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而也就在这时,绪方发现了左右卫门伤口处的异样——一根根红色的血丝,像一根根恶心的虫子般从左右卫门的伤口处冒出。
这些虫子纠缠在一起,填补、修复着左右卫门的伤口……
——可恶……
绪方一边强忍着腹部的剧痛,一边辛苦地闪避着左右卫门的攻击。
左右卫门刚才的那记膝撞,给绪方带来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膝盖本就是人体最坚硬、最有力的武器之一,而踢出这记膝撞的,还是力量与速度本就很惊人的左右卫门。
绪方感觉就像有辆摩托车撞上他的肚子一样。
腹部的剧痛不仅让绪方的精神难以集中,同时也使得绪方的动作都变得迟钝、僵硬起来。
左右卫门也发现了绪方受他刚才那记偷袭的影响,现在的状态非常地差,于是加快了攻击的频率,不给绪方任何的喘息之机。
嘭!
在桥梁上又轰出了一个直通下方河流的大洞后,左右卫门迅速地变换架势,用宛如扫地般的动作,挥刀朝绪方的脚扫去。
绪方以用握胁差的左手捂着不断发疼的腹部的姿势,向旁边一跃,跳上旁边的桥梁扶手。
绪方刚跃到扶手上,左右卫门的薙刀刀刃就像是加装了追踪器一样,自下而上地朝绪方紧追而来。
绪方再次一跃。
啪啦啦!
他刚才所站的那一排护手,像被推倒的积木一般,被左右卫门给扫飞。
绪方从护手落回到地面。
奇差的身体状态,让绪方总算是出现了失误——在从护手上跳开时,他没在半空中将身子的姿势调整好。
在落回桥面后,身体姿势的不正,令绪方在桥面上踉跄了数步。
高手间的对决,片刻的失误都会带来灭顶之灾——这句话用来形容此时的绪方,再合适不过。
左右卫门自然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绪方露出破绽”的大好机会。
他以左脚为中心,将力量从脚传到腰,再从腰传到持刀的双臂,以像是要将绪方给砍成整齐的左右两半的气势,将大薙刀高高扬起,然后自上往下地朝绪方重重劈下。
姿势的不稳,让绪方已来不及再用垫步来进行闪避。
因此绪方咬紧了牙关,将手中双刀交叠成十字,往上一抬,朝劈来的大薙刀迎去。
铛——!
咔擦!
金属的碰撞声,以及刀刃碎裂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绪方这次用胁差和打刀组成“十”字来防御时,是将胁差放在打刀的上面,主要是用胁差来格挡左右卫门的攻击。
在左右卫门薙刀的绪方的胁差撞在一起后,绪方的胁差终于因不胜重负而碎裂,整柄胁差仅剩一个刀柄和只余半指长的刀刃。
绪方的反应也很快,见胁差碎了,便立即将它扔掉。
右手继续握着还未碎裂的打刀,左手则按住打刀的刀背,双臂发力,试图将压来的大薙刀给推回去。
吱吱呀呀……
2个力量都远超常人的超人都将双脚紧紧地扎在桥面上,在那角着力,他们脚下的木桥发出痛苦的呻吟。
绪方不带任何保留,已经拼尽全力了,然而……左右卫门的薙刀刀刃还是一点点地往下压,逐渐逼近着绪方的脖颈。
吱吱呀呀……!
木桥的呻吟声变得更大了一些。
左右卫门喉咙处的那个洞,已经在那些红色血丝的通力合作下堵上了。
喉咙的修复,也让左右卫门终于能正常地说话。
“我刚才的那记偷袭,给你带来的影响不小呢。”左右卫门以戏谑的口吻这般说。
绪方没有理会左右卫门的嘲讽,只默默地咬紧牙关,奋力阻拦着左右卫门的薙刀刀刃对他脖颈的靠近。
虽不想承认,但绪方也不得不认同左右卫门刚才所说的话是事实——腹部的剧痛,让绪方现在有差不多3成的力量都难以使出。
这恶劣的影响,让绪方无力与左右卫门进行力道上的抗衡。
绪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硕大的薙刀刀刃离他的左脖颈越来越近。
“不愧是修罗啊……”左右卫门喃喃道,“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竟还能保持如此镇定的神情……”
左右卫门虽然用敬佩的口吻这般说,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留情。
吱吱呀呀!
