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不知什么时候只觉得自己身处云端地红莲慢慢从昏乱之中恢复过来,只觉得自己是一只即将被端上餐桌的小兽。
“果然很不错。”嬴政捏着红莲那早已熟透的耳朵道。
“大王?”红莲无意识地呢喃道。
“孤知道了红莲的味道,红莲想不想知道孤的呢?”嬴政带着蛊惑的力量对红莲道。
“我?”红莲此时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
红莲神情恍惚地回到住处,不大地房间中,端木蓉正蹲在书案前忙活着什么,似乎十分投入,红莲走进房间中的动静,竟然没能引起端木蓉的注意。
红莲看了一眼忙碌着的端木蓉,眼中闪过羡慕的神色,当初的她也是这般无忧无虑,哪像现在这般,心情总是因为一个人而大起大落。
那些该死的烦恼。红莲想着一拳打在了端木蓉屁股后边的书案上,掀起的动静让端木蓉一个趔趄,蹲在了地上。
“红莲姐姐回来嘞?”端木蓉揉着身后有些生疼的软肉,对红莲说道。
“你在忙什么?这些天可从来没见你这么忙过。”红莲扫了一眼堆积在书案上的竹简,这种成堆的竹简她只在嬴政的书案上见过,至于自己这里?她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听话的孩子。
“我师父就要回来了,好多东西我要赶紧补上才是,要不然,又要被罚了。”端木蓉愁眉苦脸地说道。
远离师父的日子,无疑是自由的日子,是好的日子,过去的数个月之中,在念端在外奔波的情况下,端木蓉可是狠狠的放飞了一下自我。
只是,代价吗?代价就是此时的她需要将自己拉下的功课全部补回来。
“你好像已经偷懒了三个月了,你确定你能将拉下的课业补回来吗?”红莲看着忙碌的端木蓉,由衷的感觉到一种自信。
“好像做不到。”端木蓉苦着脸道。
“那你注定是要被罚啊,又何必想着去补课业呢,让自己那么累,还要被罚,多不值得。”红莲不怀好意地说道。
“话,好像也有道理。”端木蓉迟疑道。
年龄尚小的她,显然还不是红莲的对手,一时间,思路完全被带歪了。
“我之前也曾经历过你现在面临的事情,想着赶紧将课业补回来,但事实上根本做不到,不仅把自己累的半死,最后还要受罚,早知道是那样的结果,当时我就直接放弃了,还能痛痛快快地再玩上几天。”红莲以身举例道。
“这?红莲姐姐说的有道理,补了要被罚,不补还要被罚,反正都是要被罚,我还不如再玩上几天呢。”端木蓉豁然开朗道,只觉得数天前笼罩在心头的阴云彻底散开了。
心情不由大好,而心情大好的端木蓉感觉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她又饿了。
“红莲姐姐,今天晚上的晚饭呢?”端木蓉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心中涌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晚饭?”红莲闻言脸色不由一僵,她好像将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你不会是忘记了吧?”端木蓉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个,那个……”红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离开咸阳宫的时候,她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又因为自己不饿,一时间倒是忘了这件事情。
“你是不是偷吃了?”端木蓉凑到红莲身边,面色狐疑地问道。
“我·····”
偷吃?一听到这两个字,红莲的脸色更加不自然了,因为她真的吃了,虽然她吃的和端木蓉所说的根本就不是指一件事情,但谁让红莲心虚呢。
“你真的偷吃了?”端木蓉的脸色变了,整个人扒在红莲的肩头,小巧的鼻子嗅了嗅。
“你觉得是偷吃了,我都闻出来味道了。”端木蓉脸色不虞地说道。
“你闻出来什么了?”红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若是被端木蓉知道了,那她以后就只能绕着端木蓉走了。
“不怕告诉你,我从小就在师父的教导下接触各种药草,而嗅觉就是辨别药草的一种极为重要的手段,所以,哪怕是最细微的一丝气息,都不可能逃得过我的嗅觉,你身上有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端木蓉说着嗅了嗅鼻子,似乎这样能够增加自己话中的说服力一般。
“你……”此时的红莲更加心虚了。
“不对,不是一种陌生的味道,是两种陌生的味道。”端木蓉分析道。
“你?”此时的红莲想要夺路而逃,可是双腿还有些发软。
“对,你肯定偷吃了什么。”端木蓉此时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就在端木蓉的鼻子已经凑到了红莲的小腹之时,红莲终于提起一丝力气,将好奇心旺盛的端木蓉提了起来。
“你干什么,我已经快要找到了,那股莫名而陌生的香气来源,我已经快要找到了。”端木蓉不满地说道。
“你还是赶紧补课业吧,补一点,受罚时也能轻一点。”红莲此时恨不得打自己一耳光,没事抖什么机灵,让端木蓉为课业的事情发愁不好吗?
