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所以他常常将我带在身边,手把手地训练我。”
“因此我知道了不少我这个级别的人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把你视为他的接班人。”源一眉头一挑,“据我所知……伊贺之里中,女性的地位可是很低的啊。”
“事实就是如此。”初光的嘴唇微微一撇,“你爱信不信……”
“……那我就姑且信你刚才所言好了。”
“还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吧。”从刚才开始,嘴巴就没有停过的初光,面带些许疲惫地轻叹了口气。
“我们这还有很多问题呢。不过你放心——等你回答完我们所有的问题后,我们会遵守承若,放你们自由的。”
“那么,下一个问题——今夜,丰臣氏为什么要攻击大坂?为什么要攻击绪方君?”
“……哈。”初光发出几道自嘲的笑声,“我怕我把原因告诉你们,你们会吓到啊。”
“……是信秀为了打倒江户幕府,重建丰臣天下吗?”源一冷不丁地反问。
听着源一的这句反问,初光表情一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眼中再次冒出警惕之色的初光,将源一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了数遍,“你们对丰臣氏……不,对丰臣信秀似乎有着不浅的了解啊……”
“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需要来多问了。”源一双眼中的神采稍稍一黯。
“……你说得不错。丰臣信秀那个疯子早在好几年前,就在为重建丰臣天下而做着准备。”
“虽没有直接证据,但我感觉他之所以会染指‘不死之力’,也是为了复兴丰臣。”
“我是直到今夜,才知道丰臣信秀打算在今夜破坏大坂并追剿绪方一刀斋。”
“他给今夜的作战,取名为‘大坂春之阵兼讨绪作战’。”
“将大坂破坏成这个样子,对他复兴丰臣有何益处啊?”岛田忍不住出声问道。
而岛田的话音刚落下,便听间宫冷冷道:
“……为了让江户幕府丧失对西国的控制吗?”
“你说得不错,不愧是戴着眼镜的人,脑袋就是灵光。”初光瞥了间宫一眼,“江户幕府的势力,基本都集中在东国,对西国的掌控力,江户幕府一直不怎么强。”
“而和江户幕府关系不怎么样,最有可能反叛江户幕府的藩国,比如萨摩藩、长州藩,基本都集中在西国。”
“因此,坐落于日本国中央、被视作江户幕府对西国的最前线的京都和大坂,它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它们不仅是江户幕府用来监视、威慑西国的重镇,同时也是江户幕府面向西国的最重要的补给基地。”
“京都自3年前的天明大火后,便一直一蹶不振。”
“监视与威慑西国的重任,目前全压在了大坂的肩上。”
“而眼下,大坂若是被打成了一片废墟。你们想象一下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户幕府对西国的掌控力与威慑力会一落千丈。”
“西国若是乱了,目前没了京都和大坂这两大补给基地的江户幕府,连军队都派不出。”
“让江户幕府丧失对西国的掌控——丰臣信秀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发动了大坂春之阵,毁掉大坂的府库,并让大坂的行政能力瘫痪掉并难以在短时间之内得到恢复。”
“那、那为什么要攻击绪方前辈?”岛田追问,“攻击绪方前辈,对他‘复兴丰臣’的大业又能有什么益处?”
“……关于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初光嗓音一沉,“丰臣信秀的所思所想,一直很难揣测。”
“他在好久之前,就对绪方一刀斋有着很强的敌意。”
“大概就是在绪方一刀斋刚弑杀广濑藩藩主,名号刚开始传遍全国时,丰臣信秀便当众宣布过:一旦遇见绪方一刀斋,能活捉到我眼前就尽量活捉到我眼前,不能活捉的,就直接杀了。”
“在去年夏季的时候,他还曾将一张绪方一刀斋的人皮面具送给了一个打算将整个京都给烧毁的疯子。”
初光的这句话,触动了牧村脑中的某处“开关”,瞳孔微微一缩的他,快声追问:
“打算将整个京都给烧毁的疯子?”
“那个疯子似乎是叫国枝顺六吧。”初光接着说,“为了能有效打击江户幕府,丰臣信秀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支持着那些与江户幕府有仇怨、敢于和江户幕府对着干的个人或组织。”
“就比如我刚才所说的那个想将整个京都给烧毁的国枝顺六。”
“那个国枝顺六所拟定的‘烧毁京都,然后将责任甩给六大剑馆去背’的计划若要成功,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要让有一定知名度的人去残忍杀害京都六大剑馆的人,好将京都六大剑馆的师徒们的仇恨都吸过来。”
“绪方一刀斋那时已全国闻名,而且实力高强,伪装成绪方一刀斋去杀人的话,不容易让人起疑。”
“所以,那时已经掌握了人皮面具的制作技术的丰臣信秀,便送了一张绪方一刀斋的人皮面具给国枝顺六。”
“自京都的二条城事件之后,丰臣信秀对绪方一刀斋的仇恨似乎变得更深了。”
“他将大量伊贺忍者外派到全国各地,寻找绪方一刀斋。”
“据说——丰臣信秀今夜本来只打算将大坂给破坏的。”
“但在得知绪方一刀斋目前就在大坂后,便紧急在今夜多加了一个消灭绪方一刀斋的任务。”
“那个丰臣信秀……到底是哪里有毛病啊?”阿町这时因再也忍受不住,以难以置信的口吻道,“阿逸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见过他,那个丰臣信秀为何要像追杀杀父仇人一样,一直这样针对阿逸?”
