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这一次——西卡艾的回答没让绪方失望。
西卡艾在打量了一遍地图后,点点头,表示这副地图上绝大部分的区域,他都去过。
接着,绪方便开启了连珠炮的模式——他一口气向西卡艾问出了许多的问题。
比如——地图上特殊标注的那个位置附近有没有什么凶恶的猛兽出没、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问话直到刚刚才终于结束。
直到现在——绪方不再问问题,而是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地图后,阿依赞才终于得以有机会,以及终于攒足了勇气,向绪方问出刚才那句他老早就想问的问题。
这副地图上有一处地方画着十分明显的标识——阿依赞虽没去过那里,但听说过那个地方:他听说那里是一片蛮适合人居住的平原。
绪方刚才所问的几乎每一个问题,都与地图上所特殊标注的那个地方有关。
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在阿依赞的脑海中久久未曾散去。
“……这是……我的某个朋友所送我的地图。”绪方说,“送我这副地图的那个朋友现在就在这副地图上所标的这个地方。”
“而我现在——需要这个朋友的帮助。”
说罢,绪方卷起他的这份地图,起身向屋外走去。
“真岛先生!”阿依赞急声问道,“你要去哪?”
“我去找恰努普。”绪方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我有事情要跟他说。”
……
……
红月要塞,库诺娅的诊所——
“库诺娅,真岛他还没有回来吗?”躺在地铺上的阿町问。
刚刚好坐在门口旁的库诺娅,一边往烟枪里面装着烟草,一边往诊所外瞄了一眼:
“还没有。还没有看到他回来。”
听到库诺娅这样的回答,阿町皱了皱眉头,低声嘟囔着:“他到底去哪了……”
刚才,绪方所做的那诡异举动,阿町仍历历在目——绪方他依照库诺娅的建议,准备将行李放到那大药柜的上面时,突然整个人愣住了。
然后将手中的那放着各种各样的行礼的大包裹放下,接着从行李中掏出了一份东西。
阿町还没有看清绪方从那个大包裹中掏出了什么东西,绪方就一个健步冲出了诊所。
在离开诊所之前还不忘记留下一句:“我离开一下,马上就回来。”
然后直到现在,绪方都没有回来……
“你丈夫说不定是去哪里玩的吧?”库诺娅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他在这里又不认识什么人……”阿町说,“他能去哪?他能去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阿依赞他们那儿了……”
“我看他离开样子很匆忙,应该是干什么急事的吧。”库诺娅耸耸肩,“好了,暂时不要管你丈夫的事情了,到时间给你换药了。”
库诺娅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旁的麻布,缓步走向躺在地铺上的阿町。
望着缓步走来的库诺娅,阿町轻声说:
“库诺娅你真的好镇静啊……据说外面现在都乱成一团了,但你还是很淡定的样子……”
库诺亚笑了笑: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可是见过了不少大风大浪的人。”
“我现在对各种风浪,也算是习以为常。反正你着急也是要吃饭,不着急也同样要吃饭,还不如镇定一些。”
就在库诺娅刚想把阿町扶起来,给阿町的伤口重新上药时,诊所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大喊。
“库诺亚小姐!库诺亚小姐!”
听得着这道急切的大喊,库诺亚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麻布放下,缓步向诊所外走去。
一名大汗淋漓的青年正在诊所的门口外。
在见着库诺娅后,这名青年直接说道:“库诺亚小姐,恰努普先生正在召集所有人于‘灰地’集会!”
