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汁炒鱿鱼
又或者——两者同时都有?
白桦在‘捕猎’方面的姿态无比专业冷酷,但是他抛开狩猎的方面,在延续生命这一部分,稚嫩又粗糙的样子,很符合他之前告诉自己‘没有过’的回答。
“等,等一下白桦——你弄疼我了……!”
陈晖洁再次发出短促的呼喊,但面前这只灰狼似乎完全进入了某种‘模式’,他苍蓝的瞳孔发出光亮,全速奔跑几分钟都不会喘息的身体,此刻却伴随粗重浓厚的鼻息不断上下起伏。
陈晖洁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反而成了被捕猎的那一方,这间浴室就是陷阱,是自己根本无法逃脱的牢笼。
她主动挑衅了灰狼,而现在则需要接受‘报应’,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等原本冒着热气的洗澡水变得温暖,接着逐渐变为冰凉之后——
“你这笨狗……我要起诉逮捕你……”
客厅里,陈晖洁披着厚厚的毛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伸在外面的尾巴就像是表达不满一般,不断啪啪拍动沙发。
这位面对罪犯都不会眨眼的高级警司,此时却红着脸,一脸娇羞和生气的表情,死死盯着对面低头耷拉耳朵尾巴,一副做错事等着挨骂的灰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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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这下乱套了
“该怎么说呢——你被开除这件事情我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想到了,倒不如说白桦你能撑这么久才被开除已经很令我感到意外了。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回侦探社继续干老本行?”
“首先,我不是被开除,单纯只是今天请假了而已,所以才会在工作日跟你蹲在这里钓鱼,其次——我确实不知道今天该咋办了……”
龙门人工河上游一处人流量不算大的小雨棚下,白桦和老鲤二人此时正坐在马扎上面对着人工河甩钩钓鱼,时不时互相闲聊个一两句话。
“你不是昨天才回去上班么,怎么今天就请假了。”
老鲤一边询问一边收回鱼钩,检查是不是上面挂着的饵料不合口味才会导致完全没有鱼儿上钩。
“昨晚遇到了一点特殊情况,该怎么说呢——呃……我想想该怎么组织语言比较好。”
“你要不先等等,我回去拿一下免责声明文件合同,你签了以后再说?要不然到时候溅我一身血也不方便处理。”
“免责个头啊!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情!”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冷静点嗷嗷嗷!”
虽然老鲤的鱼钩没有鱼咬钩,但是自己的耳朵倒是吸引来了灰狼咬钩。
“你这家伙越来越像狗了……所以到底是怎么了?”
老鲤好奇的询问白桦,今天早上白桦突然电话找自己说要出来商量点事,正好没啥事干的老鲤就邀请白桦一起来钓鱼,想要给他秀一手这段时间自己经过恶补后突飞猛进的垂钓技巧。只不过截止到目前依旧是稳定空军中。
“……我或许是个人渣。”
白桦盯着上下浮动的鱼漂却没有任何收杆的意图,只是任由人工河里的鱼儿大快朵颐,同时语气有些沉重的说到。
“呃,这莫名其妙的自我厌恶感究竟从何而来,白桦?在我看来,你除了金钱观方面有点问题,其他的部分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德艺双馨的龙门优秀人才了——如果不需要做征信调查的话。”
老鲤看了眼身边的灰狼,表情有些困惑。
虽然白桦一直以来都有对自己评价偏低的小毛病,不过直接表示自己是人渣这种程度的贬低还是第一次。
“我……狠狠玩弄了陈警官的感情。”
“那位陈小姐?这可真是……虽然我知道白桦你的女人缘一直很不错,不过我一直以为你在这方面总是能够周旋的很好才对。”
老鲤挑了挑眉毛,他对于白桦昨天到底干了什么愈发感兴趣起来。
“什么周旋……我从来都没有刻意做过什么事情好吧,我只是,不太习惯他人表现出来的‘爱意’而已。”
白桦叹了口气,虽然他的人生阅历已经要比不少同龄人丰富了两三倍,但在恋爱这块或许还不如那些在校园生活中谈过一场恋爱的人们。
“只是这种事情应该不至于请假逃避吧,白桦?有什么事情只要好好坦诚相待就好了,我相信你不是那种利用信任和好感,去施行令人作呕行为的坏孩子。”
老鲤拍了拍白桦的肩膀,虽然白桦在事务所里要比槐琥和阿都年长一些,不过在他严重来看,依旧可以归类为‘孩子’的范畴。
“问题是——我不光玩弄了陈警官的感情,还有……额,肉体。”
白桦放下鱼竿,双手捂脸小声憋出来这句话,黑色短发之下的面容变得有些绯红。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老鲤听后点了点头,接着将也将鱼竿放在脚下,起身抻了抻懒腰,左右活动双腿,接着——
“我永远会记住你的,白桦!”
