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胎记武士的这正欲拔刀的行径,把周围不少人都吓得不轻。
不少人拦在胎记武士和那名美少年之间,阻止胎记武士拔刀,并劝胎记武士冷静下来。
而绪方这时也皱起了眉头,做好了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就迅速上前制止的准备。
至于阿筑——她现在正被这吵闹的动静给惊醒了,一脸擦着嘴角的口水,一边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
至于这事件的主人——那名美少年,现在仍默默地跪坐在原地,对于现在正欲拔刀斩他的胎记武士,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渐渐冷静了下来吧,胎记武士的脸色渐渐好转了一些。
用恨恨的目光瞪了那美少年一眼后,咬了咬牙关:“小子,你捡回了一条命呢,若不是因为老大有规定不能在这艘船上擅用刀兵,否则我一定现在就斩了你。”
说罢,或许是因为没有心情再待在这了吧,胎记武士一拂袖子,大步离开了船舱。
随着胎记武士的离开,船舱内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即消解了下来。
见事件以和平的结果结束,绪方的眉头缓缓舒展开。
那些原本旁听胎记武士讲故事的听众们,要么面面相觑,要么朝那美少年投去异样的目光,然后逐一散开。
至于阿筑——她见事情似乎结束了后,又把脑袋向后一靠,再次睡了过去,口水再次自嘴角淌出。
“我差点以为要打起来了呢……”阿町嘟囔道。
“我也是。”绪方接话道,“好在事情和平解决了。好了,我们继续做我们的事情吧?你要不要再睡一会?”
绪方只把刚才的事当作小小插曲,没有再多作理会。
但就在这时,绪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以及一道带着善意的问好声。
“贵安,足下。”
绪方挑了挑眉,转头向后方望去。
正自他身后朝他走来,并向他问好的人,正是刚才差点搞出大事件来的那名美少年。
而美少年的身侧正跟着那名刚刚一直坐在他旁边的老者。
相比起美少年的面带善意,这名老者的脸上则带着淡淡的无奈之色。
在这美少年十分自来熟地跪坐在了绪方的侧面后,绪方平静反问道:“请问有事吗?”
美少年微微一笑,随后压低声线:“足下……是武士吧?”
绪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美少年就接着说道:
“在登船之前,我便注意到你的步法了——你走起路来,右脚浅左脚深。”
“这是左腰间总挂着重物的人才会养成的步法。”
绪方的眼瞳深处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几分惊讶之色和警惕之色。
美少年似乎是注意到绪方眼中的警惕之色,所以连忙说道:
“足下不必紧张。在下并不是要对足下有任何不利。”
“实不相瞒——在下也和足下一样,为了能顺利登船而隐瞒了自己的武士身份。”
美少年将腰杆稍稍挺直了一下。
“在下一色龙马。”
“在下一色直周。”坐在美少年身旁——也就是一色身旁的老者这时也躬身朝绪方做着自我介绍。
见他们都已认出他武士的身份,并且还坦诚地“自爆”了自己的武士身份,绪方也不再装傻:
“在下真岛吾郎。不知二位冒昧来访,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一色微笑道,“刚刚那名武士在演示完他所谓的秘剑后,在下有注意到足下也露出了不屑一顾的表情。”
“你也是觉得那武士刚才的那所谓秘剑百无一用吗?”
“……算是吧。”绪方点点头,“就如你刚刚所说。我也觉得那名武士刚才的那个招数,在实战中根本百无一用。”
见绪方这么说,一色的脸上缓缓浮现出喜悦之色。
“没错。刚刚那人的招数,在实战中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说到这,一色顿了顿,随后一脸认真地问道:
“足下,容我冒昧一问——你觉得这些所谓的‘秘剑’如何?”