红莲当然知道端木蓉所说的哪两种奇怪的味道是什么,但也正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万万不能让端木蓉知道其中的真相,要是被知道了,她就真的没脸见端木蓉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果然,端木蓉的脸色变了,此时哪里还顾得上找真相。
“红莲少使,在吗?”正在这时,一个宫女的声音在门外想起。
“我去看看是谁。”红莲借机逃遁。
“课业,课业·····”端木蓉此时只会碎碎念了。
“你?”红莲看到来人,认出这是在咸阳宫外殿当值的一个宫女。
“少使忘了带今晚的食物了,大王遣我将这些东西送来。”公主说着递上了一个食盒。
“大王他?”红莲看着眼前的食盒,一时间思绪翻滚,一股暖流在心间流淌。
提着食盒回到房间中的红莲将食盒放在餐桌上,底气十足地对端木蓉说道:“我就说我没有偷吃吧,看看这是什么,我只是忘记了。”
但此时地端木蓉显然没有心思和红莲玩闹了。
第99章 东君焱妃
在红莲被自己的小姐妹折磨地彻底破防的时候,芈婵同样迎上了自己很讨厌,但却不得不面对的姐姐。
“妹妹这是在秦王宫住的很舒服吗?连姐姐都忘记了吗?”华阳宫中,一明眸少女挑着芈婵的下颚,语带戏谑地说道。
只见这个少女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却自有一种芳华,一袭暗黑色的鎏金长裙包裹下的她, 尽显高贵与神秘。
芈婵本就是月中仙子一般的少女,但她在芈婵面前,却丝毫不逊色,更因为年长一两岁的缘故,单论艳色还要在芈婵之上。
她的声音同样也很好听,虽然说的只是戏谑之语,但这语声却又是那么灵动、缥缈, 不可捉摸,这语声是那么清柔、娇美,摄人魂魄,却又是那么淡漠、无情、令人颤栗。世上也没有一个听见这语声再能忘记的人。
如果说此时的芈婵只是王宫之中走出的贵女的话,那么,她就是神话中走出的神女,虽然行走在这世间,但却不染尘埃。
没有人能够直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有着属于神女的气息,任何人在她的面前都会忘记自己,但是,如果你能够鼓足勇气直视她的眼睛时,你会发现, 在她那一双冷漠的眼睛深处,有着属于女人的温柔。
如果你能够剥开她的外壳的话, 你会发现, 她比任何女人都要温柔。
她自神话中来, 但在内心深处, 却想要拥有属于人的温暖。
也正因为如此, 使得她看似强大, 却比任何人都需要保护,她需要一个比她更加强大的人去保护她,保护她身上的那丝神性,又能让她拥有人性。
而不至于在她追求人性的过程中,被这尘世所玷污,失却那丝神性,变成一个只道寻常的女人。
那样的她虽然依旧明艳,但只是一个女人,而不是阴阳家的东君,不是那个来自传说的神女。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是一直待在宗门之中吗?怎么来咸阳了。”芈婵别过脑袋,对面前的少女显然有着许多不忿。
明眸少女正是芈婵在阴阳家的师姐,阴阳家东君一脉的继承人焱妃。
“自然是东皇太一阁下有着差遣,要不然,我才不来咸阳,我又不是什么公主,用不到与什么秦王联姻。”焱妃放开芈婵,自来熟地躺倒了芈婵平时最喜欢的那张软榻上。
“东皇太一阁下,是什么任务竟然要劳烦姐姐?”芈婵好奇道。
咸阳,有着什么东西或是人值得阴阳家未来的东君亲自出手吗?芈婵心中十分好奇,因为这座咸阳城属于那个人。
“苍龙七宿。”焱妃道。
“苍龙七宿?你要进咸阳宫?”芈婵脸色一变道。