木桥的呻吟声进一步增大。
大薙刀不断突破着打刀的阻拦,其高度从绪方的头顶一直压到了……绪方的右脖颈。
在左右卫门的满心期待下,薙刀的刀刃终于——切进了绪方右脖颈的肉里。
绪方右脖颈的肌肤已经被锋利的薙刀刀刃给压出了一个切口。
绪方现在的模样,就像是把左右卫门的薙刀给扛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左右卫门的双眼中已布满狂喜之色。
他知道——就差一点了!
还差一点,他就能取下绪方的性命,圆满完成丰臣大人交给他们的任务。
这份欣喜,让左右卫门感觉身体的力量又足了几分。
他毫不犹豫将体内多出的几分力道灌注到双臂中,以求尽快取下左右卫门的性命。
左右卫门面露狂喜。
至于绪方——他仍相当地镇定。
即使此时的自己不敌左右卫门的巨力,即使左右卫门的刀已经砍到他的右脖颈,距取下他的性命仅剩最后的临门一脚,绪方仍保持着镇定。
没有放弃与左右卫门的对抗,仍在冷静地思索着破局、反杀的方法。
薙刀的刀刃,已经切得越来越深。
越来越多的鲜血顺着绪方右脖颈处的那越来越大的伤口向外冒出。
——快点去死吧!修罗!
左右卫门于心中发出兴奋且激动的大喊。
然而就在这时——
吱吱呀呀!!
咔擦咔擦!
木桥的呻吟声猛地提升了一个量级。
紧接着,刺耳的碎裂声轰然炸起。
绪方和左右卫门脚下的木桥如只被撕碎的纸片一般,变为片片碎裂的、或大或小的碎片。
这座简陋的木桥,在刚才挨了左右卫门的两记重斩后,桥面多出了2个大洞,这2个大洞令桥梁的结构被严重破坏。
力从地起是武道中不变的定理。
为了能在角力中胜过对方,绪方也好、左右卫门也罢,都将双脚紧紧扎在桥面上,紧踏着桥面。
也就是说——本就已经因结构被破坏而摇摇欲坠的桥梁,在进一步承受绪方和左右卫门拼尽全力的踩踏后,终于因不堪重负而碎裂。
而最先碎裂的地方——是绪方的脚下。
将全副身心都放在与左右卫门的角力,再加上身体状态本就很差的绪方,对脚下的变故始料未及。
“欸欸?”
绪方发出一道呆呆的“欸”声,然后跟着脚下的木桥碎片一同坠向下方的湍流。
而在往下方的湍流掉去时,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的绪方,猛地感到后脑处传来一阵剧痛——在往湍流里掉时,绪方的后脑勺不慎撞倒了下方的桥墩……
左右卫门脚下的桥面没有立即碎裂,所以他及时反应了过来。
连忙后跳,一口气跳到桥外后,他连忙定睛扫向河面,寻找跟着桥梁的碎片一同掉入河中的绪方的身影。
手中仍紧握着打刀的绪方,在湍急水流的裹挟下朝下游快速漂去。
因为水流很湍急的缘故,所以仅眨眼的功夫,绪方就没影了……
左右卫门现在的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一样。
他死死地盯着绪方被冲走的方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就差一点啊……明明就差一点就能取了修罗的性命了啊……!”
“左、左右卫门大人……”那10名被左右卫门带来的射手,这时神色各异地围拢了过来。
这10人现在都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他们刚刚都亲眼看见了……本应死掉的左右卫门,突然又生龙活虎地跟绪方扭打在一起。
过于惊悚的此幕,让这10人现在连该和左右卫门说些什么都不知道了。
终于,有个人壮着胆子朝左右卫门问道:
“左右卫门大人,您刚才被修罗刺中的位置……没事吧?”
出头鸟一般是没啥好下场的。
这名鼓起勇气的射手话音刚落,便被左右卫门以粗鲁的口吻吼道:
“我如果有事的话,还会像现在这样站着吗?!”
“都别傻站在这了!去外面叫上所有的人沿着这条河去追击修罗!绝不能让修罗有喘息的机会!”
……
……
——我怎么又掉水里了?!
绪方感觉自己今夜似乎和水格外有缘。
他之前才刚从河里爬出来,结果没过一会儿又掉回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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