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过了半晌后,抬手将自己那快要完全掉下来的人皮面具扯掉,然后将宫部的面具重新盖回到其脸上,让宫部变回了原先的那副英俊模样……
但,就在放下刚刚一直用力摇晃着的宫部的身体时——
骨碌碌……
什么东西从宫部的身上的掉了下来。
是几枚红色的小药丸。
几枚散发着薄荷味的红色药丸
看着这枚从宫部的身上掉下来的红色药丸,绪方愣住了。
这枚药丸……绪方有印象。
之前,在找到玄直时,玄直给他看过一模一样的药丸,玄直还打算将自己珍藏的这药赠送给绪方,但被绪方给拒绝了。
据玄直所说,这是他师傅的独门毒药。
只有玄直与他师傅玄正才会炼的毒性极强的药……
……
……
“哈……哈……哈……”
蚁通一边大口喘息着,调匀着自己的呼吸,一边大把大把地将一捧捧大判金塞进怀里。
蚁通现在正在他的房间里。
他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把钱财放在自己的眼睛能够看到的地方。
所以宫部此前带给他的礼物——那3000两金被全数放在了蚁通的房间里。
——要逃!要赶紧逃!
蚁通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刚才,他跟着宫部和森丸进到船舱后,原以为这俩人是设法逃跑。
可没成想,这二人竟是打算和绪方作拼死一搏。
蚁通早已升不起半点对绪方的反抗之心。
在得知宫部和森丸竟是打算接着与绪方拼命后,蚁通立即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表示“老子不干了”。
随后,他便与宫部二人分道扬镳。
宫部与森丸做最后一搏,而蚁通则返回他的房间,准备卷钱跑路。
他的这艘海贼船上,有好几艘在紧急情况下使用的小舟。
他对这附近的海域还算熟悉,所以他知道自己目前所在的这个位置,距离陆地其实很近。
虽说十分艰难,但还是有希望靠舰船上的这些小舟划回到陆地的。
只要能保住一条命,那么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好!拿这么多钱应该够了!
匆忙将上百枚大判金塞进怀里后,蚁通呼哧呼哧地朝房间门口奔去,准备赶赴救生小舟所在的船舱。
但就在这时……他房间的房门被粗暴地踹开了。
嘭!
“噫——!”
蚁通惊恐地看着踹开他房门的人——绪方。
望着突然容貌大变的绪方,蚁通一愣。
“欸……你的脸……啊啊啊啊啊——!”
蚁通觉得绪方的这张“新脸”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但他还未说出一整句完整的话,余下的话语便被惨叫给替代了。
绪方用垫步迅速近身,将蚁通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的同时,夺下了蚁通腰间的打刀,接着将蚁通的双手手掌交叠抵在他脑袋上方的墙壁上,再用蚁通的刀将他的双手手掌和墙壁钉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双手手掌被钉在墙壁上,这股剧痛,让蚁通发出着声嘶力竭的惨叫。
但他还没叫多久,绪方的一个巴掌便拍了过来,将蚁通给扇懵了。
“给我安静。”用力扇了蚁通一巴掌后,绪方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我现在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我事先提醒你一句——我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你若说一句和我所问的问题无关的话,或是没有做出立即的回答,我就削你一刀。”
说罢,绪方拔出了大释天。
“那个长得很英俊的人,还有那个瞎子是什么人?他们和你是什么关系?”
“欸?”蚁通朝绪方投去疑惑的视线,为绪方为何要问这些而感到疑惑。
但他才刚朝绪方投去疑惑的视线,便看到刀光一闪。
一闪而过的刀光划过他左脚的小脚趾。
他左脚的小脚趾直接被斩了下来,血流满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说了,你若说半句废话,或是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削你一刀。”绪方淡淡道,“别对我刚才的那句话有半点怀疑。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可是曾经将某人给千刀万剐、剁成过肉泥的。”
“论削人,我可是很有经验的。削你这种人贩子,我也没有半点罪恶感。”
“我数2声,再不快说点让我满意的东西出来,我就直接再削你一刀。”
绪方还没开始报数,蚁通便急急忙忙地快声道:
“他、他们是我一个老朋友的部下!”