绪方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色数遍。
虽然不知一色干嘛突然这么问,但这问题也不是什么很难回答或是很忌讳回答的问题,所以绪方老实回答道:
“我觉得所有的这个‘剑’那个‘剑’,在现在这个时代都应该要被淘汰了。”
绪方的话音落下,一色脸上的激动之色变得更浓郁了一些。
“足下所言甚是。在下的想法与足下一模一样。”
语毕,一色轻叹了口气。
“外出游学至今,真是难得碰到一个想法与我等一样的人啊……”
“自游学以来,真是让我越游学,越是感到心惊啊。”
“这种所谓的秘剑、绝剑,真是害人不浅啊。”
“自江户幕府开幕以来,光是剑术,据说便已有400余个门派。”
“但数量与日俱增的门派数量,并没有让剑术兴盛了,反倒是剑术越来越衰落。”
“绝大部分的门派,都是口有名头的不入流的门派。”
“门派数量的激增,只不过因为有太多的武士为了混口饭来吃,而拿剑术来做混饭工作所致。”
“许多门派,都只是将某些赫赫有名的大门派,比如香取神道流的其中几招给做了点所谓的‘改进’后,就妄称其自己创造了个新‘新门派’。”
“而为了不让赖以为生的门徒被其他门派的人给抢走,所以瞎编一些花里胡哨、不切实际的所谓秘剑、绝剑,来凸显自己门派与其他门派不同,并以此来蒙骗更多的人来他们的剑馆学剑。”
“太多的本来还算有潜力的年轻人,就因为学习这些‘骗子剑术’而耽误了一生。”
一色此时缓缓露出了一副愤懑的表情。
“真正的剑术,应该是先注重自身的体魄,再强调这些技巧。”
“剑术也好,徒手格斗术、枪术也罢,最重要的永远都是自身的体魄。”
“若是敌方的力量比你更强、速度比你更快,你有再怎么厉害的技巧、再怎么厉害的所谓‘秘剑’,都是白搭。”
“体魄是最重要的。技巧只有建立在强健的体魄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所以不以锻炼体魄为主,而是以什么技巧为主的剑术,都是不值一提的歪门邪道。”
“以锻炼体魄为主的剑术,才是‘真剑’。”
一色一脸严肃地讲着自己对剑术的理解。
但这时,他却陡然发现——绪方像是被什么笑话给逗笑了一样,发出低低的笑声。
“足下。”一色不解道,“请问您刚刚在笑什么?”
“那个……”绪方抓了抓头发,“我之所以发笑,只是因为我发现你似乎误解了什么呢……”
“我刚才说所有的这个‘剑’那个‘剑’,在现在这个时代都应该要被淘汰了。可不仅仅只是那些华而不实的秘剑、绝剑。”
“也包括你刚刚所说的这个‘真剑’。”
“我直接用更简单的话语来说吧——我觉得所有的剑术都差不多该被淘汰了。”
绪方的话音刚落下,一色也好,坐在他旁边的爷爷也罢,纷纷脸色一变。
第589章 真岛吾郎真讨厌,好想碰到绪方大人啊!
“足下。”脸色大变的一色,微皱着眉头,“所有的剑术都该被淘汰——这是何意?”
坐在一色身旁的老者,也就是他爷爷直周,这时也是皱着眉头。
“就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绪方淡淡道,“剑这种东西,和其他工具相比,有处相当明显的不同——剑除了杀人之外,便再无其他的用处。”
“斧头能用来伐树。弓箭与长矛能用来狩猎。”
“但唯有剑除了杀人之外,便再无别的用处了。”
“剑这种工具,打一开始便是为了杀人而发明出来的。”
“剑术则是为了能用剑更方便地杀人而设计出来的技艺。”
“剑是杀人器,剑术是杀人术。”
“你刚才既然说以锻炼体魄为主的剑术,才是‘真剑’。那代表着你也是认为剑术应注重以实用为主的人。”
“那么,对于我刚才的这番话,你应该是认同的吧?”
一色沉默了一会后才轻轻颔首:“……没错。我认同你刚才的那些话。剑的确便是杀人器,剑术则是为了更方便地杀人而设计出来的技艺。”
“在数百年前。作为杀人器与杀人术而存在于世的剑与剑术,的确是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地位。”绪方这时接着道,“但现在时代变了。”
“你们应该知道二百多年前的那著名的‘长蓧之战’吧?”
“当然知道。”一色回应道。
“既然知道这场战役。那你们一定也很清楚那场仗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吧——赫赫有名的武田大军,被织田信长的铁炮部队给打了个惨败。”
在江户时代,只要是稍微接受过一点历史教育的人,都知道长蓧之战——二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中,极著名的一场仗:织田家与武田家的战略决战。
绪方继承着所有“原绪方”的记忆。而“原绪方”身为一名顺利完成所有基础教育的武士,记忆中自然也有着关于长蓧之战的各类知识。
武田家是二百多年前的战国时代中最强大的诸侯之一,以武力扬名四海,武田军团被称为“最强军团”,武田家的骑兵队更是被誉为“天下第一骑兵队”。
但在长蓧之战中,织田家的家主:织田信长集合了3000多挺火绳枪,以交替射击的方式,将久负盛名的“最强军团”打得大败亏输,武田赫赫有名的骑兵队,被火绳枪的攒射给打得近乎全军覆没。此战过后,武田家彻底衰落,7年后彻底被织田信长吞并。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铁炮的出现,已让剑术百无一用了吗?”
说到这,一色停顿了下,随后发出不屑的嗤笑。
“哼,还以为你会说出什么高论呢。结果说出口的还是这些老掉牙的言论。”
“铁炮怎么可能取代得了剑?”
“长蓧之战中,武田家之所以败得那么惨,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时的武田军指挥官是个蠢蛋。换个更优秀的指挥官来指挥这场仗,不仅有可能不会败,还有可能反将织田信长给打败。”
“铁炮的种种缺陷,让我说上一盏茶的时间都说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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