“召集所有人?”库诺娅面露诧异,“要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青年尴尬地抓了抓头发,“总之——恰努普先生就是这么吩咐我们的,要求所有人都立即到‘灰地’集合。”
“……我知道了。”库诺娅点了点头。
“我就先走了!”这名青年说,“还有好多人等着我去通知呢。”
目送着这名青年离开后,库诺亚抱着他的烟枪回到了诊所内。
刚回到诊所,绪方便立即朝库诺娅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
“没什么”库诺娅笑着耸耸肩,“好像有很有意思的事情要发生了。”
……
……
虽说红月要塞的住民们都住在这座先进的城塞里面,但他们仍旧过着他们传统的渔猎生活,说得难听点——他们只不过是一个规模偏大、所住区域较特殊的聚落。
平日里总会遇到需要向大家宣布什么事情的场合,比如:号召大家一起铲除暴风雪来临后的厚厚积雪。
在红月要塞中央偏北的位置,有一块还算宽敞的空地,红月要塞的住民们都将其这块地方惯称为“老地方”。
此地虽算不上多么地宽敞,但容纳千余人倒也是绰绰有余。
以恰努普为首的高层人员要向大家宣布什么事情时,就会把大家召集到此地。
此时此刻,“老地方”这里已经聚集了红叶要塞大半的住民们——他们都是刚刚听到了恰努普的号召而汇聚于此地。
现在聚集于“老地方”的住民们已约有800余号人,而这个人数人则仍在增加。
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老地方”里的每一个人都展露着不一样的神情。
有的神色不安。
有的面带悲怆。
有的咬牙切齿。
也有的面无表情……
乌帕努将双臂环抱在胸前,闭目养神。
他的身后,是他卡帕西村的族人们。
乌帕努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站在他身后的族人们,正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不,应该说是瞪着他。
对于自己的族人们为何会用这样的眼神瞪他,乌帕努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对于族人们投来的这束束异样目光,乌帕努没有任何回避的打算。
只默默地站在原地,默默地忍受着。
终于,一名就站在乌帕努身后不远处的雄壮青年,像是终于忍耐不住了一般,大步走到乌帕努的身前,然后高声喊道:
“村长,你今天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样的话?”
“我们卡帕西村与和人有着血海深仇!怎能就这么向和人卑躬屈膝?”
“村长!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村里有多少人被和人所杀吗?”
乌帕努将双眼睁开,看向正站在他身前的这位年轻族人。
这名年轻族人所说的‘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所说的话’,指的自然正是乌帕努自导自演、最后被突然杀到的雷坦诺埃等人强行打断的那番“鼓励投降”的演说。
“……我只是做了我认为对的事情。”乌帕努一边说着,一边将双目缓缓闭上,“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比让你们活着,比让族群延续还要重要,你们骂我懦夫,骂我是卑躬屈膝、不知廉耻都无所谓,尽情的骂吧。”
对于乌帕努这副任打任骂的态度,这位年轻族人神情变得复杂。
咬咬牙关,恨恨地跺了跺脚后,这名年轻族人像是再也不想看到乌帕努一样,快步从乌帕努的身前走开。
……
……
雷坦诺埃老早便抵达了“老地方”。
从刚才开始,他就四处寻找着恰努普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恰努普那家伙现在到哪去了。”雷坦诺埃没好气地嘟囔着,“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来……”
……
……
早已抵达“老地方”的雷坦诺埃,四处寻找恰努普时,恰努普正在自己的家中,给自己的弓做着护理。
恰努普将他的弓放在他的双膝上,用着一条干净的布,细细的擦拭着弓身。
奥通普依直到现在都没有归家。
对不知为何迟迟未归家的奥通普依感到担心的艾素玛,已于小半个时辰前离开了家,前去寻找着自己的弟弟。
因此现在,恰努普的家中只有两人——恰努普本人以及正在坐在恰努普身前的汤神。
“……恰努普,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干吗?”汤神将极其复杂的目光,投向身前正一脸平静地擦拭着弓地恰努普,“你这么做……真的会死的啊……”
“现在还不算晚……你还可以选择能有极大概率活命的选项……”
汤神的话还没有说完,恰努普便微笑着打断了他:
“若能因此而死,那倒也是死得其所了。”
说罢,恰努普将手中已经擦拭完毕的弓背到身后。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用平静的口吻留下这句话后,他便走出了屋。
只留下汤神一人神色复杂地呆坐在原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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