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前面不远处,就是他师兄——远山任一郎的家。
望着远山的家,板垣的目光中不由得带了几分感激之色。
板垣相当尊敬远山。
应该说——石川剑馆的所有弟子,基本都很尊敬远山。
远山是一个很仗义的人。
只要馆内任何一名弟子在外面受了委屈,远山便会毫不犹豫地替这名弟子出头。
就比如前阵子——板垣被绪方给打伤后,远山二话不说,当夜便找上了绪方,要替板垣出一口恶气。
用任何词汇,都形容不了板垣那时的感动。
也正是自那个时候,板垣坚定了自己一定要拥护、尊敬远山的决心。
就在板垣打算收回自己那投向远山家的感激目光时,他突然注意到一道淡黄色的倩影从远山的屋内闪了出来。
“嗯?”
板垣拧紧了眉头。
“嫂子?”
板垣身为远山的师弟,也去过远山的家做客过不少次,因此当然认得阿实。
看到阿实神色匆匆地快步走出远山的家后,股股疑虑之色自板垣的心头间浮起。
他总感觉阿实刚才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说句难听点的话,板垣总觉得刚才的阿实,就像一个偷了东西,准备远走高飞的窃贼一般……
在犹豫了一会后,实在放心不下的板垣咬了咬牙。
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说了句“远山前辈,我得罪了。”之后,便扶着左腰间的两柄佩刀,快步跟上,紧紧跟在阿实的身后……
……
……
结束了今晚的“保安”工作的绪方,正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绪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月亮。
根据月亮此时的方位,绪方推测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钟了。
在江户时代,这个点已经算是深夜了。
绪方目前的作息,在潜移默化之下也渐渐变成了这个时代常见的作息方式——早早就睡觉,天还没亮就醒。
感到有些犯困的绪方抱着“回到家后就立即睡大觉”的心态,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然而,就在绪方的那间小破屋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范围内时,绪方突然注意到——有一道陌生的倩影站在他的房门前。
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女人。
穿着干净得体的淡黄色和服。
双手交叠放置在身前。
微低着头,似乎是在等着谁。
这名年轻女子似乎是听到了绪方的脚步声,循声朝绪方所在的方向看去。
在看到绪方……准确来说是看到绪方那并没有剃成月代头的发型后,这名年轻女子的脸上浮现出高兴之色,然后迈着小碎步,朝绪方快步走来。
“那个……”这名年轻女子的声音非常好听,“请问——您是绪方逸势大人吗?”
“嗯……我就是绪方逸势。”
说罢,绪方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心中暗道:
——这女人……刚才该不会是靠我的发型来认出我来的吧……
绪方刚才当然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刚才是看到他的发型后,才壮着胆子跑过来询问他是不是绪方的。
像绪方这样不剃月代头的武士实在少见,因此这名女人靠发型来认绪方倒也正常。
在确认了绪方的身份后,这名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些许雀跃之色:
“太好了!终于把你等回来了!”
绪方扬了扬眉:“你一直站在我的家门前等我回来吗?”
“是的!”
绪方:“……”
绪方在沉默了一会后,后退了两步,然后朝这名女子鞠躬致歉道:
“很抱歉,我只是一个穷酸武士,没有那个闲钱找女人寻欢,不过你如果乐意的话,我可以推荐一些颇有余财的师兄弟给你认识一下。”
第36章 资本主义的诱惑
见绪方误会了自己,这名女子瞬间涨红了脸,急声道:
“我才不是风尘女子!我之所以在你家门口等你回来,只是为了和你说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
“重要的事情?据我所知——我们两个应该素不相识吧。”
“的确是素不相识,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您进行商谈!”
“……有什么要事欲跟我说的话,就在这里说吧。你快点说完,我也可以快点回屋睡觉了。”
“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这名女子望了望四周,“我们还是进屋再谈吧。”
“……不行。”绪方警觉地上下扫视了这名女子几眼后,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见绪方拒绝了自己,这名女子先是稍稍一愣,随后急声道: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绝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地进我屋。即使是一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弱女子。”
“你如果有什么要紧事欲同我说的话,就在这里说吧。”
“反正我是绝不会领你进我家的。你如果非得要进到我的家,才愿同我说你的那什么要紧事的话,那我就只能请你离开这儿了。”
这名女子咬了咬红唇。
在犹豫了一会后,正色道:
“我明白了……那就在这里说吧。”
“在说出我的正事之前,请先容许我做个自我介绍。”
说罢,这名女子朝绪方行了一个漂亮至极的鞠躬。
“我是远山任一郎的妻子——阿实。”
“远山任一郎的妻子……”绪方皱紧了眉头,“不知远山的妻子大晚上的来找我做什么?”
“绪方大人……在马上就要开始的那场祭神比试上,不知您能否故意输给我的丈夫呢?”
阿实的话音刚落,绪方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可能!你打算让我打假赛啊?”
“打、打假赛……?”
阿实转动着舌头,努力吐出这个自己并没有讲惯的陌生辞藻。
“啊,不用理会‘假赛’是什么意思了。”绪方摆了摆手,“是远山派你来劝说我的吗?”
“不,不是的。我丈夫并不知道此事,全是我自作主张来找你的。”
“……夫人。”绪方在沉默了一会后,凝声道,“我不太明白。”
“你的丈夫并不是什么弱小之人。”
“他的剑术非常地高超,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能赢他。”
“你丈夫打的又不是一场必输的战斗,为何无端端来替他求情?”
“的确正如绪方大人您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丈夫很强,他马上就要进行的这场战斗并不是什么必输的战斗……”
说到这,阿实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
“可这同时也不是一场必赢的战斗,不是吗?”
对于阿实刚才所说的这一句话,绪方并不否认。
绪方并不认为现在的自己会稳赢远山。
但同时也不认为现在的自己会稳输远山。
“绪方大人,您知道如果我丈夫输了的话,他将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不知道。”绪方面带疑惑地摇了摇头。
“我丈夫是一个很自信的人……”阿实轻声道,“早在好几个月前,他就跟他的师兄弟们夸下了海口——他绝对能赢今年的祭神比试。”
“如果输了的话,他就剖腹自杀。”
“……你丈夫真的很自信啊。”绪方笑了笑,“连这样的诺言都敢许。不过这种诺言应该不算数的吧?他的那帮师兄弟应该也不会把远山的这句话当真。”
脸上浮现出苦涩之色、就像吃了颗很酸的葡萄的阿实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丈夫的那些师兄弟们应该都不会把我丈夫的这句话当真。”
“但我丈夫可是当真了的。”
“我丈夫不仅相当地自信,性格也相当地刚烈。”
“只要是说出口的话,他绝对会言出必行。”
“若是输了祭神比试,即便没有师兄弟们的催促和强迫,我丈夫也绝对会兑现他的这个承诺,利落地剖开自己的肚子……”
听完阿实的这番话,绪方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绪方不得不承认——像远山这样性情刚烈到有些病态的人,还蛮恐怖的。
“应该……不至于吧……”绪方用迟疑的语气说道,“真的有人会因为这种基本没人在意的诺言而剖腹自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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