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究竟在心虚个啥，他自己都不知道。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陈嘉仪的事情。
如果这次能真正解决，他也没那么多麻烦了。
当然，话是这么说吧……
至于其他人，当代大学生的体能精力总是十分有限的，而这次难得的游玩历程几乎可以说透支了他们的精力。所以一回到学校，所有人都一致表示要回去休息，休整一番——比如说睡个回笼觉之类的。
于是下午就没有了任何活动安排。
转眼，便是入夜。
到此刻，也代表这次双休到了尾声，一想到明天又是天怒人怨的星期一，便能让不少人在入睡之前就紧绷起神经。
不过，也不乏有心大的，和第二天上午没课的。
舒雨歆属于后者。
所以她现在挺没心没肺的。
比起接下来的课程，她现在更关注的是某人的问题。
等江子轩洗完澡，回到卧室，刚一上床，就见到上铺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因为逆着灯光，她的表情有些朦胧，倒也能勉强看清——还是之前那种，奇怪的表情。
就好比……听到了一国总统背地里居然还喜欢穿儿童睡衣这种劲爆消息之后的样子。
被她以这种眼神盯了一下午，江子轩终于受不了了：“你……究竟怎么了？”
“你猜我怎么了？”舒雨歆眯起眼，反问道。
江子轩就无奈了。
他要能猜出来还会问她吗？
两人对视了将近半分钟，舒雨歆突然从床上爬起来，哧吭哧吭爬到下铺，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里面去一点！”
江子轩往里面挪了挪：“你别总是钻我被窝啊……”
“那要不咱俩去我上铺唠嗑？”舒雨歆大剌剌躺下，盯着他问道。
江子轩就不说话了。
好一会之后，舒雨歆突然开口道：“你知道我要说啥不？”
“昨晚老梅他们的事情？”
“不是，是你的事情。”
江子轩呼出口气：“我知道……你跟他们说好了？”
“本来只打算让他们随便问问的，”舒雨歆微微蹙眉，“结果还真让他们问出来了，你说我气不气？”
“……气什么？”江子轩又开始心虚了。
“你说呢？！”舒雨歆陡然提高了音量，侧过身就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你为什么告诉他们都不告诉我啊啊啊啊！”
江子轩赶忙缓住她：“我怎么没告诉你了？”
“你告诉我了？！我问你的时候你就一直说我不懂！你哪次告诉我了？！”舒雨歆就更气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那你现在不是也知道了吗？”
“那能一样吗？！这是我从别人那里知道的！”她瞪着江子轩，不悦道，“你就是个傻憨憨！”
江子轩伸手抓着她的手腕，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不应和，也不解释。
弄得像是她一股气撒错了地方。
“看我干嘛？！别给我装可怜！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都不告诉我！”
江子轩继续看着她。
然后舒雨歆这气就生不下去了：“你看着我干嘛？！说话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江子轩终于开口，温声细语地哄着，“你先放手……这次是我的错，怪我没告诉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这么一问，江子轩又不说话了。
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她？
他自己都不知道。
以前明明能什么心里话都随心倾述的朋友，现在为什么就说不出口了？
他有些疑惑。
舒雨歆泄气了。
她放开他的脖子，照着他胸口不轻不重地锤了一拳：“傻憨憨！”
“好……我傻我傻……”江子轩接住她这一拳，也没有生气，只是淡笑着，笑容中有几分心虚。
他好像，明白他在心虚什么了。
“陈嘉仪跟你说想回到以前的关系？”舒雨歆突然问道。
他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你相信她说的话？”
“这不是重点吧？”江子轩反问道。
舒雨歆撇撇嘴：“重点是，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没想法，最多，当个朋友吧。”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句话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出来？”舒雨歆看向他，“我敢保证，你把这句话说出来的话，绝对少很多麻烦。”
江子轩又不说话了。
见到他这样，舒雨歆挺无奈的。
每次遇到他不想回答，或者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时，他就喜欢当哑巴。
沉默了一会，她再次出声：“是因为不敢吧？”
江子轩还是不说话。
“因为她当初跟你提到了你们第一次？你觉得你拿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直接拒绝她的话就会显得自己渣，显得自己对不起她，是不是？”
舒雨歆干脆翻身压在了江子轩身上，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表情十分认真。
这些话并不是她的猜测，而是老梅告诉她的原话——换句话说，就是江子轩昨天夜里对老梅他们说过的话。
其实听起来挺可笑的，但这确实是困扰他的问题。
江子轩往上扯了扯被子，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好一会之后，他才轻叹一声：“我就是觉得……直接摊开了说的话挺对不起她的。”
舒雨歆给了他一个白眼：“真是绝了……你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她是缺斤了还是少两了？都现在这种社会了，第一次很重要吗？！”
“不是……它的意义确实不一样……”江子轩试图为自己辩解。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舒雨歆粗暴地打断了。
她摁住他的肩膀，陡然俯下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直到彼此之间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本应该是十分暧昧的姿势，只不过现在的气氛却并不配套。
她眯着眼，盯着江子轩，语气十分认真。
“意义不一样哈？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也是妹子了？我也有第一次诶……她就凭几个月的感情加上这玩意都能把你当成提款机，那我今天要把你强上了的话，凭咱们的感情，你是不是得把家产都转给我？”
044 你大爷
舒雨歆确实挺生气的。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个啥。
明明一开始只是困扰和不解，但在看到江子轩这个哄她生气的模样，她就真的生气起来了。
当初她问江子轩关于陈嘉仪的事情，不管问多少次，他都只是说“你不懂”。
好，她不懂，让别人来问总行吧？
所以她就想到了老梅这群人。
可以说是顺势而为之，更不用说江子轩还给他们请客了一路，现在江子轩有困扰，老梅他们帮她做事，也是在从某一种方面帮助江子轩，于情于理都没什么理由拒绝。
老梅他们也爽快，她就随便提了一句，他们便拍着胸打包票说这事情绝对能完成。
而且他们确实完成了。
——从江子轩口里问出了关于陈嘉仪的问题。
其他事情都好说，舒雨歆最大的疑问，其实是江子轩的态度。
他究竟是怎么看待陈嘉仪的，现在对陈嘉仪又是什么态度，不知道这两点，她就没办法从他这边下手解决这个问题。
但现在真正问到了，她却并不怎么高兴。
江子轩说，他现在对陈嘉仪没感情，最多也只是跟她当朋友。
老梅问他，既然没感情在，那为什么要给陈嘉仪一种她有可能成功的错觉？
他说，他本意不是这样，只不过不希望让自己觉得对不起她。
为什么对不起她？
因为他拿走了陈嘉仪非常重要的东西。
小姨说过，做男人，就要负责。
所谓的负责，究竟具体指哪些东西，可能连小姨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江子轩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对陈嘉仪可能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对陈嘉仪的邀请一律回绝，似乎就显得自己太过无情、太过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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