“别跑啊老鲤!!我现在只有你能靠的上了啊!”
“可恶,扑过来的速度好快……!松手啊你这连陈小姐都不放过的家伙,已经不是一般的老赖了,别想着拉我垫背!我还有孩子要抚养呢!”
“一夜老板百日恩,你也该念念我们在事务所度过的快乐时光啊!”
“吔——我念你个头啊!”
今天路过人工河上班的人们都能够看到一个奇妙的画面:在路边一处雨棚下面,两个钓鱼的人互相扭在了一起,但是只要驻足稍微多看上一眼就会发现,原来是一只狗和鱼打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分赃不均所以开始内斗了吧,这群钓鱼佬。
大多数人都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然后离开心里默默给中年咸鱼/老赖警犬加油打气,接着重新踏上自己的路程。
至于当事人老鲤和白桦,二人在‘扭打’了一阵之后,最终还是以白桦牛皮癣一般的粘人功力略胜一筹,成功让老鲤举手投降。
“行了行了,我服了……咱们俩回去好好聊可以吧?”
老鲤左手扶着腰,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示意暂停,一边喘气一边提出建议,今天他算是理解什么是‘南村懒狗欺我老无力’了。
二人重新坐回了小马扎上,老鲤再度将鱼竿支起,同时取出卷烟送入口中,虽然公共场所禁止吸烟,但他宁愿来个警察把自己拷走。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鲤看向白桦,而后者叹了口气,将昨晚前往陈晖洁家里,做饭闲聊,参观各个房间,最后在浴室里滚在一起的情况都告知给了老鲤,当然白桦没有说出陈晖洁是感染者的事情,他随便找了个其他理由,说陈有一些工作上的机密文件要交给白桦,所以才邀请白桦到自己家里。
“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听完删减版本的来龙去脉之后,老鲤已经分析出来了具体的情况。
【为了龙门鞠躬尽瘁,在下班后也不忘用个人时间处理业务的陈晖洁小姐,原本希望将一些文件交给自己信赖的白桦,因此没有任何防备的邀请他到家中做客,然而白桦这家伙却恶向胆边生,在确认了陈晖洁家里没有其他人之后选择铤而走险,用卑劣的方式将自己的血脉相融进去——】
如果从白桦删减后的角度来看,那这家伙确实够渣的,干的事情很像那些胁迫系动作射击电影黄毛主角做出来的事。
不过老鲤也清楚,白桦讲述的时候有一些地方衔接很不自然,应该是出于某些原因考虑删掉了陈晖洁的行动。
这种事情本就是半推半就你情我愿,只有白桦一个人不当人的话也很难进行下去。再加上白桦刻意的隐瞒,实际情况如何老鲤其实已经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说是这么说……
“这样吧白桦,以前我在侦探社办理业务的时候认识一名能帮人隐姓埋名偷渡其他国家的人,一会儿我给你写封介绍信,然后让他把你拉去萨尔贡,到了那边你换个名字然后重新做人怎么样?”
“已经到不得不跑路的程度了吗!?”
