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秦时，君临天下 第244章

“战略之法，万变不离其宗，即使是在等级最低级的世界，也可以将战略之法发展到巅峰，但战术之道却完全依赖于世界的等级，而现在，属于这个世界的战术之道正在发生着蜕变。”

在嬴政的沉思之中，楼兰从面前的荒漠之中缓缓的展现出自己的身影。

“父皇，方才的那一剑是什么剑？”看着出现在视线之中的楼兰，嬴言兴奋地对嬴政问道。

“斩气。”嬴政道。

第463章 神灵太远，皇帝太近

涟漪荡起之处，一座迥异于秦国建筑风格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在这片沙海之处，竟然真的有着一座城池，一座充满了生命气息的城池？

这样的事情似乎太过梦幻，但在方才嬴政的那一剑之下，一切又似乎是理所当然。

“大祭司，不好了，在城外突然出现了不下万人的秦军，而且看起来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们，正在朝着我们的方向而来。”楼兰古城之中，一个身着金甲的神殿护卫慌慌张张地对这座城池真正的掌控着大祭司说道。

“秦军？不可能，这些年来，秦军一直在寻找我们的下落，但无一不是以失败告终，这一次怎么会？”身着神袍，手执权杖的大祭司震惊地说道。

秦军的强大，楼兰中的百姓或许不知道，但身为神殿大祭祀、楼兰真正掌控者的她却是心知肚明，这些年来，秦军在西域横行无忌，所过之处，无不臣服。

而楼兰凭借着自己的神异成为了那唯一的一个例外，这个唯一也让神殿大祭祀将其当成了永远，她并不认为秦军以后有可能会找到楼兰所在。

但是，眼下发生的一切？

大祭司想着，再也不敢耽误，在镇定的面容之下，掩藏着慌乱的情绪向大殿外走去，楼兰，面前即将兵临城下，该何去何从，这是关系到城中每一个人生死的事情。

当大祭司来到城墙之上时，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支秦军不是李牧麾下的那支秦军？”大祭司向身边的侍卫长问道，想要从对方这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但事情又岂能如她所愿。

“回禀大祭司，应该不是，我们现在所面对这支秦军，但看这军备与军势，还要在李牧麾下的那支大军之上。”侍卫长回答道。

在过去的数年之中，秦军虽然没有找到楼兰的所在，但楼兰的人却通过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小路出入楼兰于外界之间，其高层对于秦军这支突然出现在西域的强大力量进行了充分的了解。

因此，作为楼兰的最高武力，侍卫长对于秦军有着相当充分的了解，仅仅只是通过军备与军势就能够判断出，出现在城外的这支秦军不是李牧麾下的那支镇压了整个西域的恐怖军团。

但这对于楼兰来说，并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反而更加不幸，因为城外的这支军团看上去是一支更加强大的军团。

在大祭司的焦躁之中，秦军的前锋已经到达了城下，看着那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的兵刃，大祭司下意识地看向了身边的神殿侍卫们，他们挡得住吗？

当然挡不住。大祭司没有丝毫的迟疑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楼兰到底该何去何从？大祭司本能地想到，鬓角不知不觉间已经渗出了一丝丝的冷汗。

“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能主动攻击。”挣扎片刻，得出了一个结论的大祭司对身边的侍卫长说道。

“大祭司，秦军气势汹汹而来，难道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况且我们有神的庇佑，还能怕了这些秦军不成？”侍卫长愕然道，他不知道为什么向来高高在上，代表着威严的大祭司在这个时候会说出这样的话。

有着神灵庇护的楼兰城，真的在秦军面前没有自保之力吗？

“不是怕，而是为了城中的百姓，我们要尽可能的避免战争，战争一旦开启，最终无论是赢是输，受难的都是我楼兰的子民。”大祭司道。

“大祭司，神是不会允许我们做出有失体面的事情的。”侍卫长道。

“那你说，城外的这些秦军，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退军？”大祭司动怒道，因为麾下的执拗与愚昧。

“大祭司？”侍卫长愕然道，他不明白，自己此时到底错在了哪里。

一切都相信神，这不是历代大祭司一直都在反复向城中子民灌输的理念吗？为什么那明明是无所不能的神在秦国大军压境之时会变得这么无力呢？

“神离我们还远，而秦军就在我们的面前。”大祭司沉声道，她已经决定出城与秦军谈判了。

西域之中，没有哪一座城池能够直面秦军的兵锋，而现在楼兰又失去了屏障，所谓的抵抗，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而已。

