯曲出一个浅浅的幅度，如同她第一次在小蒂妮的房间里学会微笑一般，勾勒出一个不甚完美却惊心动魄的轻巧笑容。
这是属于人类的情绪。
“我...洛烟，并不是什么神明。”
与花绮玲在幽灵小镇的相遇，在花街里和秦雯一同并肩作战，还有安娜那个有些遗憾的“属于安娜的一天”...
无论是在幽灵小镇，还是在炎城，与小蒂妮相处时的欢乐，目睹娜塔莉夫人离去的悲伤，炎城忙碌之后的闲暇，在战争里感受到英灵士兵的悲壮...
这些充满色彩的记忆都留在了洛烟的脑海里。
在这些经历之中，她感受到了生而为人的情绪。
怎么可以让这些...都消失呢？
短暂又漫长的挣扎过后，洛烟醒了过来。
周身的红色雾气似乎传来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声，最终无力地渐渐消散，意味着嫉妒魔女在这场战斗里迎来了既定的落败。
人类洛烟战胜了嫉妒魔女，也战胜了神明的自己。
在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洛烟不禁感到了好一阵心惊胆战。
差点就着嫉妒魔女的道了...
她能预感到，如果自己深藏着的神性被唤醒，恐怕危险性要比“诸世之恶”降临要严重得多。
或者说，神性被唤醒的时候，“诸世之恶”就可以重新降临现世。
到时候，分割旧纪元与新纪元之间的“厄难之潮”将会再次来临，但这回想要再有一个新新纪元恐怕就不大可能了....
只是，洛烟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诸世之恶”一定要毁灭人类文明？
而且，从嫉妒魔女刚刚说过的话里，似乎祂们在此之前还做过不少次这样的事情。
“文明灭绝，纪元湮灭”
这八个字说来轻巧，却意味着亿万生灵的覆灭。
如果说只是纯粹对于文明的恶意也就算了，嫉妒魔女的真名却是“希望”....？
概念体的真名非常重要，并且绝无可能说谎，不过被知道真名也不会像某些小说情节里可以被控制巴拉巴拉之类的....
类似于一个苹果，称呼是“苹果”，但真名可能就是“外表xx，味道xx，由xx物质组成....”等一系列非常详细的具体资料，然后浓缩在几个发音古怪的音节里。
听得懂真名的一瞬间就能理解，听不懂的只会感觉是在胡乱嘀咕。
恰巧，洛烟能完全听懂真名的含义。
因此，她才会对嫉妒魔女的行为感到更加费解。
至于自己是神明这件事...
本来前半生活得好好的，虽然有一些身世谜团但整体来说不算太吓人，但有一天莫名其妙就有人对自己说，你是神明，你醒来要灭世的，好好活着别醒了...
说实话，洛烟对此还是很难有什么概念，即便刚刚经历过神性险些被唤醒也同样如此。
说白了，归根结底现在的洛烟只是生灵而已，生灵是无法理解属于神明的概念。
当然，洛烟确实有可能理解，不过她一旦理解，世界也就完犊子了。
洛烟思考了许久，却还是得不到结果。
她本以为自己看清了真相，但....只不过是看到了真相的其中一面而已。
“诸世之恶”对这个世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祂们是灾厄，亦或是...守护者？
还有，如果真如嫉妒魔女所说，自己之所以会在幽灵小镇里苏醒过来，都是因为绝死魔女的话...
绝死魔女，又想做什么？
而且据一所说，当年的绝死魔女已经抛弃了“诸世之恶”的身份，但数百年前发生的“绝死魔女”大战里，人类又是在与谁战斗？
新的绝死魔女，还是...重归魔女之位的绝死？
这些关乎于真相的疑惑，一无法解答，嫉妒魔女也未曾提及，洛烟只能自己去寻求答案。
“剑宗老头说过，当年大战之后的‘绝死魔女’被封印在‘诺亚’...看来想要看到真相的另一面，我还得找机会去诺亚一趟。”
在稍稍理清思绪之后，洛烟长舒一口气。
抬头望向寂灭的虚空乱流，嫣红妩媚的身影似乎还残余在眼前，祂流露出来的悲伤依旧如烙印一般落在洛烟的心底，似乎是在稍稍触动着什么。
“回去吧。”
洛烟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她的身形逐渐从梦中抽离，逐渐凝实。
空间裂缝在一个合适的节点缓缓张开，现世的温暖气息似乎冲淡了虚空乱流的寂灭与混乱。
然而这只是错觉而已，是洛烟在无序时空里重新感应到现世而产生的幻觉。
洛烟望向空间裂缝，缓缓地站起来。
叮啷啷的轻灵脆铃响起，清澈地在虚空乱流之中回荡，仿佛脱离了时空的限制。
一抹嫣红倩影轻轻飘起，向着空间裂缝慢慢地飘了过去，直至消失。
.......
炎城，烈阳当空。
距离战争的落幕，“火种”空间的沉寂已经过去了整整六个小时。
基本上靠近核心区域的炎城居民都已经撤离完成，包围着核心区域的三号城区，六号城区和八号城区同样已经腾空，只留下冰冷空旷的建筑群。
炎城里所有属于自由联邦的能力者聚集在封锁线附近，包括伊莉丝都在眺望着“火种”高炉的方向，等待着这一战的结果。
在所有人的想象里，与“原初恶魔”真身的大战必定惊天动地，即便是深邃的虚空都要为之震颤。
这样的战斗持续个几天几夜并不奇怪，倒不如说如果要是这种层次的战斗仅仅几个小时就能结束，也未免太掉价了。
当然，人类目前对虚空的探索几乎等同于零，至少在虚空的时空无序性这一点上，只能说隐约有一部分猜想，但没有确定。
只不过，在这场战斗分出胜负之前，炎城还有许多工作需要做，不过这些都是交给城主林诚和其他政府高层去解决的问题。
类似于跟自由联邦总部扯皮，到处拉援助，准备去“诺亚”表演一场老泪纵横之类的...
没办法，接连遭受战争和超级灾厄，炎城的损失实在是太惨重了。
如果自由联邦不拿出点像样的补偿，恐怕炎城得度过一个很漫长的寒冬期。
而自由联邦也不是不想拿，但如果要完全承担炎城的损失...恐怕其他巨型城市也不会答应，这就涉及到一个援助比例的问题。
至于具体比例是多少....这就是林诚现在扯皮的主要问题。
当然，其他巨型城市也都明白，不能给太少。
上一篇：摘下眼镜的我倾国倾城
下一篇：在碧蓝航线开重樱动物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