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018 目光长远？
江子轩就在边上看着她们聊了半天。
看起来两人倒是相谈甚欢，或者相见恨晚？
他还是想不起来那名少女是谁。
初高中和他关系不错的异性并不多，除了陈嘉仪之外就基本上没了。那时候的男女之情都挺纯粹的，或许有少数情侣在以地下党的方式谈着恋爱，但大部分男女都是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偶尔交流也称得上是相敬如宾。一个班里，不算早恋的情侣，可能真正说得上是朋友的男女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
而且还是多年分别后的偶然相见，还能保持这种热情的，就更少了。
他脑中甚至连个候选人员都没有。
直到舒雨歆和白遥一纠结一兴奋地走来，江子轩才笑着迎了上去：“聊完了？”
“聊完啦，”白遥抬手指了指自己，狡黠道，“现在能猜出我是谁不？”
“猜不出。”江子轩都没怎么犹豫。
“友情提示一下，白……”白遥拉长了音调。
江子轩面上顿时闪过一抹了然，看来是猜到了。
不过很快，这抹了然又化为了疑惑。
舒雨歆不禁开口解释道：“她跟我一样……做了那个。”
“你还真做了？”江子轩一挑眉。
“是啊，我现在叫白遥了，记得啊。”
江子轩点点头，开玩笑道：“现在是不是要叫你‘姬姐’了？”
白遥便拿起了手机，微笑：“看到这个手机了吗？”
“嗯。”
“再叫一声就拍你脸上。”
“好的，”江子轩一脸淡然地转移了话题，“你现在在这边上学？”
白遥摇头：“没，我休学一年，明年再高考，就过来临海这边玩的。”
“那还真是巧啊。”
“是啊，真巧——嗯哼，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咱仨叙叙旧啊。”
江子轩看向了舒雨歆，见舒雨歆点头，他便同意了：“行。”
晏志凯他们估计还要好一会时间玩，他和舒雨歆待在这里也无聊，不如早点回去休息。
在群里留了一条消息后，两人便离开了商城。
白遥也是开车过来的，现在自然要开车跟着他们去做客，也给舒雨歆和江子轩提供了一个短暂的二人世界。
然后憋了半天的舒雨歆终于忍不住了：“真的想不到，大白她居然会去变性……”
“她当初和我一起找过你一段时间，就是那时候知道的换身手术——现在那个技术就叫这个名字。后来她说家里有事，就休学了，我那段时间没怎么联系过她，不过也是听说过她参加了那个实验，就是不清楚具体情况。”江子轩笑道，“她以前就说想当个妹子，现在居然真的变成了妹子。”
时间总是能冲淡一切。初中那群关系好的朋友到了高中之后基本上都分到了不同的班，合租也只一起住了短短一两个学期。之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一边忙着找舒雨歆一边忙着备战高考，和其他人的联系慢慢的就淡了。
现在到了大学，才不过一个学期，曾经高中的班级群也成为了一个死群。
有时候，人生真的挺无奈的。难得交到几个志同道合的死党基友，却因为一次分班、一次考试，最终变成了只能在朋友圈和空间里相互点赞的“好友”。很多友情，就是这么淡下去的。
而他们经历的事情还要更加复杂。
正因为珍视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江子轩才会在高考关键时刻还那么不遗余力地寻找舒雨歆，他那时候只是不想让自己以后觉得后悔，哪怕舒雨歆撑不过那个坎，他至少得在她离开之前，见见她最后一面。
作为一个朋友。
不过现在结局比他预想的，要好太多了。
咳，又扯偏了。
“子轩，你还跟狗鸣他们有联系吗？”舒雨歆小声问道。
“没了。”
有些朋友，能在现实中无话不谈，但在网络上却没什么话题，江子轩与刘一鸣便是这样一类人。高中的时候他们偶尔还会聚一聚，但后来进入高考冲刺阶段，他们最后一点联系都断了。
江子轩甚至不知道刘一鸣现在在哪里上学。
“这样啊……”舒雨歆若有所思。
“问他干嘛？”江子轩轻笑道，“你不会是觉得他也变成妹子了吧？”
“不是，”舒雨歆摇摇头，有些纠结，“大白……白遥说，她要追狗鸣。”
“……”
江子轩难得的出现了一次沉默。
半饷，他才缓声道：“她对新身份习惯得挺快啊。”
“她就不觉得别扭嘛……”舒雨歆想不通的是这一点。
要知道，她自己当时变成妹子之后都有好一段时间没缓过来，甚至差点逼疯自己。
后来她的佛系性子发作，想不通的事情干脆就不去想——于是她那段时间全程都是待在自己卧室里吃了睡睡了吃，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头猪在养。
