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白遥突然送的这次福利，让她直到第二天高考之前都轻松了不少。
主要是狗鸣的大脑还处理不了这种太过于超纲的行为表达，思维陷入迟钝的状态下，也难免会退步一些。
而这种模样落在白遥眼里，就是“可爱”了。
舒雨歆几乎是全程围观两人的。
也不禁让她思索起来，是不是以前江子轩说自己可爱的时候，自己也是这种呆到犯傻的模样。
确实有点奇妙。
第二天的高考，众人又起了个大早。
上午的考试虽然不是太急，但准备工作和过去的路程也要耽搁不少时间。白遥难得地开了自己的车一回，在众多高中学生和家长的目光当中，把车停到了母校门口，然后下车，关门，伸懒腰。
“哈……还有点怀念这里了。”
狗鸣紧跟着从副驾驶下来，顶着周围许多学生各异的目光，不觉有点压力山大：“……我觉得我们这样有点招摇。”
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白遥现在应该还属于高中生，而高中没毕业之前就拥有自己的私家车的学生……可想而知有多少——就算是富人家庭估计也没有多少会在大学之前给孩子买车，更别说有些人在毕业之前连十八岁都没有，驾照都考不了，就更别提车了。
所以显而易见的，如此年轻的……几乎猜都能猜出来是过来参加高考的同龄人，居然是自己开着车过来的，这足以吸引到大部分学生惊讶和羡慕的目光了。
……当然，他们这帮人也并不全是来考试的。
除了白遥之外，这次跟过来的狗鸣，老梅相声组、晏志凯几人……还有开着自己车过来的江子轩和舒雨歆，他们都是来当陪考的，或者说，看戏的。
之前那次同学聚会上就提到过，他们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圈子的人，虽然并不全是同一个中学，但相互之间也很熟悉，经常会往来，所以是不是母校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他们这次更多的是过来玩的。
另外一提，老梅等人是个意外，白遥是完全没想过其他人会来的，结果只是出发之前在群里提了一句，老梅几个就嚷嚷着过来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白总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作为最忠实的盟友怎么能有缺席的道理？”
但白遥觉得他们过来主要是周末无聊。
VR游戏训练的事情，听说他们战队队员这个周末有结课考试，没法过来训练，于是晏志凯就暂停了训练活动，然后也跟着没事情做了。
“以前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过来找他们去网吧五排。”看着眼前的中学大门，晏志凯万年面瘫脸上都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感慨，“现在好像附近几个网吧都倒闭关门了，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也没了——我还有一百多的会员费呢。”
“逃课出去玩的？”老梅好奇问道。
晏志凯白了他一眼：“当然是放假，你这不废话。”
“说起来，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确实还逃过课来着。”江子轩带着舒雨歆走到众人旁边，笑道。
“卧槽？”老梅挑了挑眉，“老江会逃课？我看着完全不像啊，你难道不是那种好学生么？”
“好学生就不能逃课了？”江子轩笑容深了几分，“高一高二学校都举办过秋季运动会，持续三天时间，然后我们想出去玩的就不报名，什么项目都不报，等运动会开始的时候翻墙出去玩，上网什么的。”
“……这算什么逃课？运动会翻墙出去玩那不是正常操作，我还以为你是逃正课呢。”老梅顿时不屑起来，“啧，果然还是好学生。”
白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看你就是逃课老选手了嗷，要不要聊聊你的光辉事迹？”
付百当即开始拆台：“他有个屁的光辉事迹，他高中的时候怂的像条狗，我们晚上叫他翻墙出去通宵他都不敢，说怕舍管发现……”
“你他妈闭嘴！”老梅恼羞成怒了。
话音刚落，学校内的广场上也响起了久违的激昂BGM，如同面临最后BOSS前的预热一般。一辆辆考生专用接送公交车驶出学校大门，前往其他考点，也让校外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
“白总，该上了。”晏志凯拍了拍手，难得地也这么叫了白遥一句。
白遥便笑了：“当不起当不起，哎呀……那我先走啦，等我出来一起去吃大餐。”
高考期间，作为考点的学校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而考试期间更为严格，门口甚至会有持枪的武警把守——这估计也是舒雨歆这辈子唯一一次在现实里见到真枪的机会了。
反正她当初高考的时候没见过有武警看门的。
老梅摸了摸下巴，突然出声道：“说起来，看到这个武警，我还记起来很早以前的一件事来着。”
“什么事？”舒雨歆下意识问道。
“记得我们初三的时候啊……”老梅微微望天，似乎陷入了回忆，“那时候我们学校也是考点，但高考期间初三不放假，然后就是高中部在考试，初中部在上课。就那条中午放学的时候，我跟付狗想去学校外面买蛋炒饭，赶时间，就打算直接翻墙出去……”
“操！你别说了！”付百似乎也想起来了，急忙想阻止老梅，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结果……外面就站着一个拿着95的武警，付狗刚翻出去，跟那武警对视了一秒，又翻回来了。”
舒雨歆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
莫名的……挺喜感。