“又或者我可以每年这个时候来人工河边给你上香。据我所知那位魏长官并没有折磨犯人的兴趣爱好,你应该能够死的很完整。”
“呜哇哇哇……”
白桦双手不断揉搓耳朵,坐在马扎上唉声叹气。
实际上今天早上从陈晖洁家里爬起来的时候,白桦第一件事就是骑摩托直接开润,同时一边在脑子里整理昨晚发生的事情。
在确认了那并非梦境之后,白桦变得十分惊慌,毕竟这是他各种意义上的‘初次’。
白桦很想找个对于这方面有经验的,可靠的,不会把自己打包送去近卫局的人来聊聊,然而灰狼扫了一圈通讯录,绝望的发现只剩下了老鲤作为人选。
“但是呢白桦,比起你一时鬼迷心窍,更大的可能性应该是你当时的意识比较亢奋,再加上陈小姐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做出了某些行动但是玩脱了,最后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情况——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唔……嗯,当时陈sir的样子就已经有些奇怪了,而且昨天是满月,本身鲁珀族就会比较亢奋,再加上陈sir最后主动进门,所以就……那样了。”
——鲁珀族满月会亢奋?我可没听过这种说法。
老鲤皱了皱眉,不过抛开这个有些诡异的设定不谈,看样子昨晚单纯就是你情我愿的‘小两口’滚了个床单,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魏彦吾真的想要弄死白桦,他大概在行动前也会被魏文月当场拿下才对,到时候自身难保的魏彦吾自然也就没了精力去对付拱了白菜的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情侣行为,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白桦?”
“……我不太清楚自己对于这份感情究竟是怎么看待的,所以想要找人谈谈。”
“原来如此——你认真的?”
老鲤点点头,然后眨了眨眼睛瞪向白桦。
“找我,感情咨询?找我?”
老鲤指指白桦,指指自己,接着又指指白桦。
“……毕竟上班时间找得到的,相对靠谱点的家伙就只剩你了。”
“还真是承蒙厚爱了,但恕我直言——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在被魏彦吾追杀的时候提供跑路服务,其他的东西嘛……”
老鲤用手套摸了摸下巴,接着伸手左右摇摆。
“我也不懂”
老鲤爽朗一笑,直接摊牌了自己在女人缘这块和自己的钓鱼技术一样,就是一坨屎。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鲤你更厉害啊……”
明明长得不错,也有一个不算小的公司,精通话术善于观察人心——即便如此,老鲤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没女人缘设定,这让白桦都不得不感叹,或许有些东西自己一开始没有,那之后怎么都不会有。
“哼,男人志在四方。我单纯只是志不在此而已,白桦,如果我要认真起来的话,这半条街的少女都会为我所痴迷。”
“你要撒钱么”
“撒个屁——还是说回你吧,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是对于陈的行动感觉背叛了其他人?又或者是你对这个行为本身感到迷茫或者恐惧?”
老鲤结束了对于自己女人缘问题的探讨,将话题重新引导回白桦的情感问题上。
“……都有。”
“你这家伙,要不是我认识你的话,可能真的会认为你是装成稚嫩懵懂的顶级捕猎者啊。”
老鲤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白桦在情感方面自始至终就没怎么上心过,用不好听的话来说,真的就是“干活的时候顺手就撩妹了”
“首先是背叛他人,呃……要不还是先聊聊‘迷茫恐惧’这部分好了。”
白桦话说到一半卡在嗓子眼里,迟疑片刻后他决定先跟老鲤谈谈另一个问题。
毕竟在想到‘背叛’的时候,白桦脑子里一瞬间就已经浮现出了少说20多种死法。
被W笑着用鞭炮给炸飞,被雪兔愤怒的冻成冰雕,被林小姐往嘴里灌沙子,被子弹/剑雨捅成筛子,被吊睛白额大虫啃了,被阿米娅用蹄子蹬飞……等等等等。
白桦已经决定了,男人有些事情就是到死都不能说出来的,因为说出来和死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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