也就是江子轩第一次与她见面时的模样。
不对，她食量还比不上猪。
作为亲身经历者，她当然明白那种性别上的转变会带来多大的困扰，身体的变化、近二十年来的生活习惯的被迫改变等等，这些都是能让人不知所措的事情。
她现在能彻底适应，还多亏了江子轩来着。要不是他最初那段时间以两人曾经的相处方式来对待她，给了她充足的缓冲时间，她还真不一定能习惯这种转变。
但白遥……
她……
就一点不别扭吗？
“为什么要别扭？”
——这是白遥听了舒雨歆的问题之后做出的回答。
她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疑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好嘛？能在最好的年纪实现最大的梦想，这简直是我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不瞒你们说，我以前还真考虑过泰国变性来着，不过那玩意不能彻底改变性别啊对吧？结果没想到连这项技术现在都被我们弯道超车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跟你们讲，要不是没找到合适对象，说不定我出院第一天就得找个人上了爽一爽——听说论爽度妹子要比汉子高好几倍来着。啧，可惜当时狗鸣不在……”
看了江子轩一眼，她又补充了一句：“大轩也不在。”
舒雨歆就惊了。
就连江子轩都有一瞬间的呆滞。
见状，白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放心放心，我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嗷。其实你俩还挺般配的，啧，话说大轩会不会早就想到这一天了？目光真长远嗷。”
“……你想多了。”
019 往日此时
白遥并没有在他们这里待多久，只是聊了会天便离开了。
曾经的朋友，哪怕关系再好，几年未见，感情也会慢慢淡下去。再次相见，就算表面上如当初那般热情，其中也是能感觉出来缺了些什么的。
有些东西，只能靠时间再弥补回来。
不过白遥说她这段时间都会待在临海，之后可以过来找他们玩，舒雨歆和江子轩也答应了。
听说刘一鸣现在就和她住在一起，是刚放寒假就被她强行拉过来的。只是今晚没有一起出来玩，毕竟刘一鸣从某种层面来说，其实也是个宅。
舒雨歆就感觉有点魔幻。
老梅他们是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回来的，对于两人提前离开的事情，他们简单过问了一句，被江子轩糊弄过去之后也没再细问，而是开始跟他们分享在电玩街里的趣闻。
按照老梅的说法就是，今晚玩的这一趟，不亏。
舒雨歆同样觉得今晚这一趟不亏。
虽然没玩个啥，但见证了一个大新闻。
直接导致到了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她还是没有一点睡意。
江子轩就躺在床上感觉着身边人不停地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他忍不住了：“睡不着？”
“有点。”舒雨歆不滚了。
江子轩伸手打开床头台灯，歪头看向她：“因为白遥？”
“嗯……”
“明天找他们玩不就好了？”
舒雨歆又打了个滚，滚到了他身边：“现在已经一点了。”
“那就今天天亮之后。”江子轩自然改口。
舒雨歆琢磨了一会，突然凑近他，几乎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小声道：“子轩，你说……是当男人好还是当妹子好？”
“这个还能选吗？”江子轩有些哭笑不得。
不仅是因为她这个问题，也是因为她此刻这种不自觉的行为。
其实他一直憋得挺苦的。
“现在不是能选了吗？”舒雨歆仍然毫不自知，嘀咕着，“那个换身手术啊。你想当妹子就可以当妹子了。”
江子轩没说话。
“你想当妹子吗？”舒雨歆突然问道。
江子轩伸手把她轻轻推下去，笑道：“我还是更习惯当男人。”
“唔……那你觉得男人更好？”舒雨歆微微蹙眉。
“我可没这么说。”江子轩翻了个身，与她对视着，“为什么要想这种事情？你不希望当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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