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令冷泠
随后,新娘的轿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在众人好奇的期待中,一个红色的身影走出了轿子,
这个身影?排在成蟜身后的众人齐齐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那个身影,凤冠前的流苏遮挡住了相貌,看不到流苏之后是一张什么样的容颜,但是,她的身材?同样可看到,宽大的喜服足以遮挡所有的风景,但却唯独有一点遮挡不住,那就是身高。
这个女子的身高实在是太高了,成蟜出身王族,血脉本就不俗,虽然年纪尚小,但身高已有六尺有余,即使是在成年人面前,也不显得矮小。
但是,这个新娘更高,身高足有八尺有余,固然成蟜的身高还没有到极限,但熟悉的内情的人却是知道,这个新娘的年龄比起成蟜还要小上一岁。
在新娘的怀中,捧着一柄长剑,剑藏在鞘中,但一些上了年龄的人还是从剑鞘上看出了一丝端倪,这是当年白起的配剑。
白剑竟然将这柄剑都拿出来了,看来是真的下了血本了,熟悉内情人想到。
当成蟜迎上新娘与之并排走向府邸之时,本来并不矮的成蟜瞬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孩子。
能够参加成蟜婚礼的人,在秦国都有着不俗的地位,绝无什么蠢人,但看到这一幕,依旧有人忍不住心中的笑意,实在是,也没那么搞笑,但谁让今天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呢。
但这么一声轻笑声传出之前,喜庆的气氛之中突然间多出了另外一丝味道。
成蟜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而聪明的人往往又十分敏感,所以,那一声笑落在成蟜的耳朵中,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声笑背后的意义。
一股羞恼的情绪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好在,成蟜也知道,在今天,自己不能表现出任何不快的心思。
对于自己的妻子,他见过,也知道,对方实在太高了,高到能够让绝大多数的男子自惭形愧、敬而远之。
但他并不在乎,自己可以不喜欢她这个人,他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份,至于其它的重要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娶回家,供起来,如此而已。
但成蟜在此时才发现,自己还是高看自己了,他并不能做到自己想象般的那般理智,他还是在意。
好在,成蟜还有着非凡的克制力。
心中蒙上一层阴影的成蟜牵着新娘走进府中,穿越正厅前的场台走进来大厅之中。
能够进入厅堂之中的客人,都是秦国真正的显贵,有王族宗室,有华阳太后的,有相国吕不韦,有上将军蒙骜,大将樊於期……,更有着夏太后以及成蟜的母亲韩姬。
当然,在这里,有着一位真正的王,嬴政。
作为兄长,嬴政此时当然要出现在这里。
所以,当成蟜牵着新娘走进大厅之时,嬴政的目光不由停在了两人的头顶,有些高啊?
随即,嬴政的目光就停在了新娘怀中抱着的长剑之上。
很长的一柄剑,但嬴政却从长剑中感觉到了另外一种东西,一种迥异于龙纹赤鼎中红色能量物质的另外一种能量物质。
“这把剑不凡。”嬴政有些心动了。
要知道,即使是掩日剑与惊鲵剑,都不能让嬴政再次发现那些特殊的能量物质,没想到,那些神秘的物质竟然会出现在这么一柄长剑上。
这可真是一件意外的惊喜。
只不过,这个时候,嬴政自然不能表现出什么,这毕竟是成蟜的婚礼,但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记下了。
接下来,嬴政倒是见识了一场属于这个时代的婚礼,虽然少了几分热闹,但却又另外一番古韵。
成蟜的母亲韩姬看着面前的儿子,脸上展现出开心的笑容,儿子已经成亲了,她这个作母亲的也可以安心了。
“夫君,这是妾身祖父的配剑,添作妾身的嫁妆。”在婚礼的最后,新娘将手中的长剑交给你成蟜。
竟然是武安君的佩剑?成蟜微微有些激动,这柄剑背后的意义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因之前的那一声嗤笑而心中有着隔阂的成蟜此时觉得,自己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从新娘手中接过长剑的成蟜按捺下心中的悸动。
“长安君,久闻武安君的佩剑伴随着武安君征战数十年,饮血无数,如今,何不让我们瞧一瞧。”一位宗室子弟开口说道。
“也是,那我就满足一下大家的好奇心。”成蟜自得地笑着举起了长剑,手已经放在了剑柄之上。
随着一声轻吟,剑已出鞘半寸,一道血光闪过,成蟜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第29章 杀神佩剑
厅堂中的众人并没有察觉到成蟜那一瞬间的变化,但对于成蟜来说,那一瞬,却已经换了一个世界。
当成蟜开启长剑的瞬间,他整个人的意识世界沦为了一片血红。
这是鲜血的世界,无数的血色人影向他重来,下一刻,他整个人彻底迷失在血色的。
外界的人自然不知道成蟜此时正在经历着什么,但都看到了成蟜的脸色瞬间变成了苍白之色,一道道冷汗出现在他额头。
“成蟜,你怎么了?”身为母亲的韩姬最先发现了成蟜的变化,这个母亲顾不上自己的仪态,跑向成蟜。
但就在韩姬即将触碰到成蟜的时候,嬴政拉住了她的手臂。
“大王,成蟜他?”韩姬回头看向嬴政,急切地说道。
韩姬的变化落在众人眼中,众人才意识到,成蟜身上生出了变故,不由齐齐向成蟜看去,发现,这位今天的婚礼的新郎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面色惨白,更是浑身颤抖,似乎正在经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个时候不能触碰成蟜,他被剑的杀气惑住了心神。”嬴政解释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才能帮到成蟜,大王,你一定要帮帮成蟜。”韩姬一把抓住嬴政的手掌,面色慌乱的祈求道。
“韩姬,不要慌。”夏太后此时还算镇定,但看向新娘的眼神已经多出了审视的意味。
“蒙将军,你见多识广,可知道现在成蟜这种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夏太后转向蒙骜问道。