“谁知道……”初光轻轻地耸了耸肩。
“……攻击大坂……这等于是直接向江户幕府摊牌了啊……”源一的双手自刚才不知何时便处于攥紧的状态,“……你知道信秀下一步的行动吗?自破坏大坂后,他打算去做什么?”
“不知道。”初光立即道,“所有和‘复兴丰臣’有直接关系的军事行动,都被极严格地保密着。”
“连被吉久视作继承人的我,都是直到今日的夜幕落下来后,才知道丰臣信秀打算于今晚破坏大坂。”
“丰臣信秀后续要做些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那换一个问题。”源一的语气中,这时浮现出了些许混合着愤怒、不满、紧张以及……惭愧等色彩的复杂之色,“信秀……他今夜在大坂吗?”
“算了,我换个问法——你知道信秀他现在在哪吗?”
“……你是想去追杀丰臣信秀吗?”初光毫不闪躲地与源一对视。
“这些问题,与你无关。”源一毫不客气地这般回应道。
“如果你是想去追杀丰臣信秀……那只怕会相当地难啊……”一抹苦笑缓缓在初光的脸上浮现,“丰臣信秀……他现在极有可能仍待在高野山。”
源一:“高野山?”
高野山——这个词汇,最近一直频频传入绪方等人、葫芦屋等人的耳中。
又一次听到“高野山”这个词汇,让在场众人脸上的神情都稍稍一变。
“很吃惊吧?试图颠覆江户幕府的疯子,在神圣的高野山竟然有着据点。”并不知晓绪方等人早已知道高野山有问题的的初光,再次发出几道自嘲的笑声,“丰臣信秀在好久之前,就与高野山仙源寺的仙源上人狼狈为奸。”
“在仙源上人的帮助下,丰臣信秀以仙源寺为中心,在高野山上开辟了丰臣氏的据点。”
“在前些日,我就有听说——丰臣信秀来高野山了。”
“他现在极有可能仍留在高野山中。”
“高野山……”间宫仰头长叹了口气。
其余人的神情都浮现出了或多或少的沉重之色——除了绪方与源一。
“……对于丰臣信秀设在高野山的据点,你熟悉吗?”源一默默追问。
“不怎么熟悉,我没怎么去过高野山的据点。我只知道丰臣信秀设在高野山的据点,是以仙源寺为中心的,是丰臣信秀在日本本土最重要的据点。”
“……辛苦你了。”源一朝旁边的间宫招了招手。
极有眼力劲的间宫,一眼就看出了源一要干嘛,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装着清水的竹筒,掷给源一。
“来,喝一点吧。”源一将拔开的筒口递到初光的嘴边。
早已讲得嘴唇有些起皮的初光,不带任何犹豫地接过这竹筒,大口大口地喝着筒内的水。
就在这时——
“唔……”
佛堂的角落处突然传来了低低的呻吟声。
众人循声望去。
绪方:“总算是醒来了啊……”
……
……
——我这是在那……?
意识缓缓恢复的左右卫门,用力地眨巴了两下眼睛。
脑袋耷拉在胸前的左右卫门在睁开双眼后,首先出现在他眼里的——是铁链。
粗长的铁链,将他整副身躯与一根和他差不多高的木柱给牢牢捆在一起,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让左右卫门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与木柱一起仰躺在地上。
他刚想转过头,看下自己的四周,便猛地听见他的身前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间宫和牧村快步朝他走来,像拖头狗一样,一左一右地拉起左右卫门,朝位于佛堂一侧的偏房拖去。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左右卫门连忙朝间宫和牧村发出着怒吼,并用力挣扎着,试图睁开将他与木柱缠在一起的铁链。
他身上的铁链,是绪方他们此前特地为左右卫门找来的。
他们知道普通的麻绳,应该是困不住左右卫门的。
所以他们十分“贴心”地找来铁链,用铁链伺候左右卫门,并特地多缠了几圈。
绪方他们的“贴心”,化为了左右卫门的绝望。
但即使是被“不死之力”强化过的他,也难以挣脱开如此厚密的铁链。
间宫和牧村将左右卫门连人带柱地拖进偏房后,牧村立即将一块白布盖在了其面上。
……
……
“唔……唔唔!噗!咳咳!咳……”
偏房内传来了左右卫门受水刑的声音。
源一瞥了眼偏房后,朝众人宣布道:
“好了……审问的事就先交给间宫和牧村吧。”
“浅井,你来将初光和柴田他们俩重新捆上,然后带他们去休息。”
“等一下!”这时,刚刚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柴田急声道,“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们——在我们回答完你们所有的问题后,就会放我们自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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