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若是平常有多多关注城内的通缉令的松前城老百姓在场的话,定能认出——这个正点头的家伙,正是现在仍外逃着的重犯:玛卡闹。
自得知老中松平定信要亲临松前藩时,为保证松前藩的治安,松前藩藩主亲自下令狠抓藩内所有仍外逃着的罪犯。
在松前藩藩府的大力整治之下,一个接一个外逃的悬赏犯被抓回。
拥有20两金的赏金的玛卡闹,是松前城目前仅剩的唯一的一名仍未被抓回来的拥有悬赏的归化虾夷。
绪方和阿町还留在松前城时,就曾被一个热心肠的大叔介绍过这个玛卡闹,被告诫多多留意这个凶恶的罪犯。
在收到“到时间”的通知后,玛卡闹站起身,朝旁边的窗户走去。
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后,露出一抹狞笑:
“开始吧。”
……
……
“父亲,我要这个。”
一名骑坐在一个中年人肩上的小男孩朝屁股下面的中年人说道。
这名中年人和这个小男孩是一对父子。
父子二人现在正在松前城的某处逛街。
小男孩所指的,是一个面具摊上的一个狐狸面具。
见这对父子有希望成为自己的客人,面具摊的摊主立即堆满讨好的笑,朝这对父子说道:
“你很有眼光嘛!我的这个狐狸面具是我这摊子里质量最好、最热销的商品!只需要8文铜钱!”
男孩的父亲面露难色。
他们家虽然不算贫穷,但也绝对算不上富裕。
8文铜钱都足够吃半碗荞麦面了。
父亲本想拒绝。
但在抬头看了一眼正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的儿子,拒绝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来。
心想着这毕竟是难得的父子出游,所以父亲一边笑着,一边掏出了他的钱袋,一枚接一枚地拎出了8枚铜钱,递给了摊主,然后从同样也是笑容满面的摊主手中接过这狐狸面具,然后将其交给了骑在他肩膀上的儿子。
接过这面具的儿子,因兴奋而满面红光。
“父亲,谢谢……”
嗖!
儿子的道谢还没说完,一道自后方响起的破风声打断了他的话头。
嗤!
一根自后方射来的箭矢,精准地命中父亲的胸膛。
箭头自后胸射入,自前胸穿出,鲜血溅了站在其跟前的面具摊摊主一身。
男孩傻住了。
面具摊的摊主傻住了。
周围的人都傻住了。
“唔……”父亲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努力挣扎着,想要站稳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有人杀人了!”
周围开始冒出尖叫声。
然而心脏受损的他,在摇晃了几下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骑坐在其肩上的儿子随之一起摔落在地面。
然而儿子根本顾不上这疼痛。
他慌忙爬起,惊恐地朝父亲大喊着:
“父……”
嗤!嗤!嗤!嗤!嗤……
他的这声“父亲”还未说完,一声接一声的拉动弓弦的声音,便盖过了他的声音。
一根接一根箭矢如飞蝗一般,朝这条街上的每一个人扑去。
而射出这些箭矢的人,是站在街口处的一帮身穿和服,但却有着阿伊努人的五官的人。
第494章 就于现在!出阵!
松前藩,松前城——
出兵在即,松平定信这些天一直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情况。
但松平定信本是个“超级工作狂”,这种忙得脚不沾地的感觉,松平定信不仅不觉得辛苦,反而还蛮享受的。
但他也不是那种忙到连“劳逸结合”这种简单的道理都弃之不顾的人。
此时,刚处理了一大堆工作的松平定信,就正背着手,站在一扇窗户跟前,遥望着远处的雪山。
在吹风看风景的同时,放空脑袋——这是松平定信最爱的放松方式。
他的小姓站在其身后,陪着他一起吹风。
在吹风看风景时,松平定信偶尔也会和一直随侍在其左右的立花聊天。
就比如现在——
“立花。”松平定信随口朝身后的立花问到,“我听说仙台藩的生天目等人,每日锤炼武艺时,因声响太大,而吵到了不少人,有这回事吗?”
“确有此事。”立花立即回答道,“生天目大人他们都是大嗓门,所以他们操练时的声响,着实吵到了不少人。”
说到这,立花顿了顿,然后朝松平定信反问道:
“老中大人,需要去告诫他们注意音量吗?”
“不必了。”松平定信说,“这种小事就随他们吧。”
“我本想趁着哪天有时间,去看看生天目他们的操练、看看‘仙州七本枪’都是什么样的伟男子的。”
说到这,松平定信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无奈之色在内的浅笑。
“只可惜啊,一直抽不出时间。”
松平定信本只想随意地和身后的立花闲聊几句。
但聊着聊着,松平定信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对正事的思考上。
这段时间,会津军的大将蒲生,以及仙台军的大将生天目都留在松前城中,跟着以稻森为首的幕府军将领们一起讨论日后的出兵事宜。
蒲生和生天目分别是2000会津军与1800仙台军的大将,所以松平定信可以无视其他藩军的将领,但唯独不能无视这2人。
在这段时间中,松平定信一直细心观察、熟悉着这2个自己并不熟悉的武将。
虽然时间短暂,但松平定信还是对这2人有了些简单的了解。
生天目性子较暴躁,是个性格简单粗暴的人。
而且生天目有些自大,对自己的武艺、对仙台军的实力,有着充足地过了头的自信。
而蒲生则是个不爱说话、表情也不多,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
前几天,松平定信听闻到了一些和蒲生有关的事情。
松平定信听说——蒲生的内心远没有他外表看上去地那么“平静如水”。
蒲生其实是一个非常在意、非常渴望功名利禄的人。
这则消息是真是假,还有待松平定信去慢慢研究、发现。
松平定信现在有2个非常在意的地方。
第1个非常在意的地方:会津军和仙台军的士兵的实力如何。
第2个非常在意的地方:以蒲生为首的会津将领们,以及以生天目为首的仙台将领们,在战场上到底靠不靠谱。
幕府军的士兵如何、将领们如何,松平定信是有数,但对于其余藩国的军队的将兵,他就没数了。
会津、仙台两藩的军队加起来有3800人——其余藩的将兵若是拉胯的话,那也就罢了,但如果是这两藩的将兵很拉胯的话,那对于总兵力也就1万人的“幕府&东北诸藩联军”来说,那可是会令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虽说这段时间,蒲生等人和生天目等人都有跟着幕府军的将领们一起商讨之后的出兵事宜——但这并不能看出将领的优劣出来。
在军事会议上半天放不出一个屁来的人,不一定是庸将。
能在军事会议上口若悬河的人,也不一定能在战场上大放光芒——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唐土战国时代的那个成功给儒家文化圈留下了“纸上谈兵”这个成语的赵括。
松平定信现在非常想找个机会,来好好地考验一下会津、仙台的将兵水平如何。
提前对这两藩的将兵实力有个数的话,对之后的许多事情都能方便许多。
就在松平定信不知不觉地将思绪转到对正事上的思考时,房间外突然响起正以飞快的速度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老中大人!有急事相报!”
“进来。”松平定信说。
哗。
纸拉门被拉开。
一名青年满头大汗地单膝跪在门后,接着朝松平定信汇报道:
“老中大人!松前城内的归化虾夷暴动!松前城内的规划虾夷暴动!”
因为事情紧急、重大,所以这名年轻官员连着汇报两次。
站在松平定信身后的立花大吃一惊。
而松平定信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什么很重大、很值得注意的消息一般。
“归化虾夷们在哪几个地方暴动?”松平定信用平静的口吻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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