“我喜欢泡温泉,所以每年的冬天,都会带着部下们来虾夷地泡温泉,来泡温泉的同时,顺手拐点虾夷女人去卖钱。”
“就在……我记得是4年前,我一如往常地于冬季在虾夷地泡温泉时,偶遇了一帮人。”
“那帮人的领头人,是个很年轻的武士,他自称‘木下’。我不知其全名,他只告诉我他姓木下。”
——木下?
绪方的眉头瞬间皱紧了起来。
他惊觉——这段时间,常常能听到这个姓氏。
上次听到这个姓氏,是在红月要塞,从恰努普的口中听到。
据恰努普所说,他们红月要塞的火枪,便是一个名叫木下的年轻商人贱卖给他们的,不仅将珍贵的火枪贱卖给他们,还教授了他们火枪的使用方法。
在将火枪和火枪使用方法打包贱卖给恰努普他们后,恰努普便再没有见过这个木下。
绪方没有打断蚁通,让蚁通接着说。
“那个木下在得知我是个靠贩卖人口为生的海贼后,而且也有着拐骗虾夷人的经验后,便向我提出了合作。”
“他给我钱,而我则帮他抓虾夷。”
“他的要求很低,不限男女老少,而且给钱给得很豪爽,所以我便与其展开了合作。”
“合作了……大概有一年吧。”
“在一年后,那个木下突然跟我说他已经不需要我帮他抓虾夷了。”
“接着,那个木下便带人离开了虾夷地。之后我也再也没见过他。”
“不过这3年来,木下他偶尔还是会派人来跟我打个招呼,与我保持着联络。”
“宫部……也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很英俊的人,便是今年被木下他派来给我打招呼的人。”
“你知道这个木下是什么人吗?”绪方抛出第二个问题,“告诉我所有有关这个木下的情报。”
“我对木下的了解很少。”
“他很神秘,他极少告诉我和他有关的事情,而他的那些部下的口风也一个比一个紧。”
“他很年轻,年纪应该和您差不多,我猜测……他应该是个专门进行走私贸易的商人。”
“为何这么说?”绪方反问。
“因为他在中止与我的合作,离开虾夷地之前,有跟我说过——他之后要回琉球一趟。”
“他跟我说:他在琉球那儿设有个专门负责赚钱的据点,他之后要回琉球专心发展一段时间。”
“他虽然没跟我说他那位于琉球的据点靠什么手段来赚钱,但我猜测他极有可能是靠走私贸易来赚钱。”
“琉球距离日本、唐土、南洋诸国都很近,是绝佳的走私贸易中转站。”
“他若是靠走私贸易来赚钱的话,那他为何这么有钱便也解释得通了。”
“走私贸易虽然危险,但却是一门一本万利的生意。就我所知——搞走私贸易的,没有一个是不富可敌国的。”
“商人……有钱……”绪方嘟囔。
不知为何,绪方又回想起了他的那个同样也是商人,同样也是富得不行的某个富婆朋友……
绪方陷入沉思之中。
蚁通现在不敢说半句废话,所以见绪方沉默了,他也紧闭起嘴巴,默默等待绪方再开口。
半晌过去,绪方终于再次出声:
“……木下为何要花重金来请你帮他抓虾夷?那些被抓走的虾夷,都怎么了?”
“我不知道。”蚁通道,“那个木下真的很神秘!我们在将虾夷拐来后,他都是派人来我的据点那儿提人。”
“至于他把那些被我们拐来的虾夷带去哪儿了、带去干嘛了,我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我也曾一时好奇问过,但什么也没问出来。”
“这样啊……”绪方轻声呢喃。
然后猛地挥刀,将蚁通另一只脚的小脚趾给削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因为剧痛,蚁通的眼泪、鼻涕流得到处都是,“我、我已经及时把我所知的都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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