“淦，”付百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这事情好笑吗？一点都不好笑，你看他们都没反应，就你特么笑点低，揪着这事情笑了我三年，我都服了。”
“挺好笑的。”晏志凯点点头，接话道。
付百：“……”
老梅似乎还没过瘾，又指了指周围：“你们看看这周围的人，多不多？”
学生都进去考试之后，还围在学校外面等待的就是陪考的家长们了，不过数量仍然不少，一眼望去人头攒动，虽然比不过节假日火车站，但比得过早上菜市场。
“那年高考的时候，我们学校外面的家长也有这么多。”老梅感慨了一句，“所以，付狗翻出去又翻回来的场面，是被所有家长全程围观了的。”
这句话他倒是没有笑着讲，或许比起一个笑料，这件事对他来说更多的还是一份珍贵的回忆。
然后……
“噗呲。”
舒雨歆没忍住，笑出了声。
018 常客
老梅说这句话的时候，现场是沉默了几秒的。
而在舒雨歆笑出来之后，现场再次陷入了另一种诡异的沉默。
如果能想象到那件事的画面感的话，其实还是挺好笑的。但被老梅以这种语气和神态说出来，就没那么能引人发笑了。
而且……现在看来，舒雨歆这反应，也有点慢一拍了。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她急忙忍住笑意，抿着唇道了声歉。
付百瞥了眼老梅，跟着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还挺好笑的。”
老梅耸耸肩：“我又不是打算说笑话，我只是……想分享一下过去珍贵的回忆而已。”
“我可不觉得这种回忆珍贵。”
“那你觉得那种算珍贵？初一那年下晚自习之后你偷进女厕……”
“你他妈脑子里都记着些啥？！我都不记得了操！”付百就爆粗了。
老梅一挑眉：“你的所有搞事time我都记得，看，还是你爸爸对你爱得深沉。”
付百：“……”
“所以，”晏志凯挠了挠肚子，“她考试这两个小时，我们就在这里听你俩扯淡？”
“那当然不是。”老梅摇摇头，“要不去其他地方玩玩吧。凯不是好久没回来这里了么？不去故地重游一下？”
“比如？”
“网吧。”
江子轩就笑了：“凯不是说他以前常去的那家网吧关门了么？”
“这附近又不是没其他网吧了，反正气氛肯定还是曾经那种气氛的，这个天下网吧都一样。”老梅拍了拍手，“去不去？我都好久没去过网吧了。”
晏志凯歪头看向了舒雨歆几人：“我是无所谓，你们去不去？”
舒雨歆顿了顿，点点头：“可以啊，想去可以去玩玩啊……我以前也去过网吧的。”
就像江子轩之前说的那次逃课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他们几个一起去的。
“那就走呗。”老梅没再墨迹，见他们答应，便直接向外面走去，其他几人也随后跟上。
舒雨歆还站在原地打量了学校大门一会，随后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怀念这里么？”江子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
转过头去，他正笑着看着她。
舒雨歆放下手机，轻叹一声：“有点。”
虽然曾经那段时间对整个过去都充满抵触，不想接触到任何此前的人生，但现在适应下来之后，过去的那些事情……确实挺让人怀念的。
她没能在学校里完整度过高中三年，就连毕业照都没能拍一张，这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现在难得回来一趟，却想进学校逛逛都逛不了。
“以后有机会可以回来玩玩。”江子轩柔声道，“我听说学校打算等这一批高考完，暑假的时候重新装修来着，听说要装修成贵族学校的样子，到时候可以回来开开眼界。”
“……贵族学校？”
“食堂和学生宿舍都会按照大酒店的风格装修，我是听同学群里人说的，听说换了个有钱的老板。”江子轩笑道，“还好我们毕业得早对吧？不然不知道要多交多少学费。”
舒雨歆斜了他一眼：“你还在乎钱？”
“嗯……”江子轩缓缓点头，“你之前不是教导我，钱不能乱浪费么？”
“……”
“好了，”江子轩牵起她的手，“他们都走远了，走吧。”
毕业将近一年多，再回母校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而其中最为明显的，可能就是附近的网吧情况了。他们以前常去的几家网吧基本都关了门，但总是能从一些犄角疙瘩里找到新开的网吧的广告牌，看得出来好几家都是新开的，活动安排得飞起，不知道榨干了多少高中狗的钱包。
晏志凯他们也没挑剔，随便找了一家网吧就进去开了连座。不过现在毕竟都是主在玩VR平台的游戏了，其实进了网吧也没啥好玩的。其他人在玩什么游戏舒雨歆不清楚，反正她自己是戴着耳机看了将近两小时的纪录片。
然后，就到了考完的时间了。
大量考生出考场，更多的家长涌过去接学生，一时间学校门口的场面真正的有了几分节日火车站的影子。就算舒雨歆他们提前下了机在门口等着，看着这么大的阵仗，他们也没敢上前去当这个人肉罐头。
直到大部分学生都离开之后，白遥才晃悠着找到了他们。
“哟，你们去哪玩了？”看起来白遥心情不错，几乎是半蹦达着过来的，表情也笑得十分灿烂。
“网吧里混了两个小时，”老梅嬉笑道，“看样子，白总考得不错？”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白遥上前直接圈住了狗鸣的脖子，拽着他就往前面餐馆走去，“走走走，吃饭去，我好久没吃过那家小碗菜的辣子鸡了，晚了就没了。”
小碗菜餐馆是当初舒雨歆四人经常去的一家餐馆，味道都很不错，也十分受欢迎，经常出现去的晚了就没有座位和抢完小碗菜的情况，为此，每次想过去那边吃饭的时候，白遥都是拉着他们几个冲过去的，架势堪比食堂抢饭。
说起来，舒雨歆也有喜欢吃的小碗菜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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