“怎么,你在秦王宫待了这么久,就没有得到一点关于苍龙七宿的消息吗?”焱妃问道。
“我为什么要关心苍龙七宿,姐姐,严格上来说,我可不算是阴阳家的人。”芈婵道。
在阴阳家弟子的身份之前,芈婵首先是楚国公主,其次才是阴阳家弟子。
“所以,我来了。”焱妃似笑非笑道。
“姐姐真的是为了苍龙七宿而来?”芈婵略显紧张地说道。
“除了苍龙七宿,还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焱妃笑道。
“不行。”芈婵决绝道。
“什么不行?”焱妃明知故问道。
“我不允许你打他的主意。”芈婵神情严肃地说道。
“他是谁?秦王政?”焱妃故作不解道。
“姐姐,真的是为他而来?”芈婵道,脸上已经多出了几分冷意。
这里是秦王宫,容不得焱妃放肆,更何况,在过去的半年之中,芈婵自认为的修炼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未必就不如焱妃。
“怎么,想对我动手吗?”焱妃的声音中也多出冷意。
当然,这股冷意不是针对芈婵,而是针对那个让芈婵变成现在这般的人。
“姐姐,这里终究是秦王宫,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芈婵脸色一缓道。
此时的她才反应过来,焱妃固然在阴阳家有着新一代的第一天才之称,但那毕竟只是在阴阳家,在这秦王宫之中,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不足以为所欲为。
即使是秦王宫的那些高手不存在,仅仅只是嬴政的那一关焱妃就未必能够过得去。
到时候,真正要倒霉的是焱妃。
“好了,是给你开玩笑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在意那个秦王政,不过,这样的话,倒也是好事,总比嫁给不喜欢的人要好,我这次才确实是为了苍龙七宿,但却不是咸阳宫的那一个,而是燕国的那个。”焱妃缓和语气道。
“燕丹?那姐姐可是来晚了,燕丹已经被遣回燕国了,此时应该已经在赵国境内了。”芈婵道。
“我是来晚了,所以才来找妹妹啊,好不容易离开了阴阳家,还不尽情的享受一下属于自由的气息。”焱妃平展开双臂,化身一只展翅的金乌,那博大的胸怀引得芈婵忍不住频频瞩目,一股羡慕的气息在心中弥散开来。
之前的芈婵只嫌弃那件东西影响修炼,可是现在的她却只觉得不够了。
“东皇太一阁下精通阴阳占卜之术,不至于不能预知到燕丹的踪迹吧?怎么还是让姐姐来了?”芈婵怀疑道。
对于焱妃的话,本能的有些不相信,生怕焱妃真正的目的是咸阳宫。
“你这么说,倒也是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知道咸阳的变数,那为什么还是让我来了?是失误?还是其它?”焱妃闻言也是疑惑道。
难道真的只是我多疑了?看到焱妃的反应,芈婵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
难道真的是我多想了?芈婵看着同样疑惑的焱妃,一时间没了肯定的判断。
“算了,我们现在可是谋算不过人家,想那么多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的,未来,虽可预测,但却不能尽知,与其那般,倒是不如不知道。”焱妃压下心中的疑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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