在侍卫长的不解之中，大祭司已经开始与城下的秦军将领进行交涉了。

“还请陛下不要对楼兰逼得太过，免得出现流血的事情。”兵甲环绕之间，小黎向嬴政乞求道。

“你想多了，楼兰不用朕逼，就会做出让朕满意的选择。”嬴政道。

“陛下，您并不了解楼兰。”小黎道，“还请陛下尊重他们。”

“朕是不了解楼兰，但朕却了解人，小黎，你想象之中的反抗与流血并不会发生。”嬴政道。

小黎的担心，嬴政自然知晓，无非是担心楼兰的人反抗会点燃嬴政的怒火而已，但楼兰人真的会反抗吗？

小黎认为他们会，因为楼兰人对于神的虔诚，嬴政认为他们不会，同样也是因为楼兰人的虔诚，楼兰人在过去可以对着一尊神像膜拜，那现在为什么不能对着皇帝顶礼膜拜呢？

小黎还想辩解，但事实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了，因为楼兰的城门打开了。

在楼兰城门打开的一瞬间，在小黎那仿佛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变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打破平静的神色。

茫然，不解，释然，甚至还有着羞恼。

怎么会这样？就这样投降了吗？小黎不解地看向远处那已经开启的城门以及从城中走出的楼兰子民，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认知正在被颠覆着。

“小黎，他们曾经可以都神顶礼膜拜，现在同样也可以臣服在朕的脚下，这两件事情，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嬴政道。

“没有区别吗？神与皇帝？”小黎思索着，看向走出城来的楼兰大祭司等人，心中突然一轻。

原来神对于人的意义就这么简单吗？小黎想着。

“楼兰神殿祭祀拜见皇帝陛下。”在小黎的视线之中，楼兰大祭司拜倒在嬴政面前的地面之上，神色之真诚一如曾经对神的虔诚。

第464章 九天玄女

楼兰城，一座巨大的九天玄女神像屹立在位于神殿之前的巨大广场之上。

曾经只有大祭司才能站立的位置，此时已经换了一个主人。

“陛下觉得这座神像如何？”小黎仰起头看着眼前的神像道。

“秦国目前还雕刻不出这般宏大却又在细节之处如此精美的神像。”嬴政道。

“如果秦国照着现在的速度发展下去，十年之后，就可以拥有这样的能力。”小黎道。

“十年？这座神像出席数千年以前，她以及兵魔神的真相，小黎现在应该说出来了。”嬴政道。

“关于兵魔神，陛下知道多少？”小黎看向嬴政道，此时在小黎的身上，已经多出了许多的变化，还是曾经的那个少女，但神韵自来自这座神像之上时，却发生了变化。

“兵主蚩尤所铸，拥有着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如今秦国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发展到巅峰，也不过如此。”嬴政沉吟道。

“那对于蚩尤，陛下又了解多少？”小黎问道。

“兵刑之主，乱世之魔。”嬴政道。

对于兵刑之主蚩尤，嬴政的了解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深的人了，早在多年从农家得到的虎魄剑之中，嬴政已经对蚩尤的兵刑之道有着初步的了解。

在嬴政的修炼之中，兵刑之道也是其修炼的重要的内容，毕竟，在秦国的国家体系之中，兵刑之道，是最核心的组成部分之一。

“兵刑之主，乱世之魔，这样的评价，应该算是最贴切的了。”小黎说道。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对蚩尤的了解还在嬴政之上的话，那这个人无疑就是此时嬴政面前的小黎。

因为不同于嬴政对蚩尤的了解全部来自于推断，小黎对蚩尤的了解却是因为自己真真切切的经历。

她是经历了蚩尤时代的人，更准确的说是神，她是女神之泪所化，而这位女神就是嬴政面前这具神像的真正主人：九天玄女。

“蚩尤，曾经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英雄，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位战神。”此时的小黎，或者说是九天玄女道。

“战神？”嬴政沉吟中等待着九天玄女的下文。

“是啊，战神，不是与人作战，而是与人类的敌人作战，也正是这样的战争，才让蚩尤创出了属于自己的兵刑之道。”九天玄女道。

“那么，这位战神是如何蜕变成乱世之魔的呢？传说之中，蚩尤之所有有这样的蜕变，是因为他的欲望在力量的增加之中不断膨胀，最终想要奴役整个世界，所以，才有了黄帝秉承天命将其打败镇杀的故事。”嬴政道。