“回禀太后,正如大王所说,长安君是被武安君佩剑中的杀气冲击了心神,武安君征战一生,剑下亡魂不下百万,其佩剑中的杀气·····”蒙骜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不言而明。
“可有什么办法吗?”夏太后追问道。
“只需从长安君手中拿开武安君佩剑即可,只是,此时但凡有人接触在长安君的身体或是武安君佩剑,都会被其杀气冲击心神,变得和长安君一样,非有大毅力大心智的人,不能抵抗。”蒙骜说道。
“那老将军您?”韩姬急切道,此时已经忍不住用出了敬语。
“老夫如今已经年老体衰,若是贸然出手,老夫这残躯也就罢了,还有可能危及长安君,适得其反。”蒙骜说道。
“大王,成蟜是你的弟弟,你一定要想想办法救一救他。”韩姬紧紧的抓着嬴政的胳膊道,眉眼间已经挂上了泪水。
“这?”一个诱惑出现在嬴政的心头。
如果就这么下去,成蟜即使不死,也要遭到重创,岂不是给自己省却了许多麻烦。
“大王!”韩姬的哭诉将嬴政拉回了现实。
看着面前这个梨花带雨的‘长辈’,嬴政有些迟疑。
罢了,算你成蟜的运气好吧。嬴政的心中有了决断。
“白氏,你可有什么办法?”夏太后开口道,此时的她响起了这件事情中的另外一个主角。
如果说,有一人有办法的话,那白氏这个新娘无疑是最有可能的。
“太后,妾身……也不知该如何。”白氏开口说道。
她当然有办法,她常年与长剑相处,早已能够适应其中的杀气,也知道,剑中杀气之烈,非是常人所能驾驭。
但是,她还是将长剑带来当作嫁妆了,其中固然有白家实在没有更好的嫁妆之外,也有着她想用剑测试一下自己夫君的意思。
这场亲事,是她的父亲定下的,她没有理由反抗,但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甘心,所以,她要测试一下成蟜,只是,结果,让她有些失望。
终究只是一个庸人罢了,竟然会因祖父的佩剑而恐惧。这个想法在白氏的心中已经悄然间发芽了。
但是,即使有不满,她也不至于坐视成蟜陷入幻境而不救,但就在她准备应允出手的时候,透过流苏,她无意间看到了嬴政的神色,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神色。
难道,大王能?这个猜想瞬间出现在白氏的脑海中,所以,她即将说出口的后半句话变了。
“还是孤来吧。”嬴政将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韩姬拉开道。
“大王,不可。”蒙骜见状,连忙阻止道。
随着蒙骜的话落下,更多阻止的声音出现了。
夏太后脸色阴沉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但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也不适合说出另外的话,只能顺着众人的意思道:“大王,你一身系着秦国的安危,不可。”
“大王,还是让老臣来吧。”蒙骜走出来道。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嬴政以身犯险,哪怕是让他自己身处险境。
“上将军,不必,孤还是有着把握的,正如你所说,重在心智毅力,又不是武功。”嬴政阻止道。
蒙骜不希望嬴政接触危险,嬴政有何尝愿意见到蒙骜有什么意外。
“大王,不可。”
蒙骜还要阻止,嬴政已经一个跨步出现在成蟜的身前,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随着一声剑吟,血光闪过,在嬴政的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出鞘的长剑。
剑并不特别,长三尺有余,宽不过五指,锋锐的剑身之上泛着淡淡的血光,厅堂内的众人下意识的别过脑袋,但在口鼻之间,却依稀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咝。”嬴政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在拔出长剑的瞬间,嬴政只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那道混沌漩涡竟然不听使唤的自动旋转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灵魂深处而出,疯狂的吸收着长剑中的血色能量物质。
随着血色能量物质的涌入,嬴政只感觉到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更有着一股冲天的杀意在心中奔腾不休。越王八剑所谓的杀气在它面前,完全就是小儿科的存在。
“杀神之命,果然名不虚传。”嬴政猛地从已经有了几分清醒的成蟜手中夺过剑鞘,将长剑归于剑鞘之中,强行切断了灵魂深处混沌漩涡与长剑的联系。
“大王。”
“王兄。”
“现在已经无事了。”嬴政道。
“成蟜,这柄剑杀气太重,你以后不要接触。”嬴政对几乎已经虚脱的成蟜说道。
“大王,你既然能够不受这柄剑的影响,就将这剑带走吧。”韩姬扶着成蟜对嬴政说道,神色中带着祈求的意味。
“不合适,这毕竟是白氏的嫁妆。”嬴政虽然心动,但面子上还是假装拒绝道。
“大王,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既然寂静入了门,就已经是成蟜的了,作为王弟,送给王兄礼物,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夏太后开口道,此时她也是一脸的心悸之色。
一柄剑,竟然能够恐怖如斯,这样的一柄凶剑,如何能够留在成蟜的身边。
成蟜面色难堪地看着面前地一幕,心中被一种浓浓地屈辱所淹没,迎上嬴政探寻的目光后,那种屈辱更加大了,索性两眼一翻,昏迷过去,接下来发生什么,他不想知道,也可以不知道了。
第30章 她是一个母亲
一柄剑,为成蟜的婚礼带来的几分阴影。
在送走了所有的宾客之后,成蟜却没有记着入洞房,而是一个人留在偏厅之中,喝着闷酒。
今天本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但此时的成蟜却没有顶点的激动与喜悦,他此时感觉到只有虚弱与耻辱。
那柄剑对他的冲击太大,哪怕是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时辰,时间已经进入了深夜,他依旧没有恢复过来,依旧感觉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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