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她觉得挺正常，毕竟她和他现在还在假扮情侣嘛……
说江子轩是她的“男朋友”也没什么错。
只是老爸对此并不知情而已。
但现在，提出问题的人变成了江子轩。
虽然问题不一样，不过大致上意思相近。
她就慌了。
因为江子轩是知情人。
知情人中的知情人。
他知道他俩是“情侣”关系，他还知道这个关系是假的。
那么他再提出这种问题，那就是玩真的了。
——也有可能是玩笑。
舒雨歆看不穿他的真正想法，实际上，很多时候她都看不穿江子轩的想法，他似乎永远都在笑，而想看穿这张笑脸，真的很难。
良久，舒雨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失去了声音。
放在以前，她还可以笑着怼一句“老娘把你当兄弟，你居然想上我？”
但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做江子轩老妈的儿媳妇，也就是做他的老婆。这是她以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有些观点一旦在脑中扎了根，想再改变，就难了。她以前一直把江子轩当作自己的好朋友、好死党，哪怕是变换了身份，这个想法仍未变过。就算后来两人变成了假扮情侣，她也知道这是假的。
但假戏真做这件事，她是真的，完全，完全没有想过。
答案，肯定是给不出来的。
而让她感到无措的是，面对这个问题，她内心深处除了陡然生出的迷茫之外，居然还有一丝丝……欢愉雀跃？
她是在高兴么？
“呵，逗你玩的。”江子轩突然笑了起来，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还真怕我让你当老婆啊？”
刚才的一切，怦然破碎。
面色微红，似是恼羞成怒，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舒雨歆当即提起了右脚，猛地踹了过去：“我当你妹！”
然后就被江子轩抓住了脚踝。
似曾相识的场面。
“……放开！”
“不放，你又要踹我？”江子轩作势就要脱她的袜子，“不怕我再挠你？”
舒雨歆一咬牙，又抬起左脚踹了过去。
成功地踹中了没什么防备的江子轩的脸。
只是还没来得及抽身，她左脚踝也被抓住了。
“放手！！”舒雨歆炸毛了。
“我怎么你了，你就打我？”江子轩则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抓着她的两只脚也不放，就这么可怜地看着她。
舒雨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你放不放？！”
“不放，除非你保证不踹我。”
“啊啊啊！子轩！你今晚必死！”
……
002 本心难掩
江子轩的那个问题就这么被两人插科打诨略过去了。
之后，两人还是该干嘛就干嘛，一切仿佛他从未问过。只是他们心中究竟有了何种变化，可能只有两人自己清楚。
人一旦形成了固定思维，便很难再跳出这个思维去思考事情。这相当于是一个死圈，偏偏身处其中的人还很难意识到这一点。
除非……有外人打破这个死圈。
小姨第一次真正对江子轩提出了那个灵魂拷问，便是成功打破了他的固定思维，原先一些灯下黑的事情陡然被照亮，便如同发现了新世界一般，忍不住想感慨——原来事情还可以这么做。
然后，江子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也帮助舒雨歆打破了这个死圈。
他虽然没有强迫着从她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成功的让她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而当她开始思考的时候，有些东西，其实就已经变了。
只是目前表面上来看，两人还是与之前无异。
江子轩的最后一场考试在下午，五点钟结束。阴沉的天气下，就算才到这个点，天色也暗得如同到了傍晚。
舒雨歆在等江子轩考试。
放在平常，本性喜宅的她不会这么出来晃悠，所以这次的反常自然是有原因的。
老梅邀请了社团里的人一起去吃烧烤，地点是威亚耳斯街头的烧烤店——也就是舒雨歆出事时他们吃的那一家。
按照老梅的说法，是从哪里开始，就要从哪里结束。
当然，费用是AA。
主要是因为他们一群商量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没商量好该怎么来给晏志凯庆祝出院，只吃个饭吧又显得过于平淡了，出去玩吧，这附近能玩的他们基本上都玩遍了，也没什么新意。
好吧，他们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出去浪而已。
毕竟都放寒假了，这么大好的机会不浪一把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
扯远了。
烧烤聚餐，舒雨歆和江子轩也是说了要去的，所以她才会在后者考试的时候过来这边等他。
也不完全是在等他。
江子轩考完试，接到她的消息过来找她的时候，是在小荒林看到她的。
舒雨歆正在逗小轩玩。
从那晚买狗粮出事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见这只小狗，就算如此，小狗也没有丝毫陌生的样子，依旧摇着尾巴围在她身边讨好的转悠着，模样颇为可爱。
这次舒雨歆带来的是超市里买的一些零食，当初买的那袋狗粮丢了，她这段时间也没有再去买的打算，今天过来看小轩，还是一时兴起的原因。
她是被那晚上的事情吓到了。
准确点说，不是她被小混混堵住的事情，而是晏志凯被捅了一刀的事情。
晏志凯因为江子轩才会过来，而江子轩是因为她的求救才会喊晏志凯，她自己……又是因为去买狗粮才会发生的事情。
所以最开始的几天里，她对狗粮、乃至这条小狗，都是一种回避的态度，甚至不敢去想。晏志凯受伤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只要想到这件事情，就会被愧疚感吞噬。
直到现在晏志凯出院了，她感觉才好点。
不过仍然有些奇怪。
触景生情，小荒林加上小土狗，在她脑中莫名其妙的与那晚上的情形画上了等号，这种无端的联想，导致她对小轩的态度都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切。
所以江子轩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少女呆呆地蹲在小狗面前，一边抚摸着小狗，一边出神的模样。
在寒冬的枯林里，这幅画面莫名显得有些萧条。
“雨歆。”他不禁出声，破坏了画面的和谐。
舒雨歆回神，仰头望去，江子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侧，正微笑着看着她。
“考完了？”她下意识问道。
江子轩点头。
“考得怎么样？没挂科吧？”
“你觉得我会挂科？”
舒雨歆打量他片刻，撇撇嘴：“啧，可惜了。”
江子轩眸中染上了点点笑意：“群里在喊吃饭了。”
闻言，舒雨歆拍拍手，把垃圾都收拾好，站起了身：“走吧。”
江子轩目光却是落在了小轩身上。
小狗面前还落着半根香肠，不过它却没继续吃，而是仰头看着两人。像是猜到他们要离开了，连尾巴摆动的幅度都缓了下来。
到最后，干脆不摆了。
“怎么了？”舒雨歆见他不动，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小轩，问道。
江子轩笑了笑：“你很喜欢它吗？”
舒雨歆喜欢狗，他是知道的。
准确点说，是喜欢土狗。
她小时候在路边捡到过一条小土狗，当时同情心泛滥便带回家养了起来，而这一养就是好几年，一直从小学陪她陪到了高中。
还记得她Q空间里有很多那条狗的照片，甚至比她本人的照片还多。
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那条狗，那条没有名字的狗，它并不仅仅是一条狗，而是她的整个童年。
这些，都是她曾经亲自说过的。
“喜欢。”舒雨歆点点头，“它很乖啊，你不觉得么？”
“那要不要带回去养？”江子轩突然问道。
“当然……你说啥？”本想下意识答应，却在听清这个问题时一惊，她几乎是呆愣着看向他，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还有难以隐藏的欢喜与疑惑。
江子轩对狗毛过敏，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估计早就怂恿着他把这只小狗带回去了。
但现在第一次提到这件事，居然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舒雨歆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要不要带回去养？”江子轩耐着性子，特意放满了语速，微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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