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手
江子轩并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么？”
舒雨歆稍稍蹙眉。
昨晚的事情……
她还真的记不太清了。
也不是完全不记得，只是那些记忆像是变成了破碎的画面，她没法把那些画面连贯起来，甚至分不清那些画面的先后顺序。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是伏在马桶上吐了好一会，还昏昏沉沉地洗了澡……后来是就上床睡觉了？
再回忆了一会，脑海中浮现出了她扑倒江子轩的画面。
其他的，实在是记不起来了。
“……唔，再也不喝酒了，就不是好玩意。”小小的嘀咕了一句，她双臂下意识伸直，似乎又想抱住他。
但动作一顿，还是缩了回来。
想了想，她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看向手机。
手机上是一篇科普文章，题目是——
为什么女生总想要抱抱？不要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这其实有科学依据。
舒雨歆：“……”
江子轩轻轻笑了几声：“涨知识了，你说你这段时间动不动就折腾我是不是因为这个？”
荷尔蒙的锅。
“……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舒雨歆小声问道。
她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有。”江子轩舔了舔嘴唇。
那里，被咬破了皮。
回想起昨晚的事情，他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
喝醉的人通常不会跟你讲道理，所以他当时也没打算反抗什么，只想顺着她的毛捋，把她哄睡着了就万事大吉了。
但他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做。
毫无防备的，凑上来吻了他。
还是伸进去拉丝的那种。
舌吻。
他震惊到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虽然以前交过女朋友，还走到了那一步，但他那时候也从来没做过这件事。在那一段恋情中他属于比较保守的一类，所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舒雨歆算是拿走了他的第一次。
或许是当时酒精的催化作用，他在真正回过神来之后，甚至还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挺享受。
这种情绪，他可以骗其他人，但骗不了自己。
之前就说过，抛开其他不谈，舒雨歆现在本身就是一名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被这样一名少女索吻，对男性来说，不得不可谓是一种生理层面上的享受。
说不定昨晚他要再多喝一点酒，剧情就会真的失控了。
好在，虽然有酒精催化，他理智还在。
所以他主动推开了舒雨歆。
但她还不满足，仿佛要追求更多一样，一直在努力试图索取。
那时候的她，可能已经完全迷糊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做啥，彻底放弃了理智，把身体交给了本能。
属于，女性的本能。
当然，江子轩虽然很享受那种感觉，他也不可能禽兽到对自己的好友做太过分的事情。一时的冲动往往都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他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也不能说就强行束缚住她，或者说打晕她之类的，只能阻止她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也没法管。他还不能离开房间丢下她一个人完全不管，天知道留下她一个人会做些什么——主要是担心她稀里糊涂地把自己伤了，所以只能自己承受她的胡闹。
然后，他就被舒雨歆啃了一脖子的草莓。
总结一下，就是香艳而又痛苦的一夜。
现在她不记得了也好，省的尴尬。
对于那个舌吻，江子轩倒不觉得有什么。从生理层面上来讲，他还是占便宜的一方，从心理层面来讲……他还真没啥心理负担。
明明心里知道眼前的少女曾经是自己的死党，明明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也记得她曾经的模样。
但她突然吻上来的时候，他真的一点别扭感都没有。
似乎是朝夕相处之下的潜移默化，现在提起自己的死党，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形象就是眼前的少女。
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这样了么……
“你脖子上是什么情况？”舒雨歆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在他脖子上，乃至锁骨周围，都有不少红色痕迹，有些已经很淡了，但还有些却依旧坚挺。
很显然，这是昨晚留下来的。
闻言，江子轩淡然道：“你啃的。”
“……哈？”舒雨歆微愣。
“你昨晚说你是狗，要啃骨头。”
“……”
“拦都拦不住。”
“……”
“看，这几个地方还啃破皮了。”
“……别说了！”
舒雨歆憋红了脸：“我的错！对不起！”
江子轩究竟是不是在说谎，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单是看着他脖子上的红痕，舒雨歆都能猜出昨晚她做的事情有多尴尬。
但她真的记不起来她做了什么了啊。
——难道她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吗？
装狗咬人？
“咳，没事，以后别喝酒了。”江子轩松开她，爬起来准备起床，“群里在喊了，他们今天想去游乐园和海洋公园，先去吃早餐。”
“……哦。”
舒雨歆又缩回了被窝。
丢人。
太丢人了。
098 为什么不行
早餐是随便在附近一家面馆里解决的。
来的人并不多，好些习惯了睡懒床的在这个点都起不来，哪怕群里叫了，响应的人也只有零零散散几个。
不过陈嘉仪来了。
让舒雨歆尴尬的是，她一进面馆，目光就锁定在了江子轩身上，仿佛要透过他看出他俩昨晚做了什么事情一般。
这种情况下，哪怕江子轩提起了衣领，掩饰得再好，也难免让她发现了其下的暧昧痕迹。
注意到这一点，她的表情有些奇怪。
舒雨歆低下了头，默默吃面。
她莫名有点心虚。
不清楚是在心虚什么，但她就是心虚。
任何人看到江子轩身上的痕迹可能都会误会，特别背景还是喝了酒之后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最大的可能会发生什么，或许用脚都猜得出来。
她并不是在心虚陈嘉仪，而是在心虚自己。
江子轩没有对她昨晚的行为作出什么评价，唯一能扯得上边的也只有之前那句调侃。但这确实是她的错误，是她做出了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事情。
酒后乱性，这个词还真有点道理。
她原本的、自认为自己的打算，只是不想让夏诗涵得逞，如果那妹子追到了江子轩，她就可能会失去自己最好的朋友，所以哪怕这其中有江子轩老爸的意思在，她也不想让夏诗涵得逞。
说点不该说的话，反正江子轩也讨厌他老爸，那么她帮助他违逆他老爸的想法，也没什么关系是吧？
——当然，这种话她不可能直接说出来。
陈嘉仪找上她的时候，心里究竟是什么想法，舒雨歆并不清楚，她也懒得去琢磨。陈嘉仪说要给她助攻，让她抓牢江子轩，那么夏诗涵就会无从下手，至少在这一点上，两人的目的暂时是一致的。
所以陈嘉仪做了自认为正确的事情，舒雨歆也半推半就着从了，哪怕她并不喜欢喝酒。
但说到底，她连自己究竟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从陈嘉仪第一次与她见面开始，她都是遵从本心在做选择，包括昨晚的喝酒，但喝醉之后发生的事情，似乎又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表面上，一切似乎还与昨天没什么区别，但她莫名的感觉，有什么，变了。
特别是陈嘉仪的表情，让她还没平复下来的混乱情绪，变得更加混乱了。
或许是因为夏诗涵的出现，她这段时间的心理状态都有些奇怪。
有些惶恐，有些茫然，也有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翼，和迫切。
“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舒雨歆选择了当鸵鸟，陈嘉仪却没打算放过她，点了一碗汤面后便在她身边坐下，笑问道。
“……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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