“过程与陛下所说的差不多，但是原因有些出入。”九天玄女道。

“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嬴政问道。

“因为蚩尤的心神被污染了，他在战斗的过程之中，固然为这个世界的人族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对手，但在这个过程之中，蚩尤的心神也在不断被来自于那些被他杀死的对手的凶煞怨灵之气影响着，直到有一天，蚩尤的心灵不曾够在承受那些凶煞怨灵之气，变成了他自己曾经需要与其战斗的对手。”九天玄女道。

“谁能想到，战无不胜的蚩尤最后一个需要战胜的敌人竟然会是自己，而不幸的是，面对自己最后的对手，蚩尤输了。”九天玄女幽幽地叹息道，似乎是在伤感，似乎是在惋惜。

“蚩尤的对手是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嬴政问道。

“骊山之下埋着什么，陛下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九天玄女道。

“朕有的只是猜测，而这些猜测需要你的证实。”嬴政道。

“那就帮陛下证实一下，蚩尤的对手是天地间对于人来说，称之为灾难的东西，这些能够被称之为灾难的东西，是自然间不能抗拒的天灾，是横行与大地之上的凶兽。”九天玄女道。

“天灾朕知晓，但凶兽……”嬴政思索着，说道：“但那些凶兽未免强的过分了，它们留下的尸骸，跨越了数千年的时间，竟然还能够拥有那般强大的力量，如果是以现在的眼光来看，却是太过匪夷所思了。”嬴政道。

“因为数千年的世界与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数千年前，在这个世界之中，天地元气的浓郁程度要远远超过现在，也正在那一个充满元气的世界，才能供养出拥有着不俗力量的生零。”九天玄女道。

“这些就是所谓的真相？”嬴政问道。

如果答案仅仅只是这些的话，嬴政就要失望了，因为这些答案对于他来说，早已经在他的脑海之中了，他想听到的是另外的东西。

“我知道，陛下想要知道的并不仅仅只是这些。”九天玄女道。

“所以还请陛下让我慢慢说。”

“在蚩尤之前的时代，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直到有一天，突然间一条苍龙从天外坠落到这个世界，龙血散落于这个世界，从那以后，这个世界突然间就不一样了。”

“一夜之间，这个世界天地元气变了，曾经的稀薄变成了浓郁，而这个世界所有的生灵也因此而得利，一个个拥有了巨大的力量。”

“苍龙？“嬴政思索着九天玄女的陈述，苍龙两字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在这个世界有着苍龙七宿，而他还是苍龙七宿现在的主人。

“但是，那些元气来自于重伤垂死的苍龙，来自于龙血，不可避免的带有苍龙的凶煞与怨灵之气，所以，在这个所有的生灵因为苍龙的坠落而变得更加强大的时候，也更的更加的疯狂了，从那个时候起，主宰这个世界的不再是自然之道，而是无尽的疯狂与杀戮。”九天玄女回忆着，陈述着，为嬴政展现出数千年前的画卷。

“所以，在充斥着疯狂与杀戮的世界之中，出现了蚩尤，一个终结了那个时代的人？”嬴政道，他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向九天玄女寻求答案。

“那个时代，需要出现一个那样的人，而且，恰好那个人叫做蚩尤。”九天玄女道。

第465章 苍龙七宿的真相

“在那个混乱的世界之中，蚩尤铸剑，创出兵刑之道，带领着当时的人族搏杀于天地之间，战胜了一个个强大的对手，让人类最终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角，但在征战的过程之中，蚩尤的杀性也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九天玄女平静地叙述道。

“他很强，但终究还是没能战胜自己，这个时候，人类不再需要蚩尤，而是需要另外一个英雄。”

“在你的叙述之中，似乎少了一个人的存在。”听着九天玄女的陈述，嬴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少了我们面前的这位女神的存在。”九天玄女道。

“不错，据朕所知，在蚩尤以及后来的黄帝两人身后，都有着一个身影的存在，蚩尤是如何走上的修炼之路，黄帝又是如何能够战胜已经拥有了世间最强力量的蚩尤，这的问题，你可否为朕解惑？”嬴政问道。

“蚩尤的老师是我们面前的这位女神，黄帝的老师也是她。”九天玄女说到此处，流出来一丝复杂的神色。

九天玄女是神，真正的神，神或许没有人类的悲喜，但是，现在站在嬴政面前的不仅仅只是九天玄女，还是小黎，一个从西域走到了咸阳，见证了、经历了人生的少女。

“如此，也就说的通了，这座城池之中封印着的蚩尤剑也有了自己的